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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寄秋    


  不死心的苗秀慧左顧右盼,想找輛沒載客的小黃。一遇到她最感興趣的八卦,絕對死咬著不放。

  「我沒有兒子。」小蔡氣惱地大吼,很想用攝影機的蓋子丟她後腦勺。

  他前輩子一定是太風流,欠下不少感情債,這輩子才會連生三個女兒,包括老婆在內一共四個情人。

  「好啦!別抱怨了,回去拚一拚……哈!老天爺果然是對我寵愛有加,我遇見熟人了,咱們去搭個便車。」真幸運,王爺有保佑。

  「什麼便車,你不要跟不熟的裝熟,我可不想像上回一樣,被人拿著武士刀追殺……」喝!這個人……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一心想追新聞的苗秀慧哪管他熟不熟,一把拉開後車門,便把攝影大哥往裡塞,完全沒知會車主一聲,彷彿私家轎車用得自然。

  接著,她有如身子輕盈的麻雀鑽進副駕駛座,奪下駕駛正用來談生意的藍芽耳機,催促他Go、Go、Go。

  「小姐,你看錯了,我這不是出租車。」她也太理所當然了,他車頂沒裝個載客專用的燈號吧!

  「大男人不要囉囉唆唆的,快追上前頭那輛黑色奔馳,你的技術OK啦!我信得過。」他要是追不上,過去的日子等於白混了。

  戴著銀框眼鏡的斯文男子黑瞳微閃,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小姐,我很貴的,你付不起我一個小時幾十萬起跳的車資。」

  幾十萬車資聞言的小蔡嚇出一身冷汗,心想著該不該跳車。

  「同學,你不會跟我算這點車錢吧!日進斗金的你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她是苦哈哈的市民小民,三餐得以溫飽就很不錯了。

  「大人物?」他挑眉。

  眼看著目標就要從眼前消失,苗秀慧緊張地抓住駕駛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快呀!耿仲豪,不要再拖拖拉拉的,大不了我請你吃一頓滿漢大餐。」

  耿仲豪、耿仲豪……這名字聽起來也熟,好像在哪聽過……驀地,全身僵硬的小蔡不只冒冷汗了,他連臉色都白得嚇人,差點握不住攝影機的手直抖,活似快中風的老人。

  他……他是那個耿仲豪,「翔鷹企業」新任的總經理,前青鷹門少門主的左右手,號稱笑臉軍師的耿仲豪

  「一言為定。」他笑道。

  耿仲豪油門一踩,車子快速地向前一衝,他嘴邊掛著一抹愉快笑意,技巧高超的高速回轉甩尾,再急切對方車道,將車子開上人行道,直接當他私人專用道。

  想當然耳,沒綁安全帶的兩位「乘客」被電得七葷八素,搖搖晃晃的像破布一般,幾度半張臉貼上車窗,撞出可笑的印痕。

  這是屬於他個人的黑色幽默,讓人有身歷險境的真實感才夠刺激,不然不是平白浪費他陪她玩的樂趣。

  「前面左轉,不要跟丟了……對對對,車號一六八八……哇!你這輛車的性能真好,沒有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真平穩,如果她的頭沒往上彈撞到車頂就更好了。

  叩的一聲撞頭聲,他微笑地急速一轉方向盤。「多謝讚美。」

  「這輛車不便宜吧!」豪華的車椅、高級音響,還有小型冰箱和衛星導航……哇!她要賺多久才買得起四個輪子。

  「不貴,八百五十七萬而已。」不包含改裝其它配備的費用。

  「而已」她咋舌,露出想搶劫的妒恨神情。「同學,你這些年賺不少黑心錢喔!有沒有捐一、兩億做善事,替自個兒積積陰德。」

  耿仲豪由鼻孔輕哼兩聲。「信不信下一秒鐘你會躺在水溝底哀嚎?」

  瞬間將一個人擲出車外並不難,若是她覺得活夠了。

  「信信信,你大哥說的話我哪敢不信,快一點,他又要轉彎了。」大眾有知的權利,陳立委的小尾巴也該被揪出來了。

  苗秀慧太專注在前方車輛,一涉及跟新聞有關的事件,她總是特別專心,心無旁騖,認真地沒發現身旁男人頗含深意的眸心睨了她一眼。

  「我不當大哥已經很久了。」他故意自嘲,口氣倒像退出江湖已久的角頭老大。

  她哈了一聲,「很冷的笑話,退流行了啦!」

  「是嗎?」眸光閃了閃,他笑得有些惡意,令人心驚膽戰,「那麼這個呢?」

  一說完,他油門踩到底,直接飛過分隔島,落在車潮擁擠的十字路口,一輛連結車迎面駛來—

  「惡!惡……惡……惡……」

  一陣陣嘔吐聲從陰涼的樹蔭底下傳來,難聞的氣味隨混濁的空氣一飄開,令人噁心捂鼻,巴不得逃離現場。

  「蔡鼎文,你也未免太沒用了,才十分鐘不到你就給我腿軟,你是不是男人呀!」丟死人了,怎麼會這麼不耐操。

  「我……我當然是男人……你沒見識過我床上的勇猛……惡……」噢!不行了,他又要吐了。

  「我不是你老婆,幹麼曉得你那方面強不強,趕快給我提起精神,別裝死。」有那麼難受嗎?臉都發青了。

  家裡是開師公壇的,本身又容易見到不屬於同一世界的「人」,所以苗秀慧對生死看得很淡。反正該來的總會來,逃也逃不過。

  不過算命的說她天生福厚命長,一生少有挫折,除了一、兩個大關卡要度之外,就順暢得遭人嫉妒,因此她不太能體會小蔡死裡逃生的惶恐心情。

  「你要是我……我老婆,我寧可跳淡水河自殺!」她……她太恐怖了,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小蔡並不曉得苗秀慧有幾個與眾不同的好朋友,她們是拿命開玩笑的高手,飆車算什麼,還有人跳懸崖,把危險當成白開水,一渴就飲。

  「呿!自己沒種還牽拖別人,你到底是不是新聞從業人員,一點點飛車追逐就臉色發白,吐得快斷氣似的。」非常遜耶!

  基於同事情誼,看他吐了一地,神色憔悴地沒法站穩,沒多想的苗秀慧大剌剌的在他背上拍了幾下,順手想攙扶。

  誰知另一隻粗臂快了一步的攫住蜜色細腕,一拉。

  「既然已經順利拍到照片,你這位朋友應該可以回去休息了。」天空帶點憂鬱的藍,適合狩獵。

  耿仲豪那句「應該」說得非常輕,輕到小蔡背脊發涼、寒毛直豎,有些驚悚。

  「好吧!那你順便送我們回報社,我打篇文章就能交給總編審核了。」她說得順口,毫不忸怩,沒想過人家有沒有急事待辦。

  「順便?」他瞇起眼笑了笑。「有種交通工具叫公車,我想你同事不會介意多走兩步當作瘦身運動。」

  他都說得這麼白,再聽不懂,那就得先跟閻王爺打聲招呼了。小蔡識相地追公車去,假裝沒聽見身後不快的叫喊。

  「他跑那麼快幹什麼,好像後頭有迅猛龍追似的。」太不夠意思了,居然把她一人扔下,她也要回報社撰寫明天出刊的勁爆新聞。

  耿仲豪輕笑地點點她肩頭,「你不會忘記你欠了我什麼吧!」

  「欠了你……」她偏過頭想了下,飛揚的短髮俏麗得如春天飛柳。

  「滿漢大餐。」他提醒。

  「喔!」她恍然大悟。

  「喔的意思是?」看她一臉心虛的樣子,準是想賴掉。

  他果真料事如神,眉頭一皺的苗秀慧過河拆橋地板起臉,用很無賴的口吻說道:「喂,這位先生,我們很熟嗎?隨隨便便開口敲竹槓是件非常不道德的行為,我建議我們把這件事忘掉,再見。」開什麼玩笑,她看起來很凱的樣子嗎?全身行頭加起來搞不好沒他一塊鞋皮值錢。

  「如果你不想我上貴報社喝茶聊天的話,最好履行承諾。」瞧她氣得活蹦亂跳的模樣滿可愛的,像一隻被惹毛的蝦子。

  走了兩步的苗秀慧氣急敗壞地往回走。「青鷹門不是解散了,你怎麼改不掉動不動威脅人的毛病?我很窮耶!窮到衰鬼找上門,哪請得起開名牌跑車的你。」

  「真酸,我開好車礙了你的眼?」那一口酸溜溜的暗諷,讓人聽得莞爾。

  「我只是想到戰火下的孤兒,還有成千上萬流離失所的難民,他們等一口飯吃等得望眼欲穿。」而他招搖過市,存心炫耀財力,實在要不得。

  「第一,戰爭不是我發起的;第二,我努力工作,盡心在公事上,小小的回饋是我應得的;第三,言出必行,你家的王爺、三太子可睜大眼睛看著,讓神明失望並非好的示範。」

  耿仲豪笑語晏晏地盯著她,神色輕鬆自在,宛若張著網,等小蟲子飛入的蜘蛛一般。

  「哇!你太惡毒了,竟然搬出我家的王爺,你是去過火,還是上香,連三太子也認識。」上不欺星辰,下不欺鬼神。這是她老爸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

  他但笑不語。

  當她同學的時間雖不長,可對「排外」的學生會,他知之甚詳,包含她那幾位大有來頭的姊妹淘,他早在入學前就打探得一清二楚。

  既然被稱之為軍師,凡事謹慎小心算是他的個人特色,尤其當年正是青鷹門的全盛時期,不多留點心很容易挨悶棍,遭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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