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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香彌    


  父母過世時,七哥祈翔是回來了,可卻沒有久待的打算,但又不能置年僅十二歲的她於不顧,因此勉強在家待了一年。

  翌年,在取得大姐祈琴的同意後,七哥便將她送至王府,由大姐代為照料,直到她出閣為止。

  這錯纏的情緣,該就是從那一年開始的……

  ☆ ☆ ☆ ☆ ☆ ☆ ☆ ☆ ☆ ☆ ☆ ☆ ☆ ☆

  暮春時節,騰王府裡百花齊放,一片奼紫嬌紅中,數十株值在半月池畔的楊柳迎風飄揚,池心裡則碧波蕩漾,一派春色融融的景象,美不勝收。

  初來乍到的祈淨,眉目之間猶透著一絲痛失雙親的哀戚之色,眼前的美景並未能使她心情愉悅。

  她攀爬上池畔附近的一株橄欖樹,坐在綠葉茂密的枝橙間,眺看著在半月池裡戲水的水鳥。

  眸光不經意瞟見兩個人影朝這兒走近,她擰超柳眉,不悅的憶起前日初來嘴王府遇見秦嘯凌時,他那副得意猖狂的嘴臉與對她撂下的話——

  「臭丫頭,你現下來到我的地盤,就要聽我的,再敢跟我作對,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以為是自己想來這兒的嗎?若不是七哥一直央求她過來,她寧願一個人待在祈府,也不要來這兒呢!

  騰王府有什麼了不超,再富麗堂皇、金碧輝煌,她也不稀罕,她最想待的地方還是她的家……憶及已辭世的雙親,她忍不住紅了眼眶,不想讓人瞧見,她悄悄爬往更上層的樹啞間,隱身在繁茂的忮葉浬。

  不久,那兩人經過樹下,她聽見身著月白色錦衫的秦嘯凌出聲問:「秦文,我早上吩咐你去辦的事,辦得怎樣了?東西到手了嗎?」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倨傲的跋扈氣息,臉上有著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霸氣。

  遲疑了下,秦文答腔,「稟少爺,我今早過去時,他們已連夜離開了。」

  聞言,他斜飛入鬢的濃黑劍眉高高揚起,怒叱,「你是怎麼辦事的?連隻鳥兒都弄不回來,這麼沒用!」

  「屬下無能,請少爺息怒。」秦文欠身說道。

  「杵在這兒做啥,還不快滾去把人給我抓回來,沒帶回那隻鳥,就不要回來見我!」

  「是。」不敢違逆蠻橫的小主子,秦文恭聲應道,旋身離開。

  他一離去,秦嘯凌陡然遭到暗器襲擊。

  他利落的連忙閃避,但朝他射來的暗器多得讓他一時措手不及,臉上不慎挨了一下,他惱怒的伸手抓住其中一枚,一瞥之下,發現竟是一顆未熟的青橄欖。

  他舉袖掩住臉,瞇緊眸子朝上頭的那株橄欖樹望去,隱約瞥見枝葉裡隱藏了一抹身影。

  他咬牙吼道:「你這個臭丫頭,誰給你的狗膽,敢用橄欖砸我,還不給我滾下來!」整個王府裡,膽敢對他這麼無禮的人只有祈淨了。

  「哼,有種你上來呀。」知他懼高,不敢爬樹,祈淨手裡摘了一堆青橄欖,下停的朝他扔去,恨不得把他給砸得滿頭包。

  她心情不好,又見他在欺壓人,一時看不過去,便想教訓教訓他。

  「好,有種你就一直待在樹上別給我下來。」秦嘯凌陰惻惻的冷笑,站到遠處以避開她投擲過來的橄欖。

  瞟見地上落了一地的橄欖,他彎身拾起幾枚,朝她扔回去。

  沒料到他會反擊,樹上的祈淨一時無處可逃,且他不論在力道或是準頭都比她好上太多,丟過來的橄欖幾乎每個都砸中她,她氣得跳腳嬌斥,「你沒本事爬上樹就學我,孬種。」手裡連忙採摘更多的橄欖扔他。

  秦嘯凌惡笑道:「你不下來,我就砸到你下來為止。」

  一時之間只見青色的橄欖滿天亂飛。

  你來我往的僵持了一陣,她累了,他也厭煩了,一念閃過,秦嘯凌詭笑的取出火折子,一步步朝樹下走來。

  「你要做什麼?」祈淨見狀心頭一驚。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我要燒了這棵樹。」不信這樣還不能把她給逼下來。

  「這樹好端端的又沒惹你,你怎麼能這麼做?」她怒斥。

  「它是沒惹我,可爬在上頭的人惹火我了。你若再不下來,我就一把火燒光它,看你還能在上頭待多久?」他得意揚揚的準備點火燒樹。

  「不准燒!」她怒氣沖沖的抱著樹幹滑下來,怒目瞪他,厲聲喝道:「你這大逆不道的混蛋,不僅胡作非為,竟還想燒樹謀害你姨母我?!」

  瞧她居然有模有樣的擺出長輩架子訓斥自己,秦嘯凌一臉的鄙夷。

  「姨母算哪根蔥?你又不是我娘。」就連爹娘的話,自己都未必肯每件都聽了,憑她就想教訓他,簡直是笑話。

  見他不僅沒有稍加收斂,還一派傲慢囂張的模樣,祈淨怒聲道:「我可是你的長輩,你敢對我無禮?」

  「在我眼裡,我的長輩只有父王與我娘,其它的人我一概沒放在眼裡。臭丫頭,我只知道你現下站在我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看我……」

  「嘯凌、淨兒。」

  瞥見大姐走過來,祈淨當場收斂怒意,出聲喚道;「大姐。」

  祈琴正要開口,便看見滿地的橄欖。

  「咦?地上怎麼落了一地的橄欖?」

  祈淨粉唇綻起一笑,隨口說;「就是呀,我與嘯凌適才便是在討論這橄欖怎會掉了一地,不知是不是被哪只貪玩的鳥兒給啄下來的?」

  她九歲後,即使再受到秦嘯凌的欺負,已不再嚎啕大哭,更不曾再向長輩投訴,因為那壓根沒用,大姐頂多只是責備他兩句,他根本不痛不癢的,而她娘更是只會說,小孩兒吵吵嘴,沒什麼。

  祈琴微微頷首。沒再深究,瞥見她衣衫前襟沾了髒污,奇怪的問:「淨兒,你這衣裳怎麼弄成這樣?」

  祈淨低頭看見自己衣衫上的污漬,猜想是爬樹時弄髒的。

  「呃……我方才跌了一跤,可能是那時不慎弄髒的,我這就回房換掉。」語畢,她隨即告退離去。

  秦嘯凌瞅著她離去的背影,隨口問道:「娘,她要在咱們府裡待多久?」

  「你淨姨現下才十三歲,等過兩年及笄了,娘再替她尋個好人家,安排她出嫁。」

  「出嫁?哼,憑她那潑辣模樣,哪個傻子敢娶她?」他嗤笑。

  「嘯凌,不准無禮。」祈琴低斥,再次叮囑兒子,「你淨姨年紀雖比你小,可她到底是你的長輩,不許老是欺負她,知道嗎?」

  秦嘯凌一臉不以為然。「我可沒辦法把比我年幼的人當長輩看待。」休想要他叫她淨姨。

  拿這倔強的孩子沒轍,她柔婉的輕歎一聲。

  「倘若你真不願喚她阿姨,至少也要對她以禮相待,你呀都已十五歲了,別再像小時候那樣欺侮她了。」她臉上微露一絲哀色,接著說:「你淨姨眼睜睜看著你外婆、外公先後病逝,受到的打擊不小,一直悶悶不樂,你要多體恤她一點,知道嗎?」

  秦嘯凌低頭踢著一顆青橄欖,漫應了聲,「嗯。」

  他哪裡不體恤她了,就是為了她,他才讓秦文去找那鳥兒的。

  「死丫頭,你給我滾出來!」

  一早,秦嘯凌便怒氣沖沖的跑到祈淨住的院落,直奔她的寢房,準備興師問罪。

  正坐在梳妝台前讓侍婢梳頭的祈淨,斜目橫瞪那擅闖而入的不速之客一眼,脆亮的嗓音懶洋洋的嘲弄道:「一早就大呼小叫,你被狗咬了嗎?」

  他怒著一張臉朝她走過去,從銅鏡裡瞥見她那初醒時的嬌美慵懶模樣,心口冷不防的顫跳一下。

  印象中,她總是圓潤細嫩的可愛臉龐,不知何時變得清瘦妍麗,一雙杏目慧黠靈透,這幾年她竟已出落得如此娉婷美麗。

  見他竟沒駁斥自己的話,祈淨微感詫異,回頭瞅他。

  「你愣愣地在發什麼傻?」

  「誰、誰在發傻?」他回神,想起正事,立刻板起臉孔,怒聲質問:「我問你,是你給了那人一筆銀子,要他連夜帶著鳥兒逃走的嗎?」

  沒料到這事竟會教他給查出來了!她坦誠不諱,斂眉斥責,「沒錯,是我讓他走的。那人不想將鳥兒賣給你,你強取豪奪本來就不對。」

  「你這個死丫頭!你以為是我自己想要那隻鳥兒?你知不知道我想買那隻鳥兒,是為了要送給……」驚覺自己差點說溜嘴,他連忙住了口。

  該死的丫頭,就是因為看她這幾日鬱鬱寡歡,所以那日在街上看到那只會說話的鳥兒,才想買回來逗她開心,沒想到他少爺難得好心,她卻狗咬呂洞賓,不感激他也就罷了,反而一開口就責罵他。

  這臭丫頭,果然不能對她太好。

  祈淨正色說道:「不管你要送給誰,都不該如此蠻橫,不顧別人的意願強行奪取!」

  秦嘯凌惱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笨丫頭,我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了!隨便你要抑鬱不樂,還是傷心難過,都不關我的事!」說罷,他愀然拂袖而去。

  「什麼意思呀?他什麼時候管過我的事了?」祈淨一臉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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