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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唐絹 「解英……」恩美呼了口氣,努力正視他。「你真的……愛我嗎?」 「什麼?」解英愣住,然後苦笑。「妳問這什麼傻問題?」 「我……我怕你搞錯了……」恩美說得艱難,這些話要她說出口,簡直心如刀割,是在虐待自己。 天知道,聽到解英說愛她,她有多麼高興,因為她也好喜歡這個男人;被迫分離時,她整天都只掛記著他的生死。 可是……如果他只是感激,而不是真心愛著她……那她寧可現在就清醒,不要一直沉溺在這虛假的幸福裡。 「恩美,妳想說什麼?」解英正色。「妳說,我聽著。」 恩美鼓起勇氣。「萬一,你把感激和愛,混在一起,看不清,怎麼辦呢?我這種人……你怎麼可能看上──哇!」 話還沒說完,恩美就忽然被擁入對方結實的懷抱裡。 而光是擁抱還不夠,解英甚至大膽的捧起她的臉,深深的親吻她。 恩美大驚,想要推開他。這個男人真的瘋了,他怎麼那麼不懂保護自己?! 她努力抗拒,可是解英深入她、糾纏她,讓她感到舒服和暈眩,四肢酥麻而無力,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推開他。 最後是因為恩美快不能呼吸了,解英才放開她。 她邊喘邊看著解英,發現他眉頭深鎖,臉色與嘴唇青白,額冒冷汗。 她知道這蘭香毒在他身上發的作用一點也不輕,他明明清楚,卻還這樣霸道的吻她、抱她,然後獨自這樣忍著,一聲痛都不吭…… 這個男人,想像她證明什麼? 「我很清楚,恩美。愛和感激,是兩件事。」解英的聲音沙啞。「我知道,我不能沒有妳,因為我愛妳,所以愛到這樣痛,我心甘情願。」 「解英……你不要這樣……」恩美心疼得想哭。 「妳不要胡思亂想,恩美。」解英艱難的站起身,到爐子旁為恩美舀粥。 恩美看到他的手正抖著,知道他是強忍著難受;反觀她,因為這吻,她感到肺腑有一股溫暖進駐,在調和她體內的陰氣。 她掉下了眼淚。 她明白了,他真的沒有搞錯,他曉得愛和感激的分界在哪裡。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讓他這樣愛她。 「來,吃一點吧。嗯?」解英端來了粥,笑得溫柔、笑得努力,他要讓恩美明白,他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謝謝你,解英,謝謝你……」她哭了出來。 「傻孩子,哭什麼呢?」他拿了帕子,替她擦擦臉。「眼淚掉到粥裡,會變鹹的。」 這個男人,多好…… 可她不能這麼自私。 更不能害了他、害了這個國家的百姓。 國家需要他。 於是恩美暗自下了決定。 第10章(1) 恩美不見了。 解英本想在上早朝前,看望一下恩美的,但是他專為恩美備的寢房裡,床上卻空無一人。 他焦急的大喊:「恩美呢?恩美去哪裡了?!」 家宰也慌慌張張的趕過來。「怎麼了?王爺?」 解英一看到家宰,氣就上來了。「你有對恩美說什麼嗎?」 「什、什麼?王爺?」 「恩美不見了!你知道嗎?」 家宰一臉的惶惑與驚恐。「這……這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照顧她的春兒,也說她好好的躺在床上……」 解英瞭解家宰,看他神色慌了,就知道他所說不假。 那恩美為什麼會不見?該不會是森妃還有餘孽,把她抓走了? 「那個……王爺……」正當大家急得團團轉時,有一個囁嚅的聲音響起。 解英看向那聲音,是負責照顧恩美的春兒。 「妳知道什麼?!」解英瘋狂的衝向她,抓著她的肩搖晃。「她是妳負責照顧的,她為什麼會不見,妳給我解釋!妳最好給我一個好解釋!」 春兒被嚇得臉色發白,眾人將她從解英手上拉開,好讓她開口說話。 春兒小心翼翼的說:「恩美說……她要回羅州。」 「什麼?」解英皺眉。 「她請王爺不要為她擔心。」春兒又說:「她說想和她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因為……她已經離開好幾年了……」 「妳就這樣讓她走了?」解英很生氣。「妳為什麼不來告訴我?!」 春兒趕緊跪下。「真的很對不起!王爺──因、因為恩美她……她……她哭得真的很傷心,她一直求我、求我……我看得很不忍,所、所以……」 聽到恩美不斷哭泣、不斷哀求著要離開這裡,解英冷靜了下來。「恩美她……哭著求妳?」 「是的,王爺。」春兒說:「她說……她不要變成您的負擔。」 解英好一陣子沒說話。 他想起恩美說的話。 你真的……是愛我嗎? 我怕你搞錯了…… 萬一,你把感激和愛,混在一起,看不清,怎麼辦呢? 那個小傢伙,到現在還如此的不安。 是他的錯,他應該要更霸道一點、更強硬一點,用對她好的方式,將她留在身邊保護她。 「妳起來吧。」解英揮揮手,沒有追究的意思。 「咦?」春兒與家宰都是一愣。 「沒事,這不是妳的錯,下去吧。」 「謝王爺……」春兒感激涕零。 家宰則呆住了,他發現解英變了好多。 解英看向家宰。「備車。」 「喔,好的。」家宰趕緊喚人。「快通知馬廄備車,王爺要上早朝。」 「不是。」解英說:「我要去羅州。」 四週一片沉默。 半晌,跟在解英身後的幕僚才插話。「但……王爺,這次早朝相當重要,不能不出席啊。」 「有多重要?」解英淡淡的看了幕僚一眼。「你們是想說,這次早朝,事關我登基之事,對嗎?」 「沒錯,王爺。」 「我很早前就已經下定決心了。」解英說得毫不猶豫:「我不會登基。」 在場每個人都瞠大了眼。 「這個國家的皇帝,依然是先皇欽定的陛下;即使他母親曾作惡多端,但他不過是傀儡罷了,不能說他有錯。」 「那、那您呢?王爺?您將置身何處?」大家擔心的問。 「如果他需要我輔助,我很樂意。」解英說:「如果不需要,我會退出;外放邊州,亦可。」 「王爺啊──您這是──」 解英打斷大伙的哀叫。「這事我想很久了,一點都不衝動,想勸也沒用。」 經過森妃的事情後,他覺得自己真的累了。 處心積慮的鬥,最後爭得了什麼?只會把自己的真心斗不見。 要不是因為發現自己仍有真心想愛、想守護的人,他說不定也會變成森妃之流的人。他不要自己活得這麼可悲。 於是,解英在眾人錯愕的注目下,離開了王府、離開了京城。 恩美在羅州的家鄉,過著靜養的生活。 回到家鄉後,她心裡對解英的感謝更深了。 他不但把她的家人從森妃手中救出,還送給他們這貧窮的家裡,一切缺乏的物資;若不是她堅持,門外甚至會整天守著衛兵,看顧他們。 她知道,這都是解英為她做的安排,她很感激,也更記掛這個男人了。 但記掛,卻讓她變得更為傷感,無可自拔;即使回到思念已久的家鄉,她也提不起勁,因為這代表她要開始思念那個她主動離開的人。 他說他愛她,她心裡有著狂喜,可在狂喜過後,卻是極度的不安。 他是誰?她又是誰?兩個身份懸殊的人,如何能結合? 以後他就是皇帝了,他的皇后,甚至是妃子,又怎能是一個低下的宮女? 而且,一旦進入那深不可測的宮廷,誰知道人心會變得怎樣? 她會不會為了強佔他的愛,而變得跟森妃一樣惡毒? 她沒法很堅定的說絕對不會,因為她知道,為了得到他全然的愛,她一定也會做出自己無法原諒的事。 況且,她好害怕,怕到時候他會變心。 不、不……無論如何,現在最讓她感到忐忑,致使她不得不離開的原因,還是在於她這一身毒。 她這一身毒,不要說根治了,只要能不拖累到解英,她就感到萬幸。 他竟然想用男女交合,替她解毒,那他未來的光明之路怎麼辦?他要是也染上了毒,又該怎麼辦?他怎能為了她而放棄自己、放棄這個國家? 他的付出既讓她感動,卻又感到壓力,所以,她現在才會在自己的家鄉,慢慢的等待終日的到來。 恩美的娘,看到女兒鎮日憂愁,坐在窗邊若有所思,身體又如此羸弱不堪,極為心疼。「恩美,妳真是受苦了。」 她哭著說:「娘都不知道,妳在京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娘,您別這樣自責,是我不對呢,把你們捲進這麼危險的境地……」 恩美多想摸摸母親的手,母親也強忍著想擁抱女兒的衝動,但是她們,什麼也不能做。 房裡的這種窒悶氣氛,彷彿預言著恩美的終日不遠似的。 恩美身體極弱,與母親說了一會兒話後,體力便有些不支,在母親的攙扶下,躺在床上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