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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果麗    


  「如果那個她不是早就住在你的心底,你說你跟我有沒有那樣的可能呢?」她輸了沒錯,但她並不是輸給另一個女人,她是輸給了時間,沒能在另一個人之前搶毀來到他的身旁,佔在他心底的那個位置。

  「她早已經住在我的心頭上了,我永遠也不會做這種假設。」因為愛戈雅築的事實不會改變,兩人的情感也是一輩子不變的。

  聽見他的回答,伊娃只能在心底一再的歎息,最後她忍不住對他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哪一天,你身旁的那個位置空了下來,你一定得讓我在第一時間知道,至少要讓我在一個公平的位置上爭取我所想要的,要不然我會開始真正的討厭你的。」

  「哈,,我現在就可以回答妳,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愛葛妮絲,妳真的結婚了嗎?」亞道夫從自己的工作台前移動位置來到戈雅築的身旁問道。

  戈雅築專注著手上的衣料縫製,眼角餘光雖然瞄到了亞道夫來到自己身旁,但他只是頭也不抬的應了聲,「嗯。」

  在工作室裡待了兩年多的時間,她已婚這件事情仍是教其他人半信半疑,大伙總是一想起,便不時的再問她一回,相同的問題,她已經回答到懶得再解釋更多。

  她已婚的身份真的這麼教人難以相信?

  「我說,妳會不會是日過分熱愛服裝設計,又懶得總是想著不同理由拒絕他人追求,所以才會乾脆自己買個戒指戴上,說瞎扯已婚吧?」亞道夫問完話,伸手就抓起戈雅築的左手仔細端詳。

  看著愛葛妮絲快三年的時間了,她一直都十分迷人,美麗、聰明的她,不足對設計有天分,她還是他所見過對這行熱情度最高的人。想當初他自己還沒能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前,自己的熱情度壓根兒不及現在的她,所以她讓所有人不得不喜愛,男女老少都愛她,包括他也是。

  工作被莫名中斷,戈雅築皺著眉用力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不想響應亞道夫的問題,因為這話他之前問過了,而她也否認過了。

  「女人都喜歡閃亮的東西,妳手上的亮光在我看來並不夠,我送妳一顆更亮的。」亞道夫用著熱切的眸光直鎖著眼前認真的女人。

  他如何也不相信眼前年輕美麗的她早已為人妻了,雖然她一再的說她已婚,但他認為這一切都只是她不想從工作上分心的借口。這兩年除了學校與工作室,她鮮少在其他地方逗留,更沒有見過她口裡所謂的「丈夫」這號人物,這也是為何大伙越來越不肯相信她已婚這件事,她太可疑了。

  「亞道夫,安妮那裡很需要人手,我想她會很開心你的幫忙。」戈雅築的語氣雖是平淡,但趕人的意味十分濃重。

  她不是木頭,更不是個只會工作,不懂週遭氛圍變化的人,她知道大伙喜歡她,而有些人的喜歡並不是單純的,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真的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胡思亂想。

  即便有,她想的永遠都只有一個人。

  「我看妳也很需要人手,妳知道的,只要妳的一句話,我永遠都在。」亞道夫難得的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著著從未對任何人展現過的誠摯語調對她說。

  他不敢自稱是個萬人迷,但他已是個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為黑白喬法工作也有近十年的時間。他才三十歲,年輕有才氣,主動來到他身旁示好的女人從沒間斷過,其中他也與一些女明星、模特兒交往過,可他從來就不是個男女關係隨便或混亂的傢伙。

  在他的道德觀念裡,單身男女都有交友的自由,但愛葛妮絲的存在卻一直挑戰著他長久以來的想法。

  他喜歡她,可她說她已婚,所以他打消了將「交友自由」這四個字套用在她身上,只能努力要求自己與她維持普通朋友及工作夥伴的關係。一開始他一直將這關係維持得很不錯,但隨著認識她的時間開始拉長,他發現自己維持這一切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了,到了如今,甚至是不堪一擊。

  他不想去在乎她是否真的已婚,不管她身旁是不是真有其他男人存在,他只想擁有她,要他拋除長久以來的道德觀念都無所謂了。

  「唉……」戈雅築歎了口氣,停止手裡所有的動作,接著正視著身旁的亞道夫,「我結婚了,我從沒說謊。」

  亞道夫凝視著她說道:「妳沒說謊,但妳選擇沉默,而我想知道妳沉默背後的意義是什麼。」

  她只說自己已經結婚,可她從不曾討論自己,從不曾說起有關她的男人,即便旁人好奇問了,她也總是微笑的拒絕回答,並將話題直接轉移,時間一久,大家明白她不愛討論自己的這性子,也自然減少提問。

  雖然大伙減少了提問,但這不表示眾人的好奇心已消減,相對的,因為她總是不肯多說,反而增添神秘性,眾人的好奇心有增無減。

  她要大家喊她為愛葛妮絲,但除了這個名字呢?她肯定還有其他的名字,可她從不說。

  從不說她與她的男人之間的事情,即便只是再小的小事也沒有,她真不知道大家都猜著她的感情世界出了問題?沉默的背後可以擁有太大的想像空間了,這一點她也知道嗎?

  「我只是想要專注成為一名成功的服裝設計師,私人的事情並不是重點,我也沒有跟他人分享的習慣。」因為沒那必要,這就是她沉默背後的意義。

  與他分開為的是兩人共同的未來目標,而這個目標已經越來越接近了,她已從一名小小的助理成功的晉陞為設計師,但她知道未來的路還長得很,更多的未知困難在著著他們,所以她必須更專注的朝著目標前進,盡可能的排除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聞言,亞道夫皺起眉心。

  他所認識的愛葛妮絲說話總是柔柔軟軟的,這麼聽著她用著冷酷的方式說話還真是頭一遭。

  「這幾年妳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但妳不寂寞嗎?妳的目標很明確,有個人陪著妳走這條路對妳肯定是有利無害。」他可以是那個人,她早知道的。

  「我知道,可我並不寂寞。」

  「妳一直都是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寂寞?」去除掉她單身不單身的問題不去想,一個人生活、工作的她怎麼可能不感到寂寞?是人都會有寂寞的時候。

  「我不寂寞,真的。」

  戈雅築強調了最後的兩個字,但那兩個字聽在亞道夫耳裡卻反倒成了欲蓋彌彰的效果。

  「愛葛妮絲,妳說妳結婚了,這一點讓我感到十分遺憾,可現在我不想讓心底那份遺憾繼續延伸下去,我可以不在乎妳是不是屬於別的男人,我只要求妳是否能把部分的時刻分享給我,可以嗎?」不得不承認,他的道德情感在她身上已經全數毀滅殆盡,誰教她就是這麼地讓人情不自禁地只想用盡一切追尋在她身旁,即便只能佔著一小角的位置,也令人心甘情願。

  「亞道夫,我很喜歡你,你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我真心希望我們可以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我能給你的也只有朋友的這個位置,請你接受好嗎?」換她用拒絕的方式反過來向他請求著。

  他確實是個很好的男人,但她的心底早已經沒有空位了。

  「唉,真的完全沒有機會嗎?」雖是這麼歎著氣,可亞道夫知道只要她拒絕到底,除了選擇朋友的位置之外,他也別無選擇了。

  「我只是一個人待在這個位置上為了未來的目標而努力追求著,但我一直都不真正的一個人,他……」戈雅築舉起戴著戒指的手,將手壓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後才繼續說著,「我跟他有著未來的約定,是我要求他不要來找我的,我們彼此都在忍受思念,但我們都住在對方的心底。」

  聞言,亞道夫的眉心鎖得更深了。

  「這樣的情感我不懂,哪有相愛的人不見面的?」只有不想愛了,才會想著拒絕見到對方吧?

  雖然亞道夫是緊鎖著眉頭說話的,但望著她的目光已經不再像上一刻那般帶著深厚的情感,那表示他已經做好了兩人只能做朋友的這個心理準備。

  「其實沒有不見面,那太誇張了,我們每三個月會見上一面,好解解相思之情。」一思及與金尚恩見面的時刻,戈雅築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這是亞道夫第一次見著她露出小女人般幸福的嬌柔笑顏,但這樣的笑容並不是因為他而顯露。

  為了維護他基本男性尊嚴,他故意撇著唇角說:「三個月才見一次面,那也太辛苦了吧?要是我,再怎麼忙,或者是我的女人說不要太常見面,我一定不會聽她的,我要想著她,就會實時飛奔到她身旁去。」

  「你錯了,這一點也不辛苦,每一回的思念總能在兩人相聚時而得到到解除,雖然當兩人再次離開彼此的視線之後,那思念會從零開始重新向上累積,思念歸零,再重新累積,這才能更懂得珍惜對方,所以我們一直都在對方的心底,對我們而言,愛與被愛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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