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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妤珩    


  三位佳人成了杭州城內的注目對象。應浣蝶無心欣賞城內的各種玩意兒,她揮揮手,招來身後的兩個丫頭。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雪情略微皺眉,眼睛向四周瞧了下,見前頭有一家酒樓。

  "小姐,我們到前頭那家鳳仙酒樓歇一會吧。"希望那家酒樓還不錯,不然依照小姐的性子和現在的脾氣,怕那家酒樓若不合意,會被他們家的火爆小姐給掀了屋頂。

  她與風情交換一個眼神,同情起酒樓的掌櫃。

  應浣蝶一點頭,大步地跨進了鳳仙酒樓,風情與雪情連忙跟上。

  "三位姑娘,想用些什麼呢?"店小二見應浣蝶一行人踏入,光是衣著就是不凡,連忙上前招呼,安排她們坐下。

  應浣蝶對小二為自己安排的位置感到不滿,她皺起了眉頭。"我不要坐這兒,我要坐二樓雅座。"

  店小二為難地頷首。"姑娘,真是對不住了,今兒個客人多,二樓雅座都已經滿了,只有委屈姑娘您了。待會兒給您來一壺上等茶好好地賠罪。"

  "我要一盅好酒。"見人家這般低聲下氣,應浣蝶也不好為難,她擺擺手要小二下去。"知道了嗎?一盅好酒,再來幾碟好菜。"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馬上來。"店小二必恭必敬地下去忙或著。

  聽了小姐點的東西,風情與雪情大驚失色,同時驚呼:"小姐,你要喝酒?"

  "不行嗎?"應浣蝶斜斜地睨了她們一眼,眼神中帶著笑意,讓風情與雪情同時打一個冷顫,她們只有展開笑容,嘿嘿地應著。

  "當然可以,可以呀!"

  "那你們還唆什麼?"應浣蝶轉過頭不再看她們,逕自地生著爹娘的氣,她就是故意要點酒,帶著一身酒臭讓爹爹氣死,哼!

  一轉頭,彷彿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射向她,應浣蝶眉心一鎖,她順著感覺將頭一揚,黑白分明的雙瞳對上了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子。她看到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孔,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似乎正有著陰謀一般。

  應浣蝶心頭一震,飛快地別過他的眼神,莫名地在面容上飛上一抹緋紅,只覺得心頭開始狂跳起來。

  可惡!不過是一個登徒子而已,竟然被他擾亂了自己的心湖!

  應浣蝶惱羞成怒,抓起方才小二送上來的一壺酒就往嘴裡猛灌。一股辛辣迅速地滑過喉嚨,讓她嗆咳了起來。

  "咳咳!什麼酒啊?這麼難喝!"應浣蝶邊咳邊掉淚,急得身旁的風情與雪情不停地幫小姐拍著背,心疼極了。

  "小姐,沒事就甭喝酒啦!簡直是找罪受不是?"風情勸阻地輕道。

  "唆!"平息了咳嗽,應浣蝶豪氣地擦去嘴角的酒漬,又一昂頭。

  那人的眼睛此時帶著濃濃的笑意,凝視著她那張因為酒而染紅的俏顏。

  "可惡!"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羞辱騷擾,應浣蝶眼內儘是忿怒地迎向他,她開始挽起自己的衣袖,準備給那個不知死活的人一點教訓。

  風情與雪情見了小姐挽袖的模樣,知道肯定又有人要遭殃了,便急忙地拉住小姐的手。"小姐,又有誰惹到你了?不要打架呀!"

  就在此時,小二的吆喝聲響起,讓應浣蝶轉移了注意。只見門口有個老乞兒衣衫襤褸地想要進酒樓之中行乞,卻被小二給攔在門外,而且毫不留情地對老人家動手動腳的。

  剛好衣袖已經折好,應浣蝶怒氣一揚,向前跨去。"住手!欺負一個老人家,是大丈夫的行為嗎?"她紅紅的臉蛋上鑲著一對水靈靈的眼睛,氣沖沖地指著店小二。

  小二睥睨地望了老乞兒一眼,而後恭敬地看著應浣蝶。"他,想要來騷擾我的顧客,我當然要趕……"話未說完,他的人已經被應浣蝶一拳揍到了內桌,翻倒了幾張桌子,也打擾了不少用餐的貴客。

  "哼!看你以後敢不敢不尊重老人家,真是可惡!"應浣蝶拍拍手,囂張地打了個酒膈,揚手招來風情與雪情。"走啦!在這種店吃東西真是噁心極了。"

  應浣蝶整個人開始有些茫茫然,走路搖搖晃晃的,她身形搖擺地走出鳳仙酒樓。後頭的風情與雪情見小姐又闖禍了,急忙地與掌櫃的商量賠償事宜。

  老乞兒跟在應浣蝶身後向她道謝,她瀟灑地搖手,將身上的荷包全數丟給了老乞兒。"拿去吧,以後別來這一家乞討了。"

  "謝謝好心的姑娘,謝謝好心的姑娘。"老乞兒忙不迭地道謝,感謝神色溢於言表。道過謝後,他捧著荷包轉身走到大街另一頭。

  應浣蝶輕輕地微笑,她嬌軟的身軀柔柔地擺動,酒意襲人,使得她呵呵地笑起來,哼起了歌。"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細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嘻嘻!水長東呀!水長東喔!"

  她開開心心地哼著歌曲,逐漸的離開了最熱鬧的街道。因酒意過於濃厚,竟沒發現身後一直有人正在跟蹤著她。就在應浣蝶轉身走進一條巷弄時,她只覺得鼻子遭人狠狠地一蒙,一陣刺鼻,她嬌柔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而鳳仙酒樓中,好不容易跟掌櫃的殺完價錢的風情與雪情走出酒樓時,卻不見小姐的蹤影,她們面面相覷,一股不安頓時浮起。

  不會吧?她們……把小姐弄丟了?

  "小姐--"兩名女子同時尖聲呼喊。

  第二章

  嗯!好疼!

  一股劇烈的頭疼在她的腦子之中轟炸著,彷彿有千萬輛馬車在腦子裡頭奔馳,又似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爭吵,讓她重重地鎖起了眉頭。

  應浣蝶艱難地扶住自己的腦袋瓜子,用瘖啞的聲音輕喚:"風情,幫我倒一杯水過來,我的頭已經痛得快要炸掉了。"

  一陣低笑聲響起,應浣蝶還來不及細想,馬上有人輕輕柔柔地攙扶起她的身子,讓她嬌嫩的身軀軟軟地靠著,一隻杯子湊到她的唇邊。

  感覺到了杯子,她馬上將杯內的水一飲而盡,任清涼的感觸浸入心脾,舒服極了。喝過了水,腦子也清明了大半,應浣蝶忽然感到有一些不對勁,她邊緩緩地睜開眼,邊疑惑地問道:"我說風情呀,你的胸口怎麼這麼硬,活像個男人似地……"

  話未說完,她已全然睜開的眼睛映入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孔,和一對亮燦如星,充滿著戲謔的眼神,讓她陡然止住了話鋒,又轉回頭來。

  應浣蝶不可實信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我的天呀!我居然把風情看成個男人啦!我肯定還在宿醉,還沒醒過來吧!"

  聽了她的自言自語之後,身後的人突然響起一陣沉沉的低笑聲,笑聲低寧而具旋律,十分好聽。

  這讓應浣蝶更皺起了眉頭。"不會吧!連聲音都成了個男人啦!"她拚命地猛眨眼睛,希望這南柯一夢趕快清醒。"哈哈哈!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呀!"身後的人仍是輕攬著她嬌柔無骨的身軀,他低頭嗅著她的馨香,輕道:"看清楚,我可不是夢喔!"

  男人的氣息吹向應浣蝶的頸項,她赫然睜開眼,面容因他的舉動而顯得些許地緋紅,腦子頓時恢復了神智。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房裡?"應浣蝶一面道,一掌便毫不留情地襲向他的胸口,怒氣沖沖。

  只見他輕巧地一閃,閃過她的襲擊,在旋過一個身之後,將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桌上,又拍了拍身上長衫的灰塵,而後斜睨地笑著。"這兒可不是你的房間,我也不是你的風情。這種回答,算滿意嗎?"

  "不滿意!"應浣蝶氣憤地脫口而出,她大致地看了下此地,果真不是她的閨房,而只是一間樸素的小屋子而已;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個地方?還有,想到方才毫不避諱地靠在他的身上飲水,就讓她更為惱怒。

  "喔,那在下也沒法子嘍!"他愉快地聳聳肩,笑盈盈地說。

  "你!"應浣蝶生氣地抬起頭,映入那一對瞳眸,一閃而逝的印象在腦海之中清楚地浮現,她指向他。"你,就是那個在酒樓中一直盯著我瞧的傢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搜尋著自己的回憶,記得自己被爹娘氣出了學而書院,拉著風情與雪情去逛市集,到鳳仙酒樓之中歇腿,被一雙不規矩的眼睛看得心裡老大不舒服的,似乎喝了一點點酒,還打傷了店小二,然後……然後……然後呢?

  應浣蝶的小臉整張都皺了起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自己醒過來之後會在這裡,還面對這麼一個登徒子?

  他但笑不語,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應浣蝶緩慢的下床,她評估了下情勢,在床上是最糟的姿勢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所以在酒樓的時候一直觀察我?"她毫不懼怕的昂起小臉,直直地對向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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