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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易淳 走在人群中,並不若在京城中的閃躲,她並不介意與這邊疆純樸的人民碰觸。 解下披肩,她像個尋常的回族姑娘,悠遊漫步在市集裡,但一雙冷眸卻如鷹般犀俐地在每個人的面孔上一一停駐。她不懷疑自己能找著向總,但仍得小心翼翼。他是個易容高手,若存心躲藏,隱匿身份時,當今世上大概無人能識破他。 在市集中繞了一圈,她的眼索定住一個賣羊毛染料的。他是個年六十的老頭兒,臉皺得像梅子兒,刻畫著無盡的風霜。身子佝淒,像背負了幾千年的苦痛,駝得似要折斷。 司徒青目光灼灼地盯在老頭兒身上,纖細身影俏生生地倚在一面土牆上,有若初綻芙蓉,惹人憐惜,然而她流洩出恨意的眸光,卻令人生寒,望而生怯。 應是注意到了放在自身上的強烈恨意,老頭兒畏畏怯怯地抬頭望去,與她恰巧四目交接。 這一望,老頭兒驚懼地收回目光,身子抖若秋風落葉。"阿拉佔我,阿拉佔我,那個姑娘的目光真嚇人呀!"喃喃低語,他被嚇得不輕。 或是因此,老頭兒動手收拾東西,將一大袋有兩個他的大小包袱負在背上,搖搖擺擺地走了。 見他離去,司徒青微蹙細眉,跟了上去。 直走到一條沒有人煙的小巷中,她輕緩出聲喚:"師父。" 小老頭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滿臉疑惑。"姑娘,您……您叫我嗎?" "向總,你可以騙得了任何人,但騙不了我的。"往前走了數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她週身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流。 沉默地望著她半晌,老頭兒咧嘴嘿嘿笑道:"姑娘說笑了,老頭子會想騙誰呢?生意人最重要的是老實,您就別再在和老頭子說笑了。" 不再同他多說,司徒青邁上一步,動手就要抓他面皮,迅速得幾要看不出她何時出了手。 哪知那老頭的動作更快過她,灰影一間竟已向後移了小步開外,笑嘻嘻地迎視她。 "告訴我乖乖青兒,你怎麼認出為師的來?"蒼老粗嘎的聲音竟變得低柔悅耳。老頭仍曲著身、皺著老臉,但唇邊的笑頗為邪怪。 "你以為,普天之下有誰能同你一般,有雙凶獸的眸?就連慶王爺婁宇衡也沒有你的戾氣。" 一撇唇,他頗為懊惱似地歎口氣,突然挺起背,幾聲骨骼的移位聲刺耳,矮小老頭竟有個高大健壯的身軀。抬手又揭去梅乾似的面孔,一張英俊迷人的臉龐乍現--除了那雙黑眸不同於向總的紅腫外,皆無差異。 "我倒沒料到你真能認出我,好吧!我認輸。"肩輕聳,他笑得無害又有些無奈。"你打算如何?殺了我嗎?為了你母親或你自己?"又道,語氣帶諷。 "住口!"怒氣被他成功得撩撥起,司徒青躍至他面前,伸手便是一掌。 "唷!乖青兒,你的冷靜哪兒去了?真令為師的驚訝啊!"隨手扣住她皓腕,笑談間,向總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往牆上一甩。 聲響轟然,士牆剝落的土塊揚起一片暗黃塵沙,嗆得司徒青直咳,又因強烈的撞擊,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後腦傳來刺骨疼痛,幾要令她昏厥。 用力眨著眼,意圖使空白散亂的神志清醒,唇上卻突兀地貼上一片溫濕…… 趁她神志昏沉之際,向總狂霸地吻住她,又吸又咬肆虐花般嬌嫩的唇瓣,直到她幾要吐光胸腔中殘存的空氣,他才終於放開了她,改以舌描繪她腫脹殷紅的粉唇。 "你要怎麼殺我?用你白蓮般的身體嗎?為師還真無福消受。"輕諷地笑著。 "下流!"斥罵,芙頰染上火焰般的徘紅。 "下流?可愛的青兒,你這純真的小腦袋或許還不清楚何為下流,為師的就教教你好了。"講得像多委屈了他。 又羞又氣,司徒青啐了口唾沫到他臉上,不馴地狠瞪笑顏僵硬的向總。 "青兒!做人要放聰明些。"冷冷道完,嗤地去了她的衣襟,露出一大片雪肌及素胸的邊。 緊咬下唇,她閃著眼,濃怒的睫毛不停顫動,眼角似有淚光隱隱閃爍。 呼吸猛地一窒,向總雙手收成拳,使勁抵在牆上,陷入牆中而不覺,貪戀地凝視她楚楚可憐的面孔。 時間像凝滯住般,她絕望又不甘地等待他的侵犯,他著迷又不解地擷取她的美麗。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青試探性地睜開眼,她不瞭解為何向總遲遲沒有動她。 俊顏神情嚴肅又隱隱然帶些……溫柔,正專注地凝望她,瞬也不瞬一下。 眨了眨眼,略顯迷惑地回視他,美麗澄澈的眸中,頭一次不帶恨意,反倒浮現股茫然不解,及更深的防備。 忽然間,鐵臂以兇猛的氣勢攬上她纖腰,以絕對的力道將她納進胸懷,狂猛地吻住她,像要宣示。 在他熱情中顯得粗暴的吻中,她全身力氣像被抽走,虛軟得倒進他溫厚胸懷中。 老天!誰來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何事? 向總這個吻異於其他,是帶有濃烈到如燎原大火的感情,而非只有單純的掠奪。 終於,他放開了她,粗喘著望著她的芙蓉面顏,眷戀地撫摸著似能掐出水的粉頰。 嫌厭地撇開頭,躲去他情人般的撫觸,伸手擦著紅潤腫脹的唇,欲拭去他留下的氣味。 "你很厭惡這一切是嗎?"說不出為何,胸腹間有股酸味。 "只要有關你,我全部都討厭!"冷著聲回應,她愉快地發覺他眼中藏不住的挫敗。 "你也是我的,忘了嗎?"邪氣地彎出淺笑,他反將一軍。 細眉猛力揪緊,惡狠狠地瞪他。 "瞧瞧這些可愛的印記,更美麗不是?"長指輕輕撫過她雪白肌膚上的朵朵嫩紅花朵。 "啪!"一巴掌順利掌上他黝黑面龐,她一雙美目似要噴出火來,熊熊燃燒。 鮮紅的指印浮現,司徒青暗想,早該使上內力,打掉他半個腦袋才是。 "我還當你會打爛我的頭,怎麼還手下留情了?"不在意地嘲諷,他仍悠哉地逗弄她。 "我不會給你痛快的。" "哦?你待如何?用毒折磨我?青兒,你那三腳貓的使毒手法,為師還真不願承認你是我的愛徒呢!" "三腳貓是嗎?"她揚起冷絕的笑。 捉摸不出她的語意,向總蹙起眉,謹慎地探索著她詭異的眸。 "前年我到苗疆去避風寒,認識了五仙教的教主,她的能力不亞於你。"緩緩敘述著,聲音輕脆悅耳,卻莫名令人發寒。 默然不語,沉靜安適地仍望著她。 "有一味菜無色無味,會令中毒之人全身無力,神志喪失,昏迷一個月餘。" 隨著她的言詞,向總漸漸軟倒,先是雙膝著地,緩緩委身臥倒在地上……所有的事在無聲中進行。 瞧著他如斷線的人偶般俯臥在地,司徒青深深喘了幾口氣,也跌坐在地上,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才是。 太順利了,令人不敢置信。向總竟就這樣上當,被下了毒而昏迷。 甩甩頭,她不禁懷疑,莫非向總並沒中毒,只為了引她上鉤才假意裝成中毒的模樣……嗯!不無可能。 上前探探狀況,她小心翼翼地拉過向總一雙手臂,用銀針往他手腕一刺,沾了些仔細觀看了會兒,才鬆口氣。 血是異常的紅,艷得讓人心裡發毛。 "娘,我馬上用他的血祭您在天之靈。"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輕語中微帶泣音,眼眶染上淺紅。 起身,打算到市集中買匹馬,將他運到母親喪生的所在,一命償一命。她也將追隨母親而去。 半轉過身子,頸上忽地傳來一股疼痛,不可置信地想找尋偷襲之人,卻不支軟倒。昏厥前,她看見坐起身的向總,帶著嘲弄笑望著她,伸出雙臂…… 強烈的不甘與怨恨伴隨她進入漫無邊際的黑暗。 接住她綿軟的身子,向總好溫柔地道:"青兒,乖青兒,你忘了為師的和五仙教教主是好友嗎?" 摟著她站起身,他抬頭瞟了下垂首立在眼前的無名。"覺得對不住她?" 沒有否認,也不敢承認,垂著首不動一下。 "若她不來尋我,你原不用這麼做。"三言兩語將一切罪過推到無名身上。 敲昏司徒青的正是無名,他遵從向總的命令,在司徒青使毒之後將她打昏。 無力地比了幾個手勢,詢問向總將如河處理司徒青。 "你不用煩心,牽馬來。" 又望了眼司徒青雙眉緊結、滿臉不甘地沉靜面龐,無名順從地走出小巷,去牽馬。 "你以為此生你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嗎?青兒,我不會放你走的,你可是為師的重要的寶物。"輕柔似訴情話,性感唇角是抹狂肆的邪笑。 ??? "啊--"淒厲的喊叫聲被厚重石牆反彈回來,迴盪在清冷石室中。 僅著褻衣褻褲,司徒青雙手懸空掉在石室中央,頸部上縛有一條繩索,往下的則綁住雙腳足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