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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千尋    


  之前月季說過,側妃身邊配大丫頭四名,但王妃可用到六個大丫頭,柳氏遲遲不替清風苑裡添人,是故意不讓阿觀越過自己。

  可現在……柳氏的做法,還真讓人尋不出半點錯處。

  惡耗未消化,顧嬤嬤已經敲門進屋。

  她身後跟著幾個人,朝著阿觀屈身一拜道:「王妃娘娘,奴才是柳側妃身邊的人,我家主子說這段日子著實怠慢了王妃娘娘,之前為了籌辦王爺的婚禮,府裡忙得人仰馬翻,該買人、補人的事,遲遲沒辦。

  「接下來又是過年、皇上壽辰,一件件忙完,才想起當初送到清風苑裡的下人都是臨時從各處抽調上來的,個個粗手粗腳,怕服侍得王妃娘娘不舒坦,便讓婆子領了新人過來。」

  果然人老成精,顧嬤嬤的話裡挑不出半點錯處。

  可是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在曹夫人鬧過那麼一場之後才想起,柳氏是想告訴她,誰才是真正的幕後老闆,還是想控制她的行動?

  「知道了。」阿觀回答得敷衍。

  「這位是張管事,在王府裡已經做了四、五年,是個知根底的,王妃有任何事都可以交代張管事去做。」

  四、五年?所以張管事是柳氏嫁進來後方開始受重用的,這樣的人還能不看柳氏的臉色行事?

  顧嬤嬤說話時,月季從外頭走進來,她的臉色不佳,阿觀一見,心底猜想,怕是管後門的嬤嬤也一併換了吧。

  顧嬤嬤續道:「這兩個丫頭,一個是蘭芳、一個叫晴芳,以前和琉芳都是在我們家主子跟前伺候的,行事極為穩妥,王妃大可放心使喚她們。」

  「其實……」阿觀想要委婉推辭,琉芳連忙輕扯她的衣袖,搶在前頭說道:「柳主子細心,顧嬤嬤回去後,請代我們家主子謝過。」

  「這是自然,往後有什麼欠缺的,別客氣,儘管往前頭要去,主子說了,王妃可要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聽見這話,幾個女人的臉色皆變,這話聽淺了,是暗指葉茹觀根本待不久,說穿了,不過是個過客;而聽深了,是在警告她這個「外人」,千萬別輕舉妄動,以免替自己招來禍事。

  曉陽滿肚子氣想發作,還是曉初拍了拍她的手,笑吟吟地走到前頭回話:「顧嬤嬤客氣了,我們家主子年紀輕,行事難免不穩妥,不像柳側妃,為人端正、作派老成,若有冒犯柳側妃的地方,還請嬤嬤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多在柳側妃面前美言幾句。」

  這話裡頭,一是指柳氏太老,主子正年輕美貌,二是把側妃、正妃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提出來,讓顧嬤嬤分辨清楚,誰才是主、誰才是過客。

  她淡淡地回了顧嬤嬤一記,像軟刀子似的,下刀不聲不響,卻割得人肉疼。

  經過訓練,阿觀也慢慢聽出端倪,看來,拍桌子叫囂的行徑是該改一改,對付古代人,還是得用曉初的法子。

  顧嬤嬤冷笑,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日後有苦頭賞你的。她拉起笑,鬆鬆的臉皮往兩旁推去。

  「姑娘說什麼呢,咱們家主子對王妃只有照顧的心思,哪有什麼冒犯不冒犯之事。

  既然這裡沒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送走顧嬤嬤,阿觀提起精神,對張管事道:「你以後就安心當差吧,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多謝主子體恤。」張管事面無表情說道。

  「下去吧。」

  張管事告退後,琉芳連忙去拉蘭芳和晴芳,笑說:「兩位姐姐都別拘著了,在清風苑裡,規矩少得很,主子是副隨和脾氣,你們可別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跪,若是惹惱主子,可別說做妹妹的沒事先提醒你們。」

  說完,琉芳向阿觀使了眼色,阿觀只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們剛來,對這裡的規矩定是瞭解得少,我也不多說,清風苑裡的規矩就是各做各的事,和和樂樂相處。」

  「是,主子寬厚。」

  「曉陽,你領蘭芳和晴芳下去收拾收拾,今兒個先好好認認環境,明日再來當差。」

  待曉陽領兩人下去,月季關上門,低聲向阿觀道:「後門的嬤嬤換人了,她不讓我出門遞信,非要我去向柳側妃拿對牌才能出府。」

  阿觀緊起雙眉,果然沒猜錯,柳氏行事這般雷厲風行,當真想把她給困在府裡動彈不得?

  「現在怎麼辦?」曉初問。

  「主子要不要去找柳側妃?」

  「再描黑一次嗎?」阿觀苦笑。

  「不如咱們鬧點事兒,讓大夫人和王爺知道清風苑的困境?」

  琉芳輕輕搖頭,苦笑道:「那一位就在等著主子跳腳,鬧出點事兒來呢。」

  眾人都是一籌莫展、愁雲慘霧的,唯有月季還是如平日般沉穩。

  她靜靜站在阿觀身旁,低頭暗自忖度……那位知道了,會怎麼做?默認柳氏的作為,或是挺身為她主子作主。

  第十七章  不如歸去(1)

  齊穆韌和齊穆笙剛進王府,齊文就快步迎上,他低聲將今日府裡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

  「王爺,屬下安排在清風苑的眼線全被拔除了,屬下等到顧嬤嬤離開,才到這裡來候著主子,如今那邊是什麼情景,屬下也不曉得。」

  齊穆韌細細聽取齊文的報告,雙眉緊蹙,他惱恨曹夫人多事,卻也訝異柳氏的手段。

  「我就說柳氏手段多,二哥還不相信,這會兒可是親耳聽見了,往後別老埋怨我對她有偏見。」齊穆笙有點擔心,那傢伙不會因為四面楚歌,委靡不振吧?

  齊穆韌抿唇,心底暗忖:月季在,她應該不至於出事,只不過張管事……他雖不耐煩後宅之事,但對於那位張管事的為人倒是有些耳聞,他最好別過分!

  「二哥,醜話說在前頭,柳氏的安排,我是不允的,日後清風苑沒炭沒土,怎麼給爺燒陶制壺,弟弟還打算靠這個營生呢。」

  想當初,為了買土買炭,葉茹觀處處碰壁,一把把銀子使出去,好不容易訪到幾個制壺工匠,勉強湊齊材料,再加上大哥難得的主動好心,命令後院嬤嬤對嫂子大開方便之門、貨暢其流,那只錢鼠嫂子才能做出這樣教人驚艷的茶壺。

  「誇大。」穆笙的生意遍佈京城,他會指望那幾把壺?齊穆韌覷他一眼,轉頭再問齊文。

  「對於柳氏,王妃怎麼想?」

  「王妃似乎沒想太多,反倒是她身邊幾個婢女深思熟慮,防著日後用物被動手腳……」齊文低聲將躲在屋頂上偷聽到的對話撿幾條重要的,對主子說了。

  齊穆韌凝目深思,琉芳、月季曾經是柳氏身邊的丫頭,對柳氏所言所行知之甚詳,她們會說出衣料上的熏香、木炭裡的手腳,難道那些曾是柳氏暗地裡的小動作?

  旁的不知,硯台那事他是清楚的。

  當年若不是因為此事,曹夫人也不至於被奪去中饋之權,他曾懷疑到柳氏頭上,只不過當時她才嫁進王府不足一個月,他暗想,就是她有心奪權,手也不至於伸得那麼快,如今想來……

  當初柳氏接下中饋時,口口聲聲說自己沒經驗,卻一接手便將每件事都安排得穩當妥貼,看來她在未嫁進王府之前,便已處心積慮對付曹夫人。

  這是皇祖母授意,還是柳氏的自作主張?

  聽完齊文的稟告,齊穆笙大笑,「哈哈!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嫂子著實有趣,二哥,如果你真的對人家無心無意,就把休書寫一寫吧,好讓你身邊那顆大明月瞧瞧人家的真心。」

  齊穆韌瞪他一眼,眼中含怒,甩頭大步往清風苑走去。

  齊穆笙望著二哥的背影,心猛地雀躍起來,二哥終於挺身要為嫂子出頭?呵呵呵……遲來的正義!

  一雙好看的眉毛上揚,齊穆笙滿臉笑意,那位精明能幹的柳奶奶終該吃一回癟了。

  說不出為什麼,從柳氏進門他就不喜歡她,二哥總說他有偏見,可他卻認定她和曹夫人是同一類人。

  齊穆笙要幾個小廝將放在地上的箱子抬起,示意他們跟著自己,往清風苑去。

  清風苑裡,張管事遠遠瞧見有人朝這裡過來,便命令守院的不准放任何人進院子。

  齊文按主子吩咐,讓身邊人就近找來幾個侍衛到清風苑集合,沒想到他們才到門口,就被張管事給攔下。

  齊文到達時,看見侍衛聚在清風苑前頭,不得其門而入。

  「怎麼回事?張管事為什麼在這裡,盧管事呢?」齊文明知故問。

  張管事迎上前,看見領頭的是齊文,知道他是王爺身邊的人不能小覷,但也清楚王爺向來不管內院之事,尤其是王妃的事。

  王妃不受王爺待見,府中上下皆知。葉氏前腳進門、後腳就被踢進「冷宮」,眾人眼睛雪亮得很,人人心知肚明後宅的真正主子是誰,該往誰的身邊去獻媚巴結。

  既然王爺不管不顧,而齊文也不是後宅裡的人,既然非後宅人,怎會來清風苑,難道他與王妃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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