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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禹晶 「在下姓李,李采風,敢問姑娘芳名?」他有禮的問。 「奴家姓水單名煙。」要咬文嚼字嗎?看來這人非旦死不了,而且還挺有開玩笑的精神。 「水煙,好聽的名字。」他自額上取下一鏤刻龍鳳圖騰的古玉,「這是我隨身數了二十年的玉珮,贈予你當信物。」說著已為她戴在頸上,他的眼光忽地停駐在她毫無遮掩的胸前,她急急拉過被子遮住春光。 「你快把衣服穿上!」他身上一絲不掛,她羞得別過頭。 他的衣服早已刀痕斑斑,剛才又被他扯破,是不能再穿上了,他望住她: 「你有父兄的衣裳可以暫借給我嗎?」 「我沒有什麼父兄的衣裳可以借你,不過我有一套比較大的休閒服可以借你。」 她緊緊裹著被子走到衣櫥前,拿出了一套紅色休閒服丟給他,自己另找了一套衣褲,走進浴室。 不知道為什麼,他算是強暴了她,但是她發覺自已居然並不怎麼悲憤,更沒有絲毫怨恨他之心,連要掉淚的衝動都沒有,是她沒有廉恥心嗎?此刻她唯一的想法是,他居然能毫不費力的就制住她!一般縱使身手不錯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做到這點。 出來後,發現他居然瞪著那套休閒服,一臉的疑惑。 「怎麼了?穿不下嗎?」她問,眼睛卻不敢直視他仍裸露的身軀。 他滿是困惑的望住她: 「水煙,這衣裳要怎麼穿?我怎麼從沒見過這種衣棠?是胡人還是蠻子的?」 她呆呆的瞪著他,他在說哪國話呀?胡人?蠻子?現在還有人用這種形容詞嗎?而且休閒服他居然說不會穿!他是古人嗎? 古人?這個字眼驀地鮮明的躍進她的腦子。不可能吧!又不是在拍電影穿梭時空…… 「你到底是從哪來的?」 「我是從長安來的,水煙,這裡是哪裡?」 她深吸一口氣,長安這個名詞只有在書上才看過,現在早已改為西安了。 「這裡是……台灣台北,我位於汐止的家。」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他聽。 果然看到他一臉茫然的神色。 「台灣台北?是哪裡?我似乎不曾聽過這個地方。」 「你說的長安是哪一個朝代的長安?」她愕然的緊盯著他。 「當然是唐朝。」他發覺她的話中似乎另有玄機,「有什麼不對嗎?」 「你真……是唐朝人!」她想再確定。 「對,難道你不是?」他怪異的審視她的衣著打扮,「你是胡人嗎?」 「我不是。」她正色的對他道:「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也許你聽了會很驚訝,但這是事實,所以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好,你說。」他定定的注視她。 「這裡是離唐朝一千多年後的世界。」 他征征望著她,沒會意過來。 「也就是說,你來到了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你明白了嗎?」她再解釋。 「一千多年後?!」他震住了。她是在騙他嗎? 晨曦的朝陽迎面而來,她將他帶到窗邊,由五樓俯瞰地面。 「你看下面那些在快速移動的是車子,人可以坐在裡面開著它到任何地方,昨天你就是由空中掉到了我的車子上。」還把她借來的車子車頂撞了個凹陷。 他震愕的反應全在她意料之中。 「你的傷沒問題了吧?」雖然渾身是傷,不過他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死掉了。「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出去看看,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依著她的指示,他穿上了休閒服,只是不太合身,小了些,她打量他,他至少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吧,而他腳上的古怪鞋子更顯得突兀,不過沒辦法了,她沒有男鞋可以給他換,待會兒再幫他連衣服一起買吧。 他一臉驚異的坐進車裡望著車來車往,等她發動了車子,如同馳般的速度,他再被震住了。眼前所見的一切景物,陌生得深深撼動他。 是真的!這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他真來到了一千年後的世界! *** 還好他對事實的接受力很強,很快便接受了他跨越時空來到未來的事。 平時她上班時,他就留在家中整理家務,做個稱職的「家庭煮夫」;有空時她便帶他四處閒逛。雖然她曾試著找人詢問有關跨越時空的事,但都沒有任何結果,這種駭人聽聞的事,科學家們是曾有人在研究,但均毫無結果;所有的相關資料也翻遍了,仍找不出任何頭緒,甚至再回到他「降落」的地方,也查不出什麼,所以幫他再回古代的事,是陷入膠著了。 不過他們兩人均有一種感覺,他一定能再回去的,只是遲與早的問題。 二個月前,她一場重感冒,改變了他們兩人的親密程度,由室友進展為同居人。 「都十點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嗎?」他關心的敲她的房門。 她沒有回聲。 「水煙,你醒了嗎?」他再問了一次,見仍沒人答話,緊張的撞開了房門。因為她雖然嗜睡,但也從不遲到。 「水煙,醒醒,該上班了。」她還睡著,他提高了音量叫她。床上的人兒仍動也不動。 「水煙!」他總算發覺她氣色不對,伸手撫著她的臉,「你發燒了!」她的臉好燙,他半扶起她。 「我帶你去找大夫……醫師。」 「不要,我好冷!」她掙脫他,鑽進被中,緊緊拉著被子蜷縮成一團。 「水煙,你正發著高燒,我們得去看醫生。」他試著再抱起她。 「我不要。」她最討厭看醫生了,尤其是吃藥,每次都卡在喉嚨,苦得她吃了整罐糖仍沖不掉那種噁心的味道。「我想睡覺,你不要再吵我,我睡一覺就會好的。」她又躲進被裡縮成肉球。 「你燒得這麼燙,怎麼可以不看醫生?單睡覺是睡不好的,乖,我們去看個醫生,很快就回來。」他不死心的哄她。 「我說不要嘛,你別吵我了啦,我每次感冒都是睡好的,幫我打電話到報社請假。」 拿她無可奈何,他只能幫她打電話請假。 在她身旁守了一天,見她仍沒退燒的跡象,他強硬的抱她到醫院,不理會她的拒絕抗議。 打了一支針,強灌她吃藥,因為她像個小孩般耍賴不肯吃藥,還弄得她眼淚汪汪,他又哄又騙的才把她帶回家。 「人在病中感情都是特別脆弱的。」醫生還特別交代要他多讓他的「妻子」一些,因為她哭鬧得這麼凶,醫生不得不懷疑他虐待她。 「我不要,我已經好冷,你還弄一個冰枕來,你存心想冷死我嗎?」她將冰枕丟得遠遠的。 「這是醫生交代的。」他一臉的無辜,「他說這樣退燒比較快。」又撿了回來。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樣嗎?一生起病,性子便特別暴躁。 「我不要,你拿走。」拉過被子悶頭便睡,她生平有二怕,第一怕冷,第二怕病,一旦生病,它的情緒便會失控,所以在她生病時,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理她,等她病好了自然沒事。 「不可以這麼任性,大夫交代的便要照著做,病才好得快。」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他抱住她與她睡在一起,強壓住她,讓她枕著冰枕。 「放開我!」她抗議的叫道。 「等你退燒了,我自然放開你。」他沒得商量的道。 「你這個惡棍!你走開,無賴,走開……」任她怎麼叫罵,甚至咬他,他都無動於衷。 吃的藥發揮了藥力,她很快便入睡了,總算也停止了叫罵。 第二天醒來,她的燒退了大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排深深的齒痕,烙印在他的手腕上。 「你醒了,覺得好一點沒有?餓不餓?我煮了魚粥,起來吃些好嗎?」關切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撫著他的手腕,她知道那是她的傑作。忘了交代他,她生病時不可以靠她太近,否則便會遭到無妄之災。 「對不起,還痛嗎?」 「這點傷比起我身上的刀痕算什麼。」他不在乎地一笑,輕扶起她,「我盛了一碗粥,喝一些好嗎?待會兒要吃藥。」 一聽到要吃藥,她的眉頭攢得死緊。 「我已經好很多,我不需要再吃築了。」她跳下床展示給他看,「你看,我已經好了。」牆上的鍾敲了九下,她驚呼: 「我遲到了!」 「你別緊張,我已經替你請了三天的假了。」 「三天!你替我請了三天!我沒有叫你請三天呀!」那要扣多少薪水呀,她的房租,還有她欠銀行的錢……都是那該死的慈善晚會,害得她負債纍纍! 「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幾天,不能太過勞累。」所以他才自作主張為她請了兒垣麼多天假。 他堅決的神色告訴她,這三天裡他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來,喝些熱粥。」他端過粥準備餵她。 「我自己來。」她不習慣讓人餵食。一邊吃一邊望著他,他竟然倒了杯水也準備好了藥等在一旁,思及他昨日餵她吃藥時的強硬態度,她的喉嚨便開始發苦,頭皮發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