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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宜萱    


  她愉快地穿梭在人群之間,一雙美麗的圓眸興奮地四處張望。

  哇!!實在太棒了!街上有好多攤子,攤子上擺滿許多漂亮的東西,而且大部分都是她沒見過的。

  靈山上的生活非常簡單,自給自足,連衣裳也是一致的雪白,所以她長到這麼大,也不知道什麼是胭脂花粉。

  苗馨兒好奇地東看看、西瞧瞧,個頭嬌小的她必須踮起腳尖,才不致被人潮擋住視線。

  「美麗的姑娘,買些胭脂吧!」賣胭脂的小販朝她友善地吆喝道。

  苗馨兒微笑地搖搖頭,眸中有些困惑。

  什麼是胭脂?是吃的嗎?

  「那麼髮簪呢?我賣的髮簪樣式多,保證讓你更美麗。」小販又說道。

  髮簪……這她就知道了!

  苗馨兒摸摸自己頭上的木製髮簪,那是某個祭司用小刀替她雕成的。

  她好奇地往前擠一點,想看看別人賣的髮簪,跟她所戴的有什麼不同。

  一瞧之下,只見一枝枝精緻的髮簪躺在攤子上,每一枝都比她頭上所戴的要好看許多。

  其中,一枚銀色的髮簪吸引住她的目光。

  它的雕花不若其他髮簪那般的繁複,僅是很簡單地勾勒出一朵茶花的輪廓,但是非常雅致大方。

  「我可以拿起來瞧瞧嗎?」苗馨兒問道。

  「當然、當然,儘管瞧。」 小販拿起簪子遞給她。

  苗馨兒接過簪子,像端詳什麼寶貝似的,小心又仔細。

  正當苗馨兒專注地看著那枝銀簪時,攤子另一邊的雲少禕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人群,最後停駐在她身上。

  好特別的姑娘,雲少禕心中暗想。

  方纔他與苗勳用餐完畢後,苗勳已先返回帳子休息,所以他就一個人出來逛逛,順便打聽一下他要找的人住在哪裡。

  不過,街上攤子所賣的粗糙玩意兒,他根本看不上眼。畢竟滄溟府裡多的是奇珍異寶。倒是那位站在攤子前的白衣姑娘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很美,白皙的肌膚下透著淡淡的粉紅,晶眸深邃,鼻樑挺直,飽滿的紅唇微微上揚,顯然是心情很好。

  但那並不是吸引他的主要原因,真正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的,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

  第一眼時,她給他一種活潑純真的印象。但是真正看著她時,她又予人沉靜脫俗的感覺,彷彿是一朵不被塵污沾染的白蓮。

  就是這樣矛盾的組合,使得她產生了某種奇怪的魅力,也吸引了他的目光。

  苗馨兒驀地感受到雲少禕的注視,抬頭往他瞧去。

  雲少禕見她朝自己看過來,非但沒有移開日光,反而對她露齒微笑。

  苗馨兒胸口忽然猛地一跳,連忙掉開視線。

  那人真是奇怪,一直盯著她做什麼?她有些羞惱地想道。

  為了逃避雲少禕的注視,苗馨兒把手中的髮簪小心地放回攤子上,轉身欲離開。

  「姑娘,你不買這簪子嗎?它很漂亮哪!」小販見到苗馨兒把簪子放回去,趕緊遊說道。

  「可是……我身上沒有多少銀兩。」她抱歉地對小販說道,然後擠出圍在攤子旁的人群之外。

  事實上,她身上根本沒有任何銀兩,因為她是偷溜出來的,而且在靈山上,銀兩根本無用武之地。

  若非那個人唐突地一直盯著她看,她還真有點捨不得把那枚銀簪放下呢!

  想到那枝與她無緣的銀簪,苗馨兒的好興致也漸漸消失,所以腳跟一轉,往返回靈山的方向前進。

  「老闆,剛剛那位白衣姑娘看的是哪技簪子?」

  雲少禕見到苗馨兒離開後,靠近小販問道。

  「她看的是這枝銀簪子。」小販把銀簪拿給他,

  「公子和那位姑娘認識?」

  「不,不認識。」 雲少禕搖頭微笑,打量一下手中的簪子,說道,「這簪子我買了。」

  他也不問價錢,隨手塞給小販一錠碎銀便離開了。

  可是,當他轉過身往街上瞧時,卻已不見苗馨兒的身影。

  她的動作還真快,才一轉眼的時間就消失無蹤。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買下這枝簪子,只是剛才就是有買下它的衝動。現在想來,真有些荒謬。

  若是沐辰在這裡,恐怕又要澆他冷水了吧!

  不,若是沐辰在這兒,他根本不會讓他去買簪 子。雲少禕看著手中的銀簪,忍不住自嘲道。

  然而,他還是把銀簪揣入衣襟內,然後往帳子的方向走回去。

  或許,以後還有緣再見到那位姑娘,雲少禕不禁在心中想道。

  ※※※

  靈山村郊區的某座帳子裡,一名妙齡女子冷凝著臉,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紙包,交給站在她對面的男子。

  「你的任務很簡單,只要把這包藥粉往她身上撒去就成,記得,藥粉必須接觸到她的皮膚。」甜美的聲音中儘是無情。

  帳內的那名男子作擺夷族的打扮,身強體壯,似有不弱的武功底子。

  他接下小紙包,端詳一陣。

  「裡頭是什麼?」他問道。

  「既然是要給她的,你說還能是什麼呢?難不成會是仙丹聖品?」 女子秀麗的臉龐因惡意而變得扭曲。

  「琵娜,這麼做會不會過火了些?」 女孩的哥哥,名叫哈坦的青年說道。

  「哥,你到底是向著我,還是向著她?」名叫琵娜的女子不悅地問,「都是她,害得我這麼慘,她不但搶走天女的位置,還害我被趕下山。」

  「但是,再怎麼說,她仍是咱們的表妹……」況且,當初的確是琵娜不對。

  「是我先出生的!若不是她那個無恥的娘違背咱們的傳統,私自跑去跟漢人勾搭,生下她這個雜種,天女本應是由我來當!」 琵娜明亮的眼中寫滿憤恨,「好啊,如果你捨不得,就去警告她啊!!最好再跟鳳婆婆說,我要殺了她的寶貝,然後讓我被長老們燒死。」她挑釁地望著兄長。

  依他們千古以來的紀律,若有人意圖傷害天女,一律由長老們處以極刑——先在野外曝曬數日,再活

  活燒死。

  她曾經嘗試過對苗馨兒下毒,可惜她當時年紀不過十三四歲,行事不夠謹慎,還沒成功就被抓個正著,以致被驅逐下靈山,永遠不得上山。

  從那一刻起,她就下定決心要殺掉苗馨兒。

  「我怎麼會讓你被燒死?」哈坦皺起眉頭。

  他們的爹娘都已去世,就剩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他對妹妹自然是呵護有加。

  他們的娘親是上任天女的妹妹,所以,當初若是苗馨兒沒有出生,現在的天女就是琵娜。

  假如琵娜天資愚鈍也就罷了,偏偏她也有頗高的靈賦,而且擅於種蠱和使毒。

  或許正因如此,養成她自負驕縱的個性。

  所以,從苗馨兒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始研製各式無色無味的毒藥,一心想取她性命。

  他這個做哥哥的,太瞭解妹妹的心已經被妒恨所蒙蔽,任誰也阻止不了她。

  「這還差不多。」 她揚起嘴角,撒嬌地靠向哥哥,從隨身的彩色小包裡,掏出一顆紅色藥丸,「這藥粉的毒性很強,我要你先吃下解藥,以防你不小心觸碰到藥粉。」

  哈坦接過藥丸吞下,一陣甜膩順喉而下。

  「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下手的機會應當很多。」

  琵娜說道,然後拍拍兄長的手臂,離開帳子。

  哈坦低頭看向躺在掌心的小紙包,心中矛盾悵然。

  然後,他無奈地搖搖頭,把紙包塞入腰間。

  他們要殺菌馨兒,也算是違逆天命,怕是不成的吧?

  ※※※

  祭祀大典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下到來。

  一大清早,木頭搭造的祭壇附近,已經擠滿前來觀禮的人潮。當然,其中也包括雲少禕以及苗勳。

  祭壇上綴以層層白紗,中央擺有一張大桌,桌子厚實華麗,上頭擺滿各式不同模樣的祭器。

  「雲大哥,你瞧這裡已經站了那麼多人。若是咱們再晚些來,恐怕就擠不進來了。」苗勳興致勃勃地說。

  「那咱們可以站遠點瞧,不必非跟人擠在台邊不可。」雲少禕打個阿欠,伸指拭去眼角沁出的眼淚。

  今晨天還沒亮,他就讓苗勳給搖醒,催他趕緊梳洗之後,就給拖到這裡來。

  真是的!一個祭司有什麼好看?難道站得遠一點,受到的福澤就會少一點?他在心中嘀咕。

  「不行!站太遠,就瞧不清楚了。」苗勳說道.然後才看見雲少禕仍是滿臉的睡意。於是,又不好意思地說:「雲大哥,你在這裡等等,我去買早點回來給你吃。」

  「免了!」 雲少禪笑道,「你那麼看緊你的天女,還是你等著,我去買來給你吧!」說罷,轉身覓食去也。

  不一會兒,就見雲少禕捧著兩個油紙包,由人群中擠回來。

  「哪!這已經是我所能找到尚可入口的東西,咱們將就著點吃。」 他把其中一個油紙包塞到苗勳手裡。

  苗勳打開手中的油紙袋,裡頭躺著兩個乾癟的包子。

  他拿起來咬一口,發現味道實在令人難以恭維,於是兩三口就把剩餘的包子囫圇吞下,盡量忽略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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