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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應小薇 「好奇?在半夜兩點。」她不可思議地問。突然覺得暈眩,所以緊緊抓著椅背,顫抖地問:「看在老天的份上,卡達,請你快走。讓我靜一靜!」 卡達跑到她身旁,強壯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無力下垂的肩膀。「你怎麼了?」他急切地問。 「沒……沒事。」她喃喃地說,想要掙開他親密的接觸,而且希望這房間停止旋轉,「我在睡前吃了顆安眠藥,事實上我常吃,就是這樣而已。」 「哪一種藥丸?」他急忙問道:「快拿來給我看看。」 「讓我走!」她大叫,扭動著,想要掙出他的手臂,但他的手指像蛇一般緊繞著她。「給我看!」他抓得更緊了。 「你弄疼我了。」她喘著氣,眨去跟中的淚水。 「除非你給我看看藥瓶,否則我不會放手。」 「你如果一定要知道,藥丸放在我在衣櫃中間抽屜裡。」她終於說了,當她被他拖進臥室時,發現自己的腳步早已痙攣。 他手上拿著那瓶藥,他皺著眉頭問:「你服下幾粒?」 「遵照醫生的處方,一粒。」她疲倦地回答,揉著疼痛的手腕。 「你確定?」 「啊,卡達,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死活了?」她生氣地問。 他小心地將藥瓶放入抽屜,輕輕關上,轉身向她。他的表情令她訝異,「如果我知道為什麼就好了。我簡直是個瘋子,因為你根本不值得我的關心。」 「求求你,卡達,」她發著抖,歎了口氣,用手拂去眼前的頭髮,「現在是半夜兩點,我是一個人,也沒吃過暈的藥丸,你應該滿足了吧?可以走了嗎?」 「你多久服用一次?」他繼續問。 「不常,這是幾年來的第二次。但——」她突然抬起頭來,眼睛重新閃著生氣的光芒,「你這種時候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睡不著,所以駕車出來。」 他的眼光深入她的胸前,突然之間,她意識到他目前是在她的臥室裡,不禁臉紅了起來,她想到自己松亂的頭髮、沒化妝的臉……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她趕緊拉了拉外衣,將帶子繫好。 他們之間沉默著,那塵封已久的激情似乎即將被掀開,她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意識到危險,於是她沙啞地說:「請你回旅館去,卡達。」 他無意識地站著,但她知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劍拔弩張地準備行動。果然,他嘶啞地問;「讓我留下來,好嗎?」 這份誘惑安靜地散佈在他們之間,在這種情況下,她知道自己將多麼容易受傷。如果他採取暴力的話,後果更不堪設想。她很快地做了決定。 「我不能讓你留下來。」她聽到不像自己的聲音說:「我明天將遞上辭呈,因為在蘇卡洛盡快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我將嫁給他。」 她能想像嗎?竟看到卡達向後退縮,嘴唇倏地慘白。她不解地懷疑著,但她確信自己沒有弄錯,突然,她聽見他凶狠地大叫:「你不能嫁給他!」 「我不是在做你口述的速記,卡達。」她冷冷地提醒他:「我能,也將要嫁給他。我這麼做,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她發覺他握緊了拳頭,一陣陣恐懼向她襲來,看他的表情,就好像她的決定等於簽了他的死亡證書一般,她低下頭去,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他很快地轉過身,邁著大步走出房間,她聽見他將前門關上的聲音。當她用發抖的手揉著疲倦的眼睛時,她意識到自己在哭,而且不論她如何控制,眼淚仍然不停地流下來。 她躺回床上,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她只是絕望地喃喃輕喚卡達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手指摸著頸子上的銀鷹項鏈,如同它是她的生命一般。 「如果你相信我,只要相信我一點點……」她在潮濕的枕上哭著,然後縮著身子睡著了。 夏連·特拉早上自總公司到這裡來接任萬隆公司的管理工作。 他很年輕,有一雙機警的眼睛,但他的笑容在辦公室中緩和了芬娜與卡達之間的緊張。過了幾天,芬娜知道卡達將在短期內離開萬隆市,他這個決定也為他們之間帶來某種程度的舒解作用。 她已打好辭職信函放在他桌上,在四個星期後,她也將離開印通公司,嫁給蘇卡洛。她知道,如果想再看到卡達,將是不可能的事。內心的痛苦難平,但她想著,如果她希望婚姻成功的話,這樣也許比較好。 她抬頭看著蘇卡洛急切的眼睛,強迫自己對他笑笑。「這戒指真漂亮。」他緊張的面容放鬆了,她將手放在他脖子上,狂熱地吻他,幾乎是想借此不顧一切地將卡達的影子消除掉。 「換件衣服我們今晚去慶祝一下。」過了幾分鐘,他們駕車到離城不遠的一家餐館裡。 品嚐過鮮蝦及香檳,他們彼此舉杯慶賀,蘇卡洛快樂得像個孩子似的,她深信自己已作了正確的選擇。她應該努力維繫已經擁有的幸福,蘇卡洛會照顧她,這點她從不懷疑,她始終可以在他的愛戀中找到安慰。 第七章 悲傷的抉擇 在星期五臨著快下班的下午,芬娜發覺這是自從卡達到她公寓後,他們第一次獨處。 夏連·特拉到工廠去檢查遲交的訂單,而卡達則正準備與一位重要的新客戶見面。當他們檢查他所需要的文件時,彼此之間只用最簡短的對話來談,並極力避開對方的眼睛。偶爾有一、兩次,她注意到他的眼睛停在她閃閃發亮的戒指上,除了稍微拉緊了嘴唇之外,他的表情完全不可捉摸。 她正在找一份卡達所需要的文件時,門意外地被打開,瑪莉衝進辦公室,她直接走向卡達,芬娜很快地看了卡達一眼,卡達似乎在告訴她,他也是相當訝異。 沒有歡迎的笑容,他的嘴因生氣而緊抿,皺起兩邊的濃眉。「我想我告訴過你,不要到這兒來!」 「我要跟你說話,卡達。」她回答,並看了芬娜一眼,芬娜站在那兒將手中的文件抓在胸前,好像那是可庇護的盾牌,「我要私下與你談談。」瑪莉清楚地又說。 當芬娜轉身向門口時,卡達卻嚴厲地命令著,「你就站在那裡!」 她順從地停下來,注意到不尋常的緊張迴旋在空氣中。然後他將注意轉回瑪莉身上。「你沒有權利不通知一聲就來了。無論你想說什麼都必須等,我現在非常忙,再過幾分鐘就要出去了。」 瑪莉以那熟悉的姿態反抗,生氣地將頭向後一甩。一組不愉快的音符,打響了芬娜的記憶。 「我已經等夠久了,久得能讓你下決定。」 「出去!瑪莉,讓我辦公!」他兇惡地命令著,繼續檢視他皮箱中的東西。 瑪莉的眼中明白地閃著憤怒,芬娜看了不禁內心一震。她突然記起那久存在心中的夢魔,彷彿又被帶回那年溫暖的夏日午後,親身目擊到憤怒致命的爭辯。如今這爭論是發生在卡達與瑪莉之間,但其中的氣氛卻是同樣的緊張。 「你真可惡!卡達。」瑪莉終於爆發了,而且無視於芬娜的存在,「錢給我,我需要。」 「不行,瑪莉。」卡達自大地回答:「你與你那性感的朋友,對於經營生意根本一無所知,我建議你們兩個還是跟緊照相機,從事你原有的工作,不必將錢浪費在那絕對會倒閉的笨沙龍。」 「我們不會浪費錢,現在沙龍生意正好,你怎麼這麼固執?」 「你所謂的沙龍永遠不會是個賺錢的生意!將來也不會。」卡達粗聲地打斷瑪莉的話,同時也使芬娜這個旁觀者嚇得畏縮在一旁,「那些沙龍老闆都已經債台高築,一個個正翻白眼,我絕不允許你把這麼多的錢浪費在無價值的計劃上。」 「那是我的錢,卡達。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瑪莉大叫,美麗的臉孔扭曲著。 「住口!」卡達冷冷地說,極力地控制自己。「時間到了,我要走了。芬娜,給我那份文件,還有……噢,真可惡,我把車鑰匙擺到哪兒去了?」他生氣地咒罵著。 「我拿了。」瑪莉在卡達與芬娜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抓住那一串鑰匙。她打開外衣,將鑰匙丟進上衣裡,眼中閃著勝利的光芒,「你可以拿回去,但得先簽下我所需要數目的支票,所以放聰明點,親愛的。」 芬娜一聽,兩腳突然發軟,向後靠在鐵櫃上,盡力保持平穩的呼吸。這夢魘如今又再度重演,但對方已不是虛弱、喘不過氣來的老人,芬娜害怕地看著眼前那兩個人,瑪莉的表情似乎是對自己的勝利充滿了信心,但卡達突然變成一個陌生人。 他死死地看著瑪莉說:「你就是這樣對爸爸的?」這些話自卡達嘴中冷靜且茫然地說出,但卻在芬娜的心中引爆,粉碎了她心中的基石,她發抖地更向後緊靠在冷硬的錢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