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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千尋    


  還沒準備好嗎?好吧,逼迫是逼不出真心的。

  阿觀低頭,重新提筆,在紙上描繪一隻新壺,她畫得很仔細,這裡的茶壺屬於民生用品,實用性大過於藝術性,因此壺的形狀都差不多,頂多是圓一點或扁一些,並無啥創意。

  待窯建好,她想做些推陳出新的茶壺,看看市面反應如何。

  葉茹觀的嫁妝不少,她並不缺銀子花用,可如果她的未來打算自立更生,就得培養一門能養活自己的手藝,金山銀山不管花不花得完,人生無常,這句話阿觀是看透了,無論如何,她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她畫得太認真,並未理會月季的心裡掙扎,待她發現到時,月季已經跪在她的腳邊。

  「我不是說過,不要成天到晚在我面前跪來跪去,我又不是如來佛祖,需要你們用膝蓋來祈願。」她輕笑地放下毛筆,心底想著:真該找一天出王府,紙筆顏料這東西還是得親自挑選的才合用,就像……人。

  「主子,我不是柳奶奶的心腹。」

  阿觀點頭,她早猜想過了,只是月季畢竟是從柳氏房裡出來,她就是會多擔上幾分心思。

  「不管你以前跟誰,如今你已經跟了我,我自然不會去追究過往。至於你,如果覺得我是個好主子,就會對我盡心,如果覺得我不夠好,而去向旁人示忠,我也無從埋怨,畢竟是當主子的沒辦法讓你們仰賴。」阿觀話說得不鹹不淡。

  月季吸氣,這話是在逼她表忠心嗎?

  她捉摸不出阿觀的心思,可話已經到了這上頭,除了表示忠心,她再無第二條路。

  第九章  收攏人心(1)

  「奴婢的父親曾經是七品縣官,但父親受人所陷,牽連進一條命案,後來丟掉自己的性命、也丟掉家產,娘親傷心過度,身子也變得虛弱,我不得不賣身葬父,如今便是靠那點月銀養活娘和一雙弟妹。

  「柳主子嫁進王府後,我被分派到景平居,因認得一點字,頗受主子看重,可是有一回王爺回府見著我、多問上兩句,柳主子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閒話,自此,奴婢便不再受看重。奴婢被降為三等丫頭,不能在主子跟前服侍,直到王妃進府,奴婢才被分派進清風苑。」月季想了想,緩緩道出自己的過去。

  阿觀點頭,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她雖出自景平居,卻與那邊再無干係?

  她細看月季,難怪她看起來不似一般下人,原來是讀過書的,稱不上嬌妍美麗,卻也清秀可人,難得的是她身上有一股令人舒服的氣質,是這個因素才讓柳氏倍感壓力吧。

  可憐的時代、可憐的女人,張牙舞爪地把週遭女人全當成假想敵,卻從沒想過,男人之所以看上別人,並不一定是因為對方比你更好,而是因為,他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

  「你的母親和弟妹還好嗎?生活有沒有困難,需不需跟王爺……」

  她只是單純想幫助一把,月季卻聯想到另一層意思上頭,阿觀話未說完,她便急急起身、急急回道:「主子,奴婢發誓,從未有過那樣的心思,奴婢比誰都清楚,王爺不是奴婢可以高攀得上的,對於婚事,奴婢從未有過異心。

  「如今奴婢只想好好照顧母親,希望弟弟能支撐起一家一戶,妹妹能夠找到好歸宿,倘若主子垂憐,待日後為奴婢尋個良人,奴婢只想兩夫妻過著平平穩穩的日子,不想作不切實際的夢。」

  「你想多了,便是你對王爺有心思,我也不會阻止,在婚姻市場裡,本就是優勝劣敗,你有本事得王爺青睞,我也只會替你感到高興。」阿觀忍不住苦笑,她本意並非如此,卻沒想到月季會聽出自己想都沒想過的言外之音。

  她還以為只有當主子的企圖爭取權利地位的,才需要有一顆玲瓏剔透心,才需要把人家一句簡單話分析出三四層道理。原來在這個處處受壓迫的時代裡,每個人都需要更多的心思,確保自己的安全無虞。

  「我原本要問的是,需不需要跟王爺買下你的賣身契,讓你回去與家人團聚?我是真心想知道你的家人需不需要幫助,我希望能夠送你的弟弟進學堂,因為知識就是力量,你希望他能在這個社會上與人一爭高下,就必須給他足夠的知識與能力。」

  阿觀句句話都說得真心實意,眼底的懇切誠摯,分明清楚。

  月季眼底盈滿感激,她沒猜錯,主子不是傳言中那樣,那些殘暴、刻薄、惡毒的形象,全是為了同一個目的……確定了心中所想,她暗自做出決定。

  「月季謝過主子,主子願意為奴婢的弟弟做這番著想,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阿觀看向激動的月季,不過是幾句話、一點小恩惠,就能得到她的忠心?

  她有幾分懷疑、些許疑惑,分明是玲瓏心,為什麼自己不過兩分示好,就能得她感激至此?她越來越不知道該相信什麼或者不相信什麼了。

  真懷念那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時代,她只需要跟頻率相同的人相處,不喜歡就老死不見或對面不相識,不必勉強自己去跟誰相處,更不必去擔心誰要來害自己。

  不像在這裡,不管喜歡或討厭,就是無法免除某些關係。

  「別說傻話,我為你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也別為我粉身碎骨,盡好本分做事就行。」

  月季點頭應下,須臾,她眼底升起猶豫,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問:「奴婢可以問主子一件事嗎?」

  「你說。」

  「主子並不想留在王府裡,對嗎?」

  阿觀猛然抬眼,定定地望向月季,連曉陽、曉初都看不穿的事,居然教沉默的月季給瞧得一清二楚?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阿觀凝聲問。

  「主子是個聰明伶俐人,豈會不知道王爺討厭鬧事尖苛的女子,卻還刻意挑釁各房姨娘,且手段近乎殘忍,目的不就是為了讓王爺忍無可忍,一紙休書,將主子休離王府?」

  沒錯,葉茹觀是這樣打算的,那些夢境清晰分明,葉茹觀的確不願意留在王府裡,因為她知道王爺的身世,知道進退都是死路。

  至於她自己……當然,為什麼要留?她又不是古人,對於名譽有過度的看重,何況她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穿越,但她敢保證,穿越一回的目的,絕對不是找死。

  王府這灘水太深也太髒,一不小心陷進去,是絕對的死路一條,她惜命得很,能好好活著為什麼要欺凌自己?她寧願腦袋單純,也不願意過度傷腦去和一群女人相爭,她是不樂意替自己找麻煩的女人。

  不過比較讓阿觀訝異的是——自己表現得這麼真,還是有人不相信惡靈附身的故事?

  月季不相信,齊穆韌那些妻妾呢?齊穆韌本人呢?如果他們堅信她是在演戲,會不會有人再想毒招對付她?

  唉,她只想承接葉茹觀的身子和嫁妝,不想將她的家世背景和錯縱複雜的關係一併接收啊。

  「接著說下去。」阿觀皺眉問。

  「主子發現不管您怎麼吵、怎麼鬧,手段用盡,王爺都不予理踩,只好改弦易轍換個方法,如今主子是想安安靜靜、不問事,等王爺以無出為理由將主子休離,對不?」

  又被猜中了,是她心思太簡單,還是月季太厲害?如果曉初可以當記者名嘴,那月季最適合的行業,就是心理咨商師或犯罪心理學教授了。

  但齊穆韌真會將她休離嗎?

  以後不知道,但眼前絕對不可能,她才進府不久,若貿然休離必定讓人感覺他有對抗皇權之嫌,何況此舉便是將他與四皇子的惡化關係給擺在檯面上,齊穆韌又不傻,怎會處處替自己豎立敵人。

  聽聞皇帝年方四十初,英年正盛,談繼位之事尚早,若東宮太子之戰提早開打,對誰都無益,就算今天立了A,A就一定會成為皇帝嗎?不會,頂多是把A置於風頭浪尖,讓他接受各方射來的暗箭罷了,何況誰曉得這位太子能不能活得比皇帝久,皇太子可不是種長命的行業吶。

  就算齊穆韌打定主意站在大皇子、二皇子那邊,也不該太早表態吧,如果不是這層想法,他怎會允許葉茹觀嫁進王府?

  所以與其逼著齊穆韌立馬給休書,倒不如多等上一段時日,只要她表現得夠乖、夠合作,知道葉茹觀是一枚棄子的齊穆韌,應該不至於對自己太惡劣,再則,五年過後,齊穆韌以「無出」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休了自己,便是皇帝也無話可說。

  阿觀沒有回答,但表情明顯,早已回答了月季的疑惑。

  「奴婢不明白,既然主子無心於此,為什麼不同王爺談和離?當初聖旨下來時,王爺就不樂意了,若由主子提出,一方面皇上那邊無話可說,一方面正中王爺下懷,豈非兩方都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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