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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香彌    


  直到目送姊姊的身影走進大門裡,許哲嗣才驅車離開。

  也許是他想太多了,那個人應該不會到這裡來找姊姊,那天他已經跟他把話說清楚,他要是敢出現在姊姊面前,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回想起那天那個男人說的話,許哲嗣至今還無法確定那些話究竟是真是假,可是他當時說的每一件事,卻又只有他跟另一個人才知道。

  七天前,有個男人忽然來到他的工作室,對他說——

  「你左腳的小趾少了一節,那是因為你五歲時被車子壓到,輾碎了那節小趾。你上高中開始迷上攝影,拍下的第一張照片是兩隻在打架的小狗。

  「你十七歲時交了第一個女朋友,但沒想到你只是她劈腿的對象,知道這件事後,你在她面前摔爛了你原本打算送給她當生日禮物的MP3,因為她的下巴剛好有顆痣,所以從此你很討厭下巴有痣的女人。」

  他一臉震驚。「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這些私密的事,除了姊姊,他只告訴過一個人。

  「我是你姊夫費凌宣,我想見晴——」

  還沒聽他說完,他便揪住他的領子,破口大罵。

  「你說你是我姊夫?我還歐巴馬咧!」

  領口被勒得快無法呼吸,那個男人掙扎著想扳開他的手。

  「哲嗣,放手,我真的沒騙你,我是費凌宣,啊!」腹部被狠揍一拳,他痛得彎下腰說不出話。

  「媽的!你說你是費凌宣,你當我是白癡嗎?就算我大白天撞鬼,也沒道理人死了之後會換了另外一張臉孔,還是你想告訴我,地獄也很流行整形?」

  男人反問:「如果我不是費凌宣,怎麼可能知道那些事?那些事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對了,還有,當你第一次得到國際攝影比賽首獎時,我送給你一組你一直想買的長鏡頭,還有一本日本AV女星的清涼寫真集。」

  聽到這些話,許哲嗣愣住了。姊夫送他那本寫真集的事,是他跟姊夫的秘密,他從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就連姊姊都不知道。

  瞪著眼前那張陌生的臉孔片刻,他冷笑。「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又是從哪裡知道那些事的,但你別想騙我。」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就連當初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也同樣震驚得不可思議。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然而,這確實是千真萬確的。在經過一場眼角膜的移植手術後,我醒過來,便發現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我沒有關於那個人的任何記憶,卻保留了費凌宣所有的記憶。」

  聽見這番離奇的話,他雖然吃驚,但還是不相信,怒斥。

  「我不知道你是哪裡跑來的瘋子,為什麼要編出這些鬼話?你給我滾,要是讓我再看見你,每看一次,我就揍你一次。」他揪著他的領子想拖他出去。

  但男人不肯走,兩手緊緊抓住一張桌子。

  「哲嗣,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我想也許是上天憐憫我,所以才再給我這個重生的機會,既然我幸運的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下來,我想要見晴歡,我——」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他激烈的揚高嗓音暴吼。

  「我絕對不會讓你見我姊姊!」

  「為什麼?」

  「你要是敢在她面前提起任何有關於費凌宣的事,我就殺了你!」

  一個念頭閃進腦海,男人焦急的問道:「為什麼不能提?晴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沒回答,扳開那抓住桌子的手,惡狠狠的將他拖出工作室,厲色警告,「我不管你到底是誰,要是你敢出現在我姊面前,對她說出任何有關費凌宣的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被催眠之後,姊姊好不容易徹底忘了費凌宣的死所帶給她的打擊,恢復平靜,他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姊姊目前寧靜的生活,即使那個人真的是姊夫也不行。

  第6章(1)

  在許哲嗣的車離開佳鮮後,停在不遠處的銀灰色房車這才緩緩駛進佳鮮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停好車,雙手顫抖的白皓維下車前,配著礦泉水吃藥,還因為手抖得太厲害,不慎將水灑了出來,弄濕了他的白色襯衫。

  服完藥,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住心緒後,將藥瓶塞進鐵灰色西裝外套裡,用力拍了拍蒼白的雙頰,讓它們變得紅潤些,這才下車搭電梯上樓。

  站在電梯裡,他不禁回想起那天在見過許哲嗣後,他打長途電話給去美國進修的大姊費凌霜。

  她跟哲嗣一樣,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但在他一再懇求下,她最後還是告訴了他發生在晴歡身上的事——

  「知道凌宣的死訊後,晴歡整個崩潰了,她拿走凌宣的骨灰罈,帶到她和凌宣以前住的地方,她把骨灰罈當成了凌宣,日夜不停的對著骨灰罈說話,等我和哲嗣找到那裡,想拿走骨灰罈,她死都不肯放,最後因為發高燒體力不支昏倒了,我們才能把她送到醫院。可是後來她……」

  「她怎麼了?」他心急的問。

  「在她昏迷時,我把凌宣的骨灰罈送回靈骨塔,她醒來後找不到,開始激動得大吵大鬧,在注射了鎮定劑後,她卻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一樣,不言不語、不吃不睡,像個木頭娃娃一樣呆呆的坐著。」再提及此事,費凌霜忍不住哽咽了。

  「後來呢?」他聽了,心痛不已。

  「過了幾天,她忽然開口說話了,卻是大叫著頭好痛,然後發狂的拿頭去撞牆壁,把額頭都撞出血了,哲嗣再也看不下去,所以他……」

  聽到這,他顫聲問:「哲嗣做了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他請了一位心理治療師,用催眠的方法,讓晴歡忘記有關凌宣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說……她忘記我?她不記得費凌宣這個人了?不記得以前我們在一起所有的一切?!」

  聽見電話彼端傳來的激動嗓音,費凌霜抖著唇問:「你真的……是凌宣嗎?!」

  雖然剛才電話中,他已清楚交代一切,又說了幾件只有她和凌宣才知道的事,但這種事畢竟太匪夷所思,她還是無法置信。

  然而此刻迴盪在耳邊那激切心痛的質問,讓她的心不禁動搖了。

  電話裡這個陌生的嗓音,真的是她已亡故的弟弟嗎?

  「我真的是凌宣。我知道我的事太離奇了,讓你一時很難相信,可是你想想,我有必要假冒費凌宣嗎?他有什麼可以讓我圖謀的?過世前,我便把房子移轉到晴歡名下,所有的財產也都捐了出去,費凌宣根本已經一無所有。」

  沒錯,她很清楚,弟弟名下確實已經一無所有,反倒是這個自稱是凌宣的白皓維,他是個很有名氣的畫家,隨便一幅畫都動輒數百萬以上的價值。

  當初凌宣住院時,他便是住在隔壁的病房,那時的他很暴躁,罵跑了好幾個看護,知道他因雙眼失明而自暴自棄的事後,因此凌宣死前特別指定將眼角膜捐贈給他,希望能幫助他恢復視力。

  思及此,費凌霜不由得有些信了。也許電話裡這個陌生的男人說的話是真的,凌宣真的藉由白皓維的身體復活了。

  「哲嗣是因為心疼晴歡,不忍心看她繼續痛苦,所以才會用催眠的方法讓她遺忘掉凌宣。晴歡被催眠後,哲嗣編了個理由,說服她一起搬到台中,正確的地址連我也不知道,他甚至連晴歡的電話都換了,為的就是不讓晴歡有機會再接觸到以前的事,要讓她徹底忘掉凌宣,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白皓維還記得,結束這通電話前,大姊語重心長的提醒他——

  「你若不希望晴歡崩潰,就不要在她面前再提起有關凌宣的事,萬一解開了催眠,那排山倒海而來的痛苦記憶,會讓她承受不住的。」

  後來,他請了徵信社,花了幾天的時間找到了晴歡,還意外的發現,她工作的地方竟是白皓維舅舅的公司。

  這分明是上天有意要讓他們再續前緣,才做了這樣巧妙的安排,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白皓維踏出電梯前,慎重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從今開始他是白皓維,費凌宣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費凌宣這個人了。

  ***

  詢問助理茶水間的位置後,白皓維拿起杯子走去,準備為自己倒杯水。

  來到外頭,便聽見裡面兩人交談——

  「欸,我們把咖啡豆藏起來,不要讓她找到,看她今天要怎麼煮咖啡給總經理暍。」

  「這樣好嗎?萬一總經理怪罪下來的話,該怎麼辦?」

  「那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呀,總經理的秘書可不是我們,誰教她從一進公司就踐得要命,理都不理我們,你不覺得她很討厭嗎?」

  「她冷冰冰不理人的樣子是很討厭,好吧,那你說要藏哪裡?」

  「就……藏這裡好了,不信她能找得到。」說著,她拉開底下的櫃子,把東西放進一個已經空了的茶葉罐裡,然後兩人相視而笑,一起走出茶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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