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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羽嫣 她輕輕挪動身子,想要找一個最舒適的位子,才這麼一動,臀上的傷口再度滲出血來,疼得她齜牙咧嘴。 小心捧著藥瓶,忍著轉身的痛楚,她將藥粉灑在傷處上,藥粉滲入傷口帶來的強烈刺痛,讓她不得不咬緊唇,才不至於大叫出聲。 嗚……好痛!她真的好痛……沒想到他翻起臉來,真的六親不認。 藍蘋兒這次真的體驗到,李澤說是就是,說到就做到的武將作風,她老是惹怒他,沒讓他氣得大開殺戒,已經是她三世修來的福氣了。 或許他,她只能藏在心底深處,默默地想著…… 第四章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藍蘋兒才有辦法下床走動,但是傷處卻仍然沒有痊癒,因此她總是一拐一拐地走路。 她學聰明了,決定聽從藍慶的吩咐,當個柔順不生事的下人,她不想再添人麻煩,而李澤,她更選擇躲避,只要不見著地,她就不會難過,也不會心澀。 他繼續愛他的青蓮,她繼續當她的下人,如今,她只想過著安穩的日子。 藍蘋兒端著熱湯一跛一跛地走向梅靈居。 現在她也不將煤渣抹在臉上,因為在第一天她進府後,李澤就明白告訴她,府裡不需要骯髒的下人。 之前遲遲不敢露出真面目,是擔心有人認出她是個女人,但經過幾日的試驗,根本是她在窮緊張,王府裡來來去去的人,起碼有百人以上,她不過是個小小的下人,哪有什麼人管她長什麼樣子。為了避免他會以骯髒理由,將她趕出府,她還是寧可冒一點風險,恢復原來的樣子,反正在他眼中,她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下人,什麼樣子也無所謂。 走過長廊,在轉角處猛然撞上一個挺拔的身影,來人輕巧地扶住,藍蘋兒手上端的圓盤。 「當心點!」 他的聲音依然如同往昔般沉鬱迷人,她端著圓盤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又是你這個臭小子,你走路都不長眼睛嗎?萬一這湯灑在青蓮身上,你賠得起嗎?還是想再嘗嘗那二十棍?」 青蓮嘲諷的聲音再度響起,她蹙緊了眉心,小臉寫滿不悅,不過這次,她選擇隱忍不發作,因為她答應了藍慶,不再生事。 「是,王爺,小的會當心,青蓮夫人,小的冒犯了。」拿妥圓盤,她始終低著頭,不敢多望那高挺的身軀一眼,費力繞過李澤身旁,急促地離開。 他的腳步又快又急,但卻是跛著腳,形成一副極為詭異的畫面,是他的傷還沒好嗎?都過了半個多月了。「站住!你的腳怎麼回事?」 猝然聽到他的喝聲,藍蘋兒驚慌地停住步伐。「沒事,多謝王爺關心,小的不過受了點傷,不礙事,小的還急著替沃姑娘送熱湯……」 看著那急忙離去的嬌小背影,他的唇角竟揚起一抹淺笑。他何時這麼怕他了?他不是一向勇於挑戰他的權威?怎麼這會兒倒成了縮頭烏龜。 只是他腿上的傷,讓他有些驚訝,難不成是上回那二十杖?二十杖對一個男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的低聲下氣,讓李澤與青蓮同時愕然。 他原以為他會像上回那般義憤填膺;而青蓮則是以為,她還有機會可以向李澤哭訴她的委屈,博取他的憐惜,但這次竟什麼事也沒發生,不甘心錯失機會,青蓮決定出招。 「站住!王爺問你話呢,幹麼走得那麼快?這像話嗎?」 「回王爺話,不知還有何事吩咐小的?」她態度極為謙卑,就像個道地的下人。 他卑微的態度,讓李澤相當不習慣,仿若眼前的他,不是當初他所認識的藍平。 「沒事,快把熱湯送到梅靈居。」 「是!」藍蘋兒微微欠身,隨即離開。 青蓮還想多挑撥幾句,忽然接觸到李澤冷寒的眸光,頓時噤了聲。「夠了嗎?你還想多說什麼?!我勸你別得寸進尺。」 這幾句話警告意味十足,青蓮隨即綻出個笑臉。「王爺,青蓮哪敢!」 「最好不敢!」李澤瞥了青蓮幾眼,深邃的眼眸隱含著深意,旋即轉身離去。 藍蘋兒端著熱湯,在走廊間疾走,擔心身後那巨大的身影會追來。 她明明早已告訴自己,要將李澤當成一般的主子,不要對他存有任何幻想,但好不容易避了半個多月,今日突然見到他,還是讓她心慌的手足無措,臉頰也微微發著燙…… 只是惟一沒變的是,他依然沒有大腦,仍將青蓮那無恥的女人當寶,他是不是打仗的時候,摔傷了腦?! 煩死了!她究竟生了什麼病?為何一見到他,她的心思就像脫了韁的野馬,管也管不住。 「藍平!你杵在那幹麼?還不快把藥端來,小姐等著喝呢。」碧晴喚了一聲。 「是!馬上來。」 這次染上風寒的沃雲深,跟她一樣,幾乎有半個月的時間,下不了床,現在仍躺在床榻上,身子相當虛弱。 「碧晴姑娘,沃姑娘今日好些了嗎?」 或許明白了她與沃雲深之間的差異,藍蘋兒早將她視為景仰的對象,對她,她只有無限的欽佩,而她竟然希望李澤能與沃雲深在一起,只因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姐今日仍然咳得厲害,一早,小姐一吃東西就吐了出來,根本什麼東西也吞不下。」 「碧晴姑娘!你不要心急,我想沃姑娘再多休息幾日,應該就會痊癒了。」 「希望如此,對了,小姐要我問你,你的腿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像是瘸了?」 「沒什麼,小的犯了一點過錯,讓王爺責罰,過幾天就沒事了。」 對於沃雲深的關心,讓藍蘋兒心頭一暖,鮮少有主子會主動關心下人,沃雲深是其一,但李澤的關心,她可不敢領教,她才不相信他會在意她的腿如何,那可是他命人打的,若說他真關心她,那顯得太矯情,她寧可他是在暗示她,腿瘸了可不能在府裡工作。 「藍平,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碧晴忽然客氣起來,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讓她有些毛骨悚然,驀然竄出一股涼意。 「有什麼地方是小的能幫得上忙,請碧晴姑娘儘管吩咐!」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前些天專賣胭脂水粉的王二哥,拿了一些新貨過來,想讓小姐試試新的水粉,不過你也知道,小姐這幾天病得不輕,根本沒有辦法試。 「再說之前你的皮膚雖然看起來髒髒的,但我瞧你這幾天,洗的還滿乾淨,我們才知道原來你皮膚這麼好呀,就跟女孩子的皮膚一樣,小姐希望你能幫她試試,塗在你臉上,再讓她選顏色,這才能在下午的時候,將不要的水粉還給王二哥。」 「呃……這……」藍蘋兒一臉錯愕。這要求會不會太怪了些?竟叫她這堂堂的大男人,哦不是,假扮的男人做這種事,這未免太丟臉了吧! 「藍平,你先別急著拒絕,你也不想想,小姐平日對你多好,天天撫琴給你聽,你好歹也幫一點忙吧,何況男人上妝,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從古至今你也不是第一人。」 拜託!她撫琴是給李澤聽,又不是專程彈給她聽,她只是在打掃庭院,不得不聽罷了。 「可是這種有損男人尊嚴的事……」 「現在當你是朋友才這麼客氣拜託你,你應該不希望用強迫的吧?」 碧晴一下威脅,一下動之以情,顯然若她不答應,必定大禍臨頭。 「好吧,沃姑娘都這麼說了,小的也不敢說什麼,就聽碧晴姑娘的吩咐吧。」 她暗自心驚,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推托之詞,但轉念一想,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上上妝應該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 「太好了,跟我進屋來吧!」 「是!」 奇怪!怎麼老是有種上當的感覺,該不會…… 碧晴手忙腳亂了一陣,一下子替藍蘋兒上妝,一下子又拿了女人的衣衫讓她套上試試,說什麼也要順便挑選布料花色,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奇怪,一時之間,她也摸不清沃雲深的目的何在。 「好了!哇!藍平若你身為女兒身,一定迷死天下男人。」碧晴驚呼道。 「怎、怎可能?」她根本不認為她能多漂亮,以前她還是女裝扮相的時候,也沒聽誰提過,稱讚她漂亮。 「不然你自個兒瞧瞧!」 接過碧晴遞過來的銅鏡,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睜開雙眸凝望鏡中的自己。 「天啊。」 瞬間,藍蘋兒自個兒也看傻了,她怎麼也不相信鏡中艷麗的人兒,竟是她。 「我就說你當女人一定很漂亮,真羨慕你的『天生麗質』!」 「嗄?」天生麗質? 她心中悴然竄進一絲驚惶,隱約感覺到沃雲深此番用意,並非真要她試水粉,而是要── 她心頭大驚,連忙大咳幾聲,壓低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