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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怡君    


  「毛三,不認得我了?」尉翔翱淡然的說。

  他掃視客棧四周,剛才還在鼓噪的人全都被那平穩中又帶威嚴的眼神震懾住了,乖乖坐回位子,只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尉翔翱和他懷中骯髒狼狽的女子。

  「你是……三當家?」毛三手裡的刀差點掉在地上。

  這三當家在幾年前離開擎天堡後就沒回來過,連點消息都沒有。擎天堡的部屬偏及四海,卻從沒聽過有誰發現三當家的蹤跡。大伙都以為生性淡泊的三當家一時想不開,在哪座深山絕嶺裡出家了呢!

  「毛三,給我兩間上房,另外幫我請個大夫來。」

  「三當家,客房多得是,大夫可沒半個。」毛三示意小夥計看好那蠢蠢欲動的兩幫人馬,跟在主子的身後上樓。

  「怎麼說?」尉翔翱抱著冷凝霜好一陣子了,卻臉不紅、氣不喘,腳步依舊輕盈,不愧是尉家五兄弟中功夫最為高強的。

  「陳大夫兩天前被劫匪給殺了。」毛三說得輕鬆,好像已是見怪不怪了。

  「城內的情況果真如此混亂?」

  「是啊,您看看我們這裡,亂成這副模樣。近兩年收成不好,就連擎天堡也受到不小的影響。好在有南方據點的支持,否則……」毛三摸著他亮光光的頭頂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幫我提些熱水上來。」尉翔翻看看他懷中不知多久沒洗澡的人兒,又加了一句,「記得要多一點。」

  「是。」毛三替主幹打開房門,自己仍舊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嗎?」尉翔翱頭也不回地問道。

  「三當家是要回擎天堡嗎?」

  「沒錯。」

  「那您通知大當家沒有?」

  「沒這個必要,我直接回去就行了。」

  「那……這位姑娘是誰?」毛三終於問出口了。他好奇的是三當家為何會帶回一名女囚。

  「我也不知道。」尉翔翱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挪揄。「毛三,你再不去幫我打水,你就沒機會親自問這女子了。」

  「哦!」毛三摸著他的光頭蹬蹬地下了樓,不一會兒便送上一盆盆的熱水。

  「得罪了,姑娘。實在是為了救你一命,尉某才放肆的。」尉翔翱喃喃說完,便解開懷中女子被血染紅的囚衣,露出沾染著污垢的肌膚。

  「看得出來你很久沒洗澡了。」尉翔翱不知道自己怎會冒出這句話,而且說話的對象仍不省人事呢。

  先清潔她傷口邊的肌膚,免得傷口感染,他才削斷箭身,將箭尖挑出。

  在他替她療傷的過程中,他只聽見她悶哼了兩聲,並沒有強烈的反抗,看來她挺能忍耐的。

  尉翔翱淡淡一笑,替她把破碎的衣服理好後,這才下樓去找毛三。

  ★★★

  唔……是誰?是誰在她身邊?

  冷凝霜感覺到身邊有人動著她的身體,但她卻沒有力氣掙脫,甚至睜不開眼。她有些急躁的喘息著。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好好養傷。」輕柔的聲音很快地讓她平靜下來,她嚶嚀一聲,又墜入昏睡中。

  尉翔翱替她擦掉額上的汗水,對她康復的情況感到滿意。或許是她的底子夠好吧!

  這點傷對她來說不算嚴重。

  他剛才替她的臉擦拭了一番,雖然不是很乾淨,但已經可以看清她的輪廓。她是個美人呢!

  尉翔翱微微一笑,起身回到隔壁的房間。雖說她需要照料,但他一個大男人不適合大半夜的待在姑娘的房裡。待會他再去看她。

  ★★★

  凝霜睜開眼,感到肩膀上的疼痛,飛快地記起自己受傷的事。

  不理會肩膀上撕裂般的痛楚,她坐直身子,就看見一名光頭大漢捧著水盆躡手躡腳的走進房來。

  她咬牙飛身躍下床,一腳就朝毛三踢去,好在毛三功夫底子不錯,閃得快,要不然就白挨一腿了。

  「姑娘,等等!」毛三一邊擋住凝霜的攻擊,一邊叫喊著往復退。

  虧他是在這客棧出生、長大的,竟沒發覺自己已退至樓梯的邊緣,毛三一腳踏了空,連著三滾就帶著水盆滾下樓了。

  尉翔翱早聽見樓上的打鬥了,他優閒地坐在摟下品嚐著家鄉才有的濃烈芙酒,看著毛三一路滾下褸來。

  「你是誰?」凝霜從樓上躍下,輕盈地落在毛三面前,緊蹙的眉頭顯示了她正被傷口的痛楚折磨著。

  「三當家……」毛三躺在地上捂著僮疼的光頭直向主子求援。尉翔翱淡淡一笑,起身擋在毛三和凝霜之間。

  「你!」凝霜記起他就是擋住她的去路,害她白白挨了一箭的男子。她下意識的摸摸右肩,箭呢?

  「你肩上的箭早已拔除,不然你早就一命鳴呼了。」尉翔翱輕扯嘴角,「坐吧,我看你快站不住了。」

  凝霜不動聲色的坐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來回打量尉翔翱以及從地上爬起來的毛三。現在天才剛亮,還沒有客人當他們的觀眾。

  「姑娘要不要光吃點東西?你昏睡了兩天,都沒有吃東西呢。」尉翔翱見她不再驚慌的亂出手,也滿意的坐回位於。

  「如果不麻煩的話。」凝霜勉強開口。她早就餓慌了,根本沒想到她現在是身無分文,哪有辦法付飯菜錢。「你說我睡了兩天?」她想起剛才他透露的訊息。

  「沒錯。」尉翔翱睨了她一眼,神情依舊自在。

  「喀!這些夠你吃了吧?」毛三放了幾碟小茶和一碗飯在凝霜的面前。

  凝霜看看毛三,再看看尉翔翱,她實在是餓死了,卻又不敢動手。

  尉翔翱看出她的猶豫,失笑地搖搖頭,起身來到凝霜面前,夾起盤裡的菜送進自己嘴裡。

  「喝!敢情是怕我下毒?」毛三看了三當家的動作,才明白她在等什麼。

  尉翔翱看了毛三一眼,他馬上乖乖地閉上嘴。

  凝霜見他吃得津津有味,這才放心的拿起筷子,開始進會。

  「姑娘還滿意這菜色嗎?」尉翔翱已經坐回他原來的位於。

  凝霜因好幾天沒有進食,一時無法適應,差點就反胃了。她放下碗筷,強忍住胃部的不適,尉翔翱和毛三則是冷眼看她難受,都沒有打算上前去安慰幾句。

  等感覺舒服些了,凝霜才繼續進食。

  尉翔翱待她放下碗筷才開口,「吃飽了嗎?」

  凝霜看看他,再看看毛三,帶著些許靦眺的搖搖頭。

  「哇,你這麼能吃?」毛三在主子的示意下又去準備食物。

  「你多久沒吃東西了?」尉翔翱好奇的問。

  「若加上昏迷的兩天,有六天了。」凝霜冷冷的開口,見毛三把食物端上來,便又迫不及待的拿起碗筷。

  「六天?!之前四天那兩個獄卒都沒給你東西吃?」尉翔翱微蹙著眉頭問道。那兩個獄卒怎麼這麼狠心,竟如此對付一名女子?

  「他們怕我會逃跑,所以想把我餓到沒力氣,他們以為那樣我就逃不掉了。」肚子裡補了點東西後,她說話有力氣多了。

  「結果你還是逃了。由此可見你隨時都能逃走,為何等到這時才行動?」尉翔翱打量著她的吃相,真是粗魯到了極點。但想想,一個餓了六天的人要如何吃得優雅呢?

  「我本來就要到北方來,可是有人重金懸賞我的腦袋,很多人等著要拿我的項上人頭領賞。我嫌一路上應付這些人太麻煩,乾脆跟著官差一起來,如此便沒人敢動我。我過了江後就準備逃了,只是沒想到第一次便失風被他們抓回來,從那時起,他們就不讓我吃東西了。」

  凝霜終於有飽脹的感覺了,她吁了一聲,趴在桌上。

  「好險我救了你,不然你准餓死了。」

  「你救我?」凝霜眼眸淡淡一掃,「要不是你擋了我的去路,我哪會挨這一箭──等等!」她臉色沉重的坐直身子,「是誰幫我療傷的?」

  尉翔翱難得露出尷尬的笑容,沒有回答,繼續喝酒。

  「說!是誰?」凝霜原本還猜想應該是大夫幫她療傷的,但是看他的臉色又不太對……「不會是你吧?」

  「喂!姑娘,對救命恩人有點禮貌。」毛三看不慣有人對他的主子不敬,不客氣地大聲斥責。

  「是不是你?」她依舊盯著尉翔翱寒聲問道。

  「沒錯,要不然你早就失血而死了。」尉翔翱已經準備好接受她的攻擊了。

  果然!

  凝霜不假思索地用左手抓起桌上的筷子,宜往尉翔翱擲去。一大把筷子如亂箭般插在桌上,要不是尉翔翱閃得快,他的胸前就和這可憐的桌面同樣下場了。

  「這麼狠的手段……」他皺眉看著她不留情的冷臉。

  「你該死,居然敢看本姑娘的身子。」凝露飛快來到尉翔翱的面前,揮出的每拳每掌都直逼他的要害。她只記得自己被這男子輕薄了,沒注意到她的傷口在激烈的動作下又裂開了,血絲透過囚衣摻了出來。

  「住手,你會傷了自己的。」尉翔翱只是門避,不曾出招。他也極為讚賞她的功夫,只是……她下手太歹毒了,招招都透著邪氣,不是正派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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