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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子鑰 「是你,那晚是你?」 韓衣非點點頭,「你真的很遲鈍,連狄肯先生都發現了。」 難怪她再見到「月亮先生」時覺得他的態度給她熟悉感——那種沒禮貌的漠然、高傲。 不過狄肯說得沒錯,他的姿態是與生俱來的行止,總不能期望他和一般工人一樣坐在公共設施上吃熱狗。 如果他真的高傲,在海德公園時,他根本不會為她撿傘,也不會留下她換上乾衣服,甚至照顧她。 她想,回國後她一定會很想念他…… ☆ ☆ ☆ ☆ ☆ ☆ ☆ ☆ ☆ ☆ ☆ ☆ ☆ ☆ 「我真不懂,二少爺為什麼對那位東方小姐另眼相看?」約翰嘟嘟嚷嚷,儘是不解。 狄肯這個失職的保鑣則在城堡裡享受石造城堡的蔭涼,連冷氣都省了。 「老管家你也注意到了?」真是不簡單。但轉念一想,這位老管家是在封地城堡照顧了安德魯將近二十年的老僕,不懂他也難。 約翰繃著一張臉,「二少爺表現得那麼明顯,誰會不知道?」 哦!很明顯嗎?狄肯邊吃著女僕送上的水果切盤邊想。 他以為安德魯表現得很含蓄,畢竟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對韓衣非的關心始自於對她的好感。 嘖嘖,道義責任?那是什麼東西? 若安德魯真的有這東西,為何只針對小小一樁緋聞的女主角?還是說以往那些被他裁併的公司員工若來請命,他會負責他們一輩子的生活? 再說,不久前,安德魯連好好跟一個被捲入自己糾紛的女士道歉都覺麻煩。 「聽哈利說,維多利亞·阿倫比小姐生得美艷大方,又是貴族之後,二少爺對阿倫比小姐有什麼不滿意?」約翰繼續碎碎念。 「哦,是哈利自己打電話問告訴嗎?」 「當然是我打電話去問他。」 他就說,哈利什麼時候轉了性子?就算打電話給老管家請安,也不會多嘴說這些五四三。 維多利亞·阿倫比長得美則美矣,但他幾乎可以預見他們婚後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安德魯忙於事業,維多利亞則忙於社交。或許安德魯大哥回來接掌特洛許財團之時,夫妻倆會爆發激烈家庭衝突。 他不覺得維多利亞是真的淑女,反而更像伺機而動的老鷹。 絕不會容許安德魯由第一變成第二。 「哎、老約翰,感情的事很難說。」狄肯嘻嘻笑道。 「但二少爺的眼光一向不怎麼樣。」約翰還是很擔心。 一聽,狄肯整個人都坐直了,雙眼發亮。「沒眼光?安德魯是怎麼沒眼光?」 約翰不疑有他,或許也想找個人聊天。「二少爺求學時陸續交過幾個女友,但卻總是沒多久就發現對方腳踏兩條船,跟二少爺交往不過是貪圖名利……」想到當年安德魯受的委屈,老管家就忍不住流下幾滴英雄淚。 「記得二少爺就讀劍橋大學時,有次我去接他便聽到一個女人嘲笑二少爺,那可難聽啦!『要不是因為你的錢跟爵位,誰會跟你這個無趣到地獄的呆板男人在一起?』唉唉,二少爺從那時候開始便很少接近女人了。」 他一度很擔心二少爺的性向會不會因為這些女人而轉變,若真如此,他老約翰一定要把那些女人一個個揪出來! 老約翰說得心酸,哪知狄肯卻哈哈大笑! 真是心酸血淚史啊! 「狄肯少爺!」約翰老臉漲紅。 「哈哈!對不起,老約翰。」很難把這段豐酸血淚史跟安德魯聯想在一起啊!「這樣不是剛好?」 「什麼剛好?」對狄肯嘲笑他可憐的二少爺,約翰覺得很生氣。 狄肯抱著肚子,塞一片水果到嘴裡,勉強止住那實在不怎麼有惻隱之心的笑聲,「韓小姐剛好可以醫治安德魯這個……咳咳,這個心理創傷。」 他可不是一定要安德魯與韓湊一對,他只是不希望安德魯結婚是因為老瑪莉的緣故,畢竟一個好的婚姻會讓生活聿福一百倍啊! 第八章 「你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 「好遲鈍呀!就是那裡、那裡呀!」 「哪裡?我只看到花園。」 「你真是!」 「哥,曼儂是說韓跟貴族啦!」 「小鬼懂什麼?貴族在哪裡?」 「在城堡上看到沒?小鬼比你懂得多。湯,你覺得呢?」 「嗯……我想趕快認韓當乾姊姊,她比艾蓮有希望。」 歐文忍不住說:「只要敢行動,任何人跟艾蓮比都來得有希望多了。」 「曼儂,你真覺得韓跟貴族有希望啊?不要到時候讓韓受到傷害了。」 「這個……應該不會吧?他是個好男人。」 「最好的男人在你身邊。」 「你是說奎洛跟卡朗嗎?」曼儂取笑地說。 歐文猛地勒住她,一隻手搔著她腋下,笑鬧道:「你說誰?」 「呀……別鬧了,會被發現的。」曼儂往旁一直閃去,卻總在歐文懷裡磨磨蹭蹭,惹得他春心大發,抱住女友就來個月下熱吻,讓一邊的人無奈地面頰抽搐,最後由卡朗跟瑪歌一人一個分開兩人,拖回城堡去。 花園中獨自閒晃的影子,絲毫不覺剛剛的騷動,與身後城堡上注視的目光。 ☆ ☆ ☆ ☆ ☆ ☆ ☆ ☆ ☆ ☆ ☆ ☆ ☆ ☆ 「月光照處有金幣嗎?」狄肯笑道。 安德魯拉上窗簾,轉身看向不請自進的不速之客。 「別裝個可怕的臉嘛!」狄肯很自動地走到酒櫃前挑了一瓶好酒,自己啜飲起來。「聽說你今天到皇家哩去玩,好玩嗎?」 「你來做什麼?」安德魯走到書桌後坐下。 對他的壞臉色,狄肯不以為意。 「你回來時明明看來心情愉悅,怎麼才幾十分鐘你就變了?」狄肯走到書桌前小指勾著桌面的文件。「原因是這個吧!太少爺的繼承權放棄聲明書。」 安德魯一直期盼唯一的兄長能夠回來接下特洛許財團,怎知等待的結果竟是一紙繼承權放棄聲明書,可想而知他內心的失落與憤怒。 「大哥他怎能忘了自己的責任!」清冷的嗓音沒有特意提高,卻令人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憤怒,銳利清晰到令人發抖。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當初去台灣就該強行把他押回英國?」狄肯悠哉地晃動水晶杯中的液體,「你是這麼想的吧?」 「出去。」他現在沒有心思應付狄肯的嘻皮笑臉。 他知道狄肯的所仿所為是為他好,不只把他當成一個雇工,更當成一個朋友;就某種意義上說,他也是信任狄肯的,但他沒個正經的輕浮個性卻又是他最厭惡的。 「是是……唉!」他的僱主真的很難伺候。 他有心安慰僱主,卻反讓僱主的怒氣更熾,大概是他用錯方法吧?但他也只會這種轉移目標的安慰法。 呵,說安德魯拙於表達情感,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狄肯放下美酒,起身瀟灑離開,卻在門前回頭道:「心情不好,坐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頭豈不更無法發洩?不如到屋外散步,找個局外人說說話?」 丟下話,狄肯從容退場。 安德魯知道自己內心浮躁不安,打從他拆開大哥寄來的信就一直無法冷靜下來。 大哥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他為什麼要放棄特洛許財團?為了那女人,還是為了他所謂的自由? 不管哪個原因,在他眼中都是蠢不可及的! 想到狄肯的建議,安德魯不自覺來到窗邊,往下望去,那道身影還窩在某叢草木面前,尚未離去。 想了想,他還是下去了,輕步走到她背後。 「韓小姐。」 「呀!嚇我一跳。」韓衣非回頭見是他,拍拍胸口壓驚。 「這麼晚還沒睡?」他沒有學她乾脆屁股往地上一坐,兩腿伸直,仍是站著。 韓衣非上身往後仰,輕易便看到滿天的星光,那麼神秘而使人感動,晚風的沁涼讓她舒服的揚起笑容。 「嗯……我只是想看看花。」 「看花?」安德魯瞇起眼想看清楚她所看的花。 「看花……想想人生道理。」 她又露出那種帶著點心虛的笑容,看得安德魯也不禁唇角輕揚。 「我可以聽聽你悟出的人生道理嗎?」他有些壞心的說。 韓衣非愣了愣,她哪有悟出什麼人生大道理?不就是看花嗎?只不過她看著不小心就蹲著打瞌睡了。 這麼丟臉的事怎麼能講? 「特洛許先生,你要不要先坐下?」拖字訣上場,拖到他忘了這話題為止。 「草地很香,而且坐下來你更能感受到這個大地的生命力。」 「站起來雖然離星星較近,但卻失去了聆聽這片土地生命的機會。」 坐下來才會細心地去傾聽,原來這座看來只是花園的花園,竟然有著這麼多純熟的小音樂家? 各種蟲類的歌聲合成了交響樂,此起彼落,給這個夏夜更添幾分輕快。 安德魯不知不覺的坐了下,抬頭望望天空,似乎什麼憂愁都可以拋開,令人心胸不由得也變得寬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