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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俞飛 溫柔柔想繼續板著臉,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麼老實,以後肯定會被師父吃得死死的。」 「我不欺負他,他就不會欺負我,怎麼、怎麼會被他吃得死死?」雲悠悠靦腆一笑,左顧右盼起來。「好多的畫具啊!是誰的?」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師父那隻大狗熊的。」溫柔柔聳了聳肩,淡淡地說。 「為什麼?」雲悠悠不解。 「畫家,要有敏銳的心、善感的靈魂;師父的神經比鐵條還粗,怎麼可能會有?」溫柔柔扁了扁嘴,不屑地說。 「可是、可是我覺得他很感性、很有詩意啊!」雲悠悠雙眼如夢似幻,像天上的星星。 溫柔柔差點沒吐了出來。「情人眼裡出西施,大狗熊也看成畢卡索,真是受不了!」 雲悠悠笑了笑,發現畫室的角落裡居然供著一柄長刀。「哇!畫室供長刀,兼具剛強和柔美,也只有師父這麼有想像力、創造力的人,才會有此創舉!」 「呆子!」溫柔柔白了她一眼,走近長刀,就要拿起來端詳。 「不要碰!」 「小天?」溫柔柔回頭一看,叫了起來。「臭小天!還不把我放出去?當心我剝了你的皮……」 「那可不行。」 小天自暗處現身,笑嘻嘻地說。「外頭來了敵人,放你們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來了敵人?」雲悠悠大驚失色。「師父他沒事吧?」 小天板著臉,沒好氣地說:「哼!他要逞英雄、耍威風,我怎麼知道?」 「我上去看看……」 「沒辦法啦!開關是從外頭控制,師父不放我們,誰也別想出去。」小天雙手一攤,無奈一笑。 雲悠悠更急了,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那、那你還這麼悠哉?師父要出事了怎麼辦?」 「放心吧!師父本事大得很呢!」 小天笑了笑,面露得意之色。「我倒是擔心師父發起狂來,那些人可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發狂?什麼意思?」雲悠悠和溫柔柔都不懂。 「反正現在無事可做,說給你們聽聽也不妨。」小天搬過一張椅子,端端正正坐著,清了清喉嚨,緩緩地說。「那件事,發生在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三年前吧!」小天側著頭想了想。「師父來的那一天,隨身就帶著這把『斬佛』,渾身髒兮兮的,落拓潦倒不堪。」順手指了指牆角那柄長刀。 「斬佛?好怪的名字。」雲悠悠笑了起來。 「可是當時我奶奶一看到這把刀,卻哭了起來,還把師父留下來,讓他擔任代理館主。」 「代理館主?那之前的館主是誰?總不會是你吧!,」 「嘿嘿!正是我。」小天得意洋洋地說。「我父親死得早,我爺爺很多年前便不知所蹤,所以奶奶便讓我接了館主之位,教徒弟武藝……」 「你有徒弟嗎?」雲悠悠好奇地問。 「嘿嘿……」小天目光左飄右蕩,顧左右而言他。「師父來搶我的位置,我本來是不大服氣的;不過後來聽奶奶隱隱約約說起,師父是爺爺的得意弟子,和爸爸算是同輩,我才勉勉強強把位置讓給他。」 「這麼臭屁?」雲悠悠學著溫柔柔的樣子,扁了扁嘴。 「本來就是。」小天昂起頭,驕傲地說。「我們家代代領袖武林,在武術界獨領風騷,師父卻收了你這個呆徒弟,真是有夠笨的。」 「臭小天!你、你別胡說八道,等我變成你師娘,我叫師父天天打你板子。」雲悠悠快氣死了,一段話脫口而出。 「師娘?」小天和溫柔柔張大了眼睛,饒富興味地看著她。「你不說,我們還不知道你和師父這麼『好』了呢!」 雲悠悠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一張俏臉紅得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喂!你故事還沒說完呢!」溫柔柔提醒他。 「誰叫『師娘』老是插嘴,我有什麼辦法?」小天瞥了雲悠悠一眼,見她頭垂得更低,得意洋洋地說。「說到哪兒了……對了,師父接任館主之後,發生了一件大事,我才真正佩服起師父來。」 「什麼事?」雲悠悠終究難掩好奇地迫問。 「你知道這棟武館,佔地多少坪嗎?」小天忽然問了這個問題。 「總有好幾百坪吧?」 「值多少錢?」 「不知道……」 小天緩緩地說:「我告訴你,曾經有人出價十五億,要買這塊地。」 「十五億?」雲悠悠嚇了一跳。 「不過,我奶奶並沒有賣。」小天一臉得色,但隨即恨恨地說:「但也因為如此,奶奶替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溫柔柔並沒有聽過這件事,顫抖著聲音說。「難道,他們為了一塊地,就動手殺人?」 「有些人為了一塊錢,也會殺人的。」小天童稚的臉龐,忽然流露出激憤之色。「那天夜裡,他們來了十多人,見到奶奶,一刀就刺在她心窩上;還有一個男的,一把將我捉起,就是一刀砍下……」 「你、你沒事吧?」雲悠悠一急,說話也結巴起來。 「呆……沒事啦!我要有事,還能在這裡說故事?」小天看著她,不知怎地,硬生生將快要脫口而出的「呆子」吞回肚子裡。 「是師父救了你吧?」溫柔柔緩緩開口。 「嗯!師父從外頭回來,見到奶奶躺在血泊中,眼神、眼神完全變了。」 小天目中忽然露出恐懼之色。「尤其、尤其當他拔出這柄『斬佛』長刀時,眼神更是變得像野獸一般,見人就殺,四處濺滿了血花,一朵又一朵……」 雲悠悠也害怕起來。「難道、難道他殺了所有的人?」 小天緩緩點了點頭。 「師父回過神後,哭著跪倒在奶奶身邊。奶奶、奶奶當時還沒斷氣,她只對師父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雲悠悠和溫柔柔異口同聲問道。 「這柄『斬佛』是凶刀,以後不許用它!」 雲悠悠和溫柔柔看著放在牆角的那柄長刀—— 陰森森、亮晃晃,彷彿帶著一股邪氣,刀身則發出碧幽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所以,這柄刀不只你們碰不得,連師父也碰不得!」小天一字一句地說。 「師父殺了這些人,為什麼沒事?」溫柔柔忽然開口。 「他們結伙殺人,師父正當防衛,怎麼會有事?」小天搖頭晃腦,還不忘補上一句。「這是法官說的。」 令令令 向四方面前出現一名男子。 「你認得我?」向四方神色淡然,一派從容。 「『漸』之中,最沉著冷靜、智計無雙的人物。『至尊』的大名,在下仰慕已久,怎麼會不認得?」 男子的聲音尖銳刺耳,如梟鷹夜啼。「我只是沒料到,你居然會在台灣出現,插手杜學勳這件事?」 「這裡的情治單位,畢竟不全是廢物。」向四方神色不變,淡淡地說。 男子的神色卻變了。「你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裡?」 「情治界的龍頭老大何昆,我也慕名已久了。」向四方笑了起來。「只是你們來得慢了些,讓我有些失望。」 「你用不著激怒我,我不會上當的。」何昆也笑了起來,眼中卻無笑意。 「只。要能殺了你,早來晚來,並無多大差別。」 「沒想到能勞駕何先生親自動手,向四方面子可真是大得很了。」 「你的本事有多大,我清楚得很,我也不敢小覷。」何昆而無表情,冷冷地說。「來的十五個人,全是第一流的好手,這次你插翅也難飛了。」 「十五個人?似乎少了點。」向四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緩緩地說。「這些人全是你的心腹吧?你會親自動手,又只帶這些人,看來跟你同流合污的人,畢竟不多。」 何昆被說破,臉色更加難看了。 「斬草除根、不留餘地,向來是你們的行事作風;你們沒殺了杜老頭,只怕尚有求於他吧?」向四方似是隨意提起,眼中卻閃過銳利的鋒芒。 何昆終於變了臉色。「你很聰明!不過,越聰明的人,死得越快!」 「是嗎?可是我還活得不錯啊!」向四方哈哈大笑,蹺起了二郎腿。 「你們沒有一進門就動手,只怕這件事和我也有關吧!」 何昆掠過一絲驚懼之色,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比他想像的更可怕。「沒錯,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放過你,甚至還讓你分紅……」 向四方狂笑,笑中卻帶著森冷之氣。「說來聽聽!」 何昆以為他答應了,面露喜色。「杜學勳在瑞士銀行有一筆錢,估計有十億美金之多;不過這老小子嘴硬得很,嚴拷逼問,卻始終不肯透露密碼是什麼。」 「連他兒子杜觀潮也不知道?」 何昆冷笑。「這傢伙是個花天酒地的廢物,杜學勳早就不信任他了。」 「連他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