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罌粟 > 無語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3頁 罌粟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走回角落坐下。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戚皖棠對她的倔強真的沒轍了,她不願意做任何表達,只用一雙大眼看著他讓他心虛。 「騙你的人不是我。」他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她面前,他故意激怒她,可是她並沒有任何反應,仍然表情僵硬。 「我只是幫你送晚餐過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兩個麵包遞給她,她是伸手接了,可是只拿在手中。 「你多少還是吃點東西,讓我比較好交代。」其實,對她他也很矛盾,不過心裡雖佩服她,可是卻不停地在做傷害她的事情。 范遲荷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裡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讓戚皖棠不斷的冒冷汗!和她相處的這段日子她一向很平靜,她今天這模樣讓他覺得心驚膽戰,那雙眼睛不像是人類應該有的。 范遲荷撕了一小塊的麵包丟進嘴裡,不願再看到他而閉亡雙眼,無言的表示希望他趕快離開。 不過威皖棠卻笑了,「你很快就可以離開黑海的。」 隨後,他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開始范遲荷還對他的反應感到訝異,可是過了幾分鐘之後,她就瞭解他話中的意思了。 火焰灼燒般的痛楚漸漸地從胃部慢慢的往上灼燒,噁心的感覺一下子就從胃裡竄出,鮮血更隨著嘔吐由口中流溢出。 她雖然難過,可是還是笑了起來。 呵! 殺不死她,毒死她也是個不錯的方法,而且不費吹灰之力,他們用的是出血毒,這毒不僅會讓她失血過多,而且在死亡之前,還得接受疼痛不斷的侵襲直到她氣絕。 她沒有支撐多久就癱軟的倒地,意識渙散且無力的望著數尺高的天花板,突然間天花板被扳開了一小塊,一張模糊的臉帶著熟悉的笑看著她的掙扎,隨後就放了繩索慢慢的落下,並將她抱在懷中。 「荷,我現在相信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倒霉了。」尚似雨將她擁在懷中,看她面無血色的無奈表情,立刻在她嘴裡塞了一顆解毒藥。 以往她出勤就常常受傷,可是絕對不是像這次讓單夙楓打傷的,通常都是離開的時候從圍牆掉下來,再不然就是開車技術不好的她在回程的時候出車禍,更倒霉的是她還曾經被狗追過,還好那時她有帶著迷蝶香。 如果她出任務平安的回來,通常他們都會給她一個掌聲以茲鼓勵。 范遲荷好想給尚似雨一抹微笑,可是卻連揚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鮮血快速的染紅他倆的衣服。 尚似雨雖然醫術高明,可對她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還是頗為心驚,更為黑海所下的毒生氣。 他們竟然用出血性的蛇毒,如果他晚來個幾分鐘范遲荷就真的掛定了。 「荷!別笑了,你已經把我的新衣服給毀了。」 他趕緊又讓范遲荷吞下一顆解毒藥,並將她擁綁在自己胸前,范遲荷又吐了一口鮮血在他胸前。 「這件衣服我一定會留下來叫你幫我洗。」隨後他開始收緊繩索和范遲荷上了天花板,他先將她安置在長廊上,並開始做撤退前的準備,很慶幸的是,藥力已經發揮作用,她吐血的量已經明顯減少。 意識漸漸恢復的范遲荷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長廊上,才知道愕海的上方就是雲居,而且還正好在她的房門前。她知道不管有多深的依戀與在意,一旦離開這裡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這裡只能成為她人生記憶裡的其中一段吧! 工作完成的尚似雨來到她身邊,並拿出手帕替她拭去殘留的血漬,開玩笑的說:「沒血可流了,現在頭很暈吧?知道血很寶貴了吧!」 范遲荷對他的調侃無力回應,只是慘笑。「我……回……家……」現在她只想回到她熟悉的地方,這裡並不屬於她。 「終於想回家啦?我和遲羲等了你那麼久,你都不回來,非我來請你回去不可嗎?」尚似雨將她橫抱在懷中,又在她口中塞了一顆藥。 她因為怕苦而想把要把藥吐出來。「苦……」她一向不喜歡吃苦的東西,何況剛剛已經吞了兩顆藥丸。 「別吐!」他把她的嘴捂起來,不讓她把藥吐掉。「想保持清醒就把它吞下去,我相信你的血還夠你當口水吞。」這顆藥是他特製的,除了幫她維持一定的血壓,還可以讓她完全保持清醒。 范遲荷乖乖的將藥九吞下,因為她想醒著離開這裡。 尚似雨走到一幅畫前停下,他當然知道畫中的機關在哪裡,可是他並沒有按,因為他並不想只帶走范遲荷的軀體。 「你來吧。」 范遲荷懂得他的意思,緩慢的伸手觸碰那幅畫的眼睛,看著門慢慢的開放,在門開啟的同時她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 「我們走。」尚似雨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帶著她由雲居的正門離開,而且整個黑海似乎安靜得很詭異。 「為……什……麼……」她不懂,這裡應該會有人看守的,怎麼可能完全不見人影?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笑道:「我帶了一千人份的迷蝶香來。」 「天……」范遲荷無力的笑。他也太光明正大了一點吧! 「不讓他們見識一下櫻盟的實力怎麼行?我們也是有能力的。」 他的確是故意的,而且在那個對范遲荷下毒的人必經的路上,下了更多的迷蝶香,讓他醒了後得吃點苦頭。 「回……家……」她窩進他的懷中尋求親人的熟悉。 不過尚似雨卻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不滿的看著她。「小姐,你怎麼可以偷吃我的豆腐?」 范遲荷不依的撥開他的手偎進他的懷中,反正今天她是賴定他了。 尚似雨想拿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卻被她一把捉住。 「別帶走任何黑海裡的東西。」他不想讓黑海的東西玷污了櫻盟的聖潔。 不過范遲荷緊緊的捉住不放他也沒法子,只好不情願的繼續走著,他當然知道那外套是誰的,反正他還不至於為了那件外套對她生氣。 第六章 單夙楓因突來的暈眩軟倒在會議桌上,他努力的撐起身子,不願也害怕被深深的無力感擊敗,好不容易坐起之後,他發現會議室內所有的人都被迷昏了,而且空氣中還飄散著莫名的香味。 他連忙衝出海夜居往愕海去,心中竄起了陣陣不安的感覺讓他慌亂,在半途他看見許多人都倒臥在地,原本他期望清醒的戚皖棠也倒在不遠的前方,而且就在離愕海不遠的走廊上。 看了昏迷不醒的戚皖棠,他根本無心去將他喚醒,又快步的往愕海奔去,手忙腳亂的打開門,迎接他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還有飄散在房間裡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不見了?! 只有地上一攤還未完全乾涸的血跡,可是大門並沒有被開放,為什麼她會就這樣平空消失? 戚皖棠在這時撐著虛軟的身體走到他身邊,無力的靠在牆邊。「人還是走了。」他試著表現出惋惜的樣子,其實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那蛇毒還不至於讓人化為血水。 「人呢?」單夙楓的聲音冷得讓人害怕,他沒表現出內心有如刀割般的難過。 戚皖棠聳聳肩,「我不知道。」橫豎他的目的都達成了,而過程是如何也不用去在乎。「可能是櫻盟的人來把她救走的吧。」 「這些血跡呢?」櫻盟的人不至於傷她吧?何況她曾答應過不離開他的! 「你別忘了,我剛才也倒在半路上。」他並不害怕單夙楓殺人的目光,因為他早已習慣他的不苟言笑,甚至殺人般的目光。 單夙楓突然無聲無息的快速移到他身邊,不留情的在他的腹部上結實的打了一拳,來不及反應的戚皖棠當下就吐了一口鮮血。 「我信任你大半輩子,咱們也算兄弟一場,你卻這樣對待我的女人?」他讓戚皖棠靠在他的肩膀上,蓄積了滿身怒氣的他無處宣洩,他不用想也知道這血跡是戚皖棠的傑作,更清楚他非常的討厭她。 「就是兄弟一場才這麼做。」戚皖棠臉上帶著苦笑。「你該很清楚她會讓你不自覺的表現軟弱的一面,而那一面是在黑海裡不能出現的。」他們倆只是立足點的考慮不同,如果今天那個女人是在他穩定黑海之後出現,他一定會舉雙手贊成。 「我從沒想過要在黑海待一輩子!」單夙楓憤怒的捉起他的領子將他架在牆壁上。「我只是想要一個屬於我的情人、妻子。」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平凡的生活,難道他生為黑海原的兒子就沒有享受平凡的權利? 不!他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黑海! 戚皖棠卻在這時給了他一個諷刺的微笑。「當你把我一起帶回黑海的那天我們就沒有平凡了,這注定你要待在黑海一輩子,更不會只有一個屬於你的女人!」自黑海原立下死誓之後平凡就更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