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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席維亞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啊!她以為厲煬不愛她了,她就會輕鬆了,不用再對他覺得愧疚,結果事實卻不是如此!她睡不好,每次閉眼,都會想到過去和厲煬相處的情景,還有他的氣息……沒他在身邊,她的心好不安……

  心一酸,喻千凌頓時好想哭。她用力眨了眨眼,硬是把眼淚逼回。「沒其他事了吧?」她抑平聲嗓道,怕被聽到她的哽咽。「沒問題的話,本王要走了。」

  哪還有人敢再問?都是忙不迭地搖頭。「沒了、沒了……」

  「等等,別走!」突然一聲大喊,從頭頂上方傳來。

  喻千凌抬頭,見風豫樂凌空而降。

  「你來這裡幹麼?」她擰眉。不會連風豫樂也知道她和厲煬的事,來多管閒事的吧?

  「宮裡有事,快跟我走!」老是嘻皮笑臉的風豫樂難得一臉正經嚴肅。

  喻千凌還要再問,卻袖口一緊,被他拉上了天,迎面而來的風勢灌得她眼睛疼痛、無法呼吸,飛行速度之快,完全超乎她以前所體驗,她只能雙眼緊閉,任由他擺佈。

  「總算都到齊了。」沒多久,耳邊呼嘯的風聲停了,她聽到風豫樂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喻千凌眨著眼,伸手拭去眼角被風刮出的淚,卻看到厲煬表情淡漠地坐在前方,毫無心理準備的她愣住,連手都忘了放下。

  直到他出現眼前,她才發現,對他的思念已超乎她的想像。他是那麼耀眼,吸引了她的每一絲感覺,她為什麼從沒發現?

  厲煬的視線卻是淡淡地越過她,絲毫沒在她身上停留。沒人發現,他的手,在袖下緊握成拳,強抑著想擁她入懷的心思。她憔悴了,為什麼?他沒再纏著她,不是嗎?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們的思緒,都落在彼此身上,卻都沒有交會,只是痛苦地糾擰各自的心。

  「有件事,請你們先聽我說,什麼都別聲張。」風豫樂的聲音,把他們拉了回來。

  「你說。」厲煬強迫自己專注。南宮旭傳來急訊要他進宮,人卻沒出現,這狀況並不尋常。

  「我直說了——拂柳中毒,目前昏迷不醒,南宮旭為了照顧她,無法離開,更沒有辦法處理國事。他不想讓這個消息傳出,我會用閉關修法這個理由對外解釋,但單憑我一人沒有說服力,你們必須幫我作證,否則朝臣們一定會懷疑。」

  她抬頭,正好和厲煬射來的視線對上,裡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讓她狠狠一震——他以為是她下的手?

  那一瞬間,她全身冰冷,也忍不住懷疑自己了。不可能……她那日回去後,就把藥深埋在園子一角,那時的懊悔心情,和以髮簪掘土的痛楚,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你們不用待在宮中沒關係,只要幫忙放消息就好。如果有最新狀況,我會盡速讓你們知道。」風豫樂說道。

  「拂柳中的是什麼毒?」厲煬森然開口,問的是他,冰寒的眼神卻是看著她。

  喻千凌退了步,他眼中狂猛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心。不是她……她只是氣,她沒真狠心到下手啊!

  「南宮旭會治,你們只要幫忙隱瞞就好,其他不用擔心。等拂柳醒來,再由南宮旭對你們說明一切。」風豫樂沒回答他的問題,因一旦說了,會更難解釋下毒的人是誰。「我還要去安撫拂柳領地的狀況,厲煬,千凌就麻煩你送她回去了。」交代完,風豫樂離開。

  只剩下他們兩個,厲煬立刻走到她面前。「把追魂散拿出來。」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喻千凌驚駭搖頭。

  「除了你還有誰?」他攫住她的手,口吐冰霜。「要是拂柳死了,我永遠都沒辦法原諒你!」

  永遠?他居然對她用到這麼重的字眼?

  「你不信我?」喻千凌哀慟欲絕,連音都顫了。他是最瞭解她的人啊!他該懂的,她下不了手的!為什麼還會懷疑她?

  她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他幾乎心軟,厲煬咬牙,逼自己視而不見。

  「我憑什麼信你?你說丟了,我信了,你說不會用它,我也信了,結果呢?拂柳現在昏迷不醒!」

  他恨自己!他該安慰她、守在她身邊,他再清楚不過,冷顏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再大的怨恨只需發幾頓脾氣就會煙消雲散,只要有發洩的管道,她不會走上這步路!結果他做了什麼?他因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反將她逼到了崩潰底限!

  「我從那一天就沒再見過拂柳了,真的不是我!」喻千凌憊急為自己辯白。「我們去找幻王對質啊,是誰下的毒,一清二楚!」情急之下,她抓住他的手。

  向來穩定環在身後的手,卻用力甩開了她。

  「拂柳生死交關,你卻為了圓自己的謊想把南宮旭從她身邊帶開?」厲煬怒吼。他不想見她一錯再錯,若拂柳真的死了,她會永生陷在無法逃脫的懊悔裡!「快把解藥拿出來!」

  那股力道,像是重重甩在她的心上。喻千凌怔站原地,腦海一片空白。她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就連當初得知南宮旭要成親時,都沒這麼痛過,彷彿被揉碎了,再無法拼湊。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原來南宮旭是一個追尋不著的夢想,當被夢想背棄,會難過、會憤怒,但會再有另一個夢想取而代之。

  但厲煬,卻是她的水源,因為得到的太過容易,讓她忘了,一旦被抽走能力,她就成了一個凡夫俗子,她就什麼都不是!

  她是水王啊,少了水,她要怎麼活……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喻千凌反覆低喃,淚不停奔流。

  她落下的每一滴淚,都烙在他的心版上。厲煬啞然。他沒見過她這種失神無措的模樣。難道他真誤會她了嗎?但……如此恰好的時機又怎麼解釋?拂柳才剛接回領地,朝臣和百姓都極力擁護她,又有誰會對她下手?

  他的無言,回答了她。他真的對她失望了……喻千凌淒惻一笑,絕美的面容讓人為之揪心。就讓他這麼認為吧!是她太奢侈,任性過了頭,若是早察覺到她所擁有的珍貴,她不會傷了這許多人。

  「好……我回去拿解藥……」她轉身走出,每一步,都在拉開他在她生命裡的存在,割得她的心鮮血淋漓。

  沒有人了,已經沒有人會再愛著她了……

  她的表情讓他覺得放不下心,厲煬想追上,但才一邁步,他的動作就頓住了。他還想怎樣?他說的話夠重了!難道還要押著她把解藥送進宮裡才肯罷手嗎?

  厲煬痛苦閉眼,胸口滿是自責。護她的心太急,反成傷人利器。要是他把所有的愛意都埋藏得不露痕跡,是不是他依然能守在她身旁,不讓這一切發生?

  他沉重地吐了口氣,卻釋不出心頭的苦,回應他的,只有滿室的寂靜。

  第十章

  當喻千凌派人把追魂散送到菩提宮,負責擋人的風豫樂一陣錯愕,卻又苦於事情還未處理完,沒辦法立刻衝去問個清楚,只好捺下性子,繼續忙他的事。

  等有空檔,已經是三更半夜,時間太晚不便闖姑娘家的閨房,風豫樂飛到火王府。見房裡亮著燈,不等落地,他直接一腳踹開房門闖了進去。

  「厲煬,這是什麼意思?」他拿著藥包,劈頭就問。

  厲煬正準備就寢,看到他手中的紅色藥包,濃眉擰起。「快拿去給拂柳服用,那是解藥。」

  「解藥?」風豫樂驚道。「千凌怎會知道弒仙散的解法?」

  「那是追魂散……」厲煬直覺答道,突然臉色一變,握住他的肩頭疾聲問道:「拂柳中的不是斷魂散?!」

  「哪來那麼多散!一個弒仙散就夠我和南宮旭忙到焦頭爛額了!」風豫樂哇哇大叫。「你和千凌在搞什麼啊?」

  厲煬震驚不已,冷汗竄出背脊。他誤會她了?

  「下毒的人到底是誰?!」強烈的心焦和自責讓他不自覺地收緊手中力道,放聲大吼。

  「我不能說……」風豫樂還想隱瞞,但肩上的劇痛和厲煬焦急不已的表情,讓他瞞不下去。「算了,我說,你先放開啊,我的肩快斷了!」

  厲煬這才發現自己還緊握著他的肩頭,急忙放開。「快說。」

  痛死了!風豫樂不敢耽誤,一邊扭動臂膀一邊說道:「我只能說拂柳是自己服毒,其他的,就不是我所能多言。」詳情牽涉太多,甚至會讓拂柳有叛變之嫌,就算要告知厲煬他們,也必須由南宮旭決定要讓他們知道多少。

  厲煬退了步,跌坐椅上,風豫樂的話震得他全身冰冷。他不但不信任她,還對她說出那些殘忍的話,更甚至逼她認下她沒做的事!

  「怎麼了?」風豫樂擔心問道。厲煬的臉色好難看。

  厲煬撫額,懊惱得直想殺了自己。「我以為……是千凌……」

  「你瘋了?怎會是她?」風豫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千凌只是紙老虎,她連小貓小狗都殺不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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