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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寄秋    


  秦穩冷冷地橫了他一眼。「聽說你是左護法,救夫人於水火之間不是你該義不容辭的事?」

  「想義不容辭也要有命在呀!」沒命沒義氣。

  「所以我就該死?」真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你武功比我好。」他甘敗下風。

  「宮臨月,你可以再無恥一點。」平時誇稱自己武功天下第二,只比宮主差一點,這會兒倒肯認輸稱老三

  宮臨月苦中作樂的嘻笑道:「都三天三夜了,再勇猛的獸王也該油枯燈盡,他還真想拚上七天七夜才雨歇雲收嗎?」可憐的小夫人,她那小身板哪禁得起狂獸的一再輾壓。

  「你敢讓主子聽見那句油枯燈盡?」這人是鐵打鐵實在的弄臣,只說好聽話,所謂忠言則如石沉大海,連點浪都激不起。

  宮臨月全身一陣哆嗦,乾笑地又退後兩步。「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你可別陷害我,我還想娶天下第一美嬌娘。」

  「比主子更美?」他果然病得不輕。

  「差一點無妨,那就退而求其次,第二好了。」他已經很退讓了,不要再逼他。

  「然後讓小夫人自卑?」美人相嫉。

  他怎麼說都不對,索性不說了,閉嘴可以吧!秦穩這傢伙根本是來讓人沮喪的。

  屋裡聲音漸弱,彷彿一朵嬌花慘遭摧殘,風急雨狂,殘花片片,只見枝幹不見花的海棠已經殘敗,奄奄一息,再也禁不起一絲風吹雨打,季節未到就要彫落了,落入土裡化為春泥,從此腐敗,不見天日,安靜的腐朽,死去。

  在外偷聽的秦穩與宮臨月是這麼認為,他們看過太多妄想接近主子卻被支離破碎扔出來的女人,美人如玉,芳魂驟逝,每一個都比小夫人嬌艷多姿,婀娜嫵媚,聲如黃鶯嬌軟。

  小夫人能撐上三天還沒斷氣,這福氣有多深厚呀!叫人同情之餘又有點惋惜,主子二十多年來才看上一個中意的,能替他們擋災擋難,這樣就沒了,好不令人鼻酸。

  「嗚嗚——天遙飛雪你混蛋,老娘不嫁了,你娶塊牌位去,我祝你永遠不行——」人道。

  「你還不知道錯?」修如潤竹的大手不輕不重拍向嬌嫩粉臀,警告的意味大過懲罰。

  「我哪裡有錯?你救人,我救猴子,同樣是一條命,沒有該與不該。」她做了她想做的事,無愧於自身。

  「還不曉得悔悟,那是只牲畜,可以放在飯桌上的食物,若在你最貧困的那幾年,你一見它就兩眼發亮,把它當肉吃了。」只要能吃的她都不放過,人在餓極的時候連土都吃。

  「你也說那是以前,以前為了活下去,我見什麼吞什麼,可如今我有你了呀!為什麼還要犧牲我的靈獸,你不是強大到無人能及,卻連我身邊一隻猴子也保護不了。」偌大的神藥谷擺著好看的嗎?找不出一株仙草救人。

  「小花兒……」他嗓音低沉的帶著痛意。

  「那名少年的確命懸一線,我也沒有說不救他,小金那麼小一隻,放了半碗血給他,我心疼小金不行嗎?你讓我吃了那麼多的靈花仙草,每日補湯不斷,我的血肯定很補,讓小金補一下又怎樣?那時它都快支撐不住了。」它撲向她卻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跌倒在地後兩眼毫無生氣的呈現灰敗之色。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會不會心痛?當我看見你的血從手腕上噴出來,我……我恨不得殺了你……」他那麼嬌慣著她,捨不得讓她受一點氣,她卻當他的面傷害自己。

  只一眨眼的功夫沒盯住她,她就用劃開小猴的薄刃切開自己細腕,聽見血滴落於地的滴答聲他驟然回頭,入目的是她手腕上不斷噴出的鮮紅血液,她還忍痛的拿碗接血。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為她點穴封脈,止住噴流的鮮血,黑如深潭的雙眸卻已赤紅,那一刻,他動了殺意。

  她怎麼能?怎麼能狠心用刀割他心愛的女人,她對他有多重要她知不知道?那是骨子裡的一部分,割不掉,

  天遙飛雪覺得他已經死了,心口停止跳動,既然沒她心狠殺了她,那他只有殺死自己,心才不會痛。

  「大哥哥……」她能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痛,由心底發出,她好像真的錯了。

  「不要叫我,我跟你不熟。」一說完,他用力往上一頂,她嬌喘一聲,又開始求饒。

  「好嘛!是我錯了,我想得太膚淺了,把自己當成能治百病的靈花草人,一時衝動行事就做錯了事。」她真的會死,會累死,他根本是憋得太久,找著借口好好發洩一番。

  以她對他的瞭解,她的確猜中了幾分,為了她的不肯就範,天遙飛雪絞盡了腦汁要讓她甘心獻身,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不利用利用未免太可惜了,他有了理由將她困在床上,未盡興前絕不放人。

  不過這當中也有痛,也有生氣與惱怒到極致,他恨她不珍惜自己,竟然讓他痛到想陪她一起死,兩人埋骨成塚,死也要成雙,誰也不准放開誰。

  「這是你的認錯?」天遙飛雪又深入了幾分,重重撞擊,在她花/徑一縮時停下,將她不上不下的情/yu吊在半空,沒聽到他想聽的話他不會罷手,這女人被他寵壞了。

  腹內空虛得厲害的趙鐵花只想哭,她不過拿了一碗八分滿的血救猴子,有這麼罪大惡極嗎?「我錯在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若是你受傷了,我肯定會難過得吃不下飯,每天以淚洗面,想盡辦法找來最好的藥讓你早日好起來。」

  「還有呢?」他有點滿意了,緩進慢推,一點一點填滿她,讓她發出最誘人的嬌吟。

  他怎麼還沒完沒了,這樣還不夠?天下第一小心眼的男人。「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不管誰再逼我,我也不會在身上留下傷口,讓你傷心自責,自覺沒有護好我。」

  「我考慮考慮……」他把她折磨得這麼慘,不刁難刁難他怎成,不然日後他又故態復萌,那她的虧可吃大了。

  「考慮一下?」他聲冷面沉,一張花容月貌凝肅得宛如閻王夜審小鬼,再不從實招來就在刀山上滾一滾。

  身子被狠狠地一撞,承受不起的趙鐵花只好連忙改口,「嫁,早在一年前不就說要嫁了,我連聘禮都收了。」

  那六萬兩聘禮還鎖在紅木箱子裡,放在上了三道鎖的暗室內,兄妹倆誰也沒動過,一個想留給妹妹當嫁妝,當壓箱銀,一個想給哥哥當日後的開銷用,他總要娶老婆。

  對農村出身的兩兄妹而言,這是一筆極大的財富,足以令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一家子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可他們卻只想留給對方,一兩銀子也不取的完封不動。

  這是傻呢還是想不開?天遙飛雪指縫間漏出一點銀渣子來,就能淹沒他們的屋子,幹麼爭著相讓,一對傻兄妹。

  「好,明日我就讓人準備拜堂,你準備當我堂堂正正的宮主夫人……」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小夫人、小夫人的,聽來多刺耳,似在嘲笑他連天下都能掌握在股掌之間,卻得不到最想要的她。

  「等……等等,明日?!」是他說錯了還是她聽錯,有那麼急嗎?人都是他的了,跑不掉。

  他思忖了一下,「明日是太急了,你得休息幾天,畢竟這幾日也夠你受的了,養足了精神再上花轎。」

  呃,他們在雞同鴨講嗎?為什麼他老是說些令人火大的事!

  天遙飛雪一翻身,讓她坐在自己腰上,扶著她的細腰挺入。「我娶你的那一天就是吉日,你也不用繡嫁衣辦嫁妝,我這兒缺了你什麼嗎?只要一個你就夠了,其他於我無用。」

  聽他這麼說真想哭,多狂霸的說法。「你不能說正經事的時候還、還做這種事,叫人怎麼聽得下去……」

  趙鐵花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能隨著身體的感受去接受,一陣陣沖刷而來的快/感將她淹沒,全身虛軟得使不出勁,連「談判」都少了三分氣勢。

  「女人就是麻煩,別仗著我寵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他沒發現他的語氣有多寵溺,把自己的女人都慣上天也毫無自覺。

  天遙飛雪低喘聲越來越大,在yu/望宣洩之後,滾熱的身子才稍微靜止了一會兒,玉軀上佈滿薄汗。

  但他沒有退出她,兩人之間還緊緊相連,如同一尊歡喜佛,男女同體,享受世間至高無上的歡愉。

  「我們現在這樣也不錯,不必急著成親,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還能反悔不嫁你嗎?那我還不得被人浸豬籠或沉塘,女人的名節重於一切。」能拖一時是一時,十五歲嫁人真的太早了。

  「小花兒,你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天遙飛雪的嘴角揚起,露出志得意滿的神情,像是策劃已久的某事已經得逞了。

  她一臉迷惑,「什麼事?」

  大手往她小腹上一覆,「你這裡有可能有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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