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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殷曉瓊    


  唐莉閱「男人」無數,但讓她如此驚心動魄的,雲天還是第一個。

  「于小姐正在等你,走吧,我們一起進去。」雲天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哇!好可愛的蜥蜴!」唐莉看見趴在他肩上的湯尼,忍不住讚道。  「謝謝你的讚美,那位于小姐和它可是水火不容呢!」他笑說。

  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女子,他心想。

  「來,和唐小姐打聲招呼。」

  只見湯尼懶懶地抬起頭來,向她吐了吐舌頭。

  「它在歡迎你呢!」他說。

  「真乖,它沒有咬人的癖好吧?」

  「非但沒有,而且還非常溫馴。」

  她大膽地伸出手指輕碰它的頭,湯尼則諂媚地舔著她的指頭,於是,他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他們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已進到了室內。

  「唐莉!」若歡大叫。

  唐莉就算是再遲鈍,也聽得出若歡語氣中所夾帶的慍怒與不滿。

  「對不起嘛!我……忘記了飛機班次。」

  「忘記了班次?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要流落街頭?」

  「都是那個遠東區的發行經理啦!如果不是他堅持非要去PUB,我也不會忘記……」

  「你又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咽!快把這噁心的東西弄走!」若歡進出一聲尖叫,手忙腳亂地揮趕跳到她胸前的湯尼。

  「湯尼,不准對于小姐進行『性騷擾』。」雲天立即出面制止,奈何湯尼也有不聽使喚的時候。

  「小色狼,你給我下來!」若歡雖然努力揮趕,但雙手始終不敢碰觸到它。

  只見湯泥仍一副「享樂」狀地淒息在她的胸口,簡直氣煞若歡。

  「左先生,請管管你的寵物好不好?」若歡實在忍無可忍。

  「好,好,你不要慌。」他也不忍置她於如此的水深火熱之中,旋即走到她面前,一隻大手掌逐漸逼近她的胸口——

  「住手!」她突然大叫。

  「又怎麼了?」他抬起頭,一臉不解。

  這個白癡!他難道不知道胸部是女人的敏感部位嗎?

  「我……我……」話未出口,若歡的臉已脹得通紅。

  一旁的唐莉正笑嘻嘻地欣賞這出活色生香的即興鬧劇,眼看著若歡和雲天陷於尷尬的困境當中,她連忙走上前去解危。

  「左先生,還是讓我來吧!」她拉開呆愣著的雲天,用大拇指和食指夾住湯尼背部,輕而易舉地捉起它。

  「喏,物歸原主。」她把湯尼交還給雲天。

  「還是你有辦法。」雲天讚道。

  「唐莉,你……」若歡驚魂甫定,卻眼睜睜地看著唐莉那樣如花似玉的美女抓起一隻噁心的大蜥蜴,不免又被嚇了一跳。

  「不過是一隻蜥蜴嘛!瞧你嚇成這樣。」唐莉說著,眼珠  子機靈地轉了一圈。「嘿,我可是救了你一次哦……」她不懷好意地盯著若歡。

  「好嘛!」她十分清楚唐莉的目的。「誰叫我於若歡走遍大江南北,卻偏偏栽在一隻蜥蜴手上呢——原諒你這一次,不過你得保證下不為例。」

  「遵命!」唐莉淘氣地向她敬禮。

  「唐小姐,可別忘了你的『救命恩人』。」伸向唐莉,湯尼正睜眼看她。左雲天把右手

  「于小姐,要不要和湯尼告別一下?」雲天促狹地問。

  「不了,唐莉會代我告別。」若歡一心只想遠離這只噁心的蜥蜴,就連此刻她亦遠遠地站在門邊。

  唐莉和湯尼的「告別式」出乎意料的久,看她和左雲天有說有笑的模樣,若歡不禁懷疑她到底是在和湯尼告別?抑或左雲天?

  十五分鐘後,若歡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向他們。

  「唐莉,你的告別何時才會結束?」她頗為不耐。

  兩人同時轉頭看她。

  「唐莉答應留下來用餐,希望你也能留下來。」左雲天說。

  若歡拍了一下額頭——她真服了唐莉!她和左雲天認識不到半天,看起來卻比自己和他認識一年還熟;世界上,不被唐莉的魅力所迷倒的男人,簡直可以列為國寶級的稀有動物來保護了——看來,左雲天也不例外。

  普吉島

  夜晚,濱海的飯店裡。

  「若歡!別睡了,出事啦!」

  唐莉使勁搖醒她。

  「什麼事!」若歡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白天在海邊工作了十個小時,現在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

  「我知道你不准別人來打擾你睡覺,但是我們的模特兒在泳池畔摔了一跤,已經無法走路了。」唐莉急說。

  「這麼嚴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法國方面要她在十天之內完成拍攝工作,模特兒要是受傷了,勢必會影響到工作進度。

  「她現在人在哪裡?」若歡睡意全消。

  「還在泳池畔。」

  若歡馬上翻下床換衣服,和唐莉一起趕往泳池。

  「瑪蓮,你還好吧?」若歡用英文問她的泰籍模特兒。

  瑪蓮像個受傷的美人魚般,五官痛苦地扭曲著。「腳……好痛。」

  一旁的駐飯店醫師說:「她的腳骨折了,我們得趕緊將她送醫。」

  「通知醫院了嗎?」唐莉問。

  「已經通知了。」醫師答。

  花園中庭裡有三個男人正疾步走向泳池,在夜間的照明燈下,走在前面那個高大白皙的男人,顯然是另外兩人的上司。

  「趙經理,這位小姐不慎跌倒,我們已經通知醫院了。」醫師用英文對高大的男人解釋著。

  趙經理蹲下來,看著瑪蓮痛苦扭曲的臉,旋即抬起頭說:「叫人準備擔架,我要立刻送她去醫院。」

  他知道泰國人的辦事效率,與其等他們來,不如自己送去還比較省事,病人受苦的時間也可以縮短些。

  就在他抬頭的那一剎那,若歡完全呆住了——那是何其熟悉的一張臉呵!

  他接觸到若歡的目光,先是一愣,既而睜大了雙眼,隨即露出驚喜的笑容。

  「若歡!」他喚,低沉的嗓音中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若歡疑惑地望著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相關的記憶。

  「你忘記我啦?我是趙媛啊!」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啊,趙嬡!」想起來了,他是在趙如眉嫁入雷家的宴會上,唯一注意到自己並且對自己好的那個男孩。

  「地球果然是圓的,我們終於又碰面了。」他笑道。

  「是啊!都隔了這麼多年。」十二年來,紫絹阿姨為她搬過三次家,就是為了避開雷家的耳目,沒想到她此刻卻「自投羅網」了。

  唉,人算真是不如天算哪!也許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若歡歎了一口氣。

  醫護人員已把瑪蓮抬向趙媛的座車。

  「我先送她去醫院,回頭再聊!」趙媛去給她一朵倉促卻迷人的笑容,高大的背影旋即消失在花園中庭的盡頭。

  若歡坐在床上擦拭相機,一臉抑鬱。

  「醫生說,瑪蓮要住院五天,那咱們拍至氣啊?」若歡無精打采地說。

  唐莉躺在另一張床上,邊看電視上的音樂節目,邊喝可樂。「好啊,那我們剛好可以趁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地度假享樂一番。」

  若歡轉頭瞪她。「唐莉!」

  「怎麼了嘛?」她喝了一口可樂。

  「從沒見過像你這麼醉生夢死的人!我們只剩九個工作天了。」

  「『哉焉焉』啦!」唐莉說。

  「什麼?」似曾相識的語言,但她一時之間忘記了。

  「慢慢來啊,這是左雲天教我說的泰語哦!」唐莉賣弄道。

  「喲,瞧你,左一句左雲天,右一句左雲天,叫得多親熱呀!」若歡取笑她。

  唐莉滿面春風地笑著。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唐莉的床位靠近房門,三五步就走到門邊。

  男服務生捧著一大束黃玫瑰,滿臉笑意地站在門口。

  「確定是這間房的嗎?」唐莉不可思議地用英文問他,因為,她才到普吉島兩天,想不出有誰會送花來。

  「是的,趙經理指名要送給雷小姐。」服務生用怪腔怪調的英文說。

  「謝謝。」她塞給他二十銖小費後,把花捧到若歡面前。

  「趙經理送給你的。」

  「哦?」若歡訝異地盯著那束黃玫瑰,並且從花叢裡抽出一張小卡片。

  卡片上寫著

  致雷若歡小姐:

  非常高興能在普吉島遇見你,我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為了慶祝我們久別重逢,希望今晚可以一起用餐。

  趙媛

  「這個白癡難道不知道我早就不姓雷了嗎?」若歡憤而把卡片甩開。

  「他是你什麼人?」唐莉撿起卡片仔細端詳。

  「是那狐狸精的外甥。」

  「這也難怪,你們都十幾年沒見面了,他怎麼知道你已從母姓?」

  若歡坐在床上,抱住雙膝,不言不語。她著實不想和雷家人有任何瓜葛。

  「你會跟他一起用餐嗎?」唐莉問。

  「絕不!」

  「不再考慮一下?」

  「不!她極堅決。

  唐莉靈光一閃,忙說:「你不是怕工作開天窗嗎?我看這個趙媛有錢有勢,說不定可以馬上為你變個模特兒出來哦!」

  「怕什麼?大不了叫你『下海』充當模特兒嘛!你的本錢又不比她們差。」若歡不以為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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