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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易淳    


  才是。

  「哦……老夫是指胸口鬱悶噁心或口味改變啊!」他拐彎抹角地問。

  細想了想,雨兒搖搖頭。「大夫,怎麼了嗎?」

  「你沒事兒就好,身子是無啥大礙……」只是有個不知是大麻煩、或好消息的意外

  而已。

  「那……雨兒能騎馬嗎?」她難掩希冀地又問。

  瞥她眼,老大夫看來頗為不快。他揮著手不悅道:「去去去!要就去吧!難不成老

  夫這身老骨頭還擋得住你!記得啦!要是身子不快就甭勉強,瞧你細細弱弱的,骨子裡

  也是個普通小姑娘。」

  「雨兒原就只是個小姑娘!」得到許可,雨兒大喜之下言語自然也活潑了。

  她開開心心的回房更衣,因而沒聽見老大夫在她離去前的低語:「死老鬼,我可以

  瞧見你曾孫出世啦!」

  換上一身翠綠勁裝,她將長髮結成一條美麗的長辮,脂粉未施的素顏上因興奮,而

  染上了兩抹暈紅。

  若沒記錯,南宮冷這個時候應是在牧場上檢閱馬兒們生長的優劣,以維持「冷風堡

  」

  在賣場上的好名聲。

  將寒星牽出馬房,在牧場上緩步而行,雙眸四處搜尋南宮冷頎長的身影。

  走了數步她才翻身上馬,縱馬急馳了大半個牧場,才總算找著了南宮冷。

  他騎在一匹毛色純黑、四肢卻雪白無雜色的駿馬上,正與數位騎師交談。

  因是背對著雨兒,他並沒發現她,但看幾位騎師的神情頗為輕鬆,應是沒有要事談

  論。

  觀望了會兒,雨兒便決定上前見南宮冷,一個月不見,她的思念已氾濫成災。

  就在她欲催馬而行時,突然瞧見南宮冷身前有一截鮮紅衣衫迎風飄開,他微顯不耐

  地拂開那片衣角,略移動了下位置,改為背風站立。

  這下雨兒看清了衣衫的主人,忍不住掩口輕呼了聲,心口是一陣錐心的刺痛。是水

  灩,她笑盈盈地坐在南宮冷懷中,一臉甜蜜樣。

  雨兒下意識的躲開,卻又戀戀不捨地遙望著南宮冷。

  他滿臉不耐,與騎師說了幾句話後,便俯首對水灩說話,一邊煩厭地拂開她身上不

  住飄起的衣衫……親密的神情刺痛雨兒的心,見到他的喜悅早已灰飛煙滅,只留下一個

  黑洞,將她吸入其中……想走卻下不了決心離去,只得僵直的坐在馬背上,幽幽的望著

  他,然後不停提醒自己,他已有未婚妻,而她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娶她……咬住下唇,她

  強迫眼中積蓄的淚水不許滾落,在一片水霧中她隱約瞧見水踐朝她的方向望來……「是

  嗎?那死老頭沒向我說,我還當你沒好……」劍眉一蹙,他極是不快。

  對他露出溫婉的笑,雨兒轉頭對剛自草堆中爬起的水灩關懷地道:「水姑娘,您沒

  事吧!有無受傷?」

  「那種女人不用理她!」厭煩地瞪了水灩一眼,南宮冷的心情在瞬間差到極點。

  一方面是與雨兒好不容易又相見,竟有個不識時務的人在旁礙眼;另一方面便是他

  十分討厭雨兒關心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很得意吧!冷哥哥站在你那邊,替你說話!好得意啊!」仰

  起頭,水灩再高效也忍不住淚如雨下了。

  終於與南宮冷間較為親密了,唐雨兒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出現?讓好不容易縮短的距

  離又拉長,她還在大庭廣眾下出了大醜,這口氣怎麼嚥得下!

  「不……我沒有……」忙著否認,卻被水灩打斷。

  「你不用太得意!終歸是個賣唱女,下賤的女人!別想會飛上枝頭當鳳凰!」

  面色一白,雨兒纖細的身子在馬背上晃了晃,立即穩了住,好溫柔地開口問:「水

  姑娘,你真沒受傷嗎?要不要察看一下較為妥當?」

  「不需要!你給我滾!」水灩不可一世地狠瞪她,出口趕人,滿臉的鄙夷。

  「水灩!你有資格在「冷風堡」號令任何人嗎?」暴喝一聲,南宮冷一揚鞭抽打了

  下她腳前數寸的土地,眸中一簇怒火在燒。

  一嚇,水灩退了數步跌坐回草堆裡,麗顏上青白交錯,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忿

  恨地瞪著他……「你之前為何要對我好!」終於她控訴地嘶吼,臉上淒慘的淚痕斑斑。

  「對你好。」冷笑聲,他可不記得曾對她好過了。

  之所以與她共乘一騎是因忍受不了她日復一日的糾纏,為了圖得半日清靜才不得已

  答應的。

  對她好?倒不如說是善待自己。

  別開頭,他長臂將雨兒抱過馬背,穩穩當當地落人他懷中,牢牢鎖住。

  「你不許抱她!」水灩不顧一切地衝到馬側,伸手死命拉扯雨兒。

  她豁出去了!

  「你?憑什麼?」冷然望著她的拉拉扯扯,他只將雨兒抱得更牢。

  「憑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只是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氣憤地尖嚷,她一鼓作氣竟

  將雨兒拉下了馬背。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雨兒細緻粉白的面頰立即浮上五指印,高高的腫起。

  「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為還能得意多久?冷哥哥,不過是圖個新鮮,才會要你這個

  瘦巴巴的醜女人!你以為能生下南宮家的子嗣來個母憑子貴嗎?別妄想!冷哥哥不會要

  你的孩子的!」吼完,水灩改瞪面色鐵青的南宮冷,咬咬牙沒說什麼,轉身跑開了。

  雨兒則愣在原地,失神地盯著焦黃枯萎的草地,腦中只想到水灩的一席話,及……

  南宮冷不會要她的孩子……「你不喜歡孩子?」仰首,她竟露出一抹甜笑。

  淡淡望著她,俊顏上幾無情緒波動。

  輕一頷首,他說清楚、講明白道:「我不需要太多孩子,那是麻煩,所以你不會生

  我的孩子。」

  一顫,她哀傷地望著他,幽幽道:「我想要孩子……」

  「那不可能,你不要奢求太多了。」蹙眉,他把話說絕了。

  「那是……奢求嗎?」她低幽地問道,心不住往下沉。

  不只因他的薄情,也因想起老大夫那莫名奇妙的詢問。莫非……她連忙甩甩頭,硬

  是甩去初浮現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是!」肯定地丟下一個字,他調轉馬

  頭準備離去。「你安分的當個「侍妾」就好,不要有其餘的奢想。」

  一夾馬肚,馬兒立即放開四肢,如箭矢般迅速地遠去,留下滾滾煙塵,緩緩散逝在

  空氣中……???

  失魂落魄地飄進老大夫的房中,雨兒憂鬱而認真地問道:「大夫,你老實告訴我件

  事兒。」

  「成!」放下手中的藥杵,老大夫移到她面前坐下,心下頗覺奇怪。

  才不過多久沒見,怎麼她看來蒼白虛弱許多?

  「我是不是……」有些難以啟齒,她咬咬牙吸了口大氣才又問:「是不是有孕了?

  」

  呆了下,老大夫平靜的點點頭,感歎地吁口氣,劈頭便問:「如何?要墮胎藥嗎?

  !」

  嬌軀猛力一震,她驚愕地望著老大夫道:「你說什麼?」

  「你要打胎的話,我有最好的藥,不會傷身的。」平靜道完,他甚至還啜了口茶,

  像沒事人似。

  「我不要!」她直接拒絕,便欲起身離去。

  「堡主不會許你生下的!原本老夫是打算不點破,待你大了肚子,孩子打不掉了,

  堡主也只能接受……怎知你卻發覺了!唉!」搖頭歎氣,老大夫好哀怨地啜口茶。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可不是?這件事只有兩個人知道,老大夫的

  主意依舊行得通。

  想了想,他遲疑地道:「不頂好吧!萬一堡主知曉了,老夫的日子可難過了……」

  「你本就打算騙他了不是?」直擊要害,令老醫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吧!老夫就陪你冒上一險了!」他可是拚上了老命,只求上天多多幫忙啊!

  得到了保證,雨兒安心一笑,便匆匆告別老大夫回房去了。

  近晚,她坐在窗邊縫製衣物,單薄的身子在大氅下,更顯羸弱纖盈,像一碰便會碎

  了似。

  沉穩平緩的靴音由遠而近,她尋聲望去正好瞧見南宮冷寒著一張臉走來,下一刻他

  已推門而入。

  「南宮……」

  「打掉。」打斷她欣喜的呼喚,悅耳的聲音冷得不帶溫度。

  不由得一呆,她反應不過來的「啊?」了聲。

  「把孩子墮掉。」重述一回,並自忙中掏出一個藥瓶,朝她丟去。

  愕然地接住藥瓶,她衝口便問:「誰同您說的?」

  驚覺不對時,已然不及了……「你果然有孕了。」冷笑數聲,墨黑眸中是無情的色

  彩。「是水灩告訴我的。」

  「求求你讓我生下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呀!」哀求著,她捧著藥瓶全身發顫,但

  心裡仍有一絲希望。

  「我不需要「你的」孩子,把藥服下。」抱著雙臂冷笑,他鄙夷地道。

  「我想要你的孩子呀!」她垂下頭低泣,對他說出了自己的真心。

  他會懂嗎?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他的孩子,這是她僅能自他那兒得到的。

  不屑地睨著她,他逸出冷笑道:「你以為受了我些許憐惜,就能不知好歹了?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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