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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簡瓔    


  要揭也得待她嫁給鳳取月之後再揭,到時鳳取月知道自己娶的何只是一個侯府的小小庶女而已,髮妻還是個鴇娘呢!那一怒之下,會給那小賤人好日子過嗎?怕是洞房那天就把她給掐死了吧!

  回到了落幽院,除了琴羽杉之外,桂娘等人全都愁雲慘霧。

  「一個商人!一個商人耶!」桃雨一直在鬼叫。

  「別叫了。」琴羽杉不甚在意。「商人又如何?我外家不也是商家嗎?我倒覺得商人挺好,若是嫁給王公貴族,少不得同剛剛那些人一般,將我看得低下無比,嫁給商人,至少可以平起平坐。」

  桂娘大驚失色。「什麼平起平坐啊!姑娘千萬不能再說這種話了,婦人當以夫為天。」

  琴羽杉撇撇唇。「他若值得我敬,我便會敬,若他是個混賬王八蛋,我也不會與他客氣。」

  桂娘聽得目瞪口呆,桃雨卻哈哈大笑,還豎起了大姆指。「我家姑娘好氣魄,想來是這些日子在媚香樓練出膽子來了。」

  竹韻憂心地道:「姑娘,關於那位鳳五爺,傳聞可不少。」

  琴羽杉對這個倒是有興趣。「哦?什麼樣的傳聞?」

  她的認知裡,傳聞等於傳奇,一個沒有任何傳聞的人就代表著平淡無奇四個字,不管那傳聞是好是壞,至少表示著鳳取月不是一個乏味的人。

  她正等著聽鳳取月的傳聞,哪知竹韻卻道:「具體的,婢子也不知道。」

  琴羽杉頓時有種「歪腰」的感覺,真是令人想跌倒啊!

  她歎口氣看著竹韻,真服了你啊,小姐,你這有說跟沒說不是一樣?

  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她對桃雨使個眼色。「桃雨,讓沐陽給彩姨傳個口信,請她查查鳳五爺。」

  「婢子這就去!」

  見桃雨興匆匆地去了,桂娘歎氣道:「查出來了又如何?是皇上指的婚,姑娘不想嫁也得嫁啊……」

  琴羽杉倒不擔心那個,她轉著手裡的茶杯,沉思了起來。

  自己在侯府是個透明的存在,怎麼忽然會被皇上搬了出來指婚,她心中也不是沒數,也不必多想,那尹氏與皇后是手帕交,肯定是尹氏搞的鬼。

  既然她那麼愛給自己搞鬼,那自己不回送她一隻鬼,怎麼對得起她這番給自己找夫家的「美意」?

  計上心頭,她眼中瞬間射出神采,高聲喊道:「含煙!」

  含煙就守在寢房外,主子一叫,馬上打了簾子進來,施了一個萬福,柔聲細氣地道:「奴婢在,姑娘有何吩咐?」

  桂娘、竹韻都不知道她突然喊含煙做什麼,她微微笑著端詳著含煙。

  這含煙一副《紅樓夢》裡晴雯的長相,削肩,水蛇腰,做丫鬟真是可惜了,怎麼也要當個世子姨娘什麼的才合理。

  她嘴角含笑問道:「你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

  第4章(1)

  因為突如其來的指婚,琴羽杉確實是有措手不及之感。

  媚香樓的金庫已經建好了,這陣子她戴起了面紗在媚香樓自稱老鴇,將那些姑娘調教得如重生一般,來客率增加了三成,正是她摩拳擦掌準備要大展身手的時候,偏偏殺出這指婚的程咬金,讓她要從長計議。

  婚事定在半年後,這半年的時間是給新娘準備嫁妝的,那些繡品她打算都丟給桂娘和竹韻,另外再找兩個京城最好的繡娘幫著做,想來那樣就足夠了,比較麻煩的是媚香樓。

  為人婦後,她斷是不能再進出媚香樓了,即便那鳳取月是商人,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惠王府五爺,而她是鳳取月的正室妻子,也就是惠王府的五少奶奶,王府又比侯府的階層高了不只一星半點,還不知道惠王府裡人事有多深,她的處境會如何呢,對於她的事業,自然要早做安排。

  「姑娘!姑娘!」桃雨心急火燎的進來,不等琴羽杉開口問就急著說道:「沐陽說他上媚香樓時有人在跟蹤他!」

  琴羽杉倒是反應不大,說笑道:「跟蹤他?怎麼?沐陽在外頭有欠人銀子還是欠人感情了?怎麼會被人跟蹤呢?」

  「說什麼呢姑娘?」桃雨滿臉黑線。「是跟您有關!」

  琴羽杉拿杯子的手一頓。「我?」

  「就是!」桃雨重重一個點頭。「沐陽發現被跟蹤後,他不動聲色的進了媚香樓,等到那人確定他進了媚香樓便走了,那人走時,沐陽也反過來偷偷去跟蹤那個人,看見那人進了咱們府裡,跟府裡一個小廝接觸,兩個人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話,那人便出府了,而那小廝竟是往大夫人的院子去,沐陽道他找誰呢?竟是找大夫人院子裡的丁香!那丁香可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這不是擺明了大夫人派人在跟蹤沐陽嗎?那這些日子姑娘偷偷上媚香樓之事,恐怕早被大夫人知道了。」

  琴羽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她只道自己這陣子怎麼就那麼容易進出侯府了,仔細一想,尹氏肯定是知道了她在做的事,故意縱容她坐大,不必想一定是不安好心,想擇個良辰吉日來捅她一刀,她在媚香樓做的事,在這道德觀念嚴謹的古代,若傳了出去,一人一口口水就會淹死她。

  不過,尹氏這回恐怕是要失算了,她來自現代,可不是會被人言可畏逼死的小可憐,何況她就要嫁人了,丈夫是商人,自己這「夫唱婦隨」豈不美極了?尹氏想害她,那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怎麼辦啊姑娘?」桃雨見她反應平靜,以為她嚇傻了,愁眉苦臉地道:「要不,咱們去向大夫人求饒吧,求她千萬不要告訴侯爺……」

  主子上媚香樓當鴇娘已是驚世駭俗之事,如今又被大夫人知道了,怕是無法善了。

  「你別緊張了,坐下來喝口茶吧!」琴羽杉親自為桃雨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一笑道:「大夫人不會說的,至少在我出嫁前,她絕不會說半個字。」

  桃雨才不信,依然愁結著小臉,擔憂道:「怎麼可能?大夫人就是想害姑娘,怎麼可能不說半字?」

  琴羽杉慢悠悠地微笑。「她想我嫁給鳳取月之後再揭了此事,給他一個晴天霹靂,藉鳳取月的手捏死了我這個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女人,就算他不動手要我的命,也萬萬容不下我這種女人,一定會休了我,一個被休離的女人的命運會如何?我爹是不會讓我回來的,只怕會把我打發到某個偏遠的莊子上去了結一生,永遠不會再見我,所以了,在我出嫁之前,我很安全。」

  沒想到她這麼一說,非但沒有開導到桃雨,反而更令桃雨發愁了。「萬一鳳五爺知道了姑娘的事,真的一手捏死姑娘怎麼辦?」

  琴羽杉氣定神閒地一笑。「所以我要在他捏死我之前,先發制人,殺他個措手不及啊。」

  桃雨一聽便傻了眼。「姑娘又沒武功,要怎麼殺個措手不及?婢子聽說那鳳五爺可是武功高強。」

  琴羽杉呵呵一笑。「可是他萬萬想不到我會在洞房花燭夜踢他一腳,而且重重地踢在命根子之上。」

  桃雨又嚇傻了,這回還加上燒紅了臉。「您說踢、踢在命、命根子上嗎?」

  她雖是丫鬟,但那羞於啟齒的部位也是第一次講,不由得臉如火燒。

  「是啊!」琴羽杉半點也不臊,還笑吟吟地道:「我一踢,他肯定痛得無法很快捏死我,等他痛過了,冷靜下來,想一想我怎麼也是皇上指婚的侯府千金,若把我弄死了,無法對皇上和我爹交代,但他寫一封休書休了我卻是可以的,所以他馬上就會寫休書休了我,以洩被我踢命根子之恨,要知道,命根子是很脆弱的,那一踢,弄不好,會絕子絕孫。」

  桃雨簡直不敢相信主子會計劃這一切,還左一句命根子右一句命根子講得那麼自然,好像在講杯茶似的,姑娘真的是未出閣的閨女嗎?

  桃雨目瞪口呆,喃喃地道:「可是姑娘被休了有什麼好?等姑娘被打發到莊子上,大夫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苛刻月銀,讓姑娘活不下去,更甚者,派人弄死姑娘都可能。」

  「所以我這不就在做準備了嗎?」琴羽杉指著桌上的賬本,微微一笑,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

  「媚香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了,我還有很多計劃要實施呢,等我被休了,咱們就住到媚香樓裡去,從此逍遙自在的過日子,好好發展我的妓坊事業。」

  桃雨是自幼受封建思想長大的,怎麼聽都覺得主子的話似是而非。

  在她的想法裡,一個被休的女人,一生也就完了,還逍遙過日子呢,況且又是在妓坊裡,那是清白女人能待的地方嗎?被人當妖物都會,還怎麼逍遙得起來?

  與桃雨同樣震驚的還有屋瓦上的小七。

  小七聽得心肝直顫,他駭然地瞪大了眼,本能抬眼看著對面的主子。

  爺啊!您的未婚妻這都是在說些什麼話啊?竟然與丫鬟在密謀要踢您的命根子,您確定真的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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