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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     淺草茉莉    


  此人姓朱名道光,是朝廷新調派來杭州的巡府,本來一個多月前就該到任卻遲遲不見人影,此刻怎會突然出現在曾家的大廳?他嚇得滿身大汗。

  「哼,吳春海,你可真會享樂,喝得酒氣熏天,還有做官的樣子嗎?」朱道光問。

  「下官……下官這是一時放縱,以後會留意……」

  「以後?你以為還有以後嗎?來人,將貪官吳春海給本官收押了!」

  吳春海大驚。「收……收押?!這是何故?」

  「你夥同曾君寶父子賣假茶,危害百姓並賺取暴利,經人舉報,本官已經受理審查了。」

  吳春海張大嘴,驚得說不出話,就連曾君寶他們也嚇得兩眼發直。

  「來人,還不將吳春海拿下,還有曾君寶父子也一併帶走!」

  「什麼,連相公和思偉也要帶走,這……這怎麼成?」李氏驚愕。

  林欣珍嚇哭了,被押在一旁的阮玫玲沒想到自己公公與丈夫也出事了,整個人傻在當場。

  「怎麼不成,他們父子是共犯,罪責也不輕,若經查證罪行屬實,少說要判十年重刑,若再查出賣的假茶有害身體,刑期再加重。」

  兩父子聽了還沒倒下,李氏已經昏倒了,林欣珍趕緊去扶,可李氏身子肥,抱都抱不動,只能任她難看的癱在地上。

  朱道光的話還沒說完,他繼續道:「本官另接曾思典教人下藥毒害一案,雖曾思典未死,但殺人未遂可判刑二十年,這事若再屬實,你們兩父子這輩子就不用出牢籠了。」

  這回曾君寶也倒下了,而曾思偉年輕身體好,雖還撐著,但他張著嘴硬是闔不攏,也像是快不行了。

  吳春海與曾君寶父子被朱道光帶走,一道的還有阮玫玲,她進到府衙大牢見到母親趙美音,兩母女同被關在牢裡,抱頭痛哭了。

  隔日,曾思齊攜著妻子回到了曾家。

  於錦繡正在曾媛的院子裡哭得傷心欲絕。「娘,您說這還有天理沒有,這麼可惡的事都做得出來,我疼了半天的孫子原來是別人的種,真是欺人太甚,這呂渺渺不是人!」她捶胸頓足,好不氣憤傷心。

  曾媛聽著不發一語,心情也不好,雖說她對呂渺渺的孩子沒多大在乎,但畢竟曾經以為是曾家的孩子,而今得知並不是,難免還是會失望。

  「你們給我說,這女人在哪?我要找她算帳!」見了兒子媳婦回來,於錦繡氣憤難平的問曾思齊夫妻。

  莫可兒只得道:「她回去了。」

  「她回哪去?那種女人誰還敢收她?」於錦繡怒氣沖沖的問。

  曾思齊冷冷的笑了。「我讓孩子的親生爹來接她了,而她回去絕對比娘的教訓還要慘上百倍的,所以娘這口氣會有人幫您出的。」那孩子的親爹得知呂渺渺趁他不在居然帶著孩子跑了,還認旁人做父親,氣得大罵呂渺渺不安於室、水性楊花,直說將她抓回去後要讓妻子家法伺候,他那妻子本就恨不得整死呂渺渺的,呂渺渺落到她手上還能好過嗎?

  聽說她回去第一個晚上已經被打得脫了一層皮,那男人也狠下心腸不管不問,任他那善妒的妻子處置,至今七日過去了,說實話,他們也不知呂渺渺的下場如何,不過據四平去打聽,聽說呂渺渺的花容月貌上被刺了「淫婦」兩個字,若傳言屬實,她這輩子也別想見人了。

  於錦繡這一聽,心情才好些,但眼淚還是直流,因為實在太失望了。

  「這女人真不是個好東西,帶了個假孫子來行騙卻害得我的真孫子沒了,這……嗚嗚……」她抹淚不甘,還愧疚不已,自己的嫡孫教人惡意摔掉了,自己還不知情,反過來責怪媳婦不小心,現在想想她真對不起媳婦。

  「這剛好給你個教訓,讓你別聽人說幾句就質疑自己媳婦,你這單純性子原是好的,但這回也實在太不明事理。」曾媛嚴肅的數落於錦繡。

  於錦繡十分歉疚的低著頭。「是,媳婦也只是太歡喜有孫兒了,才會教那呂渺渺騙得團團轉,我錯了。可兒,你可願意原諒娘?」於錦繡拉下臉面,請求媳婦原諒。

  莫可兒著實尷尬,不安的想說出真相,可又教曾思齊給制止了,她明白這男人是在秋後算帳,故意不讓她說出流產的事是假的,要讓婆婆慚愧到底。這會她真覺得連自家人都設計的男人很無良,她相公可真是狠心腸的人。

  「娘,其實您……」莫可兒心想好歹說幾句安慰婆婆,讓她別這麼自責。

  她剛要開口,曾思齊已出聲道:「娘除了誤會可兒沒能顧好身子摔掉孩子外,還處處找可兒麻煩,為了少一件冬衣斥罵了她一頓,連平日飲食也挑剔,說是給孩子吃的不夠精細營養,這是故意虐待,就是一張床也有話說,怪訂做給東院的床不夠舒適,這是想讓您的孫子夜裡睡不好,不能平安長大,責怪她心眼小,苛待孩子,不配當人家的嫡母,這種種事端,一件件說來可真傷人。」

  於錦繡臉一僵,羞愧得直想找地洞鑽了。

  莫可兒見狀,警告的瞪著自己的相公要他適可而止,別真惹得娘下不了台。

  可他還不想就這麼算了,他向來是有仇必報,更何況是自己娘子受委屈,這可是他大忌中的大忌。

  他本還想再刺激幾句,曾媛倒是說:「你們夫妻既早知呂渺渺的孩子有問題,怎不早點說,害咱們還傻傻當那孩子是曾家的,讓錦繡一副心肝肺全奉獻出去,這就是你們不對了。」她責怪起他們了。

  被挑出錯,曾思齊這才良心發現,緩和臉色說:「呂渺渺是二房找來的,為了抓二房的錯,這戲也得演得逼真,若事先說了,以娘的性子能演得像嗎?至於祖母,您是明理人,即便不說您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此受影響,所以才沒事先對兩位吐實。」

  曾媛聽了,這才沒再怪罪下來。

  可於錦繡還是歎氣。「我這為來為去,不就為了想要一個孫子,都一把年紀了,還讓人這麼戲弄去,我這一想真不想活了……」

  莫可兒一驚,她可不像曾思齊是硬腸子,再也忍不住的衝口而出道:「娘,我這肚裡有的,沒摔掉!」

  她這話一出,於錦繡立刻又驚又喜的問:「你說真的,孩子沒掉?」

  「欸,沒掉。」莫可兒點頭。

  「那太好了!」曾媛這回也是喜出望外。

  「等等,你這是說,當日你摔跤時肚裡真的有了,但幸運的沒摔掉?」曾思齊面上喜怒不明,瞇眼問。

  「呃……欸。」別人不知他的喜怒,莫可兒卻是一清二楚的,瞧相公臉上黑氣繚繞,這會是大怒了。

  「你怎不早說,我若知道這件事,那兩個作惡多端膽敢害我孩子的女人,我會將她們的骨頭挫成灰撒掉,而不是只讓一個被毀容,一個入獄而已!」他咬牙切齒的說,現在才知自己女人摔倒時已懷孕,他幾乎嚇出一身冷汗。

  瞧他這火氣都快把屋子燒了,她就是不敢早說,怕呂渺渺和阮玫玲的下場會比現在還慘。

  「反正我孩子也還在,這事就……」

  「這事不能善了,我非得——」

  「老祖宗,您救救君寶和思偉父子吧!」忽然,李氏來到外頭跪著哭嚎,林欣珍也在一旁哭得悲切,打斷了曾思齊的話。

  曾媛聽見李氏的聲音,這臉龐一拉,十分不悅了。「這兩人罪有應得,求我幹什麼?」

  李氏哭聲更大了。「老祖宗,咱們知錯了,您就饒了咱們這一回吧!」

  「哼,饒你們,叔父與思偉當初對我下藥時,可想過饒了我?」曾思典也趕到了,在外頭聽見李氏的話,氣得質問。

  屋裡的人聽見曾思典來了,趕緊開門出去瞧狀況,曾媛與於錦繡見他已能下床,當下喜不自禁。

  於錦繡更是激動的上前去道:「思典,你病好了?」這陣子他又臥病在床,病情比之前都嚴重,後來才知原來是曾君寶父子長期對他下毒,才讓他多年來病情反覆,無法痊癒,這二房狠毒至此,實在令人髮指。

  「娘,其實我這次的病是裝的,並沒有中他們的毒。」曾思典告訴於錦繡。

  「你……你是裝的?」李氏聽見驚訝起來。

  「可不是,大哥本來還不想告訴我,你們假裝好心給我尋來的藥根本是毒藥,但這回你們又想逼走大哥,怕我礙事便又拿藥來害我,大哥不得已只好先提醒我了,我本來還不信你們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後來拿藥去讓人檢查才知真是毒藥,大哥讓我將計就計,假裝中毒好卸去你們的心防,等著你們露出馬腳,而我就在等大哥將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人一網打盡!」曾思典氣憤的說。

  李氏渾身虛軟癱在地,曾思齊設下這一計,先是假裝與莫可兒失和,再寵愛呂渺渺,紈褲公子的表現徹底讓他們都卸了心防,趁他們得意忘形時再把二房所有埋在茶行裡的心腹全挖出來,如今二房是真的徹底被刨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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