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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羿君 四名侍女一躍向前,制住最前頭的客人,一位武功有根基的人想反抗,卻發現他使不出力,反而一運氣便渾身虛軟,驚駭莫名地被紅衣丫頭點住穴道,柳小仙身形向前一飄,直向主位上的范岫鴻。 「交出你身上的玉珮!」柳小仙抽出腰帶系的軟帶,前端縛著一枚銳器,挾著凌厲的來勢直取范岫鴻咽喉。 突地打斜面飛來一隻茶盤,硬生生打偏那軟帶的來勢,一道天藍色身影橫在范岫鴻身前,柳小仙旋身落在范岫鴻五步遠的地方,美目含煞瞪視范岫鴻和救了他的梁紅豆。 「是你!沒想到你居然會武功,是我錯看你了,」柳小仙恨恨地看著梁紅豆。「可是你怎麼沒被七雪化功香迷倒?」 「可能是我躲得太遠了,聞不到噁心的香氣。」梁紅豆聳聳肩。 「你有什麼目的?」范岫鴻問道。「是誰派你來的嗎?」 「玉珮。」柳小仙轉轉纏在手上的軟帶,不置可否地瞅著他,那帶頭的利刃閃著薄薄藍芒。 「交出玉珮,我就放了其他人的命。」 「門都沒有!」梁紅豆雙手叉腰。 「那就把命留下來。」柳小仙話音猶未落,四名丫頭便一擁而上。 一見苗頭不對,梁紅豆自袖中翻出一把銀芒,向著直朝她來的女子們撒去。那陣銀芒離手後便化做薄霧般,邊天幻做一張大網,兜頭罩住她們,躲避不及,兩名丫頭吃痛跌落在地;另兩名丫頭急上前扶起她倆,四雙眸子愕然望著梁紅豆。 「柳絮飛舞!」柳小仙怒極。「你是江湖人稱暗器神手梁任研的傳人?」 「有見識。還不快走?」粱紅豆手中又出現一排銀針、「雖然針上沒有喂毒,但被釘上還是會痛你個十天半個月喲。」 柳小仙冷哼,手一揮,另一條飄帶襲向梁紅豆臉面:梁紅豆索性將銀針全射出,去勢撕裂那淺綠色的飄帶釘在柱頭上。柳小仙將氣勁貫入軟帶,那帶上的薄刃便削向梁紅豆胸口,粱紅豆拉住范岫鴻衣袖,兩人往後方退開,躲開柳小仙的招式。 梁紅豆眼角餘光一瞥,旁邊有位來客,身上佩著長劍,不假思索便抽出那劍刺向柳小仙。兩人你來我往、兵器相見,兵刃相交的聲響叮叮噹噹不絕於耳。 插不上手的旁客紛紛向兩旁退開,免得被她們兩人擊中。 梁紅豆往斜前竄出,侵入柳小仙懷前三步,劍尖一挑,飄帶便隨勢而斷,柳小仙一愣,但隨即一掌拍向梁紅豆,梁紅豆想也沒想,另一手亦迎向柳小仙的掌勢。 氣勁相擊,發出巨響,兩人同時被掌力震退了兩三步,柳小仙嘴角泛出薔薇色的血絲,然而梁紅豆神色自若,不受任何影響。 「奉勸兩位,如果還想保住性命,最好快把玉珮交出來。」柳小仙仍不忘威脅他倆。 「有本事就來拿啊!」梁紅豆對她做個鬼臉。 范岫鴻捏了她一把,教她別胡亂說話。 「不可能,玉是我爹娘的遺物,我倆絕不可能交給他人,你們還是放棄吧!」范岫鴻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柳小仙蓮足一點,連同四名丫頭便翻出船外,施展蜻蜓點水的輕功凌波而去。 范岫鴻慌忙探視他的胞妹是否安然無恙,梁紅豆擺擺手教他免煩惱,將體內紊亂真氣平穩,但是唇角還是浮現一絲艷紅的血紋。 「縉暄,你還好嗎?」 「沒事,我太低估她的實力罷了,沒事。」梁紅豆捧去唇畔的皿絲,「還有,叫我紅豆,我還是不習慣『縉暄』這兩個字。」 「堂兄,這到底怎麼回事?柳小仙是衝著你們來的麼?」范縉柔駭聲問道。好好的一場雅宴卻被破壞殆盡,這兩兄妹真是煞星;這梁紅豆出身卑微也就罷了,居然還學了一身功夫,真是! 梁紅豆瞭然地看看四周射來的不屑目光。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她,他們還有命在麼?拍拍手上的灰塵,她便打算離開,反正好玩的也結束了,留下來也沒趣。 「等等,方才究竟是出了什麼意外?」範文漢突然從階梯走上來。他晚了一會才到,怎麼就聽說差點出人命,名妓柳小仙居然帶著四位丫鬟從湖面上踏水而行。天下紅雨也沒這事驚人。 「爹,還不就是堂兄他們兄妹倆惹出來的禍。」范縉舒搶先告狀。 梁紅豆怎能容許她胡說,正要反駁,但被范岫鴻攔下。 「伯父,這事說來慚愧,是妹婿在外花心留情所招致……」范岫鴻把過錯全推到杜浩然身上。 「妹婿他生就一副勾魂眼,桃花唇,騙了不知多少女子的愛慕……」 聽他信口胡謅,梁紅豆忙拉扯他的衣袖,但范岫鴻不理她,還是繼續掰下去。 「柳小仙姑娘也是受害者,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 「那玉怎麼解釋?」范縉柔問道。 范岫鴻眼睛一轉。「喔,那個啊,玉是妹婿每回看上一個女孩子時,他都會贈玉一枚,說什麼是傳家之寶,讓那些姑娘家高興的。」 範文漢瞇起雙眼。聽起來他的侄女婿是個行為不檢點的人……他怎能讓他的侄女配一個浪蕩子呢? 「誰知柳姑娘不甘心,硬要妹子把她的那一份給她,結果……就這樣嘍。」范岫鴻假裝莫可奈何的模樣。 伯父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梁紅豆也在心中暗叫不妙。都是哥哥啦,那是什麼爛借口嘛,為什麼要瞞伯伯呢?還有那兩位姐姐們看起來卻有點幸災樂禍,是因為哥哥把浩然形容得這麼差勁所致嗎? 「為什麼梁家的人會讓縉暄嫁給一個花心蘿蔔?」範文漢雙拳緊握。「明天就派人要那個臭小子寫張休書,伯父替你作主,再找一個好婆家。」 「不用了,伯父,我覺得浩然可以了。」梁紅豆連忙幫她夫婿說情。要是浩然知道她要休夫,他定氣炸了。 「是啊,爹爹。」范縉柔冷冷地搭腔:「妹子也只配得上那倒霉的商賈了,誰想要一個粗野丫頭做老婆呢?說不定哪回吵架,一不小心就被她一掌劈死,馬上見閻王去嘍。」 船屋屋簷上的陰影處默默地躲著兩條影子,其中一道身影唇角含著莫可奈何的笑意。 「姑爺,那小子這麼說你,你不氣啊?」定遠鏢局總鏢頭朗文好奇地問著。 「唉,我正想著我哪兒得罪他,他非把我形容成這麼不堪?」杜浩然歪著頭看著觀景亭中的人。「朗師傅,我得練多久功夫才能趕得上紅豆的程度?岳父是稱讚我有資質,可是我還是及不上紅豆呵。」 「姑爺,這是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時日,急不得的。」朗文拍拍杜浩然的肩頭。 杜浩然輕歎。「難不成我就一輩子被紅豆吃得死死的麼?」他又習慣性地掏出扇子在手中轉啊轉的。 「姑爺,你在說笑吧,我家小姐才被你制得服服貼貼的。而且你不也喜歡這種日子麼?」朗文一臉難以苟同。「下一步如何?」 「玉買齊了,師傅們也談好了,就只剩鑄雪樓那邊了吧。陳老闆的探子怎麼說?」 「探子們開始布線了,不過陳老闆千交代、萬交代,別忘了你講定的條件。」 那個死要錢的!杜浩然翻翻白眼,一個靈光閃過他腦中,他招手要朗文附耳過來。 他想到一個好玩的點子了。 是夜,范岫鴻自澡堂回房,經歷過今天一場生死關頭,現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覺,伸伸懶腰後,便直接躺上床,但一接觸到床褥時便發覺有個異物在其間,揭開厚被,發現柳小仙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口中塞著布條,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雙腳也被捆得緊緊的,不能動彈地直挺挺躺在他床上。 這意外登時嚇掉了他的睡意。范岫鴻還發現在柳小仙衣襟開口處隱隱有一卷紙卷,恰恰自柳小仙豐滿的酥胸部位露出一角。 是該拿呢?還是得尊重小姐?范岫鴻略為思索,而柳小仙則睜大了雙眸驚恐地望著他。 算了,他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范岫鴻手探入柳小仙的衣領中拿出那紙卷,他的手滑過柳小仙的肌膚時還趁機在她雪白柔嫩的胸口摸上一把,意外地發現她燒紅了臉頰。 那紙卷中只寫了兩件事: 晚安,大舅子,我也來了。 這是向您請安的小禮物,請慢慢享用。用不著擔心,她武功已廢,最起碼一個月內不能施展功夫。 原來是杜浩然那傢伙送來的大禮。范岫鴻莞爾,將紙上的內容亮給柳小仙過目,看見她勃發的怒火,他唇邊那抹惡意的笑愈形加深…… 「我該不該打開你這份禮物呢……」范岫鴻拉開塞在柳小仙口中的布條。「算是報答你今天送我的驚喜?」 銀白月光透過窗紙微微地在室內鋪上一陣淡藍色的光暈,梁紅豆吹熄了燭火,靜靜地坐在桌畔,桌面上攤開一張五彩色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