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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子鑰 清冷的嗓音冷冷地從身後傳來,緩慢且字正腔圓,讓她想假裝聽不懂都沒辦法。 韓衣非轉過身,眼前的幾個男人讓她覺得有壓迫感,尤其是那個站在中間,直挺挺地挺直腰桿,活像手臂上、腰間的血只是演戲用的人工血漿,而非傷口所流出的男人,暗暗的天色讓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想必也是一臉冷淡,配合他那清冷的男中音剛剛好。 「請讓我表達我的謝意。」 她一臉他講的是外星話的表情,眨了眨眼。 不過男人可不管,他只彈了下手指,他身後的男人們立刻上前圍住她,高大的身形讓她極有壓迫感的吞了吞口水,「你、你們要做什麼?」 他確定他要表達的是謝意,而不是殺人滅口? 「小姐,請問你家住哪裡?請讓我們送你回去。」一個男人代表發言,大概是察覺到自己這票兄弟嚇到人家小姐,還刻意露出笑容。 「我、我……」他們沒感覺他們很像是正拿著棒棒糖準備誘拐小孩的壞人嗎? 她抬眼觀了下那個受傷的男人,他已經轉身走向不知何時停在那兒的車,而車門已經打開等他上車。 感覺十分沒誠意耶!這就是英國的紳士? 再看了看眼前努力表示善意的男人們,韓衣非扯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回應。微笑是國際共通的語言嘛!然後遞出早早放在懷裡以備不時之需的寄宿地址。 「謝謝。」她笑著說出自個兒最流利、最拿手的一句英語。 ☆ ☆ ☆ ☆ ☆ ☆ ☆ ☆ ☆ ☆ ☆ ☆ ☆ ☆ 很快地把那個倒楣被他牽連的女人丟到腦後,安德魯在保鏢的簇擁下回到他在倫敦市區的公寓。 「快去請歐瑞爾醫生過來。」將僱主小心放上床,狄肯立即交代手下。 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表情沒有絲毫放鬆,「不必。」 「特洛許先生,你的傷口必須立刻清洗包紮。」狄肯不理會僱主的命令,轉身又下了一連串命令。 長久的相處,他懂得選擇性遵從命令。 「小傷而已,屋裡有急救箱。」安德魯坐起身,直直地盯著愈來愈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的隨身保鑣。 「那是不夠的,閣下。」狄肯溫和但堅定地反駁僱主。 聽到狄肯的稱呼,安德魯微微皺了下眉,他不喜讓人尊稱「閣下」,但這似乎從他出生以來便注定了,即使他沒有繼承母親那邊的爵位,「閣下」這個尊稱還是會跟隨他一輩子,除非他聲明放棄,將爵位還給女王。 不是沒看見僱主眉間輕微的波動,但狄肯視而不見,繼續道:「閣下,對於今晚的騷動是否有個底?」 他這位僱主很會樹立敵人,自他接手三年以來便遇過不下五十次這種「小警告」。狄肯提醒自己時時謹記前任保鑣的下場——殉職。 安德魯冷淡且千篇一律地答道:「喪家之犬,不值得我費心揣測。」 狄肯聞言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這種態度不樹立敵人才奇怪。 「狄肯,歐瑞爾醫師來了。」 被緊急從溫暖被窩裡拖出的老醫師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咕噥著靠近床邊。「閣下,你該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瞧你身上的傷疤,不清楚的人會以為閣下是軍火販子。」 他的祖父、父親,一直到他三代都是特洛許家族的家庭醫師,安德魯更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除了下對上的敬畏,歐瑞爾老醫師對他更有一份超乎主雇的情感。 「男人不會為身上的傷疤大驚小怪。」 肩上、臂上、腰間各有一道深淺不一的刀傷,歐瑞爾醫師仔細清洗、消毒、上藥、包紮,而後在一旁的水盆裡洗去滿手腥紅。 「這不是大驚小怪,是愛惜自己。」 安德魯就是太固執、太死板,太不會為自己著想也為他人著想,才會惹來大大小小的報復。 「聽說你上個月到亞洲去接『他』?」處理完畢,老醫師不經意地提起安德魯心中的禁忌,「『他』不回來?」 明知故問。歐瑞爾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沒回來,所以安德魯才會如此浮躁。 聞言,安德魯本就沒啥表情的臉更是刷地降到冰點,冰冷而慍怒。 這趟亞洲行,他本想接回兄長,但卻發生了意料之外的狀況。他明瞭兄長心中的想法,也願意給兄長時間考慮,但同時卻也對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價值產生了懷疑。 過去所認同的一切,正一寸寸剝落,他所看見的、致力追求的,其實並非全部。 那他自己呢?他致力追求的目標是否不變? 安德魯無法,也不知道該向誰說出心中的翻騰與疑惑,只能日漸陰鬱。 他的過去全為了「特洛許」,一直以來都是,將來也會是,可如今他卻不那麼確定他的方向? 無可否認,兄長自由放任的生活態度與想法深深撼動了他世界中唯一的真理——特洛許,那唯一的真理似乎不再穩固。 「安德魯,人各有志。」老醫師歎氣道。 安德魯幾乎是死命的崇敬他的大哥,他的存在從來就只是為了特洛許的未來、特洛許的發展,所有的行動指標不是為了大哥就是為了特洛許。 他這個家庭醫師沒資格說什麼,但一路看下來卻是心疼哪! 特洛許的老大很能調適自己,也知道自己要什麼,他從不擔心老大;反觀老二,精明幹練、舉止得體,卻是特洛許家族中他最擔心的孩子…… 聽到老醫師的話,安德魯揚了揚眉,沒說什麼。 「閣下,護送那位小姐回家的保鑣回來了。」狄肯報告道,「閣下是否有事相詢?」 每當狄肯想抗議什麼,比如他又負傷,便會用怪裡怪氣的腔調喚他「閣下」,安德魯早已經習慣。 可醫師都包紮完畢,現在又是為了什麼? 看出僱主眼底的疑問,狄肯不吝於解惑,用著不贊同的表情說:「一位紳士不會把因自己而捲入風波的女性丟下不管。」 雖然當時情況危急,他只想盡快把愛逞強的僱主帶回公寓包紮,但事後想想,僱主對那位女性的態度未免過於冷淡。 「她已經平安回到家中,我想這就足夠了。」安德魯不以為在那種時間還在外溜躂的女人會是什麼良家婦女。 這下連歐瑞爾都板起不贊同的臉,掩臉悲歎,「閣下,那位小姐是因為你才捲入這場無妄之災,你怎能這麼說?啊,我大英帝國的紳士之風蕩然無存啊!」 「難怪貴族的評比跟小攤老闆同列第四名啊!」狄肯跟著一搭一唱。 安德魯瞪著眼前兩個唱雙簧的傢伙,「那麼請問兩位我還要做些什麼?」 「這還用問嗎?」老醫師像是驚訝於他的無知般睜大雙眼。 狄肯接著道:「依照我的想法,閣下至少要帶個禮物上門拜訪,請對方原諒閣下無禮的行為。」 「沒錯沒錯,想想一位小姐好端端走在路上卻被一個滿身血跡的陌生人夾至樹叢躲藏,一定嚇壞了哪!」 剛才送他來的保鑣已經將事情經過都告訴他了。 「而且事後連一句關懷的慰問都沒有得到。」 「什麼?」老醫師震驚地張大嘴,「連一句慰問都沒有嗎?安德魯,你何時變得這麼鐵石心腸?難怪其他國家的人都認為英國貴族是冷冰冰的人型看板!」 「是這樣嗎?」狄肯望向老醫師,「我以為是冷血無情又古板不知變通?」 「那不就是人型看板嗎?」老醫師回答,「是我大英帝國的招牌之一。」 安德魯閉了閉眼,「我知道了。」他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 「所以?」見達到效果的兩人異口同聲問。 「聯絡哈利,挪出一個時間,我會親自登門拜謝!」 ☆ ☆ ☆ ☆ ☆ ☆ ☆ ☆ ☆ ☆ ☆ ☆ ☆ ☆ 「韓,下午要去大英博物館,你要跟我們一組嗎?」是那組第一天就把她弄丟的台灣同胞。 「哦,我還沒決定要去。」 「不去很可惜耶!」 「再看看。剛剛的班測驗有點糟糕,沒心情。」 「拜託!我們是出來玩的,那麼Care成績做什麼?英文啊,會講就好。」 「再說吧!」 「哦!改變主意了再Call我們,掰掰!」 三個女生嘻嘻哈哈的走開,隱約還聽到「真是一個怪人」,讓韓衣非搖搖頭。 她報名的是半自助的行程,在倫敦要待兩個月,然後再轉去愛丁堡大學。只可惜當初時間沒算好,八月的愛丁堡國際藝術節得先從倫敦趕過去一趟。 倫敦蘇裡大學很漂亮,交通也方便,雖不若其他名校響亮亮的頭街,不過反正她是來學語言的,不會差太多。 漫步在校園林蔭下,淺淺的陽光從葉隙間灑落,是她一天之中最喜歡的時刻,有種很浪漫優雅的氣氛,光這種台灣找不到的浪漫古典就不枉她花大錢大老遠跑來這裡了。 「韓,晚上我們要去看歌劇,去不去?我們順便幫你買票。」迎面而來的是同班的西班牙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