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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七季    


  久而久之,平楓堡在這一帶的威望,要遠勝於當地官府。而其強大的兵力也使得邊境蠻族畏忌三分,百姓們敬畏平楓堡的人,而另一些人則恨不得平楓堡一夜消失。

  往平楓堡方向的官道上,馬隊緩緩而行,坐在馬上的男人只有一個,他年約二十五歲,單手握韁繩就給人不怒而威的錯覺,男人本來有張好看的臉,笑起來應該很好看,卻因為這生硬的表情而顯得陰鬱幾分,他就是現今平楓堡的堡主,佐天涯。

  別家主人出門坐轎,他偏要騎馬;別家主人總要被眾手下重重圍起,他偏要將自己立於隊伍中目標最明確的地方。平靜的官道起了變化,兩旁樹叢內沙沙的微響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佐天涯不動聲色,其它隨行人員也不敢行動,只暗自提高了警覺。

  只是一聲響,樹叢內瞬間竄出十來個黑衣蒙面人,各自手拿武器目標明確。

  「取下佐天涯的人頭!」隨十數蒙面人舉起武器,一齊凌空躍起,向坐於馬上的佐天涯砍來。

  佐天涯對這些人的出現罔若未聞,手握韁繩還是不急不緩,面對十數把向自己揮來的兵器,他只輕哼一聲,連瞧都不正眼去瞧上一眼。

  下一刻,那十數人被同時躍起的另一批人攔在半空中,那是隨行保護佐天涯的侍衛,兩方在半空短兵相接,又在地面打了起來,那一個突襲,竟是沒一人能碰到佐天涯的衣角。

  看來他能這麼自信的把自己暴露於敵人的目標中,就是因為他對自己手下能力有著充份的瞭解。黑衣人以為這是佐天涯一向狂妄的性子所使,卻沒料到他人雖狂,卻不至於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佐天涯讓馬停下,以防破壞了正在他進行的打鬥,他坐在最高點,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沒有半點情緒表露說明他現在的心情。

  突地佐天涯太陽穴一個急跳,隱隱覺得樹後還有人,果然樹叢後一道寒光閃現,隨向他射來的是一支箭頭泛綠,一看就是沾了巨毒的長箭,硬來不行就用毒,看來這群黑衣人也不是什麼值得同情的傢伙。

  「主人!」正是惡鬥纏身的侍衛只見毒箭射向佐天涯,自己卻無力抽身,而佐天涯竟也不躲,幾名年輕的侍衛真是急了,大叫出來。

  正在這膠著之時,一抹暗紅的纖細身影不知從哪裡冒出,轉眼已由任何人頭頂躍過,去到了佐天涯身前。紅凌劍出鞘,在半空劃出一道耀眼寒光,那支疾行的毒箭一分為兩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見此,一下亂了陣腳,動作也變得遲鈍起來,藉著對方攻勢不再凌厲,隨隊的護衛也和那些黑衣人一樣,先放下手邊的爭鬥,改去看那半路殺入的身影。

  「是月顏姑娘!」有的資歷較老的護衛認出了那抹紅衣的身份,而另一些年輕人在聽到這聲喊叫後也是恍然大悟。

  江湖一直有所傳聞,想動佐天涯難如登天,不止他背後有朝廷撐腰,平楓堡作後盾,更是因為在他身邊,隱藏著一批探不清虛實的高手,而這之中被流傳最廣的,就是這個貼身侍衛馮月顏。

  手持紅凌劍,以出手精準身形迅速著稱。傳說在她殺人時,被殺的人沒有一個看清她容貌的。從佐天涯剛成為平楓堡堡主的那天,這名神秘女子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人知道她的年齡,只知道她出現了,便沒有人再能靠近佐天涯。

  沒想到,她真的是存在的,這批年輕的護衛們都看呆了,腳下輕踩著佐天涯坐下的馬,那抹紅就那樣靜立於佐天涯背後,馬兒似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可見其輕功的水平。

  她一襲紅衣,卻不是勁裝,身著一條無袖長裙,腰間以一條銀絲帶將紅裙一分為二,下擺高叉開到大腿,為了方便活動而去掉那些麻煩的褶皺,不動時裙面緊貼腿部,裙內是條白色馬褲,表明她的身手並不若外表這般嬌柔。

  而她的眉與眼,精緻如畫師手下超凡的仙女,在那及腰長髮的襯托下,美得不似凡間人,只是她的臉上毫無生氣,冷漠得像個木偶,而且是個專用來殺人的木偶,手中紅凌劍再反寒光,表明誰想再跳前一步,命運將如同地上的斷箭。

  第1章(2)

  佐天涯冷笑一下,他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麼。每次他身後的女人出場,周圍人總是露出這樣的視線,真是一群容易教人看透的傢伙,這樣的人沒資格刺殺他。

  「殺。」他簡單一字,喚回了那些發呆人的意識,一時間底下又是殺機四起。

  「主人,不留一個活口嗎?也好探知他們來歷。」一個護衛問。

  「沒必要。」佐天涯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因為他們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不多時,黑衣人已全部被消滅,當那些侍衛再將目光投向佐天涯時,卻驚訝的發現,他身後的那位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彷彿她從未出現過。

  回到平楓堡,佐天涯也沒令人再去查那些黑衣人的事,關於他們身份,他心中早就有數。

  這次離開平楓堡,就是受到關東將軍顧長順的邀請,他雖身擔將軍一職,做得可不一定也是將軍的事。或許是外族覬覦他平楓堡的力量,消停的時間太久了。讓這些個武將將軍們無事可幹,整日呆在將軍府尋歡做樂,吃得一肚子油水,哪裡還有個上陣殺敵的樣子。

  他們也明白身為朝廷命官的他們無所事事,而把固守國土的事交給他這一方的地頭蛇,這是一件臉上無光的事,平楓堡的存大恐怕不止是那些外族人眼中的大患,也是這些個靠吃戰爭飯過活的武將的眼中盯。

  藉著向他請教軍事問題把他請出平楓堡,顧長順給了他無數誘惑,只為他在皇上面身能為他美言幾句,不要把他堂堂將軍說得太無能。

  佐天涯一笑了之,怎能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他不是不想妥協,而是對這些事根本沒興趣,顧長順恐怕誤會了他的沉默,結果回來時他們就半路遇到了殺手。

  少一個朋友也不能多一個敵人,顧長順已經把他看作和自己敵對的人,自己又比他在皇上面前吃香。如今他的暗殺行動已經敗露,絕對還會有下一步動作,不會幹等著他上京告狀,既然對方還會自己送上門來,他又何必急於採取行動。

  笑這些官場人的虛偽,更笑這樣的人竟然會跟自己扯在一起。佐天涯望著庭院中的花草,突然覺得所有事情都是那麼可笑,宮中容不下他,而他這一生卻都要為那王座上的人賣命。

  一道劍光打斜處而來,佐天涯早有預知一樣,在劍已近他肌膚時才驚險的閃開,說實話那劍夠快,快到一般人連劍的來路都看不清就已經嚥氣了。

  「你的劍術又精進不少,月顏。」面對這憑空出現的女子,佐天涯只覺理所應當。

  十年來,從她剛能舉起劍來的那天,就從沒間斷過對他的暗殺,只是她從沒成功過,而佐天涯也早忘記了她失敗的次數。

  只是有時他開始考慮,到底是那些黑衣的蒙面人應該提防,還是他身邊的這個紅衣女人更應該讓他戒備,畢竟馮月顏已經漸漸追上他,憑藉著她對他的恨。

  馮月顏收起劍,並沒有和他談話的打算。只冷冷看他一眼,轉身欲離開,她還要回去練劍,現在的她還不夠,還不夠為自己的爹娘報仇。

  「等一等。」見她又要走,佐天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欲把她拉回來,卻不巧因為力道過大拉過了頭,直接把馮月顏拉進了自己懷裡。

  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兩人都是一驚,十年來,他們交手無數,卻從未如此親密過,馮月顏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那樣僵住了。

  知道該推開她,卻因為馮月顏難得的乖順而改變了心思,佐天涯一笑,反倒更緊的把她圈在懷裡,直到逼得馮月顏不得不開口。

  「放開。」她低聲說,有些不耐,那聲音清脆乾淨,竟是好聽得緊,佐天涯也回憶不起,他上一次聽到馮月顏對他說話是在什麼時候了。

  「拋去主僕關係,我記得你唯一的特權就是可以隨時殺我,而不是開口命令我。」佐天涯由後拖起馮月顏的下巴,瞧著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從什麼時候起,你也可以命令自己的主人了?」

  馮月顏氣不過,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她有能力的話,一定會跑,可現在的她還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這時候跑就好像她投降一樣,在佐天涯的氣勢下低頭,這是她絕不願做的。

  手指觸摸到她的下巴,佐天涯發現那裡的觸感讓人意外的美好,仔細看,在她微怒的俏臉以下,那兩團高聳的軟肉竟是那樣誘人,而緊貼在自己身上的細腰翹臀,也已經早不是青澀的姑娘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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