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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羽嫣    


  「哼,舌頭是你的,怎麼說在你,我管不著。」納嵐疾知步吉祥對他有偏見,他也懶得和她口舌爭辯,現在當務之急,該是思考如何脫身。

  「該死的傢伙,你敢欺負小四,我、我步吉祥絕對不饒你……」吉祥見狀,拿起一旁的矮凳,就要往納嵐疾的頭上砸去,卻被一雙纖細的小手給攔了下來。

  「大姊,凳子是用來看戲的,可別拿來砸人,會出人命的。」納福接下凳子,坐了下來,手上還捧著剛沖好的熱茶。

  「納福?你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出來了?快回去休息!」

  「不礙事的,再睡下去就要錯過好戲了。」納福微微淺笑。

  「納嵐疾,你不用做困獸之鬥,乖乖束手就擒,我敬重你是個可佩的敵手,會保留你的尊嚴,希望你別為難我,跟我上朝廷一趟。」

  上官翼一生征戰無數,能與他勢均力敵的,也只有他──納嵐疾。

  「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抓我行,只要讓我見招喜。」他要確定,她是否安好。

  「你還敢見她?你害她害的不夠嗎?你分明是故意離間我們姊妹的感情。」吉祥厲聲質問。她千不該萬不該,答應招喜留下這禍害。

  「哼。」納嵐疾輕哼,撇開頭,不願與吉祥一般見識。「上官翼,沒跟你分出勝負,我真不甘心,比拳腳、論刀劍,我樣樣都不會輸你。」

  「若你非納嵐太子,我倒想跟你比試比試,只可惜我們這輩子,只能是永遠的敵人,來人──」

  納福即時阻止上官翼。「等等!上官翼,你應該沒忘,你還欠我們步家最後一個條件吧?」

  「二姊!你怎麼……」求安驚呼出聲。

  納福輕聲安撫吃驚的姊妹們。「你別急,先聽我說。」

  她轉過身,看著上官翼。「我記得上回求安告訴我,她用玉珮向你要求了兩件事,因此還剩下一個機會,是嗎?」

  「沒錯,你們步家有任何要求,但說無妨,我上官翼絕無第二句話。」

  「話別說的太早,這件事你未必肯看在步家的面子……」

  納福狀似無害的淺笑,讓上官翼心底直發毛。「說吧,我聽就是了。」

  「很好,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希望你和納嵐疾,公平來場對決,由勝者決定一切,敗者不得有異議,怎樣?」

  「這……」上官翼果然如納福所料,陷入深思。

  納嵐疾驚訝地望了納福一眼,懷疑她是來幫他的,只是,她又是為什麼?

  彷彿猜到他的疑惑,納福淺淺一笑。「納嵐公子,別猜疑,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論哪個妹妹,我都疼。」

  她一番話,像極了暗示,不知言者是否有心,但聽著確實有意了,納嵐疾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定不負步二姑娘所托。」

  瞧納福與納嵐疾一來一往,吉祥看的一頭霧水。「福兒,你究竟在做什麼?」

  「大姊,別急,好戲才剛開始呢。」納福拉著吉祥坐在她身旁。「上官翼,你考慮的如何?」

  「怎麼?你害怕與我對陣嗎?」納嵐疾輕諷,只要激怒上官翼答應與他一戰,他未必會輸,這也是他唯一能取得勝利的機會。

  「我上官翼心中沒有害怕這兩個字。」納福拿玉珮要求他,他無法拒絕,可如此一來,納嵐疾說不定有機會脫困,但他絕不會讓他,再一次從他手中逃脫。

  「好,就這麼辦。」上官翼答應了。

  「那就由我來當評判,要打到何種程度,你們自個兒決定,如果沒有問題,可以開始了。」

  說罷,納福悠閒端著茶碗,喝了口茶湯潤喉。「大姊!什麼都別說了!來看戲吧!順便挑挑妹婿!如何?」

  「妹婿?」有沒有搞錯啊,要她收納嵐疾那只潑猴當妹婿,還不如先勒死她。

  場外看的興致盎然,場內打的精采熱鬧,任何拿得到手的兵器、刀劍,皆可當成武器,拳腳功夫亦不限。今日一戰,再次確定納嵐疾與上官翼,勢均力敵,湊巧兩人皆有傷在身,可說是一場再公平不過的較量。

  但對單純公事公辦的上官翼而言,終究敵不過夾著強烈意志力,無論如何都要求勝的納嵐疾。

  納嵐疾明白,只要他贏了,上官翼就無法為難他,說不定他還有脫身的機會,或許還能帶著招喜一塊走,想到這兒,他更賣力了。

  漸漸地,納嵐疾佔了上風,上官翼露出疲態,開始抵擋不了納嵐疾猛烈凌厲的攻勢,有敗下陣來的跡象,求安站在一旁,看得是頻頻吸氣,滿心的不安。

  ※   ※   ※

  過了一個時辰,兩人還沒分出高下,經過激戰,兩人身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傷痕纍纍,不忍卒睹。擔憂至極的求安,再也無法忍受漫長的等待,甘冒上官翼的怒火,一心只想結束這殘忍的斯殺。

  如火如茶的爭鬥,讓上官翼和納嵐疾開始對彼此感到佩服,逐漸衍生出惺惺相惜的詭異情緒,由一開始必置對方於死地的心態,轉為試探對方能力深淺的較量。

  「好樣的,不簡單。」上官翼真誠喝采。

  「你也不是省油的燈,難怪我們碎葉贏不了你的飛騎營,據我所知,你的親人為柴賊所害,你又何必為他做事?」納嵐疾也開始對眼前的敵手,好奇起來。

  「我上官翼不為名利做事,保衛邊疆安危,僅是我的本份。」

  「果然,我沒看錯人。」

  打著、打著,兩人竟然開始攀談起來。忽然之間,上官翼一個旋身,見到求安高舉起一張短凳,往納嵐疾後邊跑來,眼看就要砸上他的後腦杓了。

  「慢著,別動手!」上官翼驚呼出聲,對象是求安。

  「怎麼回事?」納嵐疾主動停下手來,以為他喊的是他。

  「碰!」凳子敲斷的聲音。

  「鏮!」接著是碟子碎裂的聲音。兩聲巨響傳來,還來不及弄清楚怎麼一回事,上官翼與納嵐疾不約而同,感覺到後腦杓受到重擊,兩人身體一僵,頓時失去知覺,當場昏倒在地。

  迴盪在廳內的,不再是兵器交擊的聲音,而是兩名女子急促的喘息聲,兩人抬起頭,對望一眼,同時看見彼此眸裡的驚愕與不敢置信。

  「天啊!招喜,是你!」

  「三姊?!」

  求安與招喜對看好幾眼,再看看彼此手中殘餘的凶器,確定動手把上官翼敲昏的,是招喜手中的雕花大青盤,將納嵐疾擊暈的,則是求安手中堅固的短凳。

  她們姊妹,啥時有這麼好的默契了?

  「咳。」納福站起身,以咳嗽聲打破沉滯的氣氛。「對戰雙方皆頭破血流,倒地不起,因此我評判,這場對決獲勝的一方是──步家姊妹。」

  「納福?」吉祥瞠大眼,嘴張得老大。「我想問……這場戲,是你故意安排的嗎?」

  看著吉祥大受打擊的疑呆模樣,納福笑咪咪地回答:「是故意的,只是我沒想到,求安和招喜真來上這一招。」

  「慘了……這次真的玩完了。」

  吉祥翻了翻白眼,她真想就這麼一路裝死下去,可以預見是,待他們清醒後,情況將是無法想像的慘烈,說不定連她這間喜福客棧的屋頂,都會被掀了。

  嗚……她還是先去收拾細軟,準備逃命要緊。

  ※   ※   ※

  「疾,醒醒,快醒醒。」找個檢視納嵐疾傷處的藉口,招喜費了好大一番勁,才將他拖回房間,她得趕在上官翼恢復意識前搖醒他,好叫他趕緊離開這裡。

  「唔……痛死我了,又是哪個混蛋傢伙暗算我!」納嵐疾撫著後腦杓的傷處,痛的齜牙咧嘴。

  見他滿身傷痕的醒了,招喜心疼萬分地撲進他的懷中,焦急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襟。「對不起……」

  沒料到她會用這麼激烈的方式表達她的情緒,納嵐疾的心,還處在劇烈的震盪中,久久無法平息。半晌,他才回神過來,眼前的人兒,臉黑了、衣衫髒了、頭髮散了,臉蛋、手臂都有傷痕。

  納嵐疾放鬆緊繃許久的心房,看見滿身狼狽的她,已大致明瞭她的狀況。

  她一定是排除萬難,才能闖進被上官翼派兵包圍的這裡。

  「你總算來了。」有她在,他滿身的傷似不覺得疼了。

  「這是什麼?」看到她懷中塞著一堆紙,他好奇地抽出其中一張,攤開一瞧,赫然發現是他懸賞萬兩的人頭畫像。

  招喜拿出一疊厚厚的緝拿公告。「我下午幫你送信的時候,這些畫像已經貼滿遙安城的大街小巷,我以為全撕下來,你就沒事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嘖,看來上官翼下定決心,非讓我出名不可。」

  「對不起,我來不及阻止他們……」她驚慌啜泣著,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乍見他與上官翼對陣斯殺,她緊張的幾乎快要崩潰,一口氣哽在喉中,讓她無法呼吸。

  「沒關係,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對了,你將信送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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