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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子鑰 ☆ ☆ ☆ ☆ ☆ ☆ ☆ ☆ ☆ ☆ ☆ ☆ ☆ ☆ 「是你的客人,我們就不插手啦!」 死拖活拉的,狄肯硬是把哈利拉走,在安德魯會凍死人的目光下從容退出房間。 當服務生抱著烘乾的衣服進去房間時,發現那位女性坐在地板上,手搭著床沿睡……不,看情形應該是昏睡過去,連忙跑去叫人。 醫生的說法是發燒昏睡。 於是才會有安德魯坐在女性房裡充當看護的奇景出現,這當然還要歸功於狄肯的軟硬兼施。 冷冷地看著床上昏睡的女人,半晌,安德魯無奈地在床邊椅子坐下。 她的臉蛋讓熱氣蒸得紅紅的,緊閉的眼似乎很難受,緊皺著眉,不時想扯開身上的被子。 連睡覺都不安分。抱怨歸抱怨,安德魯還是不敢鬆懈地盯著她,她一拉開被子便又死死地把被子密實蓋到她頸下。 從來只有讓人服侍的份,安德魯今天第一次學習怎麼伺候人,一邊盯著她、一邊盯著時鐘。 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眼神渙散地盯著天花板,半晌才遲鈍地轉動眼珠子,看到一邊的男人。 又過一會兒才遲緩地開口,「你是誰?」 安德魯皺起眉,「我不懂中文,不過你醒得剛好,該吃藥了。」 又是十秒過去,她用中文說:「藥?」 不想跟一個燒糊塗的病人講道理,安德魯扶起她,然後拿起早準備好的水跟藥丸,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 「我不懂你說什麼。」安德魯把藥丸塞到她唇邊,「吞下。」 病人乖乖照做,蠕動嘴唇把藥含進嘴裡。 「喝水。」照樣,水杯抵住她的唇,讓她喝下。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重複幾次,醫生開的藥總算吞完,她又躺回床上。 「嗯……我睡著了嗎?」她覺得頭好重,好想睡。 安德魯不管她說什麼,擰起一條濕毛巾擦擦她汗濕的臉,「睡覺。」 「這裡是哪裡?」病人很不合作,雖然話說得斷續,也堅持要說。 安德魯眉心微蹙,「快睡。」 「我很少生病的。」她停了下,露出一個有些癡傻的笑容,「也很少發燒。」 「睡了。」他看到一邊的毛巾,拿過來折成長方形蓋住她眼睛。 她掙扎著要從棉被裡伸出手拿下蓋住眼睛的毛巾,卻讓他壓住雙手。 「放開我……我要回去……」 「快睡!」安德魯整個眉毛擰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不乖的病人。「不睡就……就……」 這人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他的女兒,他不知道該怎麼讓她乖乖閉上嘴睡覺。 「你不睡就……就不送你回家。」 他不知道這種威脅有沒有用,只知道原本還有微弱掙扎的她,漸漸安靜。初時安德魯很滿意威脅奏效,只不過滿意不到一分鐘,他猛然警覺拉開遮眼的毛巾,發現她真的只是累極睡著,不禁鬆了一口氣。 「喂。」她突然又睜開眼,讓安德魯十分不高興。 「睡覺。」真該死,早知他會有今天,當初去台灣時應該學幾句中文。 她卻像是渾然不覺安德魯的不耐與不悅,用她沙啞的聲音緩緩道:「我叫韓、衣、非,你呢?」 安德魯看看時鐘,思考要不要去叫服務生帶個翻譯過來。 「喂,為什麼不說話?」雖然頭又暈又重,但她說話的興致顯然很好。 「很晚了。」他按捺住性子,緩緩道。「你先睡,有話明天再說。」 不知她是突然開竅,還是怎地,匆用英文說:「韓衣非,我的名字。你呢?」 他沉默,懷疑自己聽到的真的是英文,還是幻聽。 「韓衣非,名字?」像是放棄,她閉上眼卻還重複道。 「韓……」 「嗯,叫我韓……」她頓了頓,頭轉向另外一邊,「熱。」 她又開始扯棉被了。安德魯歎了一口氣,伸手拉高被子,順便壓住她的手。 自從懂事之後他便很少生病,或許應該說他討厭生病,所以盡量讓自己不要生病,也因此,上一次發燒臥病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讓他幾乎忘記發燒的感覺。 他已經記不得之前他發燒是否也像她一樣,翻來翻去踢被子,明明已經燒得神智不清,還硬要說話,讓保母傷透腦筋……不,這些症狀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他拒絕承認自己生病時像這位小姐一樣難纏。 本想餵她吃藥之後便小瞇一下,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安德魯制止她踢出被外的右腳時想道。 ☆ ☆ ☆ ☆ ☆ ☆ ☆ ☆ ☆ ☆ ☆ ☆ ☆ ☆ 她昨天是不是摔下床了? 一覺醒來,韓衣非一點都不覺得神清氣爽,只覺得腰酸背痛得厲害,全身肌肉似乎幾百年沒動般的疲累。 是不是阿丹趁她睡覺時跑來壓她? 韓衣非翻個身,把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裡,深吸一口氣然後撐起上半身,抬起頭來準備起床…… 這是哪裡? 「你醒了。」 陌生的男音響自右側,落地窗灑進耀眼的光芒,在他身後形成一道光圈。 他踏前幾步,輪廓漸漸清楚。 「你還需要休養,把家裡的聯絡方式給我,好通知你家人你的狀況。」安德魯靠近床邊說道。 清晨八點,他換上哈利從家裡拿來的三件式西裝,模樣絲毫不見疲態。 韓衣非怔了怔,捏了一下臉頰,會痛,那就不是作夢了。 「呃……」 「昨晚你發燒住下,來不及與你家人聯絡。」安德魯見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直接解釋。 發現自己還保持狗爬式,韓衣非趕忙翻正,安分坐在床上。 好奇怪,她不太習慣一大清早房裡出現一個陌生男人。 「好像是這樣。」她偷偷瞄了瞄四周,尋找她的衣服。「嗯,我想換衣服,你可以先出去嗎?」 聞言,不見他有絲毫忸你地揚一下眉,頷首道:「是我疏忽。十分鐘可以嗎?」 「可以可以。」只要你先出去都可以。 等他一消失在門後,韓衣非立即跳下床抄起整齊擺在椅子上的衣服,衝進浴室換裝。 「啊啊,好黏喔!」昨天她一定流了很多汗。 好想洗個澡,可是十分鐘……十分鐘……她也沒有內衣褲…… 正抖開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韓衣非撿起剛剛掉到地上的小褲褲,那她現在穿在身上的是什麼? 「不管怎樣,」她自言自語安慰著自己,「內衣褲的問題總是解決了。」 十分鐘呀,沖沖水就好了。 等她清洗過後踏出浴室,剛好十分鐘,敲門聲也很準時的響起。 「請進。」她揚聲道,看看四周,不知該把換下來的衣服藏在哪裡。 安德魯聽到應答才讓服務生把餐車推進去。 「我叫了早餐,一起用吧!」他沒問她剛剛往棉被裡藏什麼,從容自在地在圓桌前坐下。 早餐很豐富,火腿煎蛋、果醬吐司、生菜水果、牛奶、咖啡、茶,還有鬆餅麥片。 韓衣非在他對面坐下,看著桌面的豐盛早點,口水直流的同時想著,要是前面這個人不在多好?她可以吃得更多、更自在。 想歸想,韓衣非還是叉了三片火腿、兩塊鬆餅、一顆煎蛋加上幾片生菜到自己盤子裡,還有一杯牛奶。 其實她想把大盤子裡的火腿全叉到自己盤子裡,不過考慮到形象問題還是算了。 「昨晚睡得好嗎?」安德魯優雅地切割盤子裡僅剩的一片火腿,一邊問道。 反觀韓衣非,把火腿弄成一卷,一叉就直接送進嘴裡。 「還好。」她含蓄地回答。 剛剛沒機會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間房跟她平時國內旅遊住的那種經濟套房不一樣,有成套的桌椅,還有誇張到不行的水晶吊飾,連浴室都有鮮花,人家砸大錢給她住這麼好的房間,怎能說睡不好? 「我想……」安德魯睨了她一眼,「也是。」 她是個難伺候的病人,讓他一個晚上皺的眉比過去一個月還多。 她怎麼覺得他話中有話?不過看在這麼豐盛的早餐份上,韓衣非催眠自己沒聽到。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普照。」她笑道。 「下午會下雨。」安德魯抹抹嘴。 「還好我有帶傘。」油膩的東西解決完,韓衣非把幾片菜葉嚼下肚,維持營養均衡。「球季開始了,我喜歡貝克漢,你呢?」 其實她也只知道一個貝克漢,因為他娶了高貴辣妹做老婆。 「我對運動的興趣並不大。」他將奶精倒進茶裡輕輕攪拌,然後再放糖。 「喔,運動有益身心健康。」她拿起牛奶啜了一口,瞄著眼前的男人動作流暢自然地左手托盤、右手持杯。 若是其他人做這動作,她會覺得做作,但他卻顯得無比優雅。 好像一幅畫一樣,韓衣非腦海裡響起這句話。 就像是中世紀英國裡頭的貴族畫,優雅、冷漠,周圍的空氣就是與常人不同。 這時她才想起,適才用餐,似乎只有她的叉盤會發出聲音,鏗鏗鏘鏘的,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鄙夷或不自然的態度,或許他比她想像中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