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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雪楓 這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呢,程聿微笑了。 一看程聿對著死丫頭笑,死丫頭卻愣愣地拿著杯子發呆,心急的藍夫人在桌下偷擰她一把。 「啊──」藍晰瀅嚇了一跳,手一抖,一杯水全潑在程聿的西裝上。 藍夫人發出高八度的尖叫,急忙抓起紙巾幫程聿擦身上的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回頭看見闖了禍還在發呆的藍晰瀅,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妳這個死丫頭,偏要和我作對是不是?叫妳相個親,妳就給我搞破壞,還把程先生的衣服弄濕。程先生,對不起,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夭壽因仔。」 「沒關係。」程聿看到這個女人竟當場給女兒一巴掌,心裡對她更反感了,「藍小姐不是故意的,妳別怪她。」 「這丫頭就是這麼笨手笨的,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這飯店有房間,你去把衣眼換下來,我拿去烘乾熨好,你再穿上。」 程聿的眼睛落在摀著臉垂頭不語的藍晰瀅身上,「好吧,不過讓藍小姐陪我去就行了。」他正好可以用這個借口,解救這個可憐的女孩子。 藍晰瀅的肩膀抖了抖,讓她陪他去……房間……天啊,難道這個男人也是個下流胚子? 「好啊,好啊。」藍夫人熱切的態度像是她自己被君王點召寵幸一樣,「晰瀅,快陪程先生去房間,一切聽程先生的吩咐,聽到沒?」 她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警告:「妳給我聽話點,不要搞什麼花樣,不然回家有的妳苦頭吃。」 一轉頭面對程聿,她又是一臉笑意,「呵呵,程先生,我們家晰瀅就交給你了,別客氣,別客氣啊。」就差沒說出「盡情享用」幾個字了。 沒見過這麼急著把女兒送入虎口的母親。程聿忍住心裡的不屑和厭惡,溫文有禮地點點頭,「那我和藍小姐上去了,藍夫人,徐太太,儘管享用這裡的美食,記在我帳上就行了。」 「呵呵,慢走啊……」藍夫人滿眼金光,幾乎看見和程氏結親的美好遠景。 藍晰瀅沒有任何反應,只能隨人擺佈。 程聿把藍晰瀅從椅子上拉起,然後托著她的肘,她被動地跟著他離開餐廳,跟著他到櫃檯拿了鑰匙,又走進電梯。 一進電梯,程聿就放開她,退後一步,倚著電梯壁打量著眼前幾乎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對不起。」 他溫和好聽的聲音讓她困惑地抬眼看他,他還是溫和地笑著。 「麻煩妳陪我上去換衣服。不過不這樣,妳逃脫不了妳母親的魔爪,對不對?」說著,他還俏皮地對她眨眨眼。 藍晰瀅緊張的神經放鬆了一些,「謝謝你。」 「不用謝。」程聿笑著,「把小白兔救離狼爪,是紳士的義務,不是嗎?」 他把她比作小白兔,還把媽媽比作狼,和致雪姊一樣耶,感覺好親切,藍晰瀅笑了。 「叮!」電梯停了下來,程聿又托住藍晰瀅的手肘跨出電梯。 一步步走在走廊上,藍晰瀅的心也越跳越劇烈,當走到房間門口,程聿用鑰匙開門時,她幾乎忍不住腳軟,要不是他的手還托著她的肘,她一定會癱倒在地上。 「妳怎麼了?」程聿察覺她的不適,一面推開門,一面回頭問:「不舒服嗎?」 「沒……沒有……」她連聲音也發抖了。 「不舒服要說,正好我是醫生。」程聿帶她走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不……我……」這下牙齒也在打顫了。 程聿皺著眉摸一下她的額頭,「真的沒有?」 藍晰瀅說不出話,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的手修長柔軟,溫柔得像雲絮。咬咬牙,罷了,反正遲早有這麼一天,至少她該慶幸,第一次的對象是一個年輕瀟灑的帥哥,而不是又老又醜的豬哥。 見她一副豁出去、視死如歸的表情,程聿突然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藍晰瀅睜開眼,迷惑地望著他,不懂他笑什麼。 「妳放心。」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卻還是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 原來自己會錯了意……藍晰瀅窘得幾乎無地自容。 「好了,妳進去浴室洗個臉吧。妳的臉不冰敷,明天會瘀青的。」 「好。」藍晰瀅聽話地走進浴室,隨意瞟一眼,被鏡中的人嚇了跳。這個花臉的恐怖女人,是她嗎?天哪,她居然頂著這樣一張臉出門見人!呻吟一聲,藍晰瀅把水潑在臉上,迫不及待洗去母親親手化的妝。 洗去厚厚的脂粉,鏡子裡出現一張清秀蒼白的臉,清靈的杏眼透著迷茫,左頰上還有五指紅印。 手指輕觸臉頰,立刻因疼痛而飛快地縮回了手,苦笑一下,伸出手描摹鏡子中的輪廓。 「妳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一切?」她輕輕地問,卻沒有人能回答,迷茫的雙眼只有無助和……憂鬱…… 房間內的程聿召來服務生,把西裝外套交給他去烘乾,打開房間的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啜飲一口。 浴室的門打開,穿著大紅洋裝的女孩慢吞吞地走出來,洗去脂粉的她,露出一張清麗可愛、我見猶憐的面容,那雙瀅瀅嬌眼,怯怯地望著他,任何男人被這雙眼睛望著,都會興起憐惜之心吧? 程聿盡量放柔聲音,以免嚇著可憐的小白兔。「過來。」 小白兔怯怯地走近幾步,就停了下來,不敢再上前。 「讓我看看妳的臉。」程聿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看她臉頰上的傷,那個女人下手真狠,「用冰塊敷一下,明天才不會腫得見不了人。」 除了致雪姊,從來沒有人在意過她身上的傷痕,可是致雪姊高中畢業就出國了,這幾年她都是孤單一人。 程聿打開冰箱,抓出冰塊,用毛巾裹住,放在她臉上。 「嘶──」突如其來的冰涼讓她倒吸口氣。 「很疼吧?忍著點。」程聿聲音裡有著溫柔和憐惜。那個老太婆可真很,居然因一點小事就下重手。 「沒什麼,習慣了。」藍晰瀅不習慣這樣的溫柔,垂下眼睫掩飾住內心的感動。 程聿不語,默默地看著她,這麼清麗脫俗的女孩子,生在藍家真是糟蹋了,尤其從藍夫人對她的態度,從她清瘦蒼白的模樣,和總是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在藍家並沒有受到很好的對待。 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反正為了讓父母滿意,他也需要一個妻子,這個女孩子乖巧可愛,符合他的要求,他也不討厭她,甚至可以說頗為喜歡。 雖然他很討厭藍家人,不過她應該和其它藍家人不同,他就當是做一件好事,把這隻小羊從那群豺狼中解救出來吧。 「妳叫什麼名字?」 「藍晰瀅。」 「藍小姐,嗯,晰瀅……」他的聲音溫柔如風,生怕嚇著了小白兔,「妳願意……和我交往嗎?」 驚嚇地抬起眼,藍晰瀅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 「我是誠心誠意的。」程聿溫和而耐心,「我希望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如果合得來,過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考慮訂婚,當然,我尊重妳的意願……」 他是說真的!他的眼睛真誠而溫和,寫著對她的憐惜和……尊重。 除了遠在國外的致雪姊,他是第二個在乎她、關心她的人。 淚水慢慢浮上晶瑩的雙眸。「我願意。」 「願意什麼?」 「願意訂婚!」 ☆ ☆ ☆ ☆ ☆ ☆ ☆ ☆ ☆ ☆ ☆ ☆ ☆ ☆ 一陣寒意讓藍晰瀅打個冷顫,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竟趴在床上睡著了。 四週一片黑暗,窗外透進微弱的星光。已經是深夜幾點了?坐起身,揉揉酸澀的眼睛,想起剛才哭著哭著不知不覺睡著了,明天眼睛一定腫得嚇人。 輕輕打開房門,外面無聲無息。他呢?她哭著衝進房時,他的呼喊聲透著焦急和憂心,現在怎麼不見了? 他也走了嗎?像致雪姊和程聿一樣? 她心裡為什麼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只是個剛認識的人,基本上算是陌生人,他根本沒有義務管她、留在這裡陪她,走了很當然啊,她沒必要難過。 反正他遲早會離開,像致雪姊、程聿,所有曾經關心她的人,最後都會離開她,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在意她,沒有人愛她,她只是一個不被期待的生命,不受歡迎的存在…… 可是為什麼呢?就因為她是掃把星?她天生帶衰? 她不相信,那些都是迷信,為什麼要把生命中的無常歸罪在她身上? 蜷縮著身子坐在地板上,把頭埋在膝蓋間,任淚水無聲地浸濕衣衫。 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流過淚了,今夜她想哭,哭出心裡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