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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千尋    


  他發覺,冉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做這道甜點。

  他問:「為什麼?」

  她說:「這個會提醒我,別害怕苦澀,只要拿出勇氣面對,衝過去之後,苦澀就會變得甘甜。」

  在她的邏輯裡,咖啡糖就是她的勇氣。

  冉冉在切檸檬片,所以他知道,她的心情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好。

  「對不起,我表妹出言不遜。」

  她放下刀片,灑上咖啡糖,把檸檬片放進嘴裡,他也學她做一片吃。

  「你表妹會住到我們家裡,和我產生姑嫂問題?」她歪著頭問。

  他鄭重搖頭。「珊珊結婚了,她的先生不會讓她長時間待在台灣。」

  她又問:「她的態度會不會影響你對我的態度?」

  他還是努力搖頭。「娶你是我認真思考後下的決定,不會聽別人幾句就輕易動搖。」

  「那她會不會成為我們婚姻破裂的第三隻手?」

  這次他比鄭重更鄭重地再搖頭。「我們的婚姻永遠不會破裂。」

  向冉冉笑了,把檸檬推到旁邊,洗淨雙手,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兩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聲問:「既然如此,我何必介意她說過什麼?」

  「對,你不必介意。」他贊成她,手放在她的腰際,低頭吻她。他吻她已經吻得很熟稔,他愛上她的吻,如同她愛上他的。

  他很高興,冉冉是個勇敢而理智的女人,這讓他很欣慰,因為他實在不太懂得安慰女生。如果女生在他面前哭,他唯一能做的是舉雙手投降,同意對方所有無理要求,而她,不哭不鬧,道理講得讓多數男人汗顏。

  可那句「我們的婚姻永遠不會破裂」絕對不是隨口胡說,他是真的珍惜他們之間,或許一開始,他是為了給遲遲一個完整家庭,也許他原本的立意是補償一個不懂得避孕的女人,但六周過去,他愛上有她的家庭,愛上有她的婚姻。

  他喜歡工作的時候,聽見她在屋裡走來走去的聲音,她一下子洗衣、一下子拖地;他喜歡看她走路時的背影,長期穿高跟鞋的她,走路時總是挺著腰背,像只驕傲的孔雀;他喜歡看她一面煮飯一面唱歌的愜意,甚至變態地喜歡看她逼遲遲寫作業時的潑婦相。

  冉冉很聰明,但遲遲的腦袋沒有遺傳到母親,或許遲遲跟她老爸一樣,天生不是唸書料。

  每次冉冉盯遲遲寫功課,常氣到頭頂冒煙,有時會來來回回走,嘴裡碎碎念,「我錯了、我錯了,幹麼給你取名字叫向遲遲?我應該叫你向聰明、向靈敏、向天才……」

  這時他會適時接手,把遲遲抱進懷裡,而遲遲會委屈地向他投訴,「老媽好凶哦。」再然後,他會說:「不可以怪媽媽哦,媽媽是為你好。」

  這種爭執多麼的「家庭化」,這是每個有小學生的家庭屋簷下都會發生的事,這讓他覺得自己更像個爸爸。

  他喜歡這種事,非常、非常喜歡。

  想起冉冉,珊珊帶來的不快消失,他發覺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愛這個女人,他們的開始是不太順利,但他發誓,他們之後將一路順利。

  在進臥房之前,他先繞到遲遲的房裡。

  遲遲已經被訓練得習慣早睡早起,而晚睡的通常會在這個時候捧著兩本雜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點一盞昏黃小燈,閱讀雜誌裡的八卦言論。

  偶爾他工作完畢,而她還未入睡,他們會手牽手走到屋外,坐在新架起的鞦韆上聊天。

  不要小看短短的子夜聊天,這段時間讓他們更瞭解彼此與自己。

  他知道冉冉不是天生強勢,往往她的虛張聲勢是為了掩飾心底的自卑;而冉冉明白,他的溫柔出自娘胎,體貼來自父母親的遺傳;他懂冉冉的夢想,而冉冉願意成為他的夢想。

  這句話是對的——溝通是人類累積感情最好的方式。

  打開遲遲的房門,冉冉不在裡面,她去哪裡?到鞦韆旁等他嗎?最近兩天,氣溫有些下降,她肯定忘記穿上外套。

  彎下腰,他幫遲遲把棉被拉好,親親她的額頭,把床邊小燈關掉。

  轉身回房,正打算找件薄毯子帶到鞦韆旁,打開房門,卻意外發現,看八卦雜誌的女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她穿著一襲性感睡衣,細細的肩帶滑落在手臂,屋裡燈光不是很亮,但還是可以清楚看見性感睡衣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吞了吞口水,望住她的眼神充滿壓抑的慾念,一股發自內心的渴求,催促著他向前。

  周傳敘停在床邊,心持續震顫,他凝視她的眼,輕聲問:「你在做什麼?」

  不勉強她是他的信念,不管是不是生理期,他都寧願泡冰水,也不願意逼迫她的意願。

  向冉冉好整以暇地收好雜誌,輕輕跪坐起身。天知道她有多緊張,她的心跳輟快,她口渴、她顫慄、羞怯得不能自己,但她還是勇敢迎向他,這是身為暴龍不可以讓人發現的心虛。

  「很難理解嗎?我正在誘惑你。」即使口乾舌燥,她還是假裝很自在,一分風騷、兩分勾引,把完美的胸形往前一挺。

  「你知道誘惑男人的下場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她虛張聲勢地一撩發,撩出性感情趣。「我生過孩子。」

  她表達的夠明白了,既然她已經準備好,他就不再自我忍耐。

  點頭,他俯身開始親吻她,摩挲著她的唇,將她的氣息納入自己口裡。

  他沒有甜言蜜語,沒有哄她開心,但教人迷醉的幸福感淹沒了向冉冉,那個感覺來得又烈又急,迫得她仰起頭,回應他的熱吻。

  他上床,緊緊把她環在雙臂中間,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勃發慾望抵著她,一陣熱潮湧上臉龐。

  她對男女之間雖然懂得不多,但已經足夠讓她理解,他想她、要她。

  她的手試探性地撫過他的胸膛,攀上他緊繃的肩膀,只是一個小小回應,他渾身猛地一顫,呼吸喘促。

  「你真的確定嗎?」周傳敘啞著聲問道。

  她以反問回答,「你以為我笨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很典型的女強人口吻,雖然她臉紅嬌羞得像個小女人。

  他灼熱的目光讓她雙腿發軟,但她依然鼓起勇氣,面紅耳赤地拉下肩帶,讓睡衣滑到腳邊。

  他望著她,粗糙的手指著迷地在她細緻的肌膚上遊走。

  情不自禁地,意亂情迷的向冉冉圈住他的腰,用唇迎上他的。

  他的心口發熱,甜美的她像成熟的水蜜桃誘拐著他的慾望。

  他用唇膜拜著她的胴體,強迫自己慢一點、再慢一點,別驚嚇了她,然而,當她在他身下扭動、嬌喘、呻吟,怯怯地迎合著他時,意志力崩潰了,他倒抽了口氣,情慾的狂潮席捲了他。

  枕在周傳敘的手臂上,向冉冉玩著他的手指頭,嬌聲道:「大熊,我喜歡和你做愛。」

  他是個猛男,原來草食熊到交配季節也會勃發野性,而她……愛死了他的野性。

  「我也喜歡。」他紅了臉回應。以前他以為,男人關機太久會變得無能,現在才曉得,關機根本無損於男人的壯志雄風。

  「你知道你很行嗎?」她咯咯笑問。「知道。」他自信點頭。

  「真心話時間。你和幾個女人有過關係?」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一個。」

  他沒說謊,不管七年前、七年後,他的對象從來只有一個她。

  「只有我嗎?」她瞇緊眼睛轉向他,表情擺明不信。

  「對,只有向冉冉。」

  「確定?自首無罪哦。」她的眉頭飛揚,笑開。她的男人有特異功能呢,第一次表演就博得滿堂彩。

  「我幹麼說謊?三十二歲的男人性經驗稀少,不是件光彩的事。」

  「說得也是,我信你,不過……很抱歉,你是第二個男人。」

  「第一個是遲遲的父親?」他反問。

  「當然,不然你以為十九歲的女生有必要去做人工授孕?」

  她的回答滿足了他的大男人主義,從頭到尾,她和他一樣,都只有彼此,開始出現佔有慾的他,滿足感漲滿胸懷。

  「大熊。」她軟聲換。

  「怎樣?」

  「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沒有第二個女人,我就不會有第三個男人。」她是暴龍女,給承諾給得很有條件性,他忠實婚姻、她便忠實婚姻,如果他改變心意……就別想對她過份要求。

  「我不會的。」

  「那就好。」她用手指頭戳戳他硬邦邦的胸口。「嗯,那麼,你還有體力嗎?」

  「這個問題,是在污辱男性。」他包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頭。

  她紅了臉,接下話,「那我們可以趕一點進度嘍?」

  「什麼進度?」

  「遲遲已經讀小學了,她想要幾個弟弟妹妹,手足之間如果年齡差距小一點,比較能玩在一起,如果你還有體力……」

  他聽懂了,沒等她把話說完,她的嘴便被他堵住,一個熱辣辣的吻封上,封住她所有知覺。

  這天晚上,他們趕進度、超進度,周傳敘很努力地補平這七年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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