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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羽璇 玫瑰花般的粉嫩染上她的雙頰,增添她無限的嫵媚。只見她濃密的睫毛輕顫,櫻桃般的菱唇微啟,含笑地道:「你要看到什麼時候?我可不想錯過雪蓮花開喔!」 「如果你現在是我的夫人,我一定把你當成珍貴的雪蓮給吃了!」他低頭在她耳邊如此輕聲說著。 「討厭,說話越來越不正經!」她眼含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往門外跑去。 耿蒼離大笑,然後便跟著追上她。 段府門前的杜鵑花吐出了花苞,看樣子,春天已經到了。 ???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當段緋玉興高采烈地和耿蒼離從山上下來,才剛踏進段府,便聽到段碧海舊疾復發的消息。 「舊疾復發?他的病不是好了嗎?」他知道段碧海小的時候身體很差,可是當他後來看見他的時候,段碧海健康得很,怎麼會突然舊疾復發? 「沒有……」段緋玉眼睛睜得大大地,全身還不停地顫抖著,可見她相當地震驚與害怕,「他的病……只是暫時被壓下來而已,雖然大夫說有完全痊癒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如果他再度發作的話,那他……那他……」 段緋玉話說到這裡,整個人突然一軟,往前倒了下去,幸好耿蒼離動作夠快,在她跌傷以前,緊緊地抱牢她。 「那他會怎樣?」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令大家措手不及。 「他只剩下三次的機會……」段緋玉緊抓著他的袖子,緊緊地攀著,「最後一次便會。」 「緋玉!」承受著指甲刺入他肌膚的疼痛,他知道她有多害怕。 「我好怕……蒼離……」她不停地顫抖著,無法控制那從內心湧出來的恐懼,「碧海平時雖然嘻皮笑臉的,對生活也總是那副傻大呆的模樣,可是他對他自己的病卻很敏感,卻體貼得不想讓我擔心。」 「碧海到底得了什麼病?」耿蒼離對於段碧海的病只是聽過大概,並不是很清楚。 「他的胸口有病。」段緋玉比著自己心臟的地方,「從小就會痛,所以他不能跑、不能跳,有時候甚至連走路都有困難。」 她詳細地描述著弟弟的病情,途中還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她從小替段碧海病情所寫下的紀錄全都拿出來,讓耿蒼離邊走邊閱讀。 還沒有走到段碧海的房間,便聽見段黔航企圖鎮定的變調嗓子不斷地安撫著段碧海,「碧海,你要忍著,大夫很快就來了。」 所有以前照顧過段碧海病情的僕人都圍繞在他的房門外,每個人臉上都寫滿憂心。 「爹……我……好痛!」段碧海痛苦夾雜著喘息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彷彿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爹!」段緋玉想也不想地衝進去,直撲內室。 「緋玉!你看見大夫沒有?」段黔航著急地拉著女兒的小手,視線頻頻往門外瞧著,「啊!賢侄,不好意思,碧海的病突然發作,恕伯父不能善盡主人之職。」 「無妨,伯父。」耿蒼離看著在躺床上痛苦喘息的段碧海,體貼地道:「有沒有什麼小侄可以幫忙的?」 「除了大夫,我們是無能為力。」段黔航搖頭,「只能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但……這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為什麼會突然發作?」他看見段碧海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 「不知道……僕人是說他去幫人家拉住突然抓狂的馬匹,好不容易制伏了那匹馬,他卻倒了下去!」段黔航說著僕人描述的消息,眉頭打著死結。 「笨蛋!去馴什麼馬?!」段緋玉一聽,馬上破口大罵,「大夫不是說過了,不可以突然做劇烈的運動,你沒事跑去跟人家窮攪和什麼?!」 「我不……不出手幫忙,那……那個大……大叔的……女兒會死的……」段碧海喘著氣解釋,他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段緋玉氣得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痛哭流涕。 「碧海,出手救人以前,也得先想想自己的身體,還有這麼多為你擔心難過的人。」耿蒼離抓住他的手腕,探測著他的脈搏。 「姐夫,我……我做不到……見死不救!」段碧海還想為自己的行為辯駁,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被胸口的痙攣感覺給猛然打斷,身體突然僵住! 「碧海!」段緋玉和段黔航齊聲大吼。 耿蒼離見情況不妙,趕緊扶起段碧海的身體,伸手抵住他背後的脈門,送出自己的內力,試著穩住他的心脈!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碧海虛弱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好痛……」 「大夫呢?!」段黔航爆出怒吼聲,情緒已然到達臨界點。 「來了!大夫來了!」門外的僕人這時候起了騷動,他們主動讓出一條路,讓大夫順利地進入屋內。 耿蒼離慢慢地收回自己的內力,確定段碧海沒有問題之後,便將他平置在床榻上,讓大夫診斷。 「大夫,怎麼樣?」段緋玉著急地問著。 「段老爺,段姑娘,老夫很久以前便曾經說過少爺的身體狀況。」這位大夫長期以來診治段碧海的病情,也是最瞭解段碧海身體的人。 「沒有辦法嗎?或是減輕他的痛苦?」段夫人這時才出聲,她的心情緊繃到極點。 「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這樣你們也願意?」大夫也是一臉難過地問著她。 「聽說雪蓮可以置百病,碧海的病能不能用?」耿蒼離想到今天清晨開花的雪蓮。 「不能!」大夫搖頭,「我曾經看過一本奇花異草的醫書,書上說雪蓮性質偏寒,不能用在有心病的患者身上。」 「碧海!」段夫人一聽,整個人馬上崩潰,痛哭出聲。 「娘,您別難過嘛!以後我不會這樣莽撞了。」段碧海等到胸口沒有那麼地痛,才開口安慰母親。「碧海……」段夫人垂著淚,不知如何救自個兒子。 「大當家!」就在這個時候,甄毓的聲音傳了進來。 「甄毓?」耿蒼離回頭,企盼她有好辦法。 「請堡裡的寒大夫過來好嗎?多個大夫多個方法,或許能救段少爺一命!」甄毓口中的寒大夫是軒轅堡內專屬的大夫,醫術十分高超。 「不行。」耿蒼離想也不想就搖頭,馬上引來眾人不解的眼光。他立刻解釋,「如此往返恐要花費太多時間,不如待碧海好些直接帶他到杭州,這一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段黔航思忖了會,覺得這計劃應該可行,而且聽說甄毓的醫術極佳,這一路上有她陪同,他可以放心。 他點點頭,「那就有勞你了。」 於是段碧海的杭州之旅意外地在發病時候成行。 終章 咿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 室內因為有夜明珠的照耀而一室燦爛,段緋玉伏在桌案前,手裡拿著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由於寫得太專心,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入。 耿蒼離關起了門,「緋玉。」 她這時才像是有所覺地抬起頭來,一看到是他,便綻露出開心的笑容,「忙完了?」 「嗯。」他走到她的面前,「在寫什麼?」 「寫今天發生的事情啊!」她手中的筆一頓,停筆,「什麼時辰了?」 「二更天了。」耿蒼離搖頭,「緋玉,你不覺得你一來杭州以後,越來越晚睡了?」 「不行嗎?」她嘟起小嘴。 「不行!」他走過去摟住她,「以後別等我,好嗎?」 「可是……你每天都好忙,想要看到你,就只能等你要睡的時候啊!」她伸手環住他的腰,撒嬌般地抗議著,「而且我也是有事情做才會弄得這麼晚啊!看,這是我一天做的事情,還有、還有,我還收到翡翠的信,上面清楚地描寫碧海的身體狀況,我都把它整理起來記錄下來了。」 翡翠是常德公主的貼身婢女,和公主親如姐妹一般。她長得甜美可愛,而且非常喜歡照顧人,她那藥罐子的弟弟正巧勾動了翡翠的照顧欲,硬是將段碧海帶到東北養病。 「喔?那給我看看。」耿蒼離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記事冊,「你今天去了膳房?喔……做了小點心啊……怎麼沒拿來給我吃?」 「做壞了。」段排玉扁嘴,膳房的旺伯還警告她,不准她再靠近膳房,真是的,不過是把他的蒸籠給燒了嘛! 「喔--」耿蒼離故意拉長音調,「怎麼沒有寫過程呢?」 「討厭!你知道了對不對?旺伯跟你說了!」段緋玉從他懷裡跳起來,粉頰迅速地染上緋色,「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絕對是無心的,膳房也的確該整修整修了。」耿蒼離忍著笑,裝出一臉嚴肅的表情點頭。「燒了也好。」 今天下午,他在大廳接見賓客時聽兒膳房突然著火,他就知道這個事情絕對和段緋玉脫離不了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