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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亦君 她被丫環嚇住了,撫住心口,問道:「為什麼不能碰?」 「城主有令,叫你別碰就是了!」丫環的口氣極差。 梅盼盼沒再說什麼,收起好奇心,緊跟在丫環身後,並仔細的記住魔幻野園的地形。 老實說,自從早上閻溫輕薄了她後,她便恨透了他,若非陰陽鏡在這兒,她早收拾包袱走人了,也不必留在這兒受他的侮辱。這會兒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可偏偏命運喜歡和她作對,從現在起還必須天天服侍他。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丫環面無表情的說,語氣冰冷。 梅盼盼頷首,心裡有許多的疑問,真實野園的丫環奴僕個個親切有禮,而在魔幻野園的丫環卻異常的冷漠,這是為什麼呢? 更令她不解的是,閻溫為什麼一個人要住兩個地方?昨夜所見溫文儒雅的他,難道只是她的錯覺? 她的思緒被屋內傳來的笑聲打斷了。 「城主,一個月不見,水靈想死城主了。」 「哈哈哈!乖寶貝,讓我親一個。」 「城主好壞喔,水靈不依。」 「哈哈哈……」 女子的嬌嗔混合著閻溫狂放的笑聲,想也知道屋內是怎般的光景。梅盼盼立於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為難。 沉默了半晌,她終於輕敲了房門,聽到一聲女子的回應要她進入,她才腳步沉重的步人屋內,決定來個不看不聽。 果然一入屋映入眼簾的就是閻溫舒服的躺在榻上,而一位絕美冶艷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他懷裡嬌笑著。 這樣引人遐想的景象使梅盼盼不敢多看,她立刻低下頭。生為女子,她覺得可恥,男女間的親愛應該是最私密的,不該像他們這樣旁若無人。 梅盼盼的進人引起了閻螟的注意,他摟著殷水靈慵懶的坐起身,看著她,他低沉的嗓音響起,「我要吃葡萄。」 殷水靈旋即嬌笑道:「水靈這就幫城主剝葡萄皮。」 「不是你,是她。」閻螟將要起身的殷水靈摟回懷裡,視線始終落在梅盼盼的身上。 梅盼盼不情不願的走上前,從茶几上取了顆葡萄,剝好皮後遞到他的嘴邊。她明顯的不悅,心裡直咒鳥他最好被葡萄噎死。 閻煤滿意的笑了,張口把葡萄與她的手指一起含入口中,還暖昧的以舌在她指尖輕舔著,眼裡淨是邪邪的笑意。 梅盼盼驚得猛收回手,眼兒正好瞧見他半敞衣襟內的厚實肌肉,她又是一驚,臉色發白,心裡有更多的鄙視了。 他的狂放惹怒了她,讓她有勇氣迎向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她更要裝作若無其事,不能稱了他的意。 「城主好壞喔!」受到冷落的殷水靈眼兒帶媚,柔聲抗議著。 殷水靈原本不把梅盼盼放在心上,可是閻溫對梅盼盼的戲弄,讓她起了防備之心。閻溫從不會這般對待女子的。 通常,閻溫只要看上眼便率性的要了那名女子,從不花心思在女子身上,即使受寵如她也常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為了得到他的寵愛,她學會了他的遊戲規則,除了懂得看他的臉色外,也從不要他承諾愛她,不粘不膩是她愛他的鐵則。 然而,進退合宜的外表下可是瘋狂的愛戀,但那些只能深藏在她自己心中,絕不能讓閻溫察覺,否則她再也不能待在他身邊。 閻螟似乎沒聽到殷水靈的抗議,整個心思都放在梅盼盼身上。 「再來!」他張口,葡萄的滋味酸酸甜甜,他喜歡。 吃了一次虧,梅盼盼這次更加小心了,剝好的葡萄一碰觸到他的唇,她便忙將纖指收回,同樣的動作持續將近半個時辰,她只記得他那張該死又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地對她嘲弄般。 不過,一觸及他被她咬破的唇瓣,她心裡便有說不出的快活,她總算讓他付出了代價。 終於,他以手勢制止她,表示不再吃葡萄了。 「城主,請用茶。」另一名丫環馬上遞上參茶。 閻螟危險的瞇起雙眼。 殷水靈旋即意會的怒罵丫環,「退下!誰教你送上來的!」 丫環顯然被突來的狀況給嚇傻了,見她動也不動,殷水靈火氣上升,一起身就給丫環一巴掌。 火辣辣的巴掌揮向丫環,丫環一時腳步不穩,手中的參茶眼看即將潑到城主大人身上,她連忙轉身,參茶便直往梅盼盼左肩飛去。 「啊!」熱茶灑了梅盼盼一身,茶杯也碎落在地。 好痛!梅盼盼咬唇強忍著肩上傳來的痛楚。 這景象嚇壞了丫環,她立刻雙膝跪地,哀求道:「城主饒命!城主饒命……」 「給我押下去!」閻螟怒吼一聲,神情陰沉得可怕。 頓時,屋內的氣氛沉窒。 殷水靈臉色微微泛白,知道大事不妙,趕緊乖乖地站立一旁不敢出聲,以免被波及。 「是!」侍衛強悍的架起癱軟的丫環往屋外走去。 梅盼盼見狀,忍痛急呼道:「等等!城主打算如何處置她?」那丫環不過是不小心弄翻了茶水,需要動用侍衛押送嗎? 閻螟冷笑道:「犯錯者死。」 梅盼盼太驚愕了,簡直無法相信他口中所言,他竟如此草菅人命。「就因為她犯下小小的錯?」她音量微高,為他濫殺無辜而發怒。 梅盼盼的質問讓閻螟神情更加陰森,他冷冷地看著不知死活的梅盼盼,怒道:「押下!」他這話是故意對著她說的。 他向來說一是一,而梅盼盼竟膽敢懷疑他的命令,他定要她清楚的知道,他是主宰者,所作的決定不需要任何理由。 「城主饒命!城主饒命……」丫環的求救聲隨著侍衛腳步的加快而漸漸遠去。 梅盼盼瞪著他滿是揶揄的陰笑,他好像是在告訴她,她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要她別白費心力。 場面至此,閻螟也失了興致,猛然站起身大步的走到梅盼盼眼前,他微施力道的捏緊她的下巴,瞇起眼陰沉的道:「既然留下你,你便是我的所有物,要生要死,由我決定!」活完,他憤怒的對另一名丫環命令道:「帶她下去處理肩上的燙傷。」 「是。」丫環誠惶誠恐的領命。 梅盼盼腳步踉蹌的撫著發疼的下巴,對他突來的好心並不領情,他這算什麼?她不會感激他的。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那名艷麗的女子在她離去前,會對她投來深深的敵意呢? 第三章 梅盼盼才剛處理好肩上的燙傷,門外便來人說是城主有令,要她前去伺候。無奈之下,她只得跟隨來人認命的來到魔幻野園極東的角落。 這兒是閻螟練武的地方。 此刻,閻瞑赤裸著上身,正聚精會神的拉滿弓,屏氣凝神的放箭。 箭尖正中紅心,閻螟並未因此而露出得意之色,他再次的舉弓,從他百發百中、箭箭貫穿紅心看來,他的箭技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 手拿布巾,梅盼盼看得出神,除去閻溫那自以為是的狂傲,其實他射箭時那認真的神情是很吸引人的,舉手投足間的那份自信更是人間少有。 她記得她剛到洛城時,從市井百姓那兒得來的消息中,有不少人對閻溫兩極比的個性深感不解,起初她覺得那些流言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根本不足採信,孰料一切的流言都是真的。 閻溫隨性情心性的改變而住在不同的地方,奴僕丫環也分成兩批,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在兩極野園裡。 兩極野園佔地寬廣,不管是真實野園或是魔幻野園,都有可能是藏陰陽鏡的地方,她該從何處著手呢?陰陽鏡到底在何處呢? 「你,過來!」 閻螟神情不悅,梅盼盼竟敢盯著他發愣,可惡的是,他知道她看他的眼神並非對他著迷! 梅盼盼嚇得回過神來,不明白他又為什麼而發怒,趕忙跑了過去。「奴婢這就幫城主拭汗。」 不理會他一臉的陰寒,她以布巾輕拭去他額上的汗珠。若不是顧及陰陽鏡尚未尋獲,她真想狼狽地將布巾往他臉上一扔,最好是毀了他那張常惹得女子為他傷心哭泣的臉。 想著、想著,她唇角微揚,綻放出一抹輕笑。 閻螟原本有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洩,現下看在她溫柔可親的幫他拭汗的份上,他姑且饒過她這一回。 「什麼事這麼開心?」他問了馬上後悔。 他什麼時候關心起旁人的喜怒了,一向都是他快樂別人也就快樂,他發怒別人也只有閉嘴的份,他的情緒代表一切。 「沒……沒有。」她答得心虛,趕忙收起洩漏的情緒。 他不再說話,雙眼定在方纔的靶上,靜靜讓她擦拭他背部的汗水,心情卻開始煩悶。 不再細想,他突然指著一名端茶水的丫環道:「你!唇上含顆葡萄站到箭靶的位置,不許將葡萄吞下,否則殺無赦。」 丫環聞言,驚駭得雙腿發軟,可憐的她臉色慘白,顫抖的拿起几上的葡萄,走到箭靶的位置,試了幾回終將葡萄含在唇間,但兩片唇瓣不停抖動著,看得出來她害怕極了,又不敢違抗城主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