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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倪淨    


  「我不離婚!」他重申。這個女人他愛到發狂,怎麼都無法讓她走,他怕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那話幽幽然,平靜地像在風中吹拂。

  這句話重重的將江仲起給擊潰了,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妻子進家門,

  而他卻只能呆站在外頭,他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明天他還要趕回大陸工作。

  感情與工作,他該如何抉擇,又該怎麼將天秤擺平,他茫然了。

  ☆ ☆ ☆ ☆ ☆ ☆ ☆ ☆ ☆ ☆ ☆ ☆ ☆ ☆

  當天晚上,得知江仲起回台灣的消息,汪之宇趕來找他聚聚,怎知才一踏進屋裡,他以為自己是來到酒窖了,滿屋子酒味嗆得他難受,踹開江仲起的房門,驚見他癱倒在地,四散的酒瓶早已成空,而那個喝醉的人此時像是睡著般的喃喃自語。

  「仲起,你還好吧?」

  「別理我。」

  江仲起再舉起酒瓶就口猛灌,他現在只想痛快的醉上一場,把那些不愉快,那些憤怒全都忘得一乾二淨,最好永遠都沒再想起。

  「喂?」汪之宇搶過好友的酒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你當我剛認識你嗎?」

  愛逞強又不肯服輸的江仲起,也有今天這麼落魄的模樣,不用猜,光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跟他的老婆有關。

  「心憐呢?」從剛才進門到現在都沒見到她,汪之宇納悶著。

  「回娘家了。」

  「難得你回來,她怎麼捨得丟你一個人在家裡喝悶酒?」

  「她家都不要了,還會在意我嗎?」

  江仲起搖晃不定的起身,還不忘自我嘲諷,伸手想要奪過好友手裡的酒瓶,「把酒給我,我要喝個痛快。」平日她不愛聞酒味,他也就盡量不碰酒,若是真的不得已,他也只是小斟,但現在下同,他自由了,老婆不在,他可以隨心所欲。

  「你們吵架了?」

  「她連吵都不願跟我吵。」想到她的淚眼迷濛,江仲起不覺得出聲詛咒。「她說她不要這個婚姻了。」

  她怎麼說得出口,他那麼愛她,那麼想她,為什麼!

  「是因為照片的事嗎?」那只是小玩笑,不是澄清了嗎?

  「那只是燃點,真正的原因是她不要我到大陸工作。」

  「我早就跟你提醒過,你偏要去。那現在呢?真要分開?」

  「我不分,她堅持要走,我又不能把她捉去大陸,更不可能一天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她,你說我能怎麼辦?」他懊惱,可,又能如何呢?

  「給她一段時間沉澱冷靜,說不定會有轉圜的餘地。」

  「之宇,我真的不想放她走。」

  「我看大陸那邊如果真的上軌道了,你還是把重心轉回台灣,畢竟心憐人在台灣,你們這樣分隔兩地感情早晚會被沖淡的,她對你的不諒解我可以明白,你跟李安妮儘管是青梅竹馬,但也不要太親密,你都結婚了,李安妮再想跟你在一起,也都該死心了。」

  江仲起何嘗不懂,只是他跟他母親講了多少次了,奈何他母親就是非要干涉,以前他在台灣,可以護著心憐,可他去大陸後,面對他母親的強勢,單純善良的心憐似乎是真的疲於應付。

  ☆ ☆ ☆ ☆ ☆ ☆ ☆ ☆ ☆ ☆ ☆ ☆ ☆ ☆

  為了好友,為了別再讓他消沉,也為了想瞭解問題的癥結點,隔天送江仲起去機場後,汪之宇約白心憐見面。

  近一年不見,乍見白心憐時,汪之宇驚艷不已,本就動人的白心憐,一掃大學時期的青澀,臉上多了都會女子的時尚感,純白簡潔優雅的短裙套裝教人讚賞。

  美女總是會引來他人的目光,從白心憐走進餐廳,即有不少愛慕的目光投向她。

  「心憐。」

  「抱歉,我來晚了。」她歉意的笑容淺淺的,如沐春風般的嬌媚,汪之宇笑著搖頭。

  「我也才剛到。」白心憐坐定後,他才問,「點餐嗎?」

  她搖頭,「我吃不下。」汪之宇幫她點了咖啡,自己則是要了杯紅酒。

  「你工作的還順利嗎?」分居後,白心憐找了份新工作。

  「嗯。」

  之後兩人沉默了片刻,汪之宇飲了口紅酒後才問「仲起回大陸了,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

  「為什麼要分開?」

  「我們的想法不同了,他跟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我沒有信心再走下去。」

  「仲起去大陸只是暫緩的事,他最終還是會回台灣。」

  「不會的,他不會回台灣了,一旦基礎穩定了,那裡就會成為他的根,他放不開那裡的事業。」江仲起的事業心她比誰都瞭解。

  「你這麼想?」

  聞著咖啡香,白心憐輕輕的說出著:「前陣子我以為我懷孕了,歡天喜地的想將這個好消息跟仲起說,但他忙得沒空接我電話,也沒空回我電話,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直到他跟李安妮的照片曝光了,我才驚覺,我跟他就像陌生人,找不到相關的話題可以聊,除了愛,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寂寞江仲起是罪魁禍首,是他讓她依賴他成性,而後又丟下她一個人,所以她怨他,「等我去醫院檢查後,發現是假性懷孕,醫生說我太想要生孩子,所以才會有這種幻想,那說明仲起不在的日子我多想要有個孩子來陪我,如果那時懷孕了,可能就不會這樣了。」她的希望跟失望都沒能跟最親密的人分享,她覺得這樣的感情不實在,有跟沒有都一樣,那倒不如放手。

  汪之宇沒有接話,他知道白心憐心裡所受的委屈,前陣子江仲起是忙了些,連他這個好友要找人都沒找著。

  「你在怪他?」

  「我只希望他能多陪我,但他做不到,那就只好讓我離開。」說到這裡,白心憐的眼眶都紅了,「我很愛仲起,再也不會像愛他那樣去愛一個男人。」

  「如果他能為你改變呢?」

  「不要,我不要他為我改變,那會令他不快樂。」

  「如果他願意呢?」

  「就算他願意,可是他的家人呢?」江仲起的長子責任太重了,他卸不下。

  聞言,汪之宇也無言了,江母的強悍他心知肚明。

  「你打算就這麼分居?」

  「看看吧,他會習慣的。」

  「真要對他這麼狠心?」

  「除非他能不去大陸,把根留在台灣,否則我不會回頭了。」

  汪之宇確定目前江仲起的事業在大陸才有起色,而且才要起飛,那能說放手就放手,況且才三十歲的仲起有他的理想跟野心,他不會接受的。

  「我真希望你那時懷孕了。」

  白心憐笑得勉強,她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她最愛的男人的孩子,可希望落空了,她必須要回到現實面。

  第二章

  一年後

  江仲起拿著手上的文件,眼神狂怒的看著裡頭的內容,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心憐不可能真的寄離婚證書給他,上頭的她已經簽字蓋章,還有律師證明,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要求離婚!

  當初為了娶她,不惜與家人決裂,為了她,他斷絕外頭所有的鶯鶯燕燕,只想鍾情愛她一輩子,誰知她竟然不告而別,只為了一張烏龍照片,一張他與李安妮摟抱的照片定了他的罪,然後丟下他一走就是一年。

  該死的她!一年的禁慾生活根本不是人過的。

  要不是他愛她,他早繼續回頭過他的浪蕩子生涯,再當他的情場老手,但他就是愛她,而且愛得不可自拔,只能怪自己沒用,頭一次栽進感情裡,就跌個大眼鬥。

  而現在,她寄離婚證書是想氣死他嗎!江仲起忍無可忍的一把將文件給揉搓成球狀,氣忿的用力朝門邊擲去。

  「哇,你想謀殺啊?」那一擲,不偏不倚的投中才要進門的汪之宇。

  「你來幹什麼?」

  一見好友,他心頭的火氣更熾,每次他回台灣,白心憐不理他,不肯見他,甚

  至連他的電話都不願意接,打定主意與他畫清界線,來個不答不應。

  可她對他汪之宇卻是親切友善到令他發指妒嫉的地步,她跟汪之宇常常見面,想到這裡,江仲起醋勁一來,連同桌上活頁夾丟向好友,砸得汪之宇哇哇叫。

  「搞什麼,江仲起,你發神經是不是?」汪之宇撫著被砸中的手臂,儘管不痛不癢的,但他就是不爽江仲起突來的舉動。

  「出去!」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江仲起繼續下他的逐客令,沒注意好友已經拿起地上被他揉成球狀的文件打算看個清楚內容。

  「這是什麼?」

  大字還來不及看清楚,馬上有人厲聲喝止。

  「不准看!」

  江仲起一躍而起,幾乎是整個人撲到好友身上,「還給我!」

  兩個大男人摔成一團,江仲起翻臉不認人的揮拳揍了好友幾拳,「該死,江仲起,你真動手!」不爽被打,汪之宇也回了他一記拳頭。

  「我為什麼不能動手?」長腿一踢,直踹上汪之宇的肚子,教他手裡的文件險些掉落,「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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