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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易虹 她來到江戶已經五個月了,也不知道家裡的情況如何?相信自己在織田信長這邊做為人質,可憐的父親要保住那小小的城池,應該是沒有問題。 「我不是才提醒過你,除了我以外,不准你想著其他人嗎?」織田信長扳起她的臉,低下頭強吻她。 「我……」欲言又止的話被他吻去,玉竹只能喘息著,腦中一片空白?像個沒有思想的傀儡娃娃,任由他玩弄挑逗…… 頭好暈……茉莉撫著疼痛欲裂的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瞧見上杉謙信那俊逸無比的憂心面孔。 「茉莉,你終於醒了,」他坐在病床旁,緊握著她的手。 「謙信大哥,這……是什麼地方?」莉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無法對準眼前的焦距,只見到一片模糊。 「這裡是醫院的特別病房。由於你高燒不退,所以醫生要你住院觀察,你已經昏迷兩天了。」上杉謙信撫著她退了燒的額頭,總算放下心上的一塊大石頭。 「醫院?」茉莉愣了一下。「葉……奇呢?葉奇他還好嗎?」她想起那晚的一切。 「你放心,葉奇這小於福大命大,他已經脫離險境,沒有生命危險了。」上杉謙信笑了笑。她還是沒變,仍然和從前一樣,只顧著別人的生死安危,完全把自己拋諸腦後,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太好了……葉奇終於脫險了。」茉莉鬆了口氣,總算沒事了。 「茉莉,葉奇的事你就別顧慮了,倒是你讓我擔心得要命,差點又再次為你發狂。」上杉謙信忽然將她摟進懷裡,霸道的低沉氣息中有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溫柔。 「謙信大哥……我……」倚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她忽然好生難過……好想哭。 上杉謙信聽見她隱隱啜泣,不禁心疼地摟緊她,柔聲問道:「怎麼啦?茉莉。」 「我……我作了一個夢,夢中有個日本戰國時代的男人長得好像謙信大哥……」她努力回想著。 「然後呢?」他依然擁著她。 「然後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情,令他感到很生氣。結果,他舉起長刀把我身旁的一名男子砍成重傷……」茉莉淚流滿面,心痛如絞。 「茉莉,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上杉謙信略顯激動地問。 「不……那只是一個夢罷了,只是一個很可怕的噩夢而已……」她猛搖頭,纖細的身軀不停顫抖,不願再去回想。 「茉莉,你知道夢中的我為何要砍傷那名年輕男子嗎?」上杉謙信吻去她的淚,神情冷峻。 「我……我不知道。」茉莉發現自己竟然會害怕他現在的冷淡神情,她不要他討厭她,更不要他如此冷漠地對待自己…… 「因為那名男子誘拐年幼純真的你。」上杉謙信十分冷然。 「什麼?!」她不明白。 「由於你在宮中一直喊悶,又抱怨我沒有時間陪你,所以我特地為你從關東把他請來當你的吹笛老師,沒想到他竟然趁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誘騙你的感情,甚至慫恿你離開我,我一怒之下將他砍成重傷,關入大牢。」他緊握拳頭,深沉地娓娓道來。 「後……來呢?」記憶宛如排山倒海般湧現,令她覺得好難過。 「你殺了他。」 「為什麼?」她心跳了一下,似乎已有預感接下來的發展將是她不願去探知的。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個夢中的可憐公主絕對不是她! 「因為你得知他是個被敵國所收買的間諜,只是奉命來打擊我的信心,誘騙我的女人的愛情騙子,於是你哭著將他一刀斃命。」他略帶嘲弄地說道: 「你別說了,我不相信!」茉莉捂往耳朵吼著。 「你不得不信,因為你就是玉竹公主的轉世,而我就是追隨你而來的織田信長。」上杉謙信拉開她的手,極其認真地看著她。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茉莉別過頭去,腦中一片混亂。 「你非信不可,茉莉,你讓我下半輩子永遠活在悔恨與痛苦中。當我抱著在櫻花樹下自縊的你,吻著你冰冷無息的唇時,那種痛不欲生的可怕感受,至今依然讓我心有餘悸。當時的我已統一天下,擁有控制上萬蒼生的霸權,卻連一個我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那種無力感與悔恨,不是你這個一走了之的新娘子所能體會的。」上杉謙信痛苦地回憶過往的一切。 「謙信大哥……我求你別再說了……」茉莉淚如泉湧,心力交瘁。 「茉莉,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上杉謙信擁她入懷,無助地懇求著。「我承受不起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你好狠的心,在結婚當晚自縊。向來善良的你竟一點也沒有考慮到我的心情、我的感受,當時的我真的好恨好恨……」 「謙信大哥,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和過去有任何牽扯,我就是我,是個生活在二十世紀末頹廢放肆的不良少女。白茉莉…也許不是很好,但至少活得很自由、很率性一一」 「你不快樂!」上杉謙信打斷她的話:「茉莉。你一點也不快樂。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你活得一點也不快樂。」他不願放開掙扎不已的她。 「謙信大哥,你一定是太累了,為了照顧我,你的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你去睡個覺,好好休息一下,好嗎?」茉莉歎了一口氣。 「茉莉,答應我,請你答應我!」上杉謙信緊緊抱往她。 「謙信大哥,你現在一定還非常痛恨我。」她瞭解他的心情,否則他不會如此為難她、折磨她。 「我是恨你!可是……可是我更愛你……」他吻上她的發。 「你當時為何不把你的心意告訴玉竹公主?」茉莉責備地問。 上杉謙信為之一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玉竹公主認為自己是政治犧牲品,你娶她僅是貪戀她的美色,毫無感情可言,不是嗎?」茉莉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胡說!如果我對她沒有感情,我怎會如此放縱她、寵溺她,甚至還為她興建了一座美輪美矣、無與倫比的玉竹宮。我的所作所為已經非常明顯,就連敵國也因而把腦筋動到她身上,你怎能說我只是貪戀她的美色,對她毫無感情?」上杉謙信反駁她的話。 「可惜玉竹公主不知道你的心意,否則她也不會選擇死亡這條路。」茉莉冷笑一聲。 「為什麼?為什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心意,卻只有你漠視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上杉謙信激動地抓著她。 「不是我!是玉竹公主。」茉莉吼他一句。 「你就是玉竹,玉竹就是你!」上杉謙信回吼她。 「我說過我不是!今生不會是她,下輩子也不想成為她。一個玉竹已經夠可憐了,我絕不再是玉竹。上杉謙信,你口口聲聲指責玉竹,說她不顧你的心情拋下一切自縊。我問你,你何曾考慮過她的感受?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為了保住自己國家的小城離鄉背井來到全然陌生的異鄉,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種欲哭無淚、有苦說不出的感受,你能瞭解嗎?而你自稱是她的未婚夫,一個坐擁天下強權的男人又為她做了什麼?華宅、美食、錦衣,這些物質上的享受並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位能隨時隨地關心她、疼愛她的丈夫,而不是一位令她感到害怕、恐懼的可怕男人。自私的人是你,不是她!」彷彿在替死去的玉竹申訴,茉莉感到心痛不已。她不是玉竹,不是… 「如果我早知道你心裡如此寂寞,說什麼我也會把你的家人和朋友接來宮裡陪伴你。每當我關心地詢問悶悶不樂的你,你總是一語不發,從來不肯告訴我你的想法,又怎能要求我去瞭解你的感受?你如此責怪我,讓我無法接受。」上杉謙信皺著眉別過頭去。 「哼!你還是這麼自私、霸道,我不想再多說,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玉竹公主和你之間的愛恨情仇、恩恩怨怨,那是你們兩個的事,我不想多管。本姑娘現在口好渴、嘴好酸,沒有力氣再和你鬥了。」茉莉悶哼一聲,決定不再理會他。 「茉莉……」 「謙信大哥,你回去休息吧,再繼續硬撐下去,你一定會累垮的。」茉莉揮揮手,嫌惡地趕他走。 「茉莉,你真的如此厭惡我?」上杉謙信見她像趕蒼蠅似地嫌惡自己,心頭感到一陣苦澀。 「對啦!我很討厭你,非常非常地厭惡你,只要你能立刻消失,我會齋戒沐浴三個月,以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其實你長得也不錯,既沒缺手缺腳,家裡又有錢,隨便一出手就是房子、車子,像你條件這麼優秀的黃金單身漢,想嫁給你的女人多得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我這朵花呢?謙信大哥,我看你還是早點回日本,不要再跟我格格纏了。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難接受你的情,只好告訴你……咦,真的走了?」茉莉一首歌還沒唱完,上杉謙信卻已消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