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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寄秋    


  「你還不出去敬酒。」婚禮的習俗,不把人灌到醉不放人。

  他搖著頭,將她連人帶嫁衣抱入懷中。「大人不敬酒,我吩咐過了,客人想怎麼喝隨意,酒管夠。」她訝然。「還能這麼做?」看到妻子的佩服眼神,解冰雲揚唇一笑。「當然,我是大人我最大,我說了算,誰敢不服氣,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胡鬧。」哪能隨便用刑。

  他揚眉低視,雙瞳眸色轉深。「還有更胡鬧的事在後頭,我們有一整夜能鬧騰……」

  「等一下,我這一身得先弄掉。」粉上得太厚了,皮膚快不能呼吸,她身上穿戴的有十幾斤吧!

  「我幫你。」他非常樂意。

  「不用。」他只會越幫越忙。

  她的不用對他而言是不用客氣,自己來,他不安分的大手已經伸向她的細腰,解著腰帶。「你的腰真細……」

  「解續……」周靜秋嬌斥。

  「害羞什麼,早晚都得讓我看,我不過是提早享用當丈夫的甜頭。」解冰雲攔腰將人抱起,走向浴間。

  新房設在縣衙,獨棟的院子植滿四季花卉,潺潺的水聲是府外引進的河水,流經奇石造的假山,再流入魚兒游來游去的池塘,塘裡有水草,悠悠蕩蕩地隨水流輕晃。

  「沒人像你這麼不知羞的,什麼話也敢說出口,你出去,不許和我搶。」女人卸妝有什麼好看的,糊成一團像女鬼。

  「不。」他一腳跨進能容納兩人的浴桶,貼著她凝脂般的雪背。

  「解續,你擠到我了。」這男人的臉皮越來越厚了,拿他沒轍的周靜秋只好往上撥水,試著洗掉殘妝。

  「我來。」解冰雲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兩人一絲不掛,他拿起有著桂花香氣的皂角在手上搓出沫來,再輕柔地揉搓她嫩如豆腐的芙頰、挺翹的鼻、柔美下顎……他的力道很輕,怕碰壞她,每一個輕蝕都像在呵護,訴說著他對她的情意。

  「我……我自己來……」周靜秋面一臊,直到現在才有了他是自己丈夫的感覺。

  丈夫,好奇妙……他們真能執手一生嗎?

  即使拜了堂,裸身共浴,她還是沒有真實感,總覺得這是個玩得很大的鬧劇,劇中的她是木偶,被人用線扯過來、扯過去,她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她想做的事。

  也許是他們的婚事太不尋常了,決定得太倉促,結得太草率,趕得有點急,在她沒回過神時就已經是人妻了。

  周靜秋是個步調緩慢的人,她也習慣按部就班的一樣一樣來,偏偏解冰雲打亂她的步調,讓她亂了心,傷了神,有點躊躇,她在等待不變,卻早已變了。

  「秋兒,你冷嗎?」他的手往下滑,捧住有一點茱萸的豐盈,大手包握,輕輕一掐。「熱。」水熱。

  「你在顫抖。」肯定是冷了。

  還不是你害的,淨身就淨身,東摸西摸的搓什麼火,害她禁不起逗弄的身軀起了顫慄。

  「快好了,我給你洗洗腳。」她的腳,好小。

  像是蛇滑過腳背,周靜秋怕癢,一縮玉足,但解冰雲輕指住她的雲白小腿,順著滑膩往上走,來到最細嫩的大腿內側,有意無意的撫摸,狡猾的撩撥著她。

  「別……」周靜秋下意識雙腿夾緊,不讓他進一步。

  「我就看看,不碰。」他輕聲誘引著。

  誰信他,男人從來控制不住自己。「不看,不碰……也不給摸,你洗好了沒,水要涼了。」

  「你急了?」果然和他心有靈犀。

  周靜秋俏臉一紅,羞赧得想先離開浴桶。「誰急了,我冷了,要找衣服穿……啊!別拉我……」

  「我熱,娘子。」解冰雲捉住她的手,感覺他的昂然。「先幫我弄一次,不然我等一下會弄傷你。」他太想要她了,等不及慢慢來。

  「什麼?!」低頭看向他抬頭的分//身,周靜秋著實嚇了一跳,那僨張的惡物絕對不懷好意,巨大而兇猛,來勢洶洶。

  她,包容得下嗎?

  她有些不安的在他的引領下,用小手包覆住他的**輕輕滑動,接著漸漸加快速度。

  「嗯……」一聲低吼,解冰雲瀉出白濁。

  「這樣就好了?」她的手好酸,原來做這種事也要體力。

  他抱起她,往大紅喜慶走去,嘴裡呼出的熱氣,溫度比平日還要高,「還沒好,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才……」

  第八章  洞房一直被打擾(2)

  「不好了,大人,出事了!這次真的是大事,你得趕緊去看看,出大事了,大人……」是很不好,要出大事,解冰雲箭在弦上,居然叫他忍住,這對男人有多傷。

  看著兩腿間的硬物,再瞧瞧全身泛著緋紅的嬌軀,解冰雲一臉陰霾,他幽深的雙瞳布著一絲絲血紅。

  知縣大人想殺人了。

  「這件案子不好辦。」

  「是棘手多了。」

  「怎麼牽扯上他?」

  「人倒霉了,喝水都會嗆到……」

  「解續。」幸災樂禍的心態要不得。

  解冰雲將頭枕在妻子肩上。「好,我不說了,忙了一夜困死了,你陪我睡一會兒,等我養足了精神再陪你洞房花燭夜,我……眼睛快睜不開了,官老爺不好當……」周靜秋沒好氣地瞋他一眼,他居然滿腦子只想著圓房,真是的。

  看著丈夫沉沉睡去的臉,她也撐不住了,前一夜撐著不睡和家人話別,一早又坐得挺直上妝,然後花轎晃了一路,如今聽著他規律的鼾聲,她湖水似的眸子跟著輕輕闔上,沒多久便睡沉了。

  至於夫妻倆睡著前在談論的是——萊陽縣縣城有間「福來酒樓」,老闆娘年過三十,艷麗無雙,肌膚細嫩像二十出頭的姑娘家,眼尾兒一勾,沒有一個男人不傾倒。

  老闆娘的男人是個忠厚老實的顧家漢子,中等身材未留須,眼神很乾淨,愛笑,和老闆娘站在一起十分相配。

  但是昨兒戌時一刻,有人在河邊的蘆葦堆裡發現了老闆娘的屍體,她的上衣被撕開,褻褲不見了,下體紅腫,有血,經周靜秋驗過,老闆娘的死亡時間約是酉時,生前曾受過侵犯,有掙扎痕跡,死因是將頭強壓在水中,溺水而亡。

  這個案子難辦的是死者是被孫典史先瞧見的,那時他正要去找杜松展處理素女院的女人,誰知杜松展就醉倒在河邊,離女屍不到半里。

  杜松展成了嫌疑犯。

  喝酒誤事。

  「大人……」養精蓄銳後,解冰雲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將剛娶過門的媳婦兒「就地正法」,讓她從頭到尾徹徹底底成為他的,省得他日夜牽掛著,不得心安。

  此時,美人在懷,秀色可餐,他的分身正熱切的叫囂著,雖然是遲了些,不過能補上就好,偏偏身體已蓄勢待發,就是會有事兒來考驗他異於常人的心志。

  這會兒他一聽見孫典史喊大人,心裡的火苗竄成火龍了,早不來,晚不來,偏挑他做丈夫的時候來,不是存心斷了他滿腔熱火,讓他看得到吃不到,只能乾瞪眼。

  「呵呵!」周靜秋看他那副鬱悶的模樣,著實覺得好笑。

  「你還笑,我都快英雄折腰了。」以為地方官好混,沒想到要做的事更多,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

  「快去吧,孫典史喊得急,肯定有大事,這事……不急。」她慢悠悠的將肚兜繫好,忍俊不禁的推了推身側滿臉不快的男人,他的一隻大手還擱在她腿上輕撫。

  「他哪一回沒喊大事,可事兒能有多大,不就死了個人,衙門有仵作和衙役,等他們去過了再回報不成嗎?朝廷養了一群沒腦子的龐物。」解冰雲怒道。凡事要他親力親為,要他們幹什麼?

  「我就是仵作。」她提醒道。

  一肚子慾火未消的解冰雲咕噥了兩句,隨即下榻著衣。「你再睡會兒,不急,反正沒長輩要你敬茶。」他們這親結得急,沒上稟府中尊長,自個兒摸索著把事一辦,自是少了長輩操持一環,很多事都省了。

  正好周靜秋不是規規矩矩守禮的人,她也怕了高門大戶的繁文縟節,什麼新婚夜要驗白綢上的落紅,證明女子的初次,在承歡了一夜又得拖著被折騰的身子拜見府中各人,又是敬茶,又是小阿信的在一旁站著布菜。

  這是娶媳婦嗎?分明是虐待,餓著肚子等大夥兒吃完了才能吃冷掉的剩菜剩飯,排場大的大戶人家還不如農家小屋溫馨,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圍著桌子,有說有笑的。

  好在她不用經歷那一長串的折磨,自個兒當家,一進門就是知縣夫人,上無長輩,中無妯娌小叔,下無侄子侄女,一屋子清清靜靜的,符合她好靜的性子。

  解冰雲與周靜秋成親後,自是住在縣衙後方的官舍,三進院的院落夠小倆口住了,雖然解冰雲老是喊小,想把官宅改成五進院,住著他們夫妻倆,其它人搬遠點。

  但既然是官舍,就不可能只住知縣大人一家,它連成一大片有十幾畝,坐落參差的大大小小院子好幾座,分別住著縣衙的官吏以及家眷,他們大多不是本地人,來自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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