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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羽昕 齊天君搖頭苦笑。「娘娘睡了嗎?」 「回皇上,還沒有,娘娘在跟小翠弈棋呢。」 「還沒睡嗎?」齊天君喃喃道,「那……你幫朕偷藏了多少菜啦?」 小順子咧嘴一笑,「全都留下啦,皇上,奴才讓宮女一直溫著呢!」 「那就趕快去傳膳吧,朕已經很餓了。」齊天君背手漫步人殿。「反正娘娘沒睡,朕也沒地方睡,小玄了,你就失去給朕弄壺酒過來吧!」 小順子和小玄子竊笑著退開,齊天君來到窗前仁立著。 他知道這些日子來,自己早已成了飛燕宮中的笑柄,可柔不但隨時都頂著那副冷淡的神情給他瞧,而且時時與他頂嘴,刻刻拒絕他各種要求,甚至他要是批閱奏章太晚回宮,就會發現沒飯吃,因為她早就把晚膳給撤了。 最可笑的是,她不准他上她的床,於是堂堂紫陽皇朝的皇上只好每天等她睡了之後,再偷偷溜進寢殿主,像個採花賊似的爬上她的床。 不過,只要上了她的床就安全了,因為她在睡夢中總是很迷糊,剛被「吵」醒時都會以為自己在作夢,等搞清楚並非作夢時,一切都已進行到欲罷不能的程度。 激情纏綿過後她都睡得特別熟,總在他起身上早朝之後才會醒來,所以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被踢下床過。 其實自己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要是任何人膽敢這麼對他,恐怕有十顆腦袋都要被砍光了,可他就是無法對她生氣,甚至還千方百計要讓她開心。 他知道她不能接受日已有眾多嬪妃的事實,所以一直想辦法要激怒他,好進冷宮去等待三年後的出宮機會。而他則恰好相反,他無法接受失去她的想法,所以必須盡力想辦法留住她。 他從不知道自己有溫柔體貼的一面,是她將它挖掘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懂得容忍的意義,是她讓他瞭解的。 最重要的,是他從不知道自己是個癡情男人……癡情?是的,是她讓他明白自己原來是個癡情男人,讓他在飛燕宮中成為一個癡情笑柄! 算了,被笑話就被笑話吧,反正飛燕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都是小順子特地挑來的心腹,應該不會多嘴。 「皇上,晚膳已備妥。"小順子恭聲道。 「皇上,娘娘已就寢。」小玄子也笑瞇瞇地稟報。 喔,她睡了,那他得趕快祭飽五臟廟,好去做他皇上以外的副業——採花大盜。 第七章 這日,太后宣詔可柔晉見,這是梅貴妃饞言所致。但隔了將近兩個月才特地宣詔,表示她很深沉老練,懂得若是太早「找麻煩」會招來齊天君的嚴重反彈,而齊天君的怒火是連身為母親的太后也不敢隨意招惹的。 在這將近兩個月期間的日常問安中,太后都很聰明的不去找可桑麻煩,甚至還相當親切,表示她對可柔沒有任何成見,日後她要是有所「訓誡」,也是可柔的德行真有差失。 另一方面,太后也認為在齊天君對可柔恩寵最隆之際去招惹可柔是白白浪費時間,精神,所以她必須等待,若齊天君對可柔的新鮮感不再濃厚,他對可柔的寵愛也會日漸褪色。 然而,隨著時日逝去,太后終於感到自己沒有完全體認到梅貴妃所說的話的嚴重性,因為齊天君不但沒有減褪他對可柔的寵愛,甚至還更甚的寵幸著她。 自可柔進宮第一天開始,他就一直在飛燕宮留宿,從未再去找過其他嬪妃,除了上朝、批閱奏章、與大臣議論國事外,他所有的閒暇時刻也都是與可柔共度。而在與可柔相處之際,更是一反往常的常常可以聽到他的開懷大笑聲。 太后覺得不可以再放任下去,她得教可柔明白皇上不是她一個人的,她不應該獨佔,後宮裡還有許許多多的嬪妃等待皇上的寵幸,譬如蘭美人。 太后也要讓可柔清楚自己的處境,梅貴妃才是未來的一國之後,皇上再怎麼寵她,她還是得屈於梅貴妃之下,更要聽從梅貴妃的命令。 而在可柔的想法裡,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太后貶她進冷宮也是可以的。最好是一次就成功。可惜,她的算盤撥得太早了,她才剛向太后施過禮,齊天君就趕到,而這一切都是小順子的「功勞」。 「坐吧,皇上。」看著齊天君在一旁落坐,太后才問:「皇上,這會兒該是皇上批閱奏摺的時候,怎麼跑到哀家這兒來了呢?」 「兒臣累了,想暫歇一會兒,」齊天君側眼瞧著仍直身佇立的可柔。「想著好久沒向母后講安了,所以就上慈安宮。」 「是嗎?」太后一點兒也不信地隨口應道,繼而瞥向可柔。「聽說皇上最近都宿在德妃那兒?」 「兒臣喜歡宿在那兒。」齊天君直言不諱。 「那蘭美人呢?"太后語帶責怪地問,「皇上就不用管了嗎?畢竟她也是皇上親封的,皇上不該去看看她嗎?」 盯著可柔辱上突現的嘲諷痕跡,齊天君冷漠地回道:「母后,一開始兒臣就表示對她沒興趣了,是母后硬要兒臣收下她,兒臣才收下的。可母后不能勉強兒臣一定要去寵幸她吧?沒興趣就是沒興趣,母后要兒臣如何寵幸她呢?」 太后皺眉,一旁的梅貴妃忙使眼色。「好吧,就算她真不是皇上中意的,可皇上也讓她進宮了,至少要給她一次機會試試看吧?說不定相處一陣子後,皇上就會很喜歡她了!」 「母后,」齊天君嘲諷地瞧著梅貴妃,梅貴妃忙低下頭。「後宮裡還有很多兒臣未曾寵幸過的嬪妃,為什麼就不曾聽過母后提到要給她們機會呢?」 太后一時窒住了,可柔詫異地瞄了他一眼,梅貴妃卻衝口而出—— 「皇上可以給德妃那麼多時間,為什麼就不能分給蘭美人一點機會?」 話剛一說完梅貴妃就後悔了,齊天君冷厲的雙眼就像兩道鋒利的劍芒般直直地的向她。 「朕允許你說話了嗎?」齊天君陰沉地說。 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梅貴妃直往後瑟縮,太后一看不對勁,連忙出聲拉回開天君的注意力。 「其實皇上說的也沒錯,後宮尚有許多皇上未曾寵幸的嬪妃,既然皇上自己也清楚,那麼皇上就該去看看她們,免得她們在此深宮內苑虛度芳華,徒增埋怨哀歎。」太后朝可柔身上瞥了一下。「既然皇上有那麼多的時間耗在德妃身上,分一些出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齊天君注視垂眸無語的可柔片刻。 「母后該知道兒臣生性不好漁色,後宮嬪妃十之八九也都是母后選人的,兒臣實在沒有興趣,母后為什麼一定要逼兒臣呢?」一大堆太后、梅貴妃特地找來蠱惑他的心腹女人,最終目的不就是待受寵之際在他耳邊進言,立梅貴妃為後。立大皇子為太子,這樣他怎麼可能有興趣? 「皇上至今二十七了,卻只有兩子一女,哀家要皇上立大皇子為太子,皇上說大皇子生性殘暴,不利天下百姓,而二皇子懦弱無能,更非帝座之用。所以哀家為了紫陽皇朝將來著想,忖度皇上必須再有其他子嗣以備儲位,否則皇上便依哀家之意立下大皇子為儲,此後哀家便不再勉強皇上了。」 有意無意中,太后的眼神和言詞似乎都有些威脅的意味。 齊大君雙眼倏瞇,臉色驟寒,「太后在威脅朕嗎?」 心中一凜,太后忙穩下心神。「不,皇上,哀家只是在提醒皇上,儲位……」 「太后認為朕活不久了嗎?」齊天君的聲調更為陰栗。 太后心頭震了震。「不,皇上怎麼會這麼想,哀家是……」 「那麼太后認為朕還有好些年可活嘍?」 太后忙點頭,「當然,皇上還年輕,尚……」.齊天君神情依舊森冷如故。「好,既然朕還年輕,往後還有的是時間生兒育女,又為什麼一定要現在立儲?」 太后張著嘴,卻無話可回。 除了請安見禮之後,就不曾出過半聲的可柔,此刻則以無限驚異的眼光凝視著齊天君,她從來沒見過他的這一面,如此的嚴酷冷肅,如此的懾人心神,不禁令她想起小翠曾告訴她,在其他宮女口中的皇上是喜怒無常、乖張桀驚的,特別是他發怒時,更是狂暴悍野得可怕。當時她不信,可現在就不得不信了。 同時,她也是現在才體會到他究竟對她有多容忍。體貼、寵愛!近兩個月來,她無時無刻地設法激怒他,他卻處處包涵;她總是冷淡以對,他卻既溫柔又體貼;她讓他日子難過,他卻老想點子讓她開懷。 若僅是以飛燕官的生活而論,他就像是一個疼愛妻子的丈夫,早上出門「上工」,臨夜回家用晚膳,夜夜在她床上安眠,幾乎讓她忘了其他嬪妃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