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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淺草茉莉    


  春實實也沉了臉。「我知道王家父子這幾年都沒有停止找過你們,一直想將你們殺了滅口,這才好繼續開採鳳血石,賺他們的不法錢財,可事情都經過幾年了,難道你們還是找不到方法對付王家人嗎?!」

  「方法有,時機也到了!」這時雷青堂與雷青雲以及顧柏臨一起走進來了。

  屋裡的兩個女人立刻瞧向他們,眼神都亮了。

  「時機真到了?!」水玉蘭喜問。

  雷青堂將目光投向顧柏臨說:「皇上剛任命寧王世子為閩浙巡撫,而他剛接受我的陳情,願意詳查此案,為三十多年前的毛家血案平反。」

  水玉蘭大喜過望。「恭喜世子爺授了皇命,也多謝世子爺肯接受咱們的陳情。」她欣喜道。

  顧柏臨雖貴為世子,但跟著寧王在祁州生活,儘管為人有遠見也有抱負,但離京城遠,離聖心就更遠了,因此始終無一展長才的機會,而今這趟來京城參加雷家老五迎娶公主的喜宴,總算讓皇上注意到他這個遺珠,加以重用了。

  他為人公正廉明,十分有正義感,如今有了實權,自是願意幫助雷青堂他們伸冤。

  顧柏臨淺笑。「你們搜集了這麼多年王興業父子為非作歹的證據,若用不上豈不可惜,再說這人在浙江地區無法無天之事,皇上也有耳聞,這才要我做這個巡撫去好好查一查。」

  「那太好,咱們手上握有王家父子貪贓枉法、攬權納賄的證據,光這些已經夠他們受的了!」水玉蘭說。

  「這還不夠,王興業極為狡猾,就算有壞法貪贓的證據,他們也能想辦法狡賴掉,咱們得找出能讓他們直接問斬的大罪,而這次雷家也會出面幫忙,不會再讓你們孤軍奮戰。」雷青雲道。

  「沒錯,雷家出事時,大家深受二哥與蘭兒的幫忙,但當你們有難時,之前雷家卻幫不上忙,而今,咱們不再只是一般商人,不怕得罪一個布政使,當然力挺二哥到底!」春實實也站到丈夫身邊說。

  水玉蘭感激得喜極而泣。「謝謝你們,等了這麼久,終於能為枉死的爹以及含恨的娘伸冤了嗎?!」

  雷青堂輕攬著她。「等著瞧,沉冤多年,咱們終於能反擊了。」

  「可是,若要大罪,那咱們就得要揭發他們獨吞鳳血石礦脈之事,但王興業在沒有找到咱們幾個滅口以前,現在是不敢輕舉妄動的,這該如何是好?」

  水玉蘭抹淚後,蹙緊眉頭。

  雷青堂見她煩惱,不禁笑了笑。「那還不簡單,讓他們將咱們給殺了不就好了……」

  浙江布政使官邸。

  「你是說真的,抓到人了?!」王興業喜不自勝。

  「沒錯,人是在蘇州被抓到的。」來稟報的人興奮的說。

  「連那姓練的也一道?」

  「姓田的、姓練的還有他們的女人跟手下全都就擒,甚至少……前少夫人這會也都在咱們的大牢裡了。」

  「很好,一網打盡!」王興業高興得不得了。

  這幾個人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早日除之而後快,就因為這幾個人,讓他們這幾年得過得戒慎小心,連礦脈也不敢採了,損失不少,教人飲恨!而今終於逮到人了,從此他就能高枕無憂,繼續採礦發財了。

  「大人,那這群人現在要如何處置?」

  「還問什麼問,當然是殺了!夜裡派一批人假裝有人夜闖大牢,將這些人全殺了,屍體丟棄到荒山野地去,這事就算了了。」他吩咐。

  「是,小的這就去辦。」

  隔兩日王興業父子在府上大開宴席,因王同天唯一的六歲獨子過壽,可明明是小童過壽,這場面卻是酒池肉林,女人袒胸露體的與賓客耳鬢廝磨到令人面紅耳赤,連那小童也跟在王興業父子身邊,對女人上下其手,祖孫三代的醜態是一個樣。

  「大人和公子對這些美人可還滿意?」賈善德跛著一隻腳,賊頭鼠腦的來到王興業和王同天的面前討好的問。豈料王同天忽然朝他丟去酒杯。「沒用的東西,人抓不到還瘸了腿,現在連安排個像樣的女人都不成,留你這條狗還有什麼用!」酒杯砸到了賈善德的鼻子,當場讓他鼻樑歪了,鼻血直流,可他不敢去擦。兩年半前,他抓人不著還斷了腳筋,瘸了不說,這幾年任他怎麼挖地三尺也抓不到姓田的一群人,可前一陣子卻讓別人給逮住,這王家父子認為他沒用,對他不再信任,簡直把他當狗一樣使喚,人前完全不給他半點顏面。

  「若公子不滿意,小的會再去找來真正的美女伺候您,請您息怒!」他隱忍的說。

  「真正的美女?你也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美女嗎?瞧瞧,這醜女你也敢讓她上來污我的眼?!」王同天指著角落的一個女人,氣呼呼的罵道。

  賈善德這才朝那女人瞧去,這一瞧他火也上來了,氣沖沖的上前去,一把揪住那女人的頭髮。

  「臭婊子,我明明要你在廚房裡待著洗碗,你敢給老子上來丟人現眼,你這是犯賤討打了嗎?!」他上去就先甩了女人一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奴家……奴家只是想念公子,想來見見公子——」

  「住口,公子豈會瞧得上你這張噁心的臉,就因為你,才害我惹怒公子的。婊子,賤人,討打!」他當場對她拳打腳踢起來。

  她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王興業父子也沒阻止,和眾人觀賞女人被打,這瞧著瞧著還挺興奮的,不時傳出王興業父子的指導聲——

  「打左邊臉,那裡有疤特別丑……踢腳……打肚子……」

  「哎,怎不踹她屁股,不然打她鼻樑,若斷了,剛好跟你相配!」

  這女子被打得生不如死,連哭都哭不出聲了,但她的慘狀卻惹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連那六歲孩童也跟著捧腹大笑。

  賈善德打得正歡快時,忽然闖進了一票人,這些人一進來就往王家父子面前站,那態度傲慢無禮,正喝酒欣賞女人被打的王同天立刻斥問:「你們不知道這是誰的府邸嗎,敢這樣大膽闖進來?!」

  這群人個個面容嚴肅,不理會他的惡聲吼叫,不一會,再度走進來一個人,這人身穿官服,王興業原本喝著酒,不怎麼在意眼前發生的事,他在浙江是霸王,誰敢惹他,可斜眼朝那走進來的人瞥過去後,卻立即嚇出了一身冷汗,馬上起身先摸自己的官帽,發現自己根本沒戴官帽,才又急急忙忙的跑至這人面前,尷尬的喊,「世子爺,下官不知您駕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來人是顧柏臨,當今閩浙巡撫,官位遠在王興業之上,且巡撫有監察之意,能糾舉地方官,再加上他本是皇親世子的身份,可是比一般巡撫地位又再更高,難怪王興業見到他吃驚,連忙上前迎人。

  「不知者無罪,本官不會怪罪。」顧柏臨話雖這樣說,可不苟言笑的態度令人發毛,尤其他掃視了眼前驕奢淫逸的情景,嘴角帶起諷笑。

  「呃……今日是下官孫子的生辰,這……地方的鄉紳一時鬧開了,所以……」王興業不安的覷著他,懊惱今日這模樣讓顧柏臨撞個正著,想著該怎麼解釋才好。

  「王大人僅有一孫,當然寶貝,壽辰之日歡樂點也無妨。」顧柏臨說。

  「多謝世子爺體諒……但敢問世子爺怎會突然造訪?」不明來意,王興業謹慎的問。

  王同天這痞子不曾見過自己父親如此謹小慎微的樣子,警覺了起來,忙整了整凌亂的衣裳,站到王興業身後去,裝出一臉老實相。

  而原本笑鬧的賓客與妓女,瞧王興業父子都戰兢起來,精明眼利的也立刻正經坐好,不敢再胡鬧下去,安靜瞧這閩浙巡撫找上王興業是出什麼事了。

  顧柏臨冷眼瞧著王興業父子,一會後才道:「本官來尋人問罪的。」

  「問……問罪?問……問誰的罪?」王興業差點讓自己的口水給嗆了。

  「你的。」

  王興業一驚。「下官何罪?!」

  「來人,將王大人的罪狀念給他聽。」顧柏臨撣了撣自己的衣袖,吩咐下去。

  左右立即有人上前大聲讀出他的罪狀——

  「浙江布政使王興業,任職期間賣官牟利,查出二十七條賣官案:另貪扣朝廷發給地方官員的俸祿,共兩萬一千兩,以及前年蘇州大旱,國庫撥銀賑災五萬兩,私扣下三萬六千兩,僅一萬四千兩用於賑災:還縱容其子王同天在外橫行霸道,魚肉鄉民,甚至休棄髮妻,強搶民女淫樂作亂。王興業利令智昏、貪贓壞法,治家不嚴,遺禍百姓,該當何罪?!」

  王興業正心驚顧柏臨居然能搜羅到自己這些罪名時,聽到「砰」的一聲,回頭去看,自己不中用的兒子居然嚇得跌倒在地,一旁的賈善德和王同天的六歲兒子要拉他起來,可他太胖,兩人拉不動只好作罷,任他難堪的癱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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