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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羽衣 「妳要回去?」寒御眼神馬上冷下,面色也變得深沉無比。 「你別這樣看我嘛!我說的回去不是回天羽,而是去藏放離心玦的地方。」他的模樣怪嚇人的。 聞言,他的臉色才和緩下來。 「我跟妳一塊兒去。」 「怎麼,你怕我跑掉不成?」他一恢復原狀,她的利爪馬上伸出。 「或許吧!」 「喂,我討厭別人污蔑我的人格。」她才不會言而無信。 「我想盡快拿到離心玦。」他隨口一說。 「可是……」一旦帶他去,他不就曉得…… 「怎麼,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而是──哎,算了算了,咱們這就走。」 ☆☆☆ 「小姐拿到靈鳩心法了?」 「嗯。你盡快送回去。」 「小姐不親自拿給羽主嗎?」 「我答應要留在秋霧山莊三個月,所以暫時無法回去。」 「小姐,妥當嗎?」 「沒法兒,這是我答應他的條件。」 「小姐,屬下是擔心寒莊主會對您……」 「哈,想欺壓本小姐?哪有這麼容易……」 寒御若有所思的看著這戶毫不起眼的農家,這戶農家正是天羽暗設的秘密據點之一。 天羽一派乃百年前驅逐西域邪教的重要參與者之一,可他們行事一向低調而神秘,長久以來,除了五十年前曾經狙殺過跨海來中原挑釁的東洋武者外,最近的一次,便是在二十年前教訓過當時誤入歧途的武林盟主。 幸虧天羽一派已多年不曾涉足江湖,否則若與他對上,恐怕雙方都佔不到便宜。 老舊的木板門一開啟,就見羽蝶兒蹦蹦跳跳的走出。 「喏!這是你的。」她將一隻香囊交予他。 寒御看也沒看,便把香囊放入衣袖內。 「怎麼不打開來看?」萬一裡頭裝的不是離心玦呢? 「若有假,看我怎麼報復妳。」他深深凝住她,輕柔的口吻彷彿是一頭殘忍的獵豹在撕裂到嘴的小獵物前,還溫柔地對它說:我會一口咬爛你的脖子,讓你感覺不出絲毫痛苦。 「哈,哈哈!」羽蝶兒乾笑數聲,「你想報復我,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她故作無謂的笑笑,其實心裡已是七上八下。 嘖,開開玩笑也不行? 「走吧!」他不再多言,負手往繫在樹旁的馬匹走去。 「小姐。」羽蝶兒正欲隨後跟上,農家主人卻突然走出。 「還有事?」羽蝶兒頓步,回眸走向他。 「小姐,屬下還是擔憂……」 「你只要把心法迅速送達我爹手中即可,其餘的事你毋需擔心。」說罷,就見寒御已回首望向她。 寒大莊主還真難伺候,連說個話都不行……她快步走向他,小嘴嘟得老高。 「我希望這三個月內,除妳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天羽人出現在我眼前。」他話中有話。 「你儘管放心,我已經交代好了。」 「希望如此。」寒御優雅上馬,雙腿一夾,跨下駿馬旋即揚長而去。 「喂!等等我!」羽蝶兒亦趕緊跨上馬。 這寒大爺到底在生哪門子的氣? 「是你硬要跟來的耶,現在又擺臉色給我看……既然這麼不爽,那我乾脆別回去了!」她嘀嘀咕咕說完,卻發現前方的坐騎忽而停住,她一驚,以為他聽到她的抱怨,於是在快要接近他時,完全沒放慢速度就直接超越他。 她沒有回眸,只拚命的向前奔馳。 寒御在她越過他之後,才重新策馬趕上,而一雙看似平靜無波的瞳眸,卻在此時迸射出粼粼的黑焰。 就算羽主親自來要人,他也絕不可能放過她── 第六章 在一間隱密的石室裡,坐著兩個人。 「主子,有生意上門了。」 女子的諷笑聲讓身在暗處的男子緩緩挑起一眉。 「而且下單者還是跟上回要我們殺李挽風的是同一人。」女子笑靨如花。 「他這次要誰死?」 「綠煙山莊少莊主李乘思。」 「李乘思?」男子聲音異常輕柔的低吟。 「主子,要接嗎?」 「為何不接?」 「主子,這樁買賣交給我吧。」女子搶先說道。 「不,由我來。」嗓音,帶有莫名的邪惡。 「主子,我剛剛耳聞一項消息,而這項消息對主子來說可有很大的幫助。」不知何故,女子柔媚的嬌音竟摻雜絲絲壞意。 男子無聲一笑,沒接口。 「主子,您的目標已經在來秋霧山莊的路上,所以您要動手就要快,否則──」女子媚聲忽頓,因為她的主子已經離開。 呵,早說這樁買賣由她來不就好了? ☆☆☆ 一大清早,秋霧山莊就不知為何事忙得不可開交。蝶兒原本還不以為意,可當她從丫鬟口中探得這一切皆起源於綠煙山莊少莊主後,她便在好奇心的慫恿下,悄悄來到松園。 「站住!」 怎知人還沒見著,就好死不死的碰上正要走出的寒御。 奇怪,是她疏於練功還是寒御的眼力驚人?在大老遠的距離下,他竟然還可以捕捉到她的身影,甚至連聲音也可以準確無誤的傳入她耳裡。 無奈的一撇唇,蝶兒以老牛拖車的龜速來到他身前。「莊主,你也是來看李乘思的啊?」她笑了笑,佯裝無辜。 「妳來做什麼?」寒御先讓身後的屬下離開,才笑著問她。 雖然他是笑笑的,但蝶兒卻寧願他不笑。 「我、我是來……」 「嗯?」 他眸中乍現的冷意反倒令蝶兒起了叛逆之心。怎麼,連看個人也得經過他的批准不成? 「我是『專程』來看李乘思的。」她語調僵硬,聲音卻無比宏亮。 「專程?」 「有什麼不對嗎?好歹我也曾經受他照顧。」 「這麼說起來,妳是特地來報恩的。」他雙眸倏瞇,聲音更是冷冽透頂。 他失手了。 不知該說李乘思命大還是他太過輕率,除沒一劍刺死李乘思外,還讓他得以拖著傷重之軀爬到秋霧山莊來。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殺人一向不覆面,可這次行動他居然蒙了面……莫非他早已預料到自己殺不死李乘思? 「我要報哪門子的恩?我來看他只是基於我曾經在他那兒騙吃騙喝一段時日,來看他一眼應該不為過吧?」 「就只是這樣?」 「不然我還能跟他怎樣?」他是腦筋打結還是昨晚沒睡飽? 寒御不再說話,唯用一種很特殊的眼神緊緊盯住她。 被他這麼一瞅,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從心頭蔓延到四肢。 幹嘛,他想用眼睛殺人嗎? 「妳可以進去了。我在這等妳。」 喝!他又怎麼了?原想快快落跑然後再覓個適當的時機前來看李乘思的蝶兒,登時傻眼。 「妳不是要進去?」 他今兒個還真反常……八成是吃錯藥了。 「你確定要在這等我?」她小心翼翼的問。 「妳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忽地,一陣輕風吹來,揚起他披散在肩後的狂浪黑髮,捲起的發也微微拂過他一雙既深沉又無情的眼。 她想抗議,卻懾於他的眼,於是她螓首一甩,快步走向屋前。不過在推門進入前,她仍不自覺的回眸一望──寒御當真立在那兒,即使他們之間相隔一大段距離,她仍舊可以強烈感受到一股冷颼颼的氣息。 他到底在氣什麼? 抿緊小嘴,蝶兒不太高興的一腳踹開房門。 「蝶……蝶兒……」 床榻上,臉色灰白、雙眼佈滿血絲且氣息虛弱的李乘思,乍見蝶兒來到,激動的想起身。 「喂,你起來幹嘛?也不瞧瞧你現在的狀況。」蝶兒根本懶得再掩飾,再加上先前受了一肚子鳥氣,所以說起話也毫不客氣。 李乘思是有些錯愕,不過他把她的反常歸咎於她太擔心自己的安危。 「蝶兒……我……我……」 「別你啊我的。說,是誰想殺你?」 「這……對方蒙面,所以我……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她時間有限。 「我……我認為想殺我的人或許是……是弒神……」李乘思喘了好幾口氣才順利地把話說完。 「怎麼可能?!」蝶兒一聽,杏眸圓瞠。 「怎……怎麼不可能?」 「弒神不是從不覆面?」她絕不是在為寒御脫罪,只是就事論事。 「可是對方……殺我的那股狠勁……和氣息……就算不是弒神,也絕對是名殺手。」 蝶兒一楞,一股莫名的鬱悶在胸臆間不斷湧起。 真是他做的? 「蝶兒……」 為證實心中猜測,蝶兒根本不甩李乘思的呼喚,便一古腦的衝了出去。 寒御依舊冷冷的佇立在原地。 直到蝶兒突然衝出,且神色有異的奔至他身前,他面無表情的俊顏才起了一絲變化。他淡淡地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怎麼,李乘思給妳氣受了?」 羽蝶兒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他的臂,隨後小腳一蹬,兩人身形優美的落至四邊環湖的水亭裡。 「要殺李乘思的人是不是你?」一口氣還沒喘過,蝶兒劈頭就問。 寒御唇上浮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嘲笑,「原來妳是替心上人討公道來著。」看來,他當時應該一劍砍下李乘思的腦袋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