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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亦君    


  從練武場回到合樓的這一路上,梅盼盼像失了魂似的,不知走了多久,一回神才恍然發現自己已回到房內了。

  短短一日之內,她已飽受驚嚇,她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承受這些,只是讀聖賢書讓她無法漠視閻溫如暴君般的濫殺無辜行為。

  她也知道以她的力量去抵抗他無疑是以卵擊石,但要她在一旁看著他隨意殘害生命,她的良心會不安。

  她無法理解閻溫的想法,他高興就殺人,憤怒時他更要殺人,人命在他眼裡真是這般的渺小嗎?

  堂堂一城之主竟如此的草菅人命,這是件多可怕的事啊!很難想像洛城百姓在閻溫的統治之下,日子會有多難過。 

  伺候閻溫的這一日下來,初見他時的溫和眼神在她心裡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那雙彷彿會攝人心神的跟,他的眼神時而銳利、時而邪惡、時而揶揄、時而憤怒、時而複雜交錯,好似看遍世間百態,彷彿他就該是霸道多變的。

  這樣的閻溫讓她感到害怕,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並不好受。

  她輕歎了口氣,為自己倒了杯茶,心思卻飄向讓她傷神的閻溫,回想起今早他對她的強吻,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唇瓣,百般滋味在心頭盤旋,是厭惡也是訝異。

  那是她的初吻,卻被他粗暴的奪走了。當時他滾燙的唇瓣燒灼上她的,讓她嚇得忘了躲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她感覺到自己越是反抗,他就越要將她摧毀般。

  她已盡量不去招惹他的注意,他卻要她隨侍身側,老實說這對她是極為不利的,她只要陰陽鏡,不要他過多的關注與嘲弄。

  就在梅盼盼思緒澎湃的當兒,閻螟已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她的身後。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異,梅盼盼習慣性的回頭,立刻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她的臉色旋即沉了下來。

  「城主有何吩咐,只要請人通報一聲,奴婢便會趕過去,不勞城主多走這麼一趟。」她刻意壓低的語氣是相當的不友善。

  他雖然貴為一城之主,但怎麼說這兒都是她的閨房,她不是他的妻或妾,豈能任他這般來去自如,平白毀了她的清譽!

  閻螟此刻的心情極佳,對她的不友善不甚在意,看見她頰上細長的血痕,他突然心生憐惜,才一伸手想碰觸她的傷 口,她便逃難似地退離他好幾步。

  她怕他!

  但他不容許!臉一沉,他身形一閃,如鬼魅的立在她的身前,不容她反抗,他的指腹輕撫上她臉頰上的傷口,細看了幾回,確定傷口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後,他才放心的從懷中取出藥幫她擦上。

  她的鼻間淨是他惱人的氣息,他的靠近讓她極不舒服,也感到有些噁心,趁他正分神之際,她又後退了幾步,但她已退到窗前,再退只有跳湖了,她犯不著為了他自尋死路。

  閻螟原本是打算幫她擦好藥便離去的,然而她不配合的態度惹火了他,他現在像是在欺負她嗎?她真的這麼厭惡他的靠近嗎?

  越想越氣惱,他的神色也益發陰沉。

  「你怕沾惹了我的氣息嗎?」別人求之不得,唯獨她避如蛇蠍,這怎不教他的尊嚴掃地。

  他突來的問話讓她無從答起,心裡更覺危險。她輕搖著頭,雙手卻不自覺的環繞胸前,像是在捍衛自己免於遭受侵犯。

  「哈哈哈!」他大笑,原來在她的眼裡他只是個色情狂。

  「我如你所願!」

  他的話讓梅盼盼感到錯愕,她並沒有要求什麼,他何以口出此言?他的口氣,讓她警戒了起來。

  「奴婢沒有任何的請求……」她語帶顫抖,害怕看他那雙讓人猜不透的眼。 

  「不用開口,你的眼、你的行為已經洩漏了你的心事。」他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好似在逗弄到手的獵物。

  「不,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是城主多心了?」她無助的放軟語氣,無論他有什麼念頭,她都希望他能就此打消,不要再騷擾她。

  「呵,是嗎?是不是多心,你心知肚明……」來到她的身前,他的氣息再度籠罩住她,雙手堅定的纏上她的柳腰,他像極了貪玩的貓兒,以濕熱的舌尖在她頰上的傷痕來回輕舔著。

  他的大膽狂野讓她窒息,頰上的麻癢令她暈眩,雙手死命抵著他不斷壓下的龐大身軀,僵直的身子更是無助的往窗邊仰倒,顧不得危險,她只想逃離他的氣息。

  她生澀害怕的反應讓閻螟大悅,停止舔她的動作,他定定地凝望著她,嘴角輕揚,似笑非笑。

  他邪魅般的笑容讓她忘了要反抗,下一瞬,他的唇已覆上她的,然而不再是粗暴的掠奪,而是溫柔的呵護。

  他的溫熱從她口裡蔓延至她全身,她本能的閉起雙眸,不再抵抗,雙手改而緊攀住他的腰間,他滾燙的吻來到她細白的頸項,引起她全身的輕顫。

  他的雙眼直盯著被他取悅的人兒,他知道他一向能為女人帶來愉悅的感覺,他知道他的吻讓她癡迷陶醉,從她的反應中,他可以預見她的愛火一旦被點燃,心一解放,她便會是個瘋狂的情人。

  她是要他的,這念頭一起,他更是大膽的撫上她的胸。

  他大膽的舉止讓梅盼盼身子一震,猛然睜開雙眼,羞辱的感覺浮上心頭。

  「啊……不——」她無地自容的尖叫,死命的對他拳打腳蹋起來。

  閻螟不再對她上下其手,他極不耐煩的抓住她揮動的雙手,冷聲道:「承認吧!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你是要我的……」

  「不!你下流!滾……」她近乎歇斯底里,被羞辱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

  「下流?」他危險的瞇起雙眼,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如果我沒記錯,方纔你一臉享受的模樣,你說你又像什麼呢?」

  他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把她當成青樓妓女,這對梅盼盼真是天大的羞辱。

  「嗚……」她無助的痛哭失聲,他的話無疑像把利刃,直剌她的心窩。

  她楚楚可憐的哭泣模樣,讓閻螟的心有一絲絲的不忍,他的來意不是這樣的,他不過是拿藥來給她治療傷口,並沒有打算與她鬥氣的。 

  想將她攬人懷中呵護,但高傲不允許他這麼做,他是一城之主,她本該對他百依百順。「我要你是你的榮幸,可別不知好歹了!」

  他語氣生硬,以掌撫額,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像是亟欲逃離般,他大步的往門口而去。

  當他欲掩上房門時,她的哭聲乍止,而她的身子已站上了窗台,衣袂隨風飄動,那情景有種說不出的淒涼,他呼吸一窒,下一瞬,她的腳已離開了窗台。

  「不!」

  第四章

  閻螟心一悸,不假思索地跑向窗戶,梅盼盼正在湖中痛苦掙扎著,二話不說,他提氣躍出窗外。

  一墜入湖中他便急忙探出頭來尋找梅盼盼,而她已失去蹤影,這讓他更急了,深吸了一口氣,他潛入湖中尋找她的身影。

  深湖中有水草阻礙了他的視線,他試著撥開眼前的阻礙,找尋心中的人兒。

  上天保佑,他發現不遠處有個人影,於是奮力游了過去,以右手臂摟住她的身子,直直往湖面游去。

  甫一浮出湖面,他立刻大口吸氣,然後不停的往岸邊游去。

  「城主!」左將急喚,岸上已站立幾名奴僕。

  梅盼盼落水之時正巧有僕人看到,而僕人也馬上通知了左將,他趕來時正巧看到城主已將人救起。

  左將一把抱住梅盼盼,閻螟也上了岸。

  「城主,梅姑娘喝了許多水,已陷入昏迷!」左將將梅盼盼平躺放置好,急向城主報告狀沉。「城主要不要先把濕衣服換下?」他關心的問道。從城主冷峻的臉色可知此刻他心情極差。

  閻螟全身濕透,像是沒聽到任何人說的話,陰沉的蹲下身子,他大大吸了一口氣後,將他略涼的薄唇覆上梅盼盼冰冷的小嘴,試著替陷人昏迷的她度氣,而手掌更在她的腹部按摩。

  好一會兒,她咳了起來,他讓她的臉微側,好把口中的水吐出。

  梅盼盼的意識漸漸清明,模糊中她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人,她伸手有氣無力的推著他。

  「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要救我?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她哽咽的道,與其活著讓他不斷的羞辱,她寧可死去。

  閻螟的臉色始終陰沉得可怕,他深不可測的凝望著她半晌,刻意壓低語氣道:「想死?好啊,你可以死,不過得經過我的同意!我若要你死,你便得死,我若要你活,你便得活著!你沒得選擇,懂嗎?」

  只有他可以定人生死,他絕不允許她在他面前選擇自殺。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要抗拒他?他要她可是天大的恩寵,她竟打算在他眼前輕生!

  她瘋了是嗎?想尋死逃離他,他偏不如她的意!他要讓她知道最終的贏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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