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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怡君 眼光從天空往下移,凝霜對張老爹微微一笑,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 「我要走了,老爹,您保重。」身上的力氣一點一滴的消失,她非走不可了。 張老爹又搬起他那張老瞼,望著凝霜的身影漸漸在夜色中消失。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 踏著漸漸變厚的積雪,凝霜離擎天堡愈來愈遠。身上的毒液開始侵佔她的意識,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恨哪!恨她還是未能替家人報仇,她好恨……在夜神背上搖晃了幾下,凝霜終究不支墜落地面,昏厥過去。 夜神見主人倒地不起,嘶嗚了幾聲,低下頭用鼻子輕推主人,而凝霜仍舊不省人事。 遠處隱隱傳來馬蹄聲,夜神救主心切,迎上前抬起前蹄阻止來人前進,希望有人能救它的主人一命。 樊克天拉住馬疆,驚奇地看著眼前攔路的精壯黑馬,甚覺眼熟。 「大頭目,你看!」金明指著地上被雪覆蓋住的身影,兩人相視一眼,下馬來至凝霜身邊。 「是她?!」樊克天看清那人的臉後,錯愕地叫出聲。 「大頭目認識她?」金明不解地問。 「何止認識,我還曾是她的未婚夫呢!」樊克天探向凝霜的鼻端,還好,呼吸雖然微淺,但似乎還有救。再探向她的額頭,發覺她的體溫高得嚇人。撥開她的披風後,更被她身上的傷痕和斑斑血跡駭到。 是誰對她下如此毒手? 「金明,快,帶她回山寨。」樊克天抱起已失去意識的凝霜正欲上馬,又記起凝霜的愛馬。若沒記錯的話,它應該是叫夜神吧? 「一起來吧!」他對夜神說。 夜神嘶鳴一聲,跟在他的坐騎身後飛奔而去。 雪夜又恢復了一片寂靜,飄落的雪花很快地掩蓋他們的足印,不留一絲痕跡。 ★★★ 唔?這是哪裡? 凝霜一張開眼,看見的就是用木頭建築的屋頂。她不記得自己曾住過這種屋子。勉強起身,才發覺她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 她記起來了!她衝進山寨殺了趙一平後,回到擎天堡,然後又趁夜離開。她只記得自己看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雪花,之後就一無所知了。 是誰救她的? 凝霜忍著疼痛下床,走出小室。她的劍呢?還有夜神呢? 循著人聲走到大廳,凝霜才驚覺她竟是在山崗上的山寨裡。莫非是這些山賊找到她,把她帶回來準備向擎天堡勒贖? 她揚起一絲無力的淡笑。 他們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吧!就算她現在負傷纍纍、身邊沒有武器,要逃離這兒仍舊不是難事。更何況擎天堡的人氣她都來不及了,絕不會出手救她的。 原本沸揚的人聲在發覺她之後漸漸靜了下來,樊克天隨著眾人的眼光發現凝霜的身影,心中不禁大罵。 他已聽部下說她殺掉趙一平的事了,雖然他早想除掉趙一平這個人,但寨裡的兄弟總不希望留個隨時想動刀殺死他們的人在身邊,都提議要把她丟出山寨,讓她冷死、凍死,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他正在極力安撫手下,她就這麼莽莽撞撞地闖進來,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們有什麼目的?」凝霜環視全場,找到了一個代替趙一平坐在大椅上的頭頭,直瞪著他,要他說個明白,她好知道要怎麼做。看是該殺光他們,還是拍拍手走人,饒他們一命。 「凝霜,你不認得我了?」樊克天直起身,不顧金明和手下的勸阻,走到她面前,激動的說。 「你是誰?」凝霜向後退了一步,不喜歡這張大鬍子臉。 「我是克天啊!樊克天啊!」樊克天不滿的叫著。沒想到也不過幾年沒見,她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樊克天?那個風流成性的二楞子樊克天?」凝霜怪叫出樊克天兒時的綽號,定眼一看,果真就是他!「天哪!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 她清冷的眼眸上下打量他的落腮鬍和一身的江湖味。 這就是當年那個風流瀟灑,鎮日呼朋引伴流連花街,在京城裡作威作福的樊克天嗎?不能怪她認不出他,實在是眼前這個山賊頭兒跟她記憶裡的樊克天差太多了。 「你也變了不少。」樊克天苦笑著接受她審視的眼光,任誰見了現在的他,都不會相信他是以前那個浪蕩不羈的兵部尚書獨生子。 「你怎麼會和這些人在一起?」凝霜用下巴指向那些正睜著大眼看他們的眾山賊。 「我是他們的頭頭。」樊克天不願再提當年他爹觸怒皇帝而被罷官後一家人的經歷。他熬過來了,不是嗎? 「你?不是那個該死的趙一平嗎?」凝霜挑起眉,挑釁地大聲說著。 「拜託先把你的壞嘴巴收一收,等我解釋完你就瞭解了。」樊克天先回過身要金明安撫那些因為她的話而鼓噪的眾人,而後拖著凝霜回到她剛才睡的那間小室。 「那趙一平是三頭目,我是老大,而剛才那個吆喝大家的大嗓門,是二頭目金明。 這兩年收成不好,很多人都只好放棄原本安分守己的生活,幹起打劫的勾當,我也是其中之於這山崗易守難攻,是個好地點,就連官府和擎天堡都拿我們沒辦法,因此聚集了許多人,成了一個沒有制度的地帶。更有許多在中原犯了案的凶狠角色,為了躲避官府追緝而逃到這裡。我可是在一番爭鬥之後才取得這大頭目的地位的。」 「哦?沒想到堂堂前兵部尚書的獨子,也會幹起這種殺人越貨的事。你老爹若是知道了,就算沒死也被你氣死了。」 「凝霜,」樊克天無奈的輕喟,「我只想去搶劫那些過路的商人,或是朝廷的官銀,從沒想到要去騷擾一般老百姓或擎天堡、青霆堡,但我一個人管得住他們所有人嗎?」 「說得也是。」凝霜瞭解的點點頭,「是你救了我?」 「沒錯。好險夜神懂得求救,不然我們就要錯過你了。山寨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不乏使毒之人。你身上的毒我已經找人幫你清乾淨了,身上的刀傷都不礙事。」 「那趙一平又怎麼會在山寨裡作威作福?」 「他是趁我們不在寨裡的時候胡來。也幸好如此,我才又見到你,我以為你也跟家人一起被……」樊克天說不下去了。 「被好人陷害而死。」凝霜憤恨難掩的說道:「當年陷害我家的三人,我已經除掉了兩個,就剩一人了。只要找到他,把他殺了,冷家的仇就算報了。」 「找到人了嗎?「樊克天同仇敵愾地拍著胸脯,「要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儘管說。」 「先讓外面那些人不要殺我吧。」凝霜從小和樊克天打大的,情同哥兒們,說話也就不用太客氣了。 「那有什麼問題。留下來吧,山寨裡人多,眼線也多,不如大家一起來幫你找仇人,總比一個人大海撈針好。」樊克天極力要凝霜留下,雖然這兒是個土匪窩,但總比讓她一個人在外面亂闖要好吧! 「要我留下,得先替我擺平外面那些要害死我的人。」凝霜指指門外。就算她想留下來,山寨裡的人會同意嗎?畢竟她才剛毅了他們的三頭目。 「你還能打嗎?」樊克天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我們搬離京城後還聽說你爹讓你上山習武,又聽我那些手下對你的描述,我很期待你大展身手。」 「如果對手是外面那些沒用的人,綽綽有餘了。」 「那好,咱們寨子裡的排行是用自己的雙手打出來的,如果你多打敗幾個,你就能在寨子佇立足了。」 「那咱們現在就去殺個痛快吧!」凝霜站起身,伸展筋骨。昨天的中毒和受傷讓她身體稍稍的僵硬和疼痛。 不知道翱怎樣了?他知道她走了,是會擔心,還是釋然?她怔忡失神,臉上又是擔憂,又是淒苦。 「喂!發什麼愣?」樊克天推了她一把。 「走吧!」凝霜深吸一口氣,殺意環繞她的全身。 「大小姐,我是要你去比武,不是要你去殺人。只要把他們打暈過去,或是跪地求饒就夠了,千萬不可再開殺戒了。」聽手下說起來,好像大家都很懼怕心狠手辣的凝霜。 他以前認識的凝霜脾氣是不好,可是沒這麼殘暴啊!難道是因家變而改變性子的嗎? 「知道了。」凝霜不耐煩的回他一句,重新走回大廳。 比試的結果,凝霜只打敗了金明,成為二頭目。 為什麼『只』打敗了金明呢?因為寨子裡的人都見過凝霜的身手,自知沒有打贏的可能,都不願與凝霜對打。只有金明傻傻的不信邪,結果就被凝霜打斷了一隻手臂,外帶全身淤傷。 凝露不願壞了樊克天的面子,所以沒向他挑戰,安穩坐上二頭目的位子,大伙也都沒有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