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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易淳 「你這麼做,不合禮教。」不得已,搬出古聖書上的教條,還盼他會放手。 「放屁。」他低低輕輕的罵了句,不減斯文。 若真將那些教條擺心上,今日的申浞想必會是曠古絕今的大聖人。 光豢養變童這事兒,他就離好人頂遠的了,別的也就不說了。 眉心微蹙,她伸手捶了下他的肩頭,責難道:「別說粗話,難聽。」 笑笑,他不以為意地聳肩。 「好吧,無論如何你是不肯放開我了?」語歇,他神色自若地頷首,氣得她牙癢癢,偏又莫可奈何。 順了順氣,她道:「那告訴我,去沈府做啥?」 申浞別開頭,不答。 「唉!」她沒好氣地推了下他。 仍是毫無反應,理也不理她。 「不說就放開我!」嘴一扁,眉一蹙,申書苗喊道。 這會兒,申浞總算又回眼望她。目光深晦闐暗,教人捉摸不透。 注意到他的改變,她柔聲問:「怎麼?有事不快?」先前還好好的不是? 「去換回女裝,隨我過訪沈家。」鬆開手,淡語不帶一絲情緒。 申書苗還欲再詢問,在見了他冷然的眸後,噤了聲。那眼神與七年前那個夜裡的目光,一模一樣。看似沉穩無波,深處卻閃著血樣腥紅。 雖如此,她仍忍不住問道:「大哥,我為什要換回女裝?萬一遇見了爹娘……」 語尾消失在申浞口中。他低頭吻住申書苗花瓣似的唇,肆無忌憚地吸吮她的甜美。 申書苗驚得忘記掙扎,任由申浞肆意品嚐她…… 好一會兒,申浞離開她的唇瓣,用舌輕巧描繪她的唇。她渾身僵直,呼吸急促且紊亂,木頭似的呆望他。 適才是怎的情況?她的大哥吻了她! 臉蛋驀地著火,急著要逃離申浞,她整個人跳起,步履不穩地退了幾步。蒙醉的眸驚疑不定地看著似笑非笑的申浞。 「你……我……我……」千百個疑問油然而生,卻結巴不能成言。 「你果然太青澀。」語帶評論,目中閃詭譎。 他沒吻過十來歲的少女,感覺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尤其申書苗的稚嫩青澀,意外挑起他身體深處的火焰,讓他差點控制不住的吞了她。 「你還嫌我!輕薄都輕薄了,還不滿意!」她氣得漲紅小臉,一手插腰、一手指向他眉心。 誇張的歎口氣,他狀甚無辜地道:「你誤會了,我可沒嫌你。」 「還否認,你不是……我太……太青……」無論如何申書苗也沒那勇氣重複那兩字,小臉愈加漲紅。 「青澀。」他倒好心,替她說了。 「是啦!就是這麼著,瞧你怎麼去否認。」鬆了口氣,她毫不領情的咄咄逼人。 一笑,他起身逼近她,見她不知所措地往後直退,直至背抵上了牆被迫停下,他深覺有趣。貼近申書苗,將她因在懷中與牆間,申浞低頭湊在她耳邊低語:「那是讚美,代表我被你吸引住了。」 不待他說完,申書苗忙伸手摀住耳朵,他言語間呼出氣息,弄得她全身不自在,四肢發軟。但他的一字一句,她仍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白眼一瞪,沒好氣地道:「少胡說,你分明要轉開我的疑問。」繞回正題,她憶起一切開端與她的疑問。 「總之,換回女裝,用不著擔心。」神情驀地恢復淡然,滿是無所謂。 面對他的陰暗不定,申書苗花了數年時間仍無法適應,不可免的又白了他一眼。 不過,女裝嘛……她有些年不曾穿了,希望別出了岔子。 口中嘟嘟囔囔的,申書苗不得不服從地日房換衣服。 正巧,三日前詠長不知接錯那條筋,莫名且一妙地給了她件翠綠襯裙,盼能合身才是。 但……她緩下步了,心底浮出迷霧,似乎事有蹊蹺。 因背對申浞,以致沒發覺他唇邊的詭笑。 *** 當申書苗披著一頭絲緞烏髮,滿臉懊惱地出現在申浞面前,他驚為天人的多看了兩眼。她比意料中美了幾分。 「我扎不起背後的帶子,也梳不起頭。」噘著嘴,星眸隱隱有淚花閃爍。 衣裳出乎意料的合身,卻教她笨手笨腳的穿了個亂七八糟。淚水直在眼中滾。 將她拉近自己,申浞淡道:「平時手腳頂靈活的,這會兒倒鈍了。」邊動手替她整了整衣裳,不其然在撩開柔髮後,瞧見一片冰肌雪骨。 目光猛地一暗,深沉不見底。 「女裝好麻煩,怎麼穿都不對。」輕哼,她怨道。 他沒理會她的埋怨,逕自瞇著眼凝視她勝雪肌膚,細緻有若綢緞,透著一層暈紅。 沉思半晌,他輕緩道:「不如別穿。」唇角放肆地彎起。 「別穿?」她驚覺地退了一大步,回身瞪他。 她不會天真到以為申浞會良心大發的讓她換回男裝,只有另一個可能。 「你嫌麻煩不是?」 遲疑地頷首,防備地觀察一派悠閒的他。 「就別穿了。」他往前踏了一大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納入懷中。 急喘口氣,她僵直地仰首望他。 她個頭嬌小,頭頂恰恰抵在他下顎。一仰首,目光自然落在他形狀優美的唇上。 不自覺,憶起不久前的事。他吻她的唇,原來生得頂好看的。心思一下飄遠,忙收斂精神。都什麼時候了,淨想著男女之事,她暗罵自己。 趁她思緒紛亂之時,申浞已動手脫去她外衫、褻衣,僅留月白的肚兜。 「你該更專注身邊的事。」他撫摸著申書苗絲緞滑膩的雪膚,柔聲道。 她才猛地回神,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一把握住在身上游移的巨掌,星眸點上一小簇火。 「你……你……」忍不住燃起怒火,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不介意地笑笑。「你會介意上我的床嗎?」或許她是小了些,但那無所謂。 一愣,她揪眉想了想,輕聲道:「不太介意,可咱們畢竟是兄妹。」除此之外,倒沒啥問題。 早在入混沌居之時,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兄妹關係與變重主人之間的關係,也未免差太多。 若當時申浞沒認出她來,一切就無所謂,她會甘心把身子給他。可現下,兩人間是有個名分的,她無法視若無睹。 「我沒承認咱們是兄妹。」再次重申,帶些不耐。 小嘴扁了扁,她道:「只有你。所有旁人都認定咱們是兄妹。」名分終究是有的。 「這道疤……」不理會她所言,逕自撫上她自肩頭直劈而下的刀疤,直沒入肚兜下,該是橫過心口的。 柳眉一蹙,冷聲。「你讓詠長傷的,差點要我的命。」也害她有了個大小病不斷的虛弱身子。「也救了你。」 「算你還有點良心。」輕哼。 那知他失聲笑道:「良心?我不過喜歡你痛苦的神情。」講得理所當然。 「你這殺千刀的混球!」她咬牙低吼,順便罵自己笨,竟以為申浞會有良心! 事實證明-那沒心少肺的男人,天生不知「良心」為何物。 「這道疤……還會痛嗎?」手已往肚兜內探去。 「登徒子!別動手動腳的!」臉蛋又一紅,拍開他不規矩的手。 淡然一笑,他退開兩步,審視的目光直往她身上掃。 那眼神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正欲獵捕可憐的獵物。 禁不住打個寒顫,一方面是因那種目光而不安,另方面是氣候寒冷,而她卻衣衫不整。 有些埋怨,她噘起嘴,翻個白眼瞪他。 「你較起兩年前,豐腴不少。」他突兀道。 她一怔,垂首張望了下自個兒身子,不太樂意道:「那時病了,太瘦。現下比較好看。」總之,她不會承認自己胖了。 他輕笑,令她漲紅了臉,凶狠瞪向他,忍不住要開口,卻教他伸手擋住。 「你多想了,我說的是你的胸口。」折扇指向她肚兜所包藏,尖挺圓潤的胸口。 「住口!」她怒叫,伸手拿起鎮尺便往他砸去。最好能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砸個洞。 然,見申浞倒轉折扇,以扇柄在銅製鎮尺上輕撥,就令鎮尺斜飛出去,又輕巧返回桌上,與先前位置分毫不差。 「唉呀!」不可置信地輕呼,若非處於如此情境下,申書苗肯定會拍手讚歎。 「如何?」他笑問。 「什麼?」白眼一翻。 低笑數聲,他長臂一撈,將她摟入胸壑間。全然不理會她的掙扎。 「我不喜歡逼迫人。」他湊近她耳邊低語。 「那就別逼我!」她不客氣道,伸手一捶。 任她粉拳亂捶,申浞微笑著毫不在意。只是目光隱隱然射出一抹詭譎光采。 倏地,他打橫抱起她,申書苗嚇了下,尖叫出聲。 「你要付出代價。」 「放我下來!」她不自覺摟緊他頸子,以穩住身子。 申浞搖搖頭,邪邪地開口:「別忘了,我最喜歡看你痛苦的模樣。」 輕顫著,她刷白一張俏臉,胸前的疤又隱隱作痛起來。七年前的那夜,是她一生忘不了的夢魘。 她不會忘記療傷過程中,她數次痛昏過去再被痛醒,分明已精疲力盡,神志卻異常清明。每一個細節,她全記得一清二楚,只有申浞的臉,是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