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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莫顏 風一拂來,她冷得不住顫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在她尋著路時,一見前頭的身影,嚇得全身僵硬。 是剛才那兩名男僕! 好死不死他們往這裡走來,她不能被撞到。情急之下,她急急找著藏身之處,匆忙間發現一輛馬車,立刻想也不想地鑽進去。 躲在裡頭,她心口撲通撲通地跳著,聽那兩個男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同時也聽到說話聲。 「我真的看到了。」 「你確定?」 「你想想看,若是那女人真的淹死了,屍體也該浮起來才對,那池水雖深,但並沒有水草纏人。」 「所以你覺得她往這裡跑了?」 「我看那身影很像,而且她一見咱們,就匆匆忙忙逃了。」 「若真如此,這女人也太精明了,咱們小看了她。不行,若被她逃了,後果可不堪設想!」 兩名男僕左右找著,其中一人目光一凝,向另一人示意往下一指。 這地上有水漬腳印,順著腳印看去,最後消失在馬車旁。 兩人互瞄一眼,陣中露出狡詐的笑,緩緩朝馬車移去。 躲在車廂裡的花圓圓雖然看不到外頭的狀況,但是危機感應陣陣襲來。 他們發現我了嗎?好像往這裡來了,要是被抓到怎麼辦?乾脆大聲呼救算了,我絕不能任他們宰割! 才這麼想著,車簾外傳來一聲暴喝。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幹什麼!」 兩名男僕嚇了一跳,連轉身都來不及,脖子上已經抵著冰冷的劍鋒。 「饒……饒命……」 「說!」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四個驃悍高大的男子,瞪著這兩名鬼祟之人。 兩名男僕差點嚇軟腿,他們雖有功夫,可是一見到這四名男子,便立刻感覺到他們的威煞。這種煞氣,可不是一般護衛那種凶神惡煞唬人的樣子,這些人一站出來,有一種威儀和血氣。 兩人臉色刷白,料不到還沒抓到女人,就被人發現了。 「出了什麼事?」一句威嚴卻不失溫潤的聲音傳來。 元忠見到龐玉堂,上前抱拳一揖。「主公,這兩人在主公馬車前打探,形跡鬼祟可疑,不知安的什麼心。」 兩名男僕的其中一人暗叫不好。他見過這名被稱為主公的人。 他是來自京城的貴客,雖然不知真實身份,可連他家老爺在這人面前,都要鞠躬哈腰,就知道來頭不小。 他回過神來,趕忙對龐玉堂說道:「這位公子別誤會,實是因為咱們發現有人藏在車廂裡,擔心對公子不利。」 得想辦法找個代罪之人,順便把那人抓走更好。 「喔?」龐玉堂眉毛一挑,似是對這話起了興趣。「是嗎?」 另一僕人聽了,也回過神來,立即有默契地附和道:「是呀公子,咱們是擔心有人衝撞公子,一發現可疑之處,才過來查探的。」 龐玉堂含笑點頭,眼神朝元忠示意。「去查查。」 元忠得令,向元孝、元仁、元義揮手,三人各居三處,將馬車包圍,腰劍無聲拔出,做好準備。 元忠朝元仁使了個眼色,元仁緩緩靠近,用劍鞘將車簾掀開。 裡頭哪有什麼人?空空如也。 「稟主公,無人。」元忠回稟。 兩名男僕這下臉都綠了。他們原本篤定那女人就在馬車裡,卻想不到裡頭竟是空的! 人找不到就罷了,還得罪了這位權貴,兩人趕緊跪下求饒。 「請公子恕罪,奴才們只是好意,為了公子的安危才大膽前來查看的,無心之過,還請公子看在咱們一番心意上,原諒咱們的衝撞!」 兩人奴才當久了,也懂得察言觀色,雖然這些護衛個個悍武懾人,但眼前這位公子卻一派溫潤爾雅,氣度清朗俊秀,不見權貴的豪霸之氣,一雙眼笑得像尊彌勒佛,一看便知是個好說話的。 「兩位的好意,本公子領受了,念在你們一片心意,就放了你們吧。」 兩名男僕心下大寬,連連向龐玉堂告謝後,便離開了。 待得他們走遠,龐玉堂面上笑意不減,只是慵懶地朝元忠吩咐一句:「挑了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廢了他們的武功。」 元忠拱手領命。「是,主公。」 身影一閃,人已消失。 龐玉堂不急不緩地上了馬車,不一會兒,元忠回來通報。 「事已成。」 「回府。」 在他的命令下,馭夫策馬啟程,眾護衛則跟在馬車兩旁。 直到馬車出了劉府,走在石板大道上,龐玉堂的目光往下一凝,冰凜如刀。 「躲在下面的人,出來吧。」 第4章(1) 藏在車廂地板下的花圓圓聞言一驚。 他發現我了?! 正當她猶豫時,那磁沉好聽的聲音又傳來。 「別怕,我既救了你,自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雖溫柔,但花圓圓卻聽得驚心動魄,心尖打顫。 明明是沁骨寒心的殺意,卻可以用這麼溫柔善意的語氣說出?! 不行!他懷疑我心懷不軌,並且打算下手了,我不能躲! 「等等——我、我這就出來!」 她趕忙掀開車底門板,從暗格裡爬出來,一刻也不敢耽擱地伏跪在這人面前求饒。 「公子饒命!小女子不是故意躲進這馬車的,實是因為被人追殺,逼得沒辦法才斗膽冒犯,還望公子開恩恕罪。」 她聲音顫抖,因為感受到對方濃濃的殺意,原以為才逃過一劫,卻想不到又面臨死亡的威脅! 龐玉堂挑了挑眉,五指成爪的掌心,正凝聚內力,但因為她的求饒而暫時將殺意抑住,嗓音依然溫和。 「怎麼抖得這般厲害?本公子並沒有說要殺你呀?」 才怪!你明明就要動手了! 她非常肯定,自從得了這種超常的感應能力後,這能力已經救了她兩次,所以她相信自己的感應。 「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公子的,而且小女子沒……沒有功夫,怎麼可能做出對公子不利的事呢?請公子明察!」 在她說出這話時,那一身籠罩住自己的寒意驀地減退了不少,取代的是一分疑惑。 龐玉堂突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遂命令道:「抬起頭來。」 花圓圓此刻是伏跪在地,整個人縮得跟一隻小老鼠似的,聽到對方的命令,這才惶恐地直起身子,抬起頭,但眼珠子仍朝下,不敢直視對方。 她一身濕淋淋,臉色因濕冷而顯得十分蒼白,身子微微顫抖著,加上對方散發的陰冷殺意,察覺到自己的小命隨時會送掉,雙重寒意,令她恍若身陷雪地冰窖之中。 在看清眼前這張清麗的面容時,龐玉堂怔了下,繼而唇角抿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是她? 這倒是有趣了。 是真被人追殺,還是安排好的巧遇? 在認出花圓圓之後,龐玉堂冷斂的墨眸多了抹笑意。 那一日在返回的路上,果然遇到埋伏,若非她事先示警,讓他有了準備,否則在那一場萬分凶險的刺殺中,他就算逃出,也免不了重傷。 龐玉堂臉上始終一派溫煦,笑意如清風朗月,似水溫柔,身穿月牙色窄袖勁裝,腰繫玉帶,稜角分明的俊容有著皇族王者的英氣,但是眉眼間的風流,卻又多了幾分華貴公子的瀟灑氣韻。 任何人一見,都會認為他是一位憐香惜玉的翩翩公子。 只可惜,這身披了羊皮的風采對花圓圓沒用,而且花圓圓從頭至尾都不敢抬頭看他。 那日隔著車簾,他將她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但花圓圓卻是不認得他的,她一雙目光只死盯著地上,不敢正視,光是腦子裡轉著保命方法就忙死她了。 龐玉堂伸手緩緩托起她的下巴,饒有興味地見她緊閉雙眼,顫抖得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獸。 「怎麼抖成這樣?也難怪,全身濕淋淋的,莫要受寒了,讓我來為你取暖吧。」 手臂在纖腰間一收,她的人也落入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中。 花圓圓料不到他有此動作,心頭一驚,本能想抗拒,但轉瞬間想到攸關性命,便僵硬得不敢動了,任他將自己置於膝上,如同纏了線的傀儡一般,蒼白著一張臉。 她知道,這男人並非對她有任何綺念,他雖然摟著她,大掌輕輕在她身上游移,看似輕薄,實際上卻是在查她的底。 龐玉堂的大掌在她身上探了幾個穴位,這才確定她真的不會武功。 其實他乃當今皇后的表弟,家世顯赫,頗受皇上重用,剛行冠禮,便已執掌生殺大權。 生在皇族,刺殺之事時有耳聞,尤其當今皇后派與蕭貴妃派鬥得如火如荼,若是警覺心不夠,只會淪為刀下亡魂。 所以他不會因為花圓圓曾經示警,就對她沒有任何懷疑,說不定這是敵人的計策,先施恩來降低對手的防心,這計策他可從不曾少用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