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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春野櫻    


  「發什麼楞?」他濃眉一皺,「走呀。」

  「喔,是!」她急急答應,立刻跟著他,在偌大的永業航運裡走著。

  他所到之處,每個人都開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不是唯唯諾諾,亦沒有小心翼翼,他們看見高高在上、地位崇高的陸震濤,就像看見自家人般的自在自若。

  她感到驚訝且不解,若如常叔所說,他應是個人人懼怕的主子,可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他們對他有任何的畏懼。

  陸震濤在永業航運停留了兩個時辰後,便帶著求安回到他在臨河的行館——放真院。

  放真院雖在鬧市裡卻莫名幽靜,行館四周種植著樹木,樹木枝葉茂密,高過圍牆,從外面難窺其究竟。

  放真院中有十來名的僕婢以及廚子跟園丁,他們平時也沒什麼活兒可做,就是整理庭院房間,順便在行館裡種種菜,養養雞。

  這兒的人都十分熱情,求安對他們來說雖陌生,但他們卻待她十分親切。

  就像在騰雲山莊一樣,為了就近伺候陸震濤,求安還是跟他同住在一個院落裡。稍晚,他們在院子裡說話之時,有人來報——

  「十二爺,莫姑娘來訪。」

  「唔。」他輕點頭。

  那人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便帶著莫羽翠進到院落來。莫羽翠一如以往的每一次見面,仍是那般妖嬈嬌媚,艷光照人。

  「怎麼來了?」他問。

  「知道十二爺在臨河,我立刻撇下客人來見你了。」莫羽翠說話的同時,已勾住了陸震濤的手,將胸脯往他臂膀上靠,彷彿一旁的求安並不存在。

  求安見著,心口一揪,像是快喘不過氣來了一樣。

  她倒抽一口氣,想盡快回到自己的房間,可腳步才略移,莫羽翠便叫了她——

  「求安,這次也把你帶來了?」她問。

  莫羽翠叫了她,她也走不開,硬著頭皮留下,點了點頭。

  「你來過臨河嗎?」她笑視著求安。

  「不曾。」求安回答。

  「是嗎?」莫羽翠一雙媚眼瞥著陸震濤,「十二爺,以後可要常常帶她來呀。」

  陸震濤沒回應她的話,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今兒個的廢話特別多。」

  莫羽翠嬌嗔一聲,兩隻手環住了他的腰,「十二爺真壞,我可是想你才來的。」

  「想我什麼?」他問。

  「什麼都想。」她一雙勾人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眼底流動著慾念。

  陸震濤一笑,「我也想了……」說罷,他一手攬住她那蛇般的腰肢,旋身往房間走去。

  求安不想看的,但不知為何,她的視線無法移開,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人走進那扇門裡,當房門關上的那一瞬,她的心竟有種刺痛的感覺。

  她猛抽了幾口氣,難以喘息。

  「天啊……」她難受地在花台邊坐下,一手緊捂著胸口。

  隔著衣服,她感覺到藏在衣服底下的那塊玉墜子。那是陸震濤從臨河給她帶回去的禮物,她曾經在他為她戴上後取下,但在他抱著兩腳無力的她回到靜湖苑的那一夜……自己戴上。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戴上他送的玉墜,只覺得當那塊玉墜子緊貼著她胸口的時候是多麼的溫暖。而她,喜歡那種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看見他跟莫羽翠走進房裡,她竟是如此的心痛難受?她明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如此親密,她在意什麼?

  她的內心到底起了什麼變化?這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看著他跟莫羽翠走進房裡,她竟有種心愛的東西被搶走般的憤怒及失落?

  心愛的東西?!不!她在想什麼?!

  她用力的甩甩頭,想把他抖出自己的腦袋,可一甩……她頭好痛。

  房裡,莫羽翠的手不安分的在陸震濤的身上遊走。

  他是想要的,他的身體也有著以往的反應及熱度,可是他的腦子不想。他以為他渴望,以為他可以,可當莫羽翠跨上了他,用那魅惑的眼神挑逗著他,他的腦子裡卻出現了另一張臉孔。

  他眉心一擰,露出了懊惱的神情。

  他是怎麼了?他陸震濤在這方面總是隨心所欲,可今天當他想起了求安,慾火竟在瞬間被澆熄。

  感覺不到他的渴望及欲求,莫羽翠露出了疑惑又失望的表情。

  「十二爺,你怎麼了?」

  他濃眉一皺,伸手將她自身上拉下,然後翻身坐起。

  莫羽翠自他身後抱住他,疑惑又不安地道:「羽翠伺候得不好?」

  他沉默了一下,「你回醉月樓吧,我叫人送你。」

  聞言,她心頭一沉,「為什麼?我今晚想在這兒留宿,我想跟十二爺……」

  「我沒心情。」他打斷了她。

  「可剛才你……」莫羽翠不死心地將手探向他的腹下,「我再……」

  他抓住她的手,轉過頭,兩隻眼睛不悅懊惱地看著她,「我說沒心情。」說罷,他甩開了她的手。

  莫羽翠內心驚恐不已,不是因為他的語氣及表情,而是她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已離她遠去。

  她知道陸震濤一直以來對她不曾真心。當然,他不至於當她是玩物,對她也有著基本的尊重及禮遇,但她非常清楚,他不會對她動真情。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懷抱著一絲希望努力的討好他、伺候他,並期待終有一天他能開口說要帶她離開醉月樓。

  可現在,她感覺到自己的希望只是愚蠢的奢求。

  他對她非但沒有情深,反倒意薄了。她不笨,她知道他心裡有人了,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名叫「求安」的女孩。

  她怎麼敵不過一個丫頭在他心裡的份量呢?她在他身上投注了多少時間跟心力,現在全都因為那個丫頭的出現而付諸東流……

  霎時間,她的胸口竄燃起一團怒焰,對求安也生出濃烈的敵意及妒意。

  但,她不動聲色,她不想得罪陸震濤,不想惹他不悅,更不想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不能更進一步,至少也要維持現狀。

  「十二爺一路來到臨河,想必是乏了。」她攏上衣服,溫柔一笑,「那今晚羽翠就不打擾十二爺歇著。」說罷,她下了床,著了履,告辭離去。

  她離去後,陸震濤懊惱也心浮氣躁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成眠。

  他惱的不是駁了莫羽翠的意,教她敗興而歸,而是他竟然因為求安而對莫羽翠沒了興頭。

  他只是覺得求安有趣才將她帶在身邊,不是嗚?她對他而言,就像是只小狗小貓般,不是嗎?

  他對她並沒有慾望或邪念,他只是很喜歡看著她,很喜歡有她跟前跟後,很喜歡……

  突然,他心頭一驚。

  喜歡?他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她了?喜歡到就連跟莫羽翠在一起時,她的臉龐都能鑽進他的腦袋裡,導致他鳴金收兵?

  「該死!」他懊惱地道:「不會吧?」

  他對求安做什麼或說什麼,一直只是抱著好玩的想法,他只是想逗她、只是想看她的反應。他對她並沒有生理上的渴望及欲求。

  女人對他來說,向來只有這一層的關係,除卻這一層關係,不該還有其他的。

  他熱愛自由,來去如風,從不曾想過讓任何人束縛住他,而一直以來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鉗制他的心。

  可這一刻,他覺得不妙,大大不妙。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越來越覺心煩,決定起身到外面去透透氣。房門一開,他楞住——因為求安正站在門外,一臉驚嚇的看著他。

  他眉心一擰,「你在幹麼?」

  「我、我只是問你喝不喝茶?」

  求安怯怯的、心虛的回答著,不敢抬頭看他,因為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表情,她會站在這兒是因為她看見莫羽翠離開了。

  稍早前,她決定離開這個陸震濤跟莫羽翠正在恩恩愛愛的院落,豈知一開門便看見莫羽翠一臉悻悻然的離去,她感到疑惑,然後心情也莫名地飛揚。

  莫羽翠今晚不是要留宿嗎?為何才進到房裡沒多久便離開了?是她自個兒要離開?還是陸震濤要她離開?

  她心裡明明一直告訴自己這根本不關她的事,可腳卻不聽使喚的走到他房門前,正掙扎著要不要敲門,他卻已經打開了門。

  陸震濤正煩著,聲音一沉地道:「不要。」

  她聽出他聲音裡的煩躁。為什麼呢?難道是莫羽翠惹他生氣、伺候得不好?

  「那個我、我看見莫姑娘走了,她……」她疑怯地說:「她不在這兒留宿?」

  「怎麼?你很希望她留下?」

  「沒有!」她衝口而出,又驚覺到自己的回答很不合理,急急忙忙解釋著,「不,我的意思是……那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你還問?」看著她,陸震濤情緒起伏更大了。

  怎麼可能呢?這個丫頭只是好玩而已,哪裡有本事影響他的心情,甚至是身體?看著她那慌張的傻樣,他濃眉一皺,忽地伸手捧住她的臉。

  「啊?」整張臉被他捧起,她一驚,瞪大了眼睛,「十、十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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