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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寄秋    


  見她眼底閃著熠熠光亮,又要發怒了,喬翊笑得臉上開花似的,搖頭又點頭,有如偷人寶物又叫囂的張狂小賊。「小爺神機妙算,哪需帶著你這朵小蘭花兒,瞧瞧小爺的五根手指,隨便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你頭上長了幾朵花。」

  「真是臭美,莫名其妙消失幾個月又像鬼似的竄出,你不嚇人也把人嚇個半死,還當自個兒是塊香餑餑,人人搶著要。」他真讓人生氣,令她真想鐵了心不理他。

  他忽地一捂臉,牙關咬緊。「說好了不許再摑我臉,帶著女人的巴掌印出門很丟臉。」被打怕的反射動作,身體不由自主的動起來。

  「我哪有……」她本想解釋還沒氣到想動手打人的地步,可是一見到他護住面龐的動作,失笑的用指頭戳他。

  「喲!天地倒反了不成,你一個小小女官也敢對世子爺不敬,不知廉恥投懷送抱,你就這麼不要臉,非要丟盡司樂司顏面,讓外人以為我們司裡全是你這等貨色。」雲雪湘眼神裡快噴出火,怨毒的瞪著溫拾蘭,巴不得推開她,自己佔據喬翊的懷抱。

  「雪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她只是情不自禁,一時失了分寸。但這些話不能由她口中說出。

  「何必跟她廢話一堆,小爺想做什麼由得她指手畫腳嗎?真當自己是塊好料子呀,給小爺當踩腳布都不配。」什麼玩意兒,居然敢往他和小蘭中間沖,刻意把她頂開好介入其中,還一開口就是酸死人的惡言惡語。

  「就是嘛,雪瘋子你也管太多了吧,人家小兩口久別重逢恩愛一番又礙了你哪只眼,非要來棒打鴛鴦,自個兒找難堪。」狗腿子朱心池諂媚地幫腔,贏得世子爺讚許的一記眼光,她樂顛顛的挺起胸,狐假虎威。

  她敢這般橫行無狀,靠得不過是世子爺的小小勢力,只因她恰巧是溫拾蘭自小到大的閨中密友,有些時候世子爺不好出面做的事就請她代勞,例如通風報信、代為保護,同時嘛,也能滿足她個人的小虛榮,能和世子爺攀上點關係,她就有作威作福的本錢,儼如一個用鼻孔睨人的女暴君。

  而世子爺是小霸王。

  「臭豬心,滾一邊去,沒你的事。」雲雪湘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把將朱心池推開。

  「吼,你又叫我臭豬心,是不是想聞本小姐三天沒洗的臭鞋子,我臭臭臭……臭死你,讓你滾回娘胎學繡花。」好呀!真要跟她槓上是吧,她挽起袖子跟她拚!

  「好耶!用你的臭鞋子扔她,小爺挺你到底,看要打她的妖精臉,還是肥腸腰,折了那雙蝦蟆腿也不錯,讓她一輩子跳不了舞……」喬翊大聲叫好,還拿出兩片金葉子做為獎賞,唯恐鬧得不夠熱鬧。

  「好,都聽世子爺的,小女子為你鞍前馬後效勞……」呵……雪瘋子,小姐我終於可以把你打成豬頭三了。

  一個吆喝,一個應和,眼見著朱心池和喬翊一搭一唱的鬧起來,臭味相投的挑起一場混亂,朱心池甚至真要脫下繡花鞋扔人,倍感頭疼的溫拾蘭一手拉一個,拉住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喬小三,心心,你們兩個再鬧就別來司樂司,我們司樂司閉門謝客,小心走,別碰著,不送。」她伸出手,做出送客的意思。

  「小蘭……」朱心池一臉委屈的眨著眼。

  「溫小蘭——」喬翊不高興的瞪人,非常不快她的無情無義、過河拆橋,連他喬小三也敢趕。

  溫拾蘭誰也沒理會,反而懷著歉意看向雲雪湘,「雪湘,他們胡鬧慣了,沒什麼惡意,你別往心裡去,這是玳瑁簪,你不是很喜歡嗎?做為賠禮,希望你能見諒。」

  將澄黃色帶深綠紋的玳瑁簪子從髮髻取下,放入她手中,本想故作清高,揮手拍開的雲雪湘因為真的喜愛只是做勢要扔掉,又裝出勉為其難、不收失禮的高傲樣悄悄放入袖袋中,神情仍是趾高氣揚。

  「那是我送的……」話到一半的喬翊及時收口,那送出去的簪子是他以立羽的名義送的。

  「不是我要收的,是你硬塞給我的,到時可別反悔又要了回去。」就算想索回也不給,給了她就是她的。

  「哪有送出去的禮又收回來的道理,你想還,我還沒臉收,都是司樂司的女官別見外,以後還要請你多照顧,拾蘭在此多謝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她福了福身,誠意十足。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溫拾蘭給了賠禮,話又說得漂亮深入人的心坎裡,連有意給她難看的雲雪湘也難再冷著臉,僵硬的擠出大家都是好姊妹的笑臉。

  「我也有不是,性子太直又嘴快,想什麼就說什麼也沒想過傷不傷人,這點我也有錯,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為什麼世子爺不來宮中走動,宮裡便突然出現一位立羽小公子,而立羽小公子一走世子爺又出現了,你們兩個在玩捉迷藏嗎?

  一個躲,一個藏。」

  她一說畢,有幾個人表情怪異,尤其是溫拾蘭的愕然和困惑更為明顯,雲雪湘的話說出她一直感到納悶的地方,加上喬翊和立羽的樣貌那麼相像,她的迷惑更加深沉。

  但是她也沒多想,只是當成湊巧,畢竟是兩個年歲有差的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他倆出現的時機剛好錯開而已。

  「誰聽你的瘋言瘋語,以為小爺跟你們一樣閒啊。小蘭,走,陪小爺溜馬去。」

  不讓溫拾蘭將喬翊、立羽聯想在一起,喬翊手臂一伸將人撈起,運起輕功,幾步坐上司門外一匹高大駿馬。

  「咦,這是……「踏雪無痕」?!」她驚呼。

  通體黑如墨,毛髮光亮,四足雪白無雜毛,能日行千里,不汗不喘,是一種珍貴且稀少的名駒。

  「哼!算你識貨,坐穩了,小爺要放蹄狂奔了。」一聲輕叱,拉韁,甩鞭,一夾馬腹,喬翊放肆狂笑的策馬疾馳,風,瞬間從身邊呼嘯而過。

  溫拾蘭被他突來的狂性駭到臉發白,只能緊緊的貼著他的胸以防被馬兒拋甩出去,當她習慣風刃打在臉上的微刺痛後,暗地裡回眸便瞧見他被韁繩磨得發紅的手心,她想他需要一雙手套。

  第12章(1)

  「不好了、不好了,爹,出大事了,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要惹上麻煩了……

  快想想辦法,不然就來不及了……怎麼會那樣呢?明明事先說好了條件,突然又反悔了……」

  慌得全無血色的季元徹語無倫次的從廳外衝入,慌亂的神色看得出他急得火燒眉毛,束髮的鑲玉嵌翡金冠微微偏斜,歪了一邊,底下的麂皮靴子沾滿猶干未干的泥屑,連雲白色織綿長袍也顯得風塵僕僕,微帶灰塵。

  他一進廳先灌了一大口茶水,接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走來走去,驚慌的眼神彷彿是空洞的,看不見任何人的存在,豆大的汗滴不斷的滾落,似乎事態緊急得非一言兩語能形容,他已經慌得失去分寸,不知該從何說起。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像你這般定力不足怎能成大事,緩口氣,慢慢來,不疾不徐的把世家子弟的氣度拿出來,要有威儀,胸懷天下,不要丟你皇后姊姊的臉。」皇親國戚的尊榮不可侵犯,他季府乃世家之首,朝中勢力不可小覷。

  「爹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喝得下茶,氣定神閒的不當一回事,這件事非同小可,抬出姊姊也沒用,要是處理不得當,咱們也完了!」他是一個頭兩個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滿頭烏絲快急成白頭了。瞧他面色慘白的驚慌樣,季從虎才感到一絲不對勁,但他仍徐緩的放下手中花獸紋雙螭茶盞。

  「什麼事令你匆匆忙忙,這騰龍王朝的勢頭還有誰能壓得過老夫?」

  「不是朝中勢力有變,而是狼族出爾反爾,對我們和他們事先定好的協議不理不睬,還說那是我們騰龍王朝的家務事,他們不好介入。」狗娘養的,說話不算話,還一口反咬主子。

  當初說好了狼族全力相挺,只要他們送信去,便會發兵五萬,兵臨青城下,以狼族的剽悍武力恫嚇騰龍王朝,迫使清明帝提早退位,由太子登基繼承皇位,清明帝自此為無實權的太上皇。

  若是清明帝不肯退位,便由青城知府下令開城門迎入狼族,他們在皇城調兵遣將,裡應外合,以絕對的優勢逼宮,即使清明帝不下旨傳位也要逼他寫下詔書,表明由國丈監國,國舅輔政,共同輔佐年少的太子,季氏一族便能權傾朝野,再無第二人能分庭抗禮。

  可是狼族的臨時抽腿使計劃生變,一支最悍猛的騎兵不配合,接下來的謀劃也得跟著變更,少了最主要的助力什麼也做不了,還得提防狼族是否會出賣他們。

  「怎麼回事?說來我聽聽。」季從虎轉著大拇指上套的玉扳指,神情多了精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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