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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伊伶 「我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唐寶儀的臉上堆滿虛假的歉意,說道:「上回我害你無辜被雲昊表哥打了兩耳光,心中一直很過意不去,所以今天才會特地約你到這兒來,想要當面向你道歉。」 「是嗎?你真的是要向我道歉的嗎?」凌舞靖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 啐!這女人當她是蠢蛋嗎?單憑這麼虛假的借口和蹩腳的演技,就想要騙過她?哼!未免太小看她了! 「我說的是真的!」唐寶儀急嚷道。「我是真心誠意地要向你道歉!」 「是嗎?」凌舞靖似笑非笑地揚起了眉,索性將計就計地說道:「好吧!如果你現在自己掌嘴,我就考慮原諒你。」 哼!唐寶儀若是以為她會單憑一句道歉就寬宏大量地原諒她,那可就大大的失算了!呵!她非要讓這女人知道什麼叫做自討苦吃不可! 「什麼?你……」唐寶儀聞言臉色一變,氣得身子暗暗發抖。 「怎麼,不肯呀?看來你沒什麼道歉的誠意嘛!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凌舞靖故意作勢要走,她倒要試探看看唐寶儀為了要達到找她來這兒的真正目的,會肯「犧牲」到什麼程度? 「等等!」唐寶儀果然喚住了轉身欲走的凌舞靖,咬牙說道:「好吧!我自己掌嘴就是了。」 在凌舞靖挑釁似的笑望之下,唐寶儀含恨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咦?我有叫你停嗎?」凌舞靖故作訝異地眨了眨眼,說道。「繼續打呀!難道你道歉的誠意就只有那麼一點點?」 唐寶儀快氣瘋了,但是為了要順利達成她等會兒的計劃,只好忍氣吞聲地繼續掌自個兒的嘴。 一連十幾個巴掌下來,唐寶儀的兩頰早已通紅,腫得像河豚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凌舞靖才終於喊停。 「好了、好了,可以了。」能夠看見唐寶儀這副明明氣得快瘋了,卻又不能發作的表情,她先前挨的那兩巴掌也算是這回票價了。 哈!真是大快人心!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同你計較了。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要走了。」 雖然看唐寶儀吃癟的模樣極為暢快過癮,但是她的眼角餘光一直不由自主地瞄向橋下的湖面。 這座深不見底的湖泊,令凌舞靖的心裡直發毛,她決定還是快離開為妙! 凌舞靖轉身就要離去,唐寶儀卻突然趁著她卸下防備的時候,冷不防地伸手猛力將她推下拱橋,凌舞靖整個人頓失平衡地跌入湖泊之中。 「啊——你做什麼?」凌舞靖驚恐地在湖中掙扎尖叫。 「哼!凌舞靖,你該死!」唐寶儀瞪著不斷掙扎的凌舞靖,冷笑道。「這裡平常很少有人會來的,等有人發現你時,你早就成了湖中的冤魂了!」 自從上回凌舞靖逃脫不成,被李雲昊扔下海中溺水昏迷之後,唐寶儀早就從丫環們的口中打聽出凌舞靖壓根兒不諳水性的事實了。 今日她故意將凌舞靖騙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要將凌舞靖推入湖中! 她恨這個女海盜奪走雲昊表哥的全部注意和愛意,這個地位卑微的粗野女人憑什麼獨佔雲昊表哥的心? 她癡愛狂戀了雲昊表哥這麼多年,怎能容許這半途冒出來的女人奪走她的雲昊表哥? 不過沒關係,只要凌舞靖一死。她相信表哥終究會回心轉意地愛上她,進而娶她為妻的。 「好好享受這死亡之前的恐懼滋味吧!哈哈哈——」唐寶儀在她自己歇斯底里的尖笑聲中離開了。 「救……救命……」 在驚恐的掙扎中,凌舞靖喝了好幾口湖水,而吸了水的衣裳異常沉重,硬是將她往湖心拖,她的身子無助地下沉、再下沉…… 好難受……好痛苦……她就快死了嗎? 不!她不願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雲昊,快來救我呀! 凌舞靖不斷地在心裡呼喊李雲昊的名字,然而不斷灌入口鼻的水,令她難過得快要昏厥,肺腔中的空氣快被水給淹沒了。 意識漸漸遠離,在她整個人陷入昏迷之際,依稀感覺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緊摟住她,並奮力將她不斷下沉的身子往湖面拖去。 凌舞靖勉強地半睜開眼,望見一個模糊卻熟悉的身形。 是雲昊嗎?但……怎麼可能? 她一定是快死了,否則怎麼會出現幻影呢?任李雲昊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她落水並立刻趕來救她呀! 沒錯,她一定是快死了,但是她真不甘心,她都還沒有親口對李雲昊說她愛他呢…… ☆ ☆ ☆ 近傍晚時,李鎮東、梁玉鳳、唐寶儀和趙天妮全被李雲昊請到將軍府的大廳內,甚至連丫環小桃、小梅也被李雲昊給叫到大廳來。 「雲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鎮東疑惑地問著兒子。「你為什麼要把大夥兒全聚在大廳呢?」 「因為有一件人命關天的事,我一定要在爹娘的面前查明真相。」李雲昊的神色一凜,炯炯雙瞳迸射出忿怒的火焰。「今天下午,有人將舞靖推下湖泊,企圖害死她。」 「什麼?這怎麼可能!」李鎮東和梁玉鳳異口同聲地驚嚷,不敢相信會有人這麼大膽,竟敢在將軍府裡行兇。 而一旁的趙天妮聞言倒抽了一口氣,唐寶儀則是瞬間變了臉色。 「還好我及時趕到,將奄奄一息的她給救了起來,否則她真要被害死在咱們將軍府裡了!」李雲昊憤怒地低吼。「今天我非把兇手給揪出來嚴加懲治不可!」 一想到舞靖所受的苦,李雲昊既心痛又憤怒,他絕不能饒恕傷害他女人的人! 至於欲置舞靖於死地的兇手是誰,李雲昊的心裡早已有底。 李鎮東和梁玉鳳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對兒子狂熾的怒氣感到驚訝。 他們這個向來冷靜又理智的兒子,幾時這般暴怒失控過?看來那凌舞靖在他的心中,的確佔有一席極為重大的地位。 但是,若此刻只有自家人在場也就罷了,偏偏來將軍府作客的天妮郡主也在場,這場面就實在有點難看了。 「雲昊,你先別這麼生氣,有話好好說嘛!」梁玉鳳安撫地勸道。 「好好說?沒錯!人命關天的事當然要好好的說個清楚!」李雲昊怒目瞪向一旁的唐寶儀和趙天妮,厲聲叱喝:「說!到底是誰將舞靖約到後院的園子去的?到底是誰將舞靖推下湖泊?」 趙天妮被李雲昊的怒氣給嚇到了,她畏怯地縮著肩膀,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我約凌姑娘到後院的園子去的,但那是唐姑娘請我去幫她約,唐姑娘說她要為上回陷害凌姑娘的事道歉。」 「你怎麼說?」李雲昊狂怒地瞪向唐寶儀,胸中怒焰高燃。 上回她巧使詭計陷害舞靖,害得他一怒之下,失去理智地打了舞靖。這回她竟變本加厲地想置舞靖於死地,簡直不可饒恕! 「我真的是去向凌姑娘道歉的!」唐寶儀激動地辯駁道。「但是她卻不接受我的道歉,還一連打了我好幾十個耳光,我招架不住她的毆打,只好狼狽地逃回房裡去了,哪還有能力將她推進湖中呢?」 唐寶儀說得煞有介事,而她雙頰上仍未消褪的紅腫,則是她這番說辭最有力的「證據」。 梁玉鳳打量著唐寶儀臉上的紅印好一會兒後,說道:「雲昊,沒憑沒據的,你怎麼可以一口咬定是寶儀推她下水的呢?說不定是她自己一個失神,不小心掉下去的呢!」 「要證據?我當然有。」李雲昊轉向一旁的丫環,命道:「小桃,你把在園子裡瞧見的情景仔細地說一遍。」 「是的。」小桃在唐寶儀憤怒的瞪視下,顯得有些畏縮,不過她還是壯著膽子描述道:「因為將軍吩咐我要好好地服侍舞靖小姐,所以當我從灶房端些糕餅回房,卻發現舞靖小姐不在房裡的時候,便急著四處去找她,結果當我走到後院的園子時,瞧見寶儀小姐自己掌摑自己的嘴……」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自己掌自己的嘴?」唐寶儀氣急敗壞地打斷小桃的描述。 「你住口!」李雲昊朝著唐寶儀怒聲叱喝,待唐寶儀畏怯地噤聲後,他便轉頭催促小桃繼續說下去。「你看見她掌摑自己的嘴,然後呢?」 「然後,我看見寶儀小姐趁著舞靖小姐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伸手將舞靖小姐給推落湖泊裡。」 「說謊!你這個滿口謊言的賤婢!凌舞靖那個賤人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這樣為她說謊?」唐寶儀歇斯底里地咒罵,並撲上前去企圖打小桃。卻被李雲昊給擋開了。 「我沒有說謊!」小桃躲在李雲昊的身後,小聲卻清晰地說道。「而且,寶儀小姐不但將舞靖小姐推下湖,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李雲昊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