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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香彌    


  「我想他或許是希望你能忘了他。」

  「忘?要怎麼忘?他曾那樣鮮活的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他早已融在我的骨血裡,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將他從我的記憶中拔除。」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掉,忘不掉那些他曾帶給她的歡悅,更忘不掉他死後帶給她的心痛和遺憾。

  瞧著琬玉憂戚哀傷的眼袖,拂春恍然明白,有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得了,也不知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服下就忘卻那些悲傷痛苦的事,要是有,她怎麼也要去求一果來給琬玉吃,她頭在不忍心看她再為一個死去的人這般黯然神傷。

  再陪琬玉半晌後,拂春離開英武郡王府,準備往鋪子去,半途覷見前頭有個姑娘挽著身旁男子的手,熱絡的說著話——「玫哥哥,我知道你向來愛看戲,那齣戲是新編的,可好看了,咱們去瞧瞧。」

  永玹抽回了手,淡淡的說道:「你想看就自個兒去看吧。」他接著吩咐隨行的一名隨從,「你送雪瑩小姐去戲樓。」  雪瑩不死心的再次挽住他,胸前的渾圓緊貼著他的手臂,「我一個人去看有什麼意思,玹哥哥你陪我去嘛,姨母先前讓你陪我出來,可不是讓我一個人去看戲的。」見他似是真不想去看戲,她連忙改口,「你要真不想看戲,咱們去茶樓喝茶也好。」

  永玹不著痕跡地抽身退開,「雪瑩,我有事沒空陪你,我讓福喜陪你去。」

  被一再拒絕,雪瑩跺著腳嬌嗔道:「你怎麼能丟下我不管,讓一個下人陪我?先前在府裡,姨母可是吩咐你要好好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拂春笑瞇瞇的上前,一把拽住雪瑩的手,說道:「哎,姑娘你可就誤會永玹了,他是真不愛看戲,你要真想去看戲,要不姊姊我陪你去看吧,我最愛看戲了。」

  她方才跟在後頭瞧了一會兒,早就看出永玹對這姑娘已頗為不耐煩。

  她這人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看在永玹讓她的鋪子進帳不少的分上,她也得幫幫他擺脫這姑娘的糾纏。

  見她突然出來橫插一腳,雪瑩氣惱的瞪著她,「你是誰呀?我同我玹哥哥說話,你插什麼嘴?」

  永玹瞥了拂春一眼,朝自家表妹斥責道:「雪瑩,不得無禮,這位是內閣大學士的女兒拂春小姐。」

  見他竟為了其他人教訓自己,雪瑩不滿的道:「我不管她是誰家的小姐,她突然跑過來打擾咱們,她才無禮。」

  拂春挑了挑眉,瞅了那嬌蠻的姑娘一眼,臉上帶著笑說道:「冒眛過來打擾是我不好,不過我可是好心好意,這位姑娘,你怕是不瞭解你玹哥哥喜歡什麼吧,要不要我告訴你呀?」

  聽她這麼說,雪瑩連忙問道:「玹哥哥喜歡什麼?」

  「你玹哥哥呀,喜歡聽人唱《十八摸》。」說著,拂春暗暗朝永玹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永玹看了她一眼,配合的沒作聲。

  雪瑩困惑的問:「什麼是《十八摸》?那要怎麼唱?」

  「我教你,那《十八摸》是這麼唱的。」拂春壞笑著湊到她耳邊,曖昧地唱著,「……伸手摸姊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

  雪瑩哪裡聽過這種淫穢的歌謠,整張臉登時臊紅起來,嗔怒的推開了她,罵道:「你胡說!我玹哥哥怎麼會喜歡這種下流的曲子?」

  「你問問你玹哥哥,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拂春朝永玹眨眨眼,她這可全是為了幫他擺脫他這表妹的糾纏,還不趕快認了。

  雪瑩立即看向清俊華貴的表哥,求證道:「玹哥哥……」

  永玹不等她把說完,立即回道:「青樓的那些花娘,常會唱這《十八摸》來助興。」

  雪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玹哥哥,你竟然上青樓?!你怎麼能去那種骯髒的地方,不成,我要回去告訴姨母!」說完,她踩著花盆底鞋,氣呼呼的跑向王府,要去找姨母告狀。

  拂春瞠大眼,有些意外那丫頭竟然就這樣被她氣跑了,等她拉回視線,發視永玹正看著她,她摸著下巴,咧著笑朝他擺擺手道:「不用謝我,我也只是還你先前的人情。」

  他似笑非笑地道:「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她理直氣壯的回道:「當然是幫你,我若不這麼說,你能這麼順利擺脫你的表妹嗎?你要是怕她去向你額娘告狀,等你回去再同你額娘解釋一下就是了。」

  永玹又問道:「那《十八摸》你是打哪兒聽來的?」

  「先前在我三舅藥材鋪子裡聽人唱的,覺得那詞兒挺有意思,就記下了幾句,想不到竟把一個姑娘給羞得氣跑了。」想到方纔他表妹被她氣跑的模樣,拂春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看著她歡愉的笑靨,又艷又媚,連此時盛夏的陽光都為之失色,讓他不由得有些失神。

  隨然想起一件事,拂春又道:「對了,當年我弟那件事,我早就沒再記恨你們,你和吉勝別再派人來我鋪子裡買脂粉了。」

  聞言,永玹有些意外,「你當真不記很了?」

  她抬眉笑道:「我弟弟早已經沒事,我原諒你們了,喏,這事我今兒個同你說了,咱們就當是和解了,勞你也同吉勝他們說一聲。」說完,她擺擺手,往她的脂粉鋪子走去。

  他注視著她離去的身影,抬手摩娑著下顎,眸裡蕩過一縷笑意。

  「永玹,雪瑩說你上青樓找花娘,可有這回事?」當晚,趁著兒子回府來向她請安時,巴顏氏沉著臉質問道。

  年近五十的她面容清瘦,不過臉上仍可見幾分年輕時明艷秀麗的風姿。

  他輕描淡寫的解釋道:「孩兒事情繁忙,哪有時間上青樓找花娘,那只是今兒個在路上遇見了朋友,對方同雪瑩開的小玩笑罷了。」

  在他四歲那年,阿瑪病歿,額娘悲傷過度,心神失常之下,曾拿熱茶燙他,還曾將他抱起來再狠狠摔下,太后得知後,將他接進宮裡照看,等到他八歲時才又被接回府裡,但因為最需要照顧的那幾年不是養在額娘身邊,他與額娘始終無法再親近起來。

  巴顏氏喝斥道:「你那是什麼朋友,這種事豈能拿來開玩笑,還把雪瑩給氣走了,你以後少同這種人來往!」

  永玹沒答腔,只道:「時辰不早了,額娘早點休息。」

  她叫住兒子,「等等,趁著這回雪瑩過來,我想讓你們把婚事給辦了。」

  「孩兒先前已經說過了,我沒打算娶她為妻。」

  巴顏氏怒聲責問,「不娶她,那你究竟想娶誰?你看看你,今年都二十二了還沒成親,跟你常來往的吉勝和文碩他們都有好幾個妻妾了,你卻連個侍妾都沒有,你說,你究竟在想什麼?難不成是想做和尚嗎?」

  「孩兒沒打算做和尚,還請額娘再給孩兒幾個月的時間,屆時孩兒定會成親。」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見兒子補了一句——「這事皇上也答應了。」

  聽兒子抬出皇上來,巴顏氏即使再不滿,也不好多說什麼。

  待兒子離開後,細眼透著怨恨,怨怪太后當年從她身邊將唯一的兒子給搶走,恨太后絲毫不憐恤當年痛失丈夫的悲傷之倩,只因她錯手傷了兒子幾次,就狠心將他們母子生生拆散了幾年。

  要是兒子一直養在她身邊,也不至於對她如此離心。

  這天過午,拂春從脂粉鋪子回到府裡,帶著為弟弟買的上好顏料和絹紙去看弟弟。

  來到他住的小院子前,她瞧見他蹲在一邊,看著一隻不知打哪裡來的白色野貓,好奇的問道:「常臨,這貓是哪裡來的?」

  一如過往,他沒有回答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只白貓,彷彿沒發現她的存在。

  一旁的丫鬟回道:「今早這隻貓不知怎地來到少爺住的院子,少爺發現了,拿了些吃食餵他,然後這貓就不走了,窩在那兒,少爺就一直看著他。」

  見弟弟那模樣似是很喜愛那隻貓,拂春便吩咐道:「難得常臨除了作畫和玩他的那顆球外,還對別的東西感興趣,這隻貓就讓他養著吧。」說完,她也蹲下來,和弟弟一起看著那只白貓。

  那只白貓也不知是不在意有人圍觀,或是壓根沒發現,就這麼攤著肚皮打著小呼嚕,睡得十分香甜。

  常臨看了貓兒半晌,似是忽然發觀身邊有人,抬起頭,見是姊姊,他抬手指著白貓,說了三個字,「姊姊,貓。」

  拂春疼愛的朝弟弟笑了笑,「你喜歡的話,咱們就留他下來,讓你養著好不好?」

  他歪著腦袋看著她,沒答話。

  她將替他買回來的顏料與絹紙交給丫鬟,扶他站起身,走回屋裡。

  她試著想讓弟弟多說些話,逗著他,「你若要養貓的話,咱們得替他取個名字,你看叫他什麼名字好?」

  見他沒聽懂她的意思,拂春耐著性子再說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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