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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巫靈    


  她在期待什麼?她不知道,只意識到這種情況非常曖昧,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跳離他的胸膛,緊接著逃走。

  沒想到上官明弦居然會關心她,還問她好嗎?在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好認真,和以往她所見到的他都不一樣,這讓她有些失了魂,差點就和他認真的眼神一直對望下去。

  這種症狀她活到這麼大都還沒出現過,所以她很是緊張,但表哥卻很不在乎,害她急死了!

  「……哥……」

  段羽衡頭痛的揉著太陽穴,她這分明是情竇初開卻一點自覺都沒有,不過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是不會告訴她的。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害你引發這種『症狀』的人是誰?」

  「呃?」盧櫻采愣了一下,有些扭捏的說不出口,「反正就是個討厭鬼。」

  「討厭鬼?」

  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這根本就是小倆口間吵鬧的語氣,「哪個討厭鬼有這種天大本事,我還真想看看呢。」

  「羽衡哥,你別笑我了啦。」

  盧櫻采本來是來這裡找安慰、找幫忙的,沒想到段羽衡一點兄妹愛都沒有,存心要看她鬧笑話。

  這樣的他和上官明弦有什麼兩樣?都是讓她恨得牙癢癢呀。

  「小采,這種事情該由你自己發現的好,我不便明說。」

  她困擾的皺起眉,「我該發現些什麼?」

  「發現……你的心呀。」

  輕啜了口茶,段羽衡還是當個閒閒的旁觀者,讓表妹一個人在情感的迷霧中繼續摸索。

  對於這樣的事他是樂見其成,畢竟她是個姑娘,終究還是需要有個感情歸宿。

  只不過到底是誰讓她動了心,這倒是讓他好奇不已。

  第四章 猜疑

  夕陽西下,日暮時分,京城西郊的小徑上,有輛簡樸馬車慢慢走向林中深處,來到處於山腰上的一棟別院之中。

  這別院規模雖不大,但亭台樓閣皆備,可以知道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馬車在別院前停住,接著上官明弦從車內走下,他獨自一人走入屋內,不許閒雜人等隨意打擾,待他來到書房時,房內早已有人等候多時,油燈晃動造成的影子映在窗上,在已然暗下的天色中顯得特別耀眼。

  輕推開門,抬眼望去,盧櫻采早已在榻上睡著,她今天是一身淡桃色衣裳的女子打扮,這讓他雙眼為之一亮,驚艷不已。

  她身旁散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而油燈就在她伸手可碰之處,只怕她無意識的一個翻身,油燈就會被她給推倒。

  「嘖,這麼不小心,到時這座宅院絕對會毀在你手上。」

  他伸手拿過油燈放在一旁的桌上,接著坐在榻旁,小心勾起她披散在額前的髮絲。

  白皙的膚色透著淡淡紅暈,兩片櫻唇不需上困脂就自然呈現鮮潤的紅色,小巧的鼻尖、細而柔的長眉,再配上這一身桃紅帶有細花淺紋的衣裳,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牡丹仙子下凡來。

  他微揚起嘴角,只可惜這牡丹仙子的模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見得著的。

  指間輕滑過她柔嫩的唇,引起她在睡夢中微皺起眉頭,他一時玩心大起,繼續用食指爬過她的鼻、眼、眉,指腹傳來的舒服感讓他捨不得停手。

  原本舒服的安睡被搔癢給擾去了一大半,她伸手想將礙事的蒼蠅揮走,「討厭……別來煩我,我已經好幾日沒安穩睡覺了……」

  真是糟糕,他已經惹得小美人不快了,原本揮蒼蠅的纖指瞬間被他給握在掌心裡。

  瞼上沒了騷擾,盧櫻采又沉沉睡去,全然沒發覺自己的手早已成了別人的掌中物。

  咦?這種情況似乎也不錯,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也不打算放開她的手。

  喚來了侍女,他讓侍女替她蓋上薄被以免著涼,而他依然坐在榻旁,悠閒的飲酒賞月,當然了,身旁賞心悅目的女人也是他觀賞的目標之一。

  就不知道她這一睡,會睡到什麼時候了?

  遠方寺廟的鐘聲在夜色中顯得特別清晰,引起了上官明弦的注意,而盧櫻采終於補足近日的睡眠不足,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腦袋暫時清醒一半。

  她揉揉眼,話中還帶著濃濃的睡意,「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經二更天了。」

  「嗯……二更……嗄?二更天?」

  她的神智頓時被嚇醒七、八成,趕緊瞧向窗外,果然是漆黑一片,沒想到她會睡了這麼久!

  「上官大人!」

  牡丹仙子醒來馬上蛻變為母老虎,那前後形象差距之大,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是你自己叫我別煩你的。」

  「我哪時……算了算了!」

  她根本懶得和他吵,乾脆直接下榻準備離去,然而她連腳都還沒碰到地,身旁的人就刻意好心出聲「提醒」。

  「櫻采,城門已關,除非你有飛天遁地的本領,要不然只能等明日一早城門開了才回得去。」

  「你——」

  「我說的不對嗎?」

  盧櫻采生氣的盤腿回瞪他,「你既然知道晚了就回不了京城,那就應該喚醒我的,不是嗎?」

  「我說過了,是你自己要我別煩你的。」

  上官明弦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蛋更靠近自己,「還真的是幾日沒睡好的摸樣,你們戶部近日在忙些什麼?」

  血絲爬滿雙眼,眼袋像是沾上墨汁一樣,她的樣子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面對他如此靠近的舉動,盧櫻采連忙往旁一閃,有些心慌意亂。

  「沒什麼,只是例行的總結算而已。」

  對於她閃躲的動作,上官明弦當然看在眼裡,然而他只是淡淡一笑,一如以往般高深莫測。

  「東西帶來了嗎?」

  「帶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份書冊遞給他,「這是戶部有疑問的帳目,我謄了一份出來,有可能是被尚書令給私吞了。」

  想起前一陣子鬼鬼祟祟、心驚膽戰搜集罪證的過程,她就忍不住皺起眉,不敢想像這種日子還得捱多久。

  這一陣子她在戶部精神是緊繃到了極點,總擔心其他人會不會發現她的異樣行逕,然後開始懷疑起她的舉動來。

  「唉……」她只是想好好當個小官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上官明弦就著燈光翻閱書冊,抬頭瞥了她一眼,「你在歎什麼氣?」

  「沒什麼。」

  「睜眼說瞎話。」

  「隨你怎麼想。」

  「那咱們換個問題吧。」他搖搖手中書冊,「這裡頭出了什麼問題,可得麻煩你解釋解釋了。」

  「去年全國納錢九百二十五萬餘貫,其中五百五十萬餘貫為租稅,八十二萬餘貫為榷酤,兩百七十八萬餘貫為鹽利,去年稅收與前年相比多了一點,主要是鹽稅的收入比往年要多些。」

  上官明弦點點頭,「看來鹽稅的收入逐年增多,將會變成一項重要收入。」

  「但是……難道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去年的稅收只到如此?」

  他微皺起眉,「可以請你再說明白一點嗎?」

  「上官大人應該沒去吵雜的市井閒逛過,是吧?」

  「這和稅收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如果上官大人曾經去逛過一趟的話,應該是會聽到一些閒言閒語的。」

  他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市井小民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當然好聽,他們常在私下抱怨,說自己關稅、鹽稅都比往年要繳得多,成本=增高,為了不讓利潤減少,只好增加商品價格,讓人民去負擔那些多出來的稅額。」

  上官明弦原本不怎麼在意的表情突然一凝,她的意思是……

  「所以說,既然人民都已經有些怨聲載道了,那麼稅收應該很豐足才是,不是嗎?」

  他沉吟了會,開口道:「戶部最近還打算多增加一項茶稅,我之前也很疑惑,現在朝中是有打仗還是有災荒所以花費甚多,要不然為什麼頻頻向人民加稅,多增加他們財務上的負擔?」

  盧櫻採點點頭,「他們就是在這些稅目上動手腳,將多出來的稅收移到尚書令那裡,白白讓他中飽私囊。」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上官明弦不得不佩服的輕笑出聲,「這麼複雜的帳目也能讓你看出這些端倪,可見得你的聰慧不下於其他人,或許更甚之也不一定。」

  如果沒有這精明靈巧的腦袋,想要女扮男裝在宮廷內平安度過五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她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表面上跟著其他人一起昏庸無能,實際上正是用這當保護的屏障,內心依然澄澈如水,並沒有受到任何污染。

  沒想到上官明弦會誇獎自己,這讓她忍不住得意起來,「呵呵……其實這根本就沒什麼,小事一樁。」

  「怎麼,才誇你一點,你就想飛上天了?」

  原本得意翹起的嘴角就這麼硬生生的僵住,盧櫻采輕夫了一聲,接著又沒好氣的板起瞼蛋,只當自己剛才不小心被不識相的狗給咬了一口。

  「上官大人,既然公事談完了,你就請自便吧,我睡書房臥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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