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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禹晶 他並沒有要求她的報答,反問:「這匹馬為何會忽然間發狂般追妳呢?」 她餘悸猶存正要開口回答,赫然發現她竟然坐在這匹馬上,頓時大叫:「我要下去,快放我下去。」她面色慘白,不時的顫抖。 見她這般恐懼害怕,他立刻將她抱下馬背,不停的安慰她:「別怕,別怕,沒事了!」 她一抬頭,赫然又發覺馬兒就在她面前,驚嚇得直抓住他的衣袍,顫聲道:「你……快將這馬……趕走。」 「好,妳別怕,我讓馬兒走遠一些就是了!」他將馬牽至遠處,繫在樹下,再走回,此時她身旁已站了兩名身著官服的女子,氣喘吁吁道:「公主殿下,妳沒事吧!」方纔那一幕,她們已嚇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公主殿下有個差池,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沒事了,幸虧他及時救了我。」她指向花情,聲音仍帶些驚懼。 兩名官服女子萬分感激的向他致謝。 他萬萬沒想到,方才救下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公主殿下! 「這位大哥哥,方纔你救了我,你希望我如何報答你,儘管直說。」 他撫平驚訝的心情,恭敬的道:「我不需要任何報答,公主能平安無事就好。」 「不,今日若非你救了我,只怕我已死在馬蹄下,無論如何我都要報答妳的。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她雖才十歲,但身為公主,她所表現的氣度,自是遠超過同齡之孩童。 見她執意要報答他,他凝思片刻,指著那匹馬道:「不如就請公主將那匹馬賜給我。」 「你要那匹壞馬?!」她吃了一驚。 他笑道:「牠非但不是一匹壞馬,反而是一匹千里良駒。」 「這怎麼可能,牠方才將我摔下馬背,又發狂的想追撞我,怎能說是千里良駒?」她不倍。 「正因為牠是一匹千里良駒,所以才不輕易讓人駕馭,因此才將公主摔下馬,而公主方才可能對牠做了什麼,所以牠才發狂的追趕公主。」 她搖頭:「沒有,我並沒有對牠做什麼。」 「這馬兒十分有靈性,應是公主做了令牠不舒服的事,牠才會追趕公主的,公主不妨再仔細想想。」 她側著頭,認真的想了片刻,道:「我方才一上馬,還沒坐穩,牠就想將我摔下馬,於是我緊張的拉緊牠的馬鬃,可是還是被牠摔下馬。之後,牠便發狂的追我。除了這些,我並沒有對牠做些什麼。」 「我想應是公主拉疼了牠,所以才惹怒牠的。」 「哼!牠也未免太小心眼了,我不過是拉他一下,牠竟然就想撞死我,真是一匹惡毒的馬!」她恨恨的道。 他笑出聲。「馬兒跟人一樣,公主弄疼了牠,牠當然也會生氣。」 她嘟起小嘴,細想片刻,才道:「好吧!既然你為牠說情,那我就原諒牠吧!你方才說要我把馬兒賜給你,現在這匹馬就是你的了!不過你得跟我回宮中,我要奏稟母親陛下,再對你另行封賜。」 他幾番推辭,但她執意要他與她一道回宮,不得已他只好與她一同進宮。女王陛下得知此事後,為酬謝他救了公主一命,便封他為宮中侍衛統領。 自此之後,這十年來,她的喜怒哀樂,便開始緊緊的牽動著他。 「公主不願與花瑤、花佳來,那不如坐馬車來吧!」 「坐馬車!」她像受了侮辱。「我才不要。」她堂堂公主,若是讓人知道她不敢騎馬,定會被人笑的。 在花月國,幾乎人人均會騎馬,尤其是女子,馬車是專給病人或體弱之人生的。她自十年前被馬兒驚嚇後就不敢再騎馬,若真要騎馬,也是要花情坐在她身後,她才肯上馬。 「公主不願坐馬車,又不願花瑤、花佳陪您,那麼只有等我回來了。只是在我回宮的這段時間,公主就看不見夕陽美景了!」自他二十歲時遇見了她,這十年來與她朝夕相處,她對他是絕對的信任,他對她是全心的守護,除非是女王陛下命他出宮辦事,否則他必是隨時陪侍在她身旁。每次當他出宮辦事,即使只離開一日,他便已十分的思念她,這次到花月國,來回最快也要一個月,他已可以想見自己會如何的思念她了! 她苦惱的支著下巴,唉!若是她會騎馬,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說來說去都該怪十年前那匹馬,害得她到現在都不敢騎馬。 不過,若非那匹馬,她也不會認識花情,好吧!算牠功過相抵。她低首把玩著頸間的五彩鏈子,旋即抬頭望向他道:「好吧!在你回來之前,我就暫時不來這裡看夕陽了,不過你要盡快趕回來哦!」 「公主放心,一辦完事我就立刻趕回來。」不用她吩咐,他也會這麼做的。 第二章 「花照,你方才說的是真的嗎?」花奇一臉驚訝。 「千真萬確。女王陛下這次召我們四人而來都邑,就是為了這件事。這是宮中內侍親口告訴我的。」花照十分肯定。 「這麼說,女王陛下是想趁花妙公主殿下二十歲生日當天,在我們四人中遴選出一人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囉!」花波頗為興奮。 「你只說對了一半,女王陛下是有意讓公主殿下在我們四人中選出一位,做為公主的夫婿,不過我們四人只是第一批人選,若是公主殿下不中意我們任何一人,那麼將再另召一批郡王的子弟前來都邑,直至公主殿下有中意的人選。」花照一早便向宮中親近女王陛下的內侍打聽情況,一得知消息便趕來告訴他們三人。 花星聞言,面無表情,心想:「當公主第一夫婿固然十分誘人,將來等公主殿下繼位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一王夫,但是卻也從此喪失自由,終其一生將困在宮中,不能隨意出宮。而且公主殿下將來也會再有第二夫婿、第三夫婿……,從此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地位,必須開始與其它夫婿爭寵、勾心鬥角。如若得不到公主殿下的眷寵,遭到冷落,那即使身為第一王夫,只怕連宮中一般侍衛還不如,至而無人聞問;如現下女王陛下的第一王夫,就是因得不到女王陛下的眷寵,不知被冷落了多久……」 花奇掃了一眼其它三人的表情,花照面色凝重;花星面無喜色;唯花波面露喜色,他目光停在花波臉上,問道:「花波,瞧你好似挺開心的,怎麼?難不成你想被選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嗎?你可得想清楚,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並不好當。」 花照也道:「不錯,瞧瞧現在女王陛下第一王夫的情形就可知道了,這第一王夫是名兒好聽,實際上其中的辛酸苦楚恐怕不為人知哩!」 對他們兩人的話,花波十分不以為然,心想必是他們也想爭奪這第一夫婿的位置,所以才出言恐嚇他,讓他心生退卻而不與他們爭,便道:「你們這是在嚇我吧!」 「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第一王夫的情形嗎?」花星望向花波。他心下早已打定主意,絕不要被選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一旦被選中,就猶如小鳥進了樊籠,永遠無法自在飛翔,兩百多年的漫漫歲月,將在宮中虛度了! 「什麼情形?」花波不解的望住他問。 「聽說自女王陛下迎娶了第七王夫後,就不曾再對其他六位王夫聞問過,第一王夫因受不了女王陛下這樣的冷落,終日鬱鬱寡歡,終於得病。之後,女王陛下以希望讓第一王夫靜心養病為由,讓他遷出宮中,到碧英別苑養病。從此,第一王夫就不曾再離開碧英別苑踏入宮中,至今聽說已有七十多年了!」 「是啊!他雖貴為第一王夫,但是也不過是空有其名而已,這種情況,無疑是被女王陛下驅逐出宮。」花奇感歎的道。 「若是真被驅逐出宮那也還好,至少出宮後便是自由之身,可再另尋伴侶,然而如今,他被困在碧英別苑,哪兒也去不得,猶如馬兒被囚在籠中,無法振翅高飛,這滋味可更難受了!」說到此,花照自己心下也打了個寒顫,若這種情形換是他……,他真不知該如何度過這漫長難熬的日子,唉!王夫難為呀! 花波一臉驚懼,顫聲道:「真……真是這樣嗎?」太可怕了!若真是如此,這種王夫還是不做的好。 花奇盯著他,沉重的道:「你知道這第一王夫是誰嗎?他便是我母親的兄長,所以他的情況我比誰都清楚。我是絕不願被選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這麼淒慘的日子我過不來。」 花星與花照也深有同感,暗暗點頭,他們與花奇的心意是相同的,絕不要被選為公主殿下的夫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