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宇璐 > 千方百計嫁給他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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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宇璐 很好呀……他這樣無用的人,本該就是如此的下場。 默默的身影沒有驚動眾人,悄悄掩們離去。 「可晴——」無意中瞥了一眼窗外的曲冰冰忽然出聲,「那個人,是齊亞嗎?」 「誰?」夏可晴一驚,濕漉的眸子抬起,「在哪兒?」 「往那個方向走了,」曲冰冰指引她的視線,「呃……也許是我眼花,剛剛他好像是從我們這兒出去的……」 8 8 8 他一定是聽見了。事後她偷偷的打了個電話,從秘書那裡,得知他去了香港,歸期不定,名義上是為了工作,實際呢? 答案不言而喻。 香港並非遙遠的地方,她卻沒有理由去找他,每天看日出日落,晨曦灑在半邊枕頭上,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這才明白,只要他留在她身邊,即使心不在焉,也比她獨自終老的好。 她好後悔……這一切,不是她能預見的,但她更沒料到,後海中災難來了—— 這一年春天,一場瘟疫在全球蔓延,而世界的另一端,戰火紛飛。 彷彿地球的末日,不幸同時到達,惹得四處人心惶惶。 她從電視上得知,香港被列為嚴重疫區。新聞主播剛報道完這則消息,她就衝到電話旁,撥通所有可能找得到他的號碼。 但他好像真的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似的,香港那邊的辦事處無人接聽,據說為了防治瘟疫,員工全體放假,而他的住所,連他的母親都只知道地址,不知道電話號碼。 有點焦急,又有點慶幸。 焦急自然是因為擔心他的健康,而慶幸……呵,她竟竊喜這場瘟疫來得及時,終於有借口去找他了。 「你瘋了!」夏世勳堅決阻止,「你知不知道這種病毒是在空氣中傳播的,距離患者兩公尺之內,就有可能感染,你還要跑到疫區去找死?!」 「我只知道等在這裡,比死還難受!」她一把推開擋在衣櫃前的龐大身軀,胡亂扯了些衣物,扔進行李箱。 「那你就不要回來了!你要是回來,我就報告政府,將你帶去隔離!」夏世勳氣得渾身發抖。 她白了這個語無倫次的哥哥一眼,衣箱一關,人就要往門外去。 「站住!」夏世勳舉起右手,「機票在我這裡,你哪裡也去不了!」 「你……」他什麼時候偷了她的機票?他們兄妹都只懂得用「偷竊」解決問題嗎? 「大哥,不要再鬧了,」夏可晴歎了一口氣,「你偷了我一張機票,我可以再買十張,從小到大,我下了決心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你這個傻瓜……」素來凶神惡煞的夏世勳眼睛竟不由得微微濕了,「別人的妹妹都乖乖的,為什麼我的妹妹這樣淘氣,盡幹些瘋狂的舉動呢?」 「如果你們不這麼寵我,不讓我這麼無法無天,我可能會乖一點……」夏可晴莞爾,摟住這個氣得幾乎頭頂冒煙的男人,習慣地撒嬌,「哥哥,讓我去吧,又不是每個人都會染病的,就算染了病也有康復的機會呀!再說人要是倒霉起來,就算沒遇到瘟疫,也有可能發生意外,到了香港,我會小心保護自己的,放我走吧。」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夏世勳像老頭子般嘮叨,「簡直是悲劇!」 「有悲劇看,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她笑,「而我現在……就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話,似乎讓夏世勳感到極其無奈,於是深深歎息,彷彿老了幾十歲,揮揮手,「去吧,去吧,真是女大不中留。」 等到夏可晴邁下樓梯,他忽然又大喝一聲,「等一下!」 「又怎麼了?」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只見他從房裡拿出一隻大袋子,往她面前一扔,「把這些帶上!」 「什麼東西呀?」她好奇地打開,只見口罩、手套、鞋套、沒什麼用但不得不備的預防用品……足夠十個人用。 「哥……」夏可晴感到喉中有些哽咽。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這個任性的妹妹如同野馬般難以束縛,所以也早早做好了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由著她,雖然之前要假裝強烈抗議。 「謝謝哥哥。」她撲上前,一如既往受了恩惠時,對準俊臉啵啵啵奉送無數香吻,「現在好好親你一下,等到我從香港回來,就不能這樣了。」 「哼!」丟下氣呼呼的聲音,夏世勳一扭頭,砰然關上房門,故作兇惡的模樣引得夏可晴恢復笑意。 就這樣,她來到了香港。 飛機上,幾乎沒什麼乘客,空中小姐們像是在為她一個人服務,難得的超級享受。 而整個香港,前所未有的空曠,人們都待在家裡避難,偶爾會聽見救護車的聲音滑過長街。 她彷彿來到了一座空城,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了火星,聽說那兒也有無數的空城,埋在沙子裡。而戴著防護口罩的寥寥行人也很像科學怪人,給她一種虛幻的感覺。 這就是疫區嗎? 這麼說,她已經跟病毒為伍了!死神隨時可能跟她擦肩而過。 她就在這無數可疑的空氣中穿行,心裡卻並不似想像中的那樣害怕。 路不熟,林立的公寓讓她的眼睛發花,看著手裡的地址,她逐一尋找,終於她看見了。應該就是這兒,地址跟紙條上寫的一字不差。 可是,剛剛激起的喜悅之情,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冰凍。 一輛救護車停在樓前,尖叫的警鳴和雪白的顏色使她的視覺中一片猙獰。 難道……是齊亞出事了?雖不願往最壞處想,但不安已經竄起,止不住。 她不懂粵語,周圍的人又由於太忙沒空搭理她,或者,故意不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人跟人少接觸為妙。 天呵,誰來告訴她,那剛剛被抬上救護車的男子,是誰? 「亞……」她喃喃地低吟,眼睜睜的看救護車從她面前疾馳而去,卻連問也沒有機會問一句。 追了兩步,尖細的高跟鞋卻追不上,口罩卻不爭氣的斜落下來。 淚水,也跟著掉下來了。這段時間,她總這樣軟弱無力,說哭就哭,眼淚變得廉價。 「小姐,請戴上口罩——」終於,有人跟她說話了。半粵語半國語的腔調,勉強能聽懂。 是大樓裡一位好心的住戶,還是好心的過路人? 「請問……剛剛被送走的是什麼人?」她馬上抬起頭,抓住時機問。 「不知道,反正是講普通話的。」那人回答,拾起她跌落的口罩,「小姐也是從外地來的吧?要小心哦。」 講普通話的……這麼說,極有可能是亞亞哥。 夏可晴望著那輛已經轉過街角的救護車,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亞亞哥……」 她抱著膝蓋抽泣,這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對不起,我馬上戴好口罩。」她以為又是剛才那位好心人。 但,這一回,卻聽了截然不同的聲音。 「可晴?」對方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不敢確實她的名字。 她一愣,反不敢抬起頭了——這聲音,如此熟悉,最近只能在夢裡聽見的迷人嗓音。 「亞亞哥?」她是先看見一個遮著半張臉的口罩,才看見他的眼睛。 眼裡有深邃的神色,是他看她時特有的神色。 「亞亞哥!」她一躍而起,攀上他的脖子,顧不得在街上,緊緊地抱他,「嗚……亞亞哥,你這個壞蛋,為什麼不給人家打電話報平安……人家好擔心,以為剛剛那個人是你……」 「傻瓜!」齊亞胸膛起伏,似乎跟她同樣激動。 曾經的心結與誤會,在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了。有什麼比得過死亡呢?她迎著死亡來找他,這份執著,任何人都抗拒不了。 他覺得自己不該再生氣了,剛剛從窗戶看到拖著大箱子逐一對照門牌號碼的她,看見追著救護車差點追掉鞋子的她,還有抱著膝蓋在斜陽晚照的街頭哭泣的她,什麼氣都消了。呵,這段時間,一個人待在香港,飽受相思的折磨,也把怨氣磨盡了吧? 就算她只把他當玩具,他也甘願了。何況,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玩具傾其所有,這一點,他早已想明白。 「亞亞哥,你還怪我嗎?」她見他愣愣的,焦急解釋。 「當然了。」他逗她。 「我……人家那天不是故意亂說話的,誰叫你要跟人家慪氣呢?哼,我不管,反正人家都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了,你就算不高興看到我,也要裝做原諒我的樣子!懂不懂?」 「嘿——」齊亞失笑,將她一抱而起,「傻瓜,我是怪你不愛惜自己,居然跑來疫區找我!」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據她所知,病毒一被發現,所有的人能逃就逃,哪像這個笨蛋主動留在疫區這麼久的? 「我最近有點感冒,想確定沒事之後再回去,免得萬一有什麼,連累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