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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陳毓華    


  衣衫一件件的褪去,曖昧的、凌亂的拋了滿地,鐵鉤上掛著的紗帳連放下的時間都沒有。

  明明同浴時看過多少回,夫妻至今又豈是只有泡溫泉時的親匿?可是她瑩潔又富彈性的身體泛著柔光,鎖骨優雅,胸前淡緋的乳尖……不管看過多少回就是能讓他情慾洶湧,他想也不想的用舌尖舔了下去。

  她頓然抽氣,無法置信的睜大水靈靈的烏黑大眼,身子像貓一樣的弓了起來,可瞬間卻叫百里陌撫摸她光滑背部的動作給刺激的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她的呻吟刺激了百里陌,他黑湛的眼燃起熾焰,雙手從她的臀部游去已將兩人緊緊相貼。

  不似平素的溫柔,拂淨心狂亂的激跳,她勾住他的脖子,用盡力氣的攀升,灼燙的東西抵住她的小腹還在持續的往下移動。

  才剛轉念,下一刻身子繃緊,難以遏抑的喊了出來∼∼

  如泉水般的黑髮交纏著,晶瑩的汗珠不斷的滴落,呻吟喘息交纏著,旖旎靡麗,春宵銷魂……

  「陌,」細細的喘息有著壓抑不住的羞赧。「我們會不會太大聲了?」

  這裡可是客棧,不是他們怎麼歡愛都不會讓下人聽到的二重樓。

  「不會。」

  「可是客棧的隔音設備不好。」

  「我知道。」

  「你知道?」聲音有些兒的高了。

  「;:」

  有什麼東西扔到百里陌身上的聲響。

  「丟死人了,我要回去!」

  「你三姊等著你回去。」

  有人跨坐到男人精瘦的身體上準備用力捶他,最好把他捶成一坨麻糬最好!

  麻糬最後有沒有捶打成功沒人知道,第二天左右兩邊的鄰居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氣色自若,百里陌卻像神清氣爽趾高氣揚的公雞。

  這笨蛋!有必要表現得這麼清楚明顯嗎?

  ☆ ☆ ☆ ☆ ☆ ☆ ☆ ☆ ☆ ☆ ☆ ☆ ☆ ☆

  血羅煞夫妻走了,本來一抵達湘湖便也要逕自回山裡去的辛默草,卻改變主意要去參加喜宴,百里陌大力歡迎,一行人終於在十幾天後到了荷水縣。

  家有喜事,刑夫人可以想見的忙碌,一看見女兒跟女婿回門,略帶愁眉的臉終於是有些撥雲見日了。

  顧不得女婿還在,她拉起拂淨的手左看右看,「怎麼清瘦了許多?」偷看了百里陌一眼,「出去那麼久,捎信回來只會報平安,老實跟娘講,我這女婿待你好是不好?」

  「娘不用擔心女兒,他待我極好。」

  的確,女兒是消瘦了些,可這樣的拂淨更美,以前那些活脫脫的稚氣蛻變成小女人的柔媚。

  女兒雖說是潑去的水,可是能覓得幸福,當人家娘親的自當也放下心裡一塊石頭了。

  母女倆在說著貼心話的當口,幾個姊姊聽說拂淨回來,一個個從內院又叫又跳的跑了出來,撩著裙子小跑的大、二、四、五小姐們直看到百里陌和陌生的梧桐、辛默草也在,這才趕緊俏生生福拜見禮,然後羞答答的走到刑夫人跟前,不到片刻就纏著拂淨爭相問她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

  看五姊妹那和樂融融的景象,辛默草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這個家,沒有半個男人嗎?」

  掙不過女兒們的刑夫人笑瞇著眼走過來。「我那大女婿跟二女婿為了拂白的婚事都在外面奔走,失禮的地方老身替他們告罪了。」

  辛默草還了禮,「在下辛默草,見過夫人。」

  刑夫人眼睛一亮。「想不到是名動江湖的點金筆,一筆定生死,不知道貴客到來,來人吶,快點奉茶。」

  百里陌知曉辛默草最不擅這種人情世故,趨向前去。「娘,三姊要出閣,我忝為妹夫的沒什麼好給她添嫁妝,帶了些小東西過來,希望三姊切莫見怪。」

  說完一揮手,幾個小廝還有馬伕把早就抬進來卻放在前院的梨花木箱子一共三箱扛了進來。

  木箱不大,放在最上頭的是一對官窯粉彩繪歲寒三友的包袱瓶,這瓶高三十厘米,造型獨特,像一塊包袱著半裹半露包著的瓶子,胎釉細潤,繪功精美,松竹梅細膩逼真。

  一箱放著純黃金葉子形狀的雕花腰帶,一對祖母綠寶石墜子,這東西有人曾經稱之為「回回石頭」,宮廷后妃也不見得能得到這樣的絕品,就五厘米長的寶石,三十萬兩銀子跑不掉。

  最後一箱是波斯大折花蟬翼紗三十匹,大秦(羅馬)玫瑰露數瓶。

  就這幾樣東西已是價值連城。

  刑夫人連連推辭,「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直到他們進門之前,其實她還在操煩著拂白的嫁妝,六個女兒,雖然不能說是賠錢貨,當初兩個女婿是招贅進來的,倒也不煩這些事,拂淨出嫁時,百里陌也沒要過嫁妝,還在府裡做了好幾年的白工。

  可這次拂白嫁過去的對象官拜吏部尚書,雖說世襲只是個子爵,可對方代代在朝為官,拂家只是個庶族,身份上不只高攀而已,要是連上得了檯面的添妝都籌不出來,那嫁過去的女兒會受盡欺凌的。

  「岳母大人,這些都是小淨吩咐我照辦的,說是要孝敬您,另外這才是小婿的一點心意,讓家裡的姊妹們添點新衣或看上眼的玩意。」

  這些話他可是被逼著演練了很久,不敢明顯的擦汗,希望岳母趕快把他手上的小匣子收去。

  刑夫人半信半疑的接過盒子,才打開一半就猛然蓋上。

  老天!裡面一疊的銀票,每一張面額不是萬就是千,她這女婿到底在做什麼營生啊?

  她也不敢問,匆匆讓管家送上茶,覦了個機會才把拂淨叫到平常家人聊天做針線還有喝茶點的內院小亭子去,好好的套了一番話。

  她怎麼都沒想到當初的沒有嫌貧愛富,不只讓女兒有了好歸宿,也得到一個武林盟主的女婿,這下作夢都會笑了!

  ☆ ☆ ☆ ☆ ☆ ☆ ☆ ☆ ☆ ☆ ☆ ☆ ☆ ☆

  緊鑼密鼓的籌辦婚事,這讓素來安靜的拂府賀客盈門。

  人都是現實的。

  一門孤兒寡母的她們自從拂老爹過世以後,不只生意往來的朋友少來往了,就連親戚也不怎麼看得起她們,這回拂白飛上枝頭,加上六女婿竟然是武林響叮噹的人物,以後想必政通人和,幾百年不曾來侵門踏戶的人紛紛上門了。

  家中多了幾個男人,這對刑夫人來說是及時雨,尤其百里陌一站出來那氣宇軒昂的模樣,讓有些吃味的親戚把溜到嘴邊不三不四的話都給吞嚥了回去。

  刑夫人對百里陌的感激不言可喻。

  不過連著幾天拂淨都留在拂白的閨房裡,姊妹幾個有說不完的話,就連晚上也不曾回來睡覺,這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這夜,下起了霏霏的雨。

  百里陌在刑夫人安排的客房裡百般無聊,打坐運氣十二周天後,雖然強迫自己拿起兵書來看,卻一個字也沒看下去。

  坐立難安、坐立難安,屁股下好想有千軍萬馬的螞蚱搔著他。

  眼看雨勢有變大的可能,他索性抓起油紙傘出了房門。

  拂府家境小康,不可能像百里老家那樣一入夜就點起燈來,疏疏落落的亮光還是因為這幾日家有喜事才破例多上了油燈的。

  這對百里陌並無妨礙,他目光如炬,就算沒有燈籠引路,也可以把這幾日已經摸熟的路走得順順當當。

  雨點打在泥地上,他聞到了下雨時特有的泥土味。

  這樣的雨,要是拂淨想回房會不會被雨淋了?

  秉持著這念頭,他又犯了傻氣的往幾個姑娘的小屋裡去。

  只要稍稍細想也知道,拂淨她們姊妹情深,有可能看見外面飄雨卻連把紙傘都捨不得借上一借嗎?

  沒辦法,這位大爺犯了相思,他想老婆了。

  他走得性急,可還是落地無聲,還不到拂三姑娘的小屋卻看見一幅令他深深拱起濃眉來的景象。

  他又沒做賊,卻下意識的躲到一棵銀杏樹後面。

  原來圓拱門前辛默草也撐著一把傘,正在替拂淨遮擋風雨。

  兩人看似很緊密,初時見兩人有說有笑,拂淨好像還吟了一首即景七言絕句,對仗工整,平仄押韻整齊,詞句雖是信手拈來,卻讓辛默草眼中的傾慕,幾乎要赤裸裸的整個倒洩出來。

  百里陌雙眼寒芒凌厲,似要噴出火來,心中雖是相信拂淨的,卻繃得像要斷掉的弦,一下亂極了。

  他把自己越藏越深,沒有發現辛默草像是鼓起勇氣的向拂淨說了什麼,拂淨卻斂了笑,只見他受了打擊般的怔了下,接著把手中的傘遞給了她,頭也不回的走入雨裡。

  片刻後她轉身向這邊走過來,很容易的發現藏身樹下的人。

  「咦,陌,你怎麼在這裡?」

  從銀杏樹下走出來的百里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離開?他這一出現也太此地無銀,根本表明他看到不該看的!

  「你來接我?」她眼中有溫柔笑意浮出,在這樣的雨夜,即便隔著雨簾子瞧起來模模糊糊的,卻比什麼都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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